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堂少将司令,做事怎不如我一介女流?咬咬牙就挺过去了,胜利一定是属于您的。”陈风娇循循善诱。
“我想打,可打得了吗?狼口崖被共军把守,能飞过去?”范守业又有了新的借口。
陈风娇劝说道:“我敢打赌,共军不会总呆在狼口崖。他们只是怀疑这一带有土匪,也怀疑偷袭西山的人藏身于此,但没有证据,搞不清内情。再过几天找不到人,他们就会松懈下来,以为土匪已被消灭,或者逃往他处,再也没人打他们的主意。他们想不到咱们会攻打槐树谷,更想不到国军会大举登陆。”
陈风娇巧舌如簧,范守业终于被说动了。他不想再替军情局卖命,却又没有出路,只能听任驱使。他很快吩咐下去,准备攻打槐树谷,同时命人去狼口崖打探虚实。可他有所不知,槐树谷根本不是什么弹药仓库,而是一处假目标,是李剑等人迷惑军情局的,也是为他量身定做的陷阱。军情局发给他的电报已被西山截获,李剑和张团长决定放松对狼口崖的防守,给他以空隙,诱使他上钩,在敌人登陆那天将马帮队歼灭在槐树谷。
果然,范守业派去狼口崖侦察的人回来说,共军的防守松懈下来,只剩不到一个班的人了,盘查也不再严格。又过了两天,狼口崖只剩下几个人了。到登陆战打响的前一天,狼口崖索性撤销了岗哨,人员可以自由出入。
由于情况太多,纷乱繁杂,李剑部的压力空前增大,明显感觉到人手不够用。西山道观和宋小光的行动队都在超负荷运转,连李剑和刘政委也不得不担任替补,偶尔充当起了监听员。
平江驻防部队的准备工作在紧张进行着,他们一方面加强了海防工程和其它重要目标的警戒,防止敌人破坏。另一方面制定了完备的反登陆作战计划,各部队照此准备,只等最后付诸实施。张团长的任务最重,不仅要保证马头山及附属海防工程的安全,落实守备区制定的作战计划,还要随时跟李剑部保持联系,沟通有关情况。更重要的是,他得随时应付到访的冯春莲。
冯春莲一直监听着张团长驻地的情况,还好,正如她向钱运通汇报的那样,张团长驻地一切如常,没有丝毫异样。张团长每天忙得很,不是在办公室里办公,就是下部队视察,再不就是去守备区开会,没有清闲的时候。更让她放心的是,一团正在筹备立功授奖表彰大会,还要组织人员学习文件,把王参谋忙得脚打后脑勺。她到一团驻地察看过两次,每次都没有新情况,张团长也对她一如既往,态度没有任何变化。
八月十三日上午,冯春莲再次来到了张团长驻地,这是登陆行动开始前两个人最后一次见面。只见一团驻地忙得热火朝天,战士们有的打扫卫生,有的张贴标语,嘴里还哼着小曲,满脸都是兴奋。张团长正伏案写东西,就见冯春莲大包小裹地进来了。张团长急忙把写的东西和桌上的文件收了起来,锁进了保密柜。
“春莲!你这是干什么?要搬家?”张团长故作惊讶。
“搬到你这里住,省得天天跑不方便。”冯春莲笑嘻嘻地开着玩笑。
“好啊!我这里缺个妇救会长,你关了望海楼来这里得了。”张团长幽默地说。
“得了吧,妇救会长我可做不来,还是经营我的望海楼吧。”说着冯春莲打开了包裹,将许多好吃的一股脑摆在了办公桌上,包括许诺过的酱猪蹄。
此时王参谋进来了,笑着说:“嫂子把望海楼开到这里来了?这回好了,有地方蹭吃喝了。”
“这是我欠你们的,都是好东西,赶紧动手吧!冯春莲催促着。
“放心吧,剩不下。现在正忙着,一会儿再吃。”张团长没动弹,王参谋也站着傻笑。
“噢,差点忘了,现在是工作时间。”冯春莲恍然大悟。
张团长凑到酱猪蹄跟前闻了闻,信口问王参谋:“交代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下午各连召开支委会传达,明天党员大会学习一天,后天各营汇总学习情况,接下来是团党委会议,最后召开表彰会。”王参谋汇报了一下日程安排。
