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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她们去告状?”我说道。在秦府女子及笄之后便不能再同她人同睡,从前秦双总喜欢往我这边跑,每次都有人去老太太那里告状。秦双为此不知道吃过多少亏。
秦双笑笑:“不怕,反正再过段时间,我又要跟安白去燕京了。”
我接过秦双手中的被子,问道:“还去?不是说要留下来找婆家的吗?”
秦双听我这样一说,竟有些脸红了,“这次去燕京的却是找婆家去的,但不是我,是大姐。”
“秦丹?她,她不是喜欢北冥尧的么?”
秦双叹了口气,然后将诶这说道:“宫里选秀,秦府也在备选名单之内,大姐是秦家长女,自然是逃不过的。北冥大哥在燕京是有势力
,但他的势力还能打得过皇上?”
秦双爬到里面,躺下,有些不怀好意的冲我笑着:“再说了,北冥大哥不是一直都只喜欢表姐你的么?”
北冥尧,想起他,我心头又开始惆怅了起来。
北冥尧是燕京的大商贾,同秦家是世交。北冥尧是老夫人一手带大的,他从小就聪明伶俐,所以老太太很喜欢他。老太太对他的喜欢曾一度超过了亲孙子秦安白。老太太完全就是将北冥尧当做未来的孙女婿在养。
那个时候我甚至还恶劣的想过,是不是等他们成年了,北冥尧同老太太最喜爱的哪个孙女成亲之后,老太太便会将秦府这个大家庭全部都交给北冥尧。以那个时候秦安白的胆小忸怩来看,这种情况也是很有可能的。
然老太太的算盘似乎并没有打准。她最为器重的孙辈北冥尧,在秦府的这些他的同辈中,竟然同我这个不是姓秦的外人走得最近。我想那老太太一直不喜欢我,大约也是因为这个吧。
而事实上,北冥尧并不是喜欢我。他说,在秦府这众多的姐姐妹妹中,我是唯一一个不喜欢他的,他不想麻烦,亦不想得罪人,所以才说喜欢我来着。我想他若知道我也喜欢他,大约他也会离我远远的。
是啊,那么优秀的他,我也喜欢。只不过我伪装得比较好,然后也还没有到非爱不可地步而已。
北冥尧离开秦府这么久了,我说出这个事情应该没什么关系了。秦双每次都拿这个开玩笑,闹得我怪不好意思的。可等我要去解释的时候,却发现秦双早已睡着。
我又找了几根蜡烛,将它们全部点亮。这是后遗症,我从那个灰色世界里出来之后,每晚都要将房间装饰得亮亮的才能睡着。
睡到半夜,我被一声响雷惊醒,身边的秦双依然睡得熟。蜡烛灭了一些,房间看起来有些昏暗,我悄悄的往秦双那边靠了靠,然后将头蒙住。昏暗的房间,阵阵的雷声,淅沥的雨声让我的灰暗恐惧症又犯了。
“嚓……嚓……”我浑身随之一颤。又是那个声音,这是怎么了?我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我知道这个点外面是不可能还会有人的。自然也会有巡夜的护院,但他们从来都是忽略我们这边,直接跳到隔壁三夫人处的。
小偷么?秦府的护院巡夜很勤奋的,一般的小偷是不敢来的。但那些不一般的小偷,又是绝对不会这么不专业的弄出这么大的声响。
难道?难道是……不可能啊,秦府很少有那些东西的,更何况临溪庵的师太们都还在东厢那边呢。而且我一路走来,连半只鬼影都没看到的啊。
我越想越害怕。屋外的雨声越来越大,可纵然那样也掩盖不了那诡异的“
嚓嚓”声。终于嚓嚓声嘎然停止,我颤颤巍巍的就被子拉开一个角。
我看见书桌处有一个看起来像人形的影子,影子上端似乎被什么东西吊着,以至于它前后左右不停的晃荡着。在这个我熟悉的房间内,我从来不曾见过这样诡异的场景,我惊骇的再次将头蒙住。
擦擦声不再响起。我定了定神,长呼一口气,再次掀起被子的一角,再次看去,那晃荡的影子奇迹般的不见了。
而我隐约间似乎又听见一个稚嫩的童声。只是那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我推了推身边的秦双,她依然睡得熟。
而我战战兢兢的捏着被角,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
作者有话要说:《深宅》先写着。上一篇《血玉》似乎有些偏言情了。所以某悠决定不定时修文。
☆、第三章
我没有告诉秦双昨晚发生的事情。亦或许我该说,在太阳高照,我被叫醒的时候,再去想那件事,我会有一种在做梦的感觉。是在做梦么?脑袋昏昏沉沉的,身上半点力气也没有。
冬雨端着洗漱水进来,双眼通红,秦双便问道:“是不是兰苑的丫头又欺负你了?”
