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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岩,到底是谁干的?”
我说:“真是我自己干的。”
谢洪不满地看着我,他严厉地说道:
“现在全县的警察都在待命,我命令你马上说出凶手。”
我说:“我不骗你们,这真是我自己干的。”我平静地说,“我让这么多的人进了监狱,我感到心理压力很大。前些日子,一个社会上叫石群的人告诉我,林河县已经有人准备花钱弄死我了!叶建林在监狱里都被他们弄死了,我想我也许用不了多久……王书记,我和你实话实说,我是一个心理非常脆弱的人,我老想着他们会来杀我,这些日子,我天天睡不好吃不好……但是,王书记,我选择自杀,不是说我怕他们,我是不愿意天天生活在死亡的阴影中,那种滋味太难受了,所以,我是真不想活了。可是,当我把刀捅进肚子里后,我就后悔了……人活着是太美好了。”
我的眼睛湿润了:
“我觉得无论怎样,我都应该活下去。我不瞒你们说,我和一个女孩一直挺好的,我当时就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
“她叫王雪(婷婷的原名)。”
“她是干什么的?”
我平静地说了婷婷的身份,王学峰和谢洪吃惊地看着我。他们肯定没想到,我和这样一个女孩有着这样的来往。他们没有再继续问下去。显然,他们相信了我的话。其实,我编造的谎言里有很多疑点,他们之所以相信了我,很可能由于婷婷特殊的身份。
13
傍晚,婷婷打电话告诉我,有两个人找到她,给她做了一个笔录。
我问:“他们没怀疑什么吗?”
“没有。我当时心里还挺紧张的,我就按你教我的那样说了,他们对我说的一点也不怀疑。”
我说:“那就好。”
婷婷不解地问:“你究竟怎么了?到底因为什么自杀呀?”
我说:“我现在说话不方便,等过几天,我向你好好解释。谢谢你了,婷婷,你这次帮我大忙了!”
15
“楚慧玲吗,你好,我是彭雨的同事,我叫苏岩。”
“你好,苏哥。”
“我本来不应该给你打电话,但我现在着急找彭雨,她的手机关了……”
“你找她有事儿吗?”
“你知道她在哪儿吗?”
“我……不知道。”
“这样吧,楚慧玲,如果你要是能和她联系上,我麻烦你转告她,你就说我现在非常好,你和她说,如果我有哪些地方做的不对的话,还请她原谅。”
“苏哥,我要是能找到她,我一定转告。”
“楚慧玲,我求求你,你最好让她尽快给我回个电话,我有非常要紧的事儿告诉她!”
“你放心吧,我一定转告她。”
15
夜里,我的电话响了,我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急忙拿起电话,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是苏岩吧!”
“你是谁?”
来人犹豫了一下说:“你不认识我,我也是受别人之托转告你两件事儿,第一,你的这次意外,和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第二,他们今后也绝对不会动你一根毫毛。”
我说:“你到底是谁?”
来人放下了电话。
看起来,想要弄死我的人根本就不相信我是自杀。我奇迹般地活过来,使得他们害怕了。他们向我表明态度是担心我对他们会更野蛮的报复。
放下电话,我手里全是汗水。
难道,我真的像彭雨说的,我是一个既残忍又阴险的坏人!
或许,我的血管中果真流淌着残忍的血,只不过平时,它们总是潜伏着或者被压抑着,当血管破裂后,这种阴暗的血便毫无顾忌地喷射而出。
现在病房里就剩下我一个人。既然我是自杀,也就没有必要对我守护了。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一点睡意也没有。我不知道是怕错过彭雨的电话,还是担心进入梦里,那些血管里残忍的血会刺破我肚子上刚刚缝合的刀口,再次喷射而出!
16
早晨,我的手机响了一下!
是彭雨办公室的电话号码!
我立即打了回去,但电话里传来:
“对不起,您拨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候再拨。”
我合上手机马上从床上爬了起来。肚子上的伤口立刻跳动地痛着。
我穿好衣服,巧妙地把缠在肚子上的绷带全都塞进了裤子里。走出病房,一个护士拦住我:
“哎,你怎么下地了?”