“嗯,这次守备区下发的文件很重要,对我们取得的胜利给予了高度评价,指示我们好好总结经验。我的意见是,除了有任务的单位之外,其它单位都要遵守学习时间,认真学习文件精神,总结经验,找出不足。最后的表彰会一定要隆重,真正体现奖励目的。这几天就不要安排其它事情了,集中精力把文件学好,真正起到推动作用。”张团长煞有介事地交代了一通。听张团长这么说,冯春莲猜测他收起的文件一定是守备区下发的,是表彰一团成功挫败马头岛偷袭队偷袭的。
“放心吧!大家学习的劲头可足呢,立功人员已演讲过好几次,有些人听不上还有意见,连别的团都取经来了。”王参谋兴高采烈地汇报着。
“乱弹琴!这个胡大个就是好显摆,内部吹吹也就罢了,没必要吹到其它团去。要去也得团里安排,别到处给我丢人!”张团长听后不高兴了,把脸板了起来。
王参谋却说:“这有什么?胡连长讲得可好了,大家都愿意听。据说守备区还要组织他们巡回演讲,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噢,对了,刚才胡连长说了,一会儿要来跟您讨酒喝。”
“嘿!这回胡大个可露脸了,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让他来!正好有吃的,再到伙房弄点酒,给英雄接风,我舍得!”张团长又高兴起来。
“得!今天这点好东西又要糟贱了!”冯春莲也跟着高兴。
不一会儿,胡连长大大咧咧地进来了,进门就给张团长敬了一个军礼,乐呵呵地说:“团长!大老远来看您,拿什么招待我啊?”
张团长笑着说:“一会儿好酒管够,一醉方休。哎?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
“那几个被战士缠住了,脱不了身。唉!可算歇歇吧,由他们几个白话去!”胡连长装出无奈的样子。
“胡连长,这次你们打得不错,应该表扬。但介绍经验要实事求是,有的说,没有的可不许添枝加叶。”张团长板起脸提醒着。
“放心吧!咱什么时候吹牛来着?咳!那仗打得真叫一个激烈……”胡连长正兴致勃勃地说着,看了一眼冯春莲,却不往下说了。
一看如此,冯春莲只好对张团长说:“好了,不妨碍你们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别介!是嫂子吧?我一来您就走,好像不欢迎似的。”胡连长不好意思了,挽留起冯春莲来,王参谋也不让走。
冯春莲笑着说:“不了,我在这里妨碍你们喝酒,干脆回去,让你们喝个痛快。”
“也罢,今天我这里乱哄哄的,没工夫陪你,不如让王参谋送你回去。这些人都是大老粗,喝多了怕不雅观。”张团长抱歉地对冯春莲说了一句,便送她出了办公室。
刚走两步冯春莲又回过身来,关心地对张团长说:“少喝点!别像上次那样。”
“放心吧!”张团长应了一句,冯春莲就上了车,跟王参谋一起走了。
一路之上,王参谋留心观察了冯春莲,见她心事重重地,便知道她心里不好受。的的确确,一想到即将开始的登陆战,冯春莲的心情就十分复杂。刚才跟张团长分手时,她的眼泪差一点涌出来。她说不好两天后形势会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两个人之间是一种什么状态,还能不能走到一起。但她想过了,登陆战结束之后,或许张团长不知去了哪里,两个人再也无缘见面。或许张团长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痛恨自己,远离自己,使自己身陷囹圄。她最怕张团长从此不再爱自己,这种结果她想都不敢想。