冬雨摇摇头,回答道:“不是。”冬雨声音有些哽咽,说着她便走到窗前,将窗子都打开,昨晚真的下了一场雨,凉风习习,空气清新。外面阳光普照,看起来又是个让人心旷神怡的早晨。
“那你一大早哭什么啊。”秦双过去将冬雨拉住,“看你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
“小姐,小玉,小玉她死了。”冬雨憋了半天,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秦双似乎有些吃惊,“死了?”她脸上慢慢的开始出现了悲伤的表情。
“嗯,她在自己的房间上吊死的。”
“云英跟她睡一个房间,难道就没听到什么动静?”
冬雨摇头,“云英说,她从前伺候老太太,夜里从来都不敢深睡,以至于她现在晚上经常经常的睡不着觉,但昨晚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睡得沉,外面下雨打雷,她半点也听见。”
秦双似乎不再纠结小玉为何而死,难过的她细声的安慰着更加难过的冬雨。
秦府又死人了?秦双说这是第三个了。前两个也是上吊死的。既然都是上吊死的,那么昨天袁管家说的“无大事,只是有个粗使丫头不小心落入井中”就是在骗我了。他们最擅长的便是掩盖,这不奇怪。
于是我又想起昨晚看到的。我不大敢确定的诡事来。丫头死了,为什么在我的房间内会出现一个怪异的影子?是两件事情本身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还是又有什么东西在故意在吓我?
那小玉的死是有些说不清的原因。秦双说,前些天老太太赏了小玉许多银钱,那时候她还跟冬雨说过些天要回家给爹娘扯布做新衣裳。那些银钱还乖乖的躺在箱子里,一分没动。但是这银钱的主人却死了。一个高高兴兴拿了赏钱要回看爹娘的人,怎么会突然就自杀了呢?没理由。
小玉的死让前院的《往生咒》继续念着。大家的情绪来得快,但由于小玉表面上看来是自杀,又因着秦安白难得回来一次的关系,那阵悲伤的情绪去的也快。
中午时分,他们都去午睡了。我想来没这个习惯,所以便自能一个人坐在凉亭里,继续看那些杂记。
“你真在这里啊?”
听见有人说话,我扭头看过去,竟然是夏枝,今天的夏枝穿的很正式,清白的褂子,头发梳成一个单髻高高的立在头顶,见到我时一脸笑眯眯的样子。
我指了指
她的打扮,笑道:“你这是来做法的么?”
夏枝点点头,“也可以这么说。”接着她又转开话题:“大凤哥哥说你在这里,我还不信呢。”
“我是秦府的亲戚,来这里很正常。”我放下书,上下打量起她来:“倒是你,看你应该也是大户人家的女子,怎么,真的想不开,要绞了头发做姑子么?”