“我上卫生间。”
“不行不行,你快回去。那不是有盒嘛。”
我指了指医生值班室:“刚才那个大夫说我可以下地。”
“是王大夫吗?”护士疑惑地向值班室走去。
17
公安局办公大楼里很静,我来到彭雨办公室的门前。
门虚掩着,我推门走了进去。
彭雨坐在桌子旁正在涂着口红,旁边的沙发上放着一只枕头。她说:
“你让他们都进来吧!”
我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彭雨说:“你们不用给我戴手铐子,我和你们去就是了。”
我说:“外面没人了,我是一个人从医院里跑出来的。”
彭雨没理我,过了一会儿,她温柔地问:
“你找我干什么?”
“我想问你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
“你送我的这件衬衣在哪儿买的?”
彭雨看着我,说:“在百货大楼,怎么的?”
“在几楼?”
彭雨不吱声了。她低着头整理着自己的化妆物品。过了一会儿,她说:
“苏岩,你走吧,我一会儿自己到专案组去,我肯定去。”
“你去干什么?”
彭雨站起来走到我的跟前:“你把衣服撩起来。”
“干什么?”
“我看看你的肚子!”
我说:“你看不着,里面缠着绷带!”
彭雨问:“现在疼吗?”
我没有回答,我说:“你是不是认为是我把黄书记出卖了?”
彭雨又不吱声了。我说:“我给黄书记送钱的事儿,我谁都没告诉,是黄书记自己向专案组承认的,这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彭雨不耐烦地说:“苏岩,你回医院吧!”
我说:“你以为我是为了得到你才去坏黄亦工的,是不是?你要是这么想的话,那你就太不应该了……”
彭雨说:“苏岩,你回医院吧,你让大夫再给你好好看看!”
“我已经好了,不用看了。”
“你没好,你现在肯定是得精神病了!”
我静静地看着彭雨,她拉起我的手:
“走,我送你回去。”
我握着她的手赖着不走。彭雨温柔起来:“苏岩,咱们走吧,马上就到上班时间了。”
18
彭雨晃动着袅娜的身体,稳健地迈着台阶。她穿的新式警服非常贴身,她的肩部、胸部和腰部连接起诱人的曲线。她走路时,曲线像波浪一样起伏。
我的伤口不时地跳跃地疼着,我艰难地移动着脚步跟着彭雨来到了公安局的门口。一辆出租车停在我们身边,彭雨搀扶着我上了车。我往里挪了挪。
彭雨说:“你别挪了,我坐前面。”
彭雨关上车门,仍然站在那儿看着我。我只好笑着说:“我早就知道你不会送我的。你兜里有零钱吗?”
彭雨没有吱声。
我说:“你给我拿十块钱。”
彭雨还是没有吱声。
我说:“你怎么了?”
彭雨忽然说:“苏岩,将来你会想我吗?”
这时,彭雨绕过出租车,向一辆正在行驶的卡车跑去。
我大声地向卡车喊道:
“快停车!”
卡车刹车时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我眼瞅着彭雨被卡车撞了出去。
卡车还没有停稳,我就冲过去把彭雨抱了起来。
我抱着彭雨跑啊跑,我懵了,我跑了大约二十多米才想起,我上医院应该坐出租车啊。
我又向公安局门口跑来,其实,我的周围有很多出租车,他们都停下来看着我。
他妈的我糊涂了,不知怎么搞的,我心里就想着我要坐公安局门口的那辆。
伤口在跑动中剧烈地疼痛起来,我的双腿变得软绵绵的。快跑到公安局门口时,我坚持不住摔倒了。
摔倒的时候,我怕彭雨甩出去还傻呵呵地抱紧了她。可是这样一来,我就压在了彭雨的身上。当时我心想,坏了!
彭雨的嘴角和鼻口已经流出了血。
鲜艳得像玫瑰一样的血把她的警服都染红了。
我想站起来,可是我已经力不从心了。我觉得浑身的血全都集中到腹部的刀口上,它们猛烈地撞击着刚刚缝合不久的肌肤。
我压在彭雨的身上哭了,我对她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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