张团长也一样,在冯春莲转身离去的那一刻,他的心剧烈抽动了一下。他意识到两个人的关系从此画上了句号,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注定要把两个人分开。眼看着心爱的人一步步走向末路,走上不归之路,他的心都碎了,因为他仍然爱着她,爱着那个天真善良的春莲妹妹。
六十三、一网打尽
八月十四日上午,李剑和刘政委、王东胜、洪局长、张团长还有平江守备区几位主要领导聚集在了西山道观,最后敲定粉碎敌人登陆的作战方案。这是李剑部抵达平江以来首次跟守备区领导坐在一起开会,也是反登陆作战之前的最后一次。
为确保反登陆作战取得胜利,大批参战部队正源源不断地朝平江赶来,有的已在外围集结,只等进入预定位置。鉴于各参战部队即将进入状态,战前准备的时间十分紧张,而钱运通和冯春莲仍十分活跃,对各部队行动不利,李剑便提议对两个人实施抓捕。对此大家意见一致,认为这两个人的使命已经完成,可以收网。会议开了不长时间就散了,各参战部队开始了行动。
收网指令下达以后,李剑等人焦急地等待着消息。而钱运通和冯春莲仍在积极活动着,对面临的危险一无所知。十四日中午,冯春莲正在梧桐路三号操作收讯机,外面突然有人敲门。她警觉起来,立刻关掉收讯机放到了床底下,来到门口问:“谁?”
“公安局的,查户籍!”外面有人回答。
冯春莲整了整仪容把门打开了,霎那间,宋小光的行动队员和公安局的同志一拥而入,她没做任何挣扎就被戴上了手铐。她早已意识到有这么一天,却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冯春莲被带出了梧桐路三号,来到了一辆囚车前。她留恋地朝四周看了看,猛然发现张团长就站在远处,正爱怜地望着她。于是她眼泪夺眶而出,像瀑布一样倾泄而下。对不起了!大有哥!忘了我吧!冯春莲在心里呼唤着,如同十几年前分手时一样。稍顷她上了囚车,恋恋不舍地远去了,望海楼那棵美丽的栀子花凋零了。
就在冯春莲落网的同时,钱运通火急火燎地赶到了望海楼。他发现那盆栀子花没有摆出来,冯春莲似乎也不在,便马上赶回了瑞祥百货店。他要给军情局发报,因为市区出现了大批军车,国军登陆的消息可能泄露了。在他将要跨进店门时,却犹豫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心头。他怀疑自己暴露了,因为这几天联络频繁,怕是被盯上了。他回头紧张地看了看,见四周还跟往常一样,便又放下心来,抬脚走进了店铺里。
伙计呢?怎么没在外面支应?钱运通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他顿了一下,大着胆子喊了一声:“我回来了!人呢?”
“噢!马上来!”伙计在卧室里答了一句。
钱运通顿时释然,径直上了阁楼。谁知他取出电台开启电源时,却发现电台出了故障,既收不到讯号,也没有高压显示。他妈的!关键时刻电台却坏了,钱运通直呼倒霉。怎么坏了呢?难道这么凑巧?噢!钱运通突然明白了,肯定是被人盯上了。刹那间,他觉得后腰冷嗖嗖的,像是有人站到了身后,于是下意识地回头瞅了一眼。这一瞅不要紧,他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身后站了好几个人,阁楼门口也有人把守,一齐用敌视的目光盯着他。
还没等钱运通反应过来,吴胜军一个漂亮的擒拿动作将他擒获,为他戴上了冰冷的手铐。宋小光举着一只电子管,冷冷地对钱运通说:“花斑蛇!花蛇!电台不好使了?看看这是什么?”
钱运通什么都明白了,对面的人给电台做了手脚。接着有人掀起了他的对襟大褂,一幅花蛇图案顿时裸露出来。这条蛇张着血盆大口,吐着长长的信子,仿佛要吞噬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