夏枝哼的一声手一摆,“做姑子?那我岂不是跟你一样,越活越不像样了?”我怎么越活越不像样了?我现在的生活是越来越好了,眼看就要奔小康了,你说这话,莫不是咒我。
可没等我向她发难,却又见她瞟向我的手腕,忽的一脸叹息的模样说道:“大凤哥哥对你可真好。”
我疑惑的看向她,她总是看着我手腕上凤辰送给我的铃铛手链,她是在叹息这个?我抬起手,问道:“你说这个?它很特别么?”这链子我还没仔细的研究过呢。
夏枝突的一副鄙视我的样子,“你真笨。”说着她抬起我的手腕,拉起那根串着铃铛的黑丝解释道:“这个,这个是大凤哥哥用自己的头发的做的。”
用头发做的?我这又仔细的看去,果真是许多头发丝绑在一起的。头发乌黑亮丽,但盯着看久了,竟然眼花,会莫名的将黑色看成银白。
“这东西是要连着主人的心血才有用的,大凤哥哥将它送给你,你还不明白什么意思么?”夏枝解释完又说道:“上次的事情。姐姐要我来道歉,但我想应该没那个必要。”说着夏枝拿过我放在一旁的书,看了起来。
我就说了,夏枝连道歉都是嚣张的。凤辰变夏枝,模样过关,但演技着实得再练练。可夏枝的那番解释,让我心里头莫名其妙的暖和了起来。说凤辰喜欢我,依我现在状态看来,我是完全不敢相信的,我同凤辰认识还不到两个月。但说不喜欢么?那为什么他要对我这么好?还送我“青丝”,还是连着心血的“青丝”。
我还没从凤辰的问题中纠结出来,这又听见夏枝问道:“你昨晚有没有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我不知道是不是指那个诡异的影子。于是我问道:“例如?”
夏枝想了想,说:“例如,上吊!”
上吊?你干脆问我,有没有看见小玉是如何上吊的算了。可是,昨晚那个影子,好像的确是被吊着的哦。
于是我想,不管他们之间是不是有联系,我应该都有必要跟她说说。况且,那个影子还是出现在我的房间里。
夏枝听完我的叙说,最后只给了我四个字“无中生有”。然后她就放下书,走了。她那坚定的模样,让我真的开始自己的感觉。我真的是“无中生有”么?昨晚我
真的只是因为黑暗恐惧症而产生出来的幻想?
昨晚那诡异的影子,便随着夏枝的那四个字而渐渐被我淡忘。再加上,老太太派人来说,我姑父秦程也要从燕京回来了。而且还从燕京带回来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小老婆。
前来禀报的丫鬟,抱着只是来知会一声的态度,风轻云淡的说完就走了。我看姑姑跟秦双神色如常,倒是秦安白面色有些难看。秦安白同姑父秦程同在燕京,他大约是知道有这么一回事的。
秦府倒是很有几位夫人,但都是我姑父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被逼迫而娶的。我姑姑是我姑父第一个自愿而娶的,而这位还没见面的小夫人,似乎就是第二个了。
说实话,对于那个小夫人,我是蛮好奇的。我姑父是四十好几见惯了风月的过来人,逢场作戏他是很拿手,但要说在这种沉稳的年纪,真心的不计较一切的去喜欢一个人,似乎有些不可思议。那位小夫人到底是有着什么样的魅力,能让一个沉稳的男子不顾一切的反对而硬要娶她进门。
而老太太似乎对姑父所喜欢的女人,都持以反对和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态度。从前对我姑姑是这样,现在对那位小夫人也是这样,就连那个是她自己找人合八字,说是娶了一定生男的三夫人,亦是这样。我有时候会想,是不是我姑父跟老太太的八字犯冲,怎么他们总是要对着干呢?
那位小夫人如今住在客栈里,说是府中有白喜事,新人进门不吉利。而老太太似乎也真就这样跟他们杆上了,于是小玉的法事是做了一天又一天,而那位新夫人,直到现在我也没能见到。
姑姑这几天依然是该做什么做什么,她比我们这几个晚辈明显要淡定得多。
法事终究会有结束的一天。而那位小夫人很算是很能沉得住气的。法事结束有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