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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这几天依然是该做什么做什么,她比我们这几个晚辈明显要淡定得多。
法事终究会有结束的一天。而那位小夫人很算是很能沉得住气的。法事结束有一天了,老太太没有提起过门的事,客栈那边似乎也并没有传来任何消息。我不知道这能算作什么?战斗么?谁先动手谁先死?不过是一个新媳妇的事,老太太您当初也自作主张的给姑父娶了很多了,为什么这次要反对成这样?
秦安白说,那新夫人是燕京的名妓,但却是那种卖艺不卖身清倌人。跟许多言情故事一样,独身在燕京做生意的儒雅富商,同客人去烟花之地,然后认识有才有貌却性情高傲的名妓。于是两人便擦出了火花。
有天晚上,姑父来找姑姑,两人单独待了很长时间。出来后姑姑便直接去了老太太那里。而姑姑从老太太那里出来之后,老太太的态度便来了个急转弯。立马着手开始准备喜宴的事情。姑姑说,那位新人是怀孕了,请燕京的高人指点,说是男丁。无疑她是聪明的,知道秦家男丁稀薄,
一直是老太太的心病。
临溪庵的师太们走了,夏枝却留下来了。我不知道她是出于一个什么样的目的而留下。反正我觉得她的留下,肯定不是吃喜酒这么简单。而我近来的几个晚上再也没有听见或是看见那天晚上的诡异景象了。那晚的事情或许真的只是我的一场很真实的梦境。
我以为事情到这里,已然结束。
☆、第四章
因为不是正妻,又加上有身孕,所以仪式办得很简单。只雇了顶轿子,将人从偏门抬进来。宾客也只请了几家世交。世交中自然也会有北冥尧。
新娘子盖着盖头拜完堂便被送去了喜房。我想见见却也因此一直没有机会。姑父牵着新夫人,一脸幸福洋溢的模样,而那边的姑姑则依然是一脸平静的看着拜堂的新人。前些天,只是有消息传来,她的淡定我会为她高兴。而此时她这样一成不变的表情便让我开始担心起来了。
姑姑跟姑父当初乃是私定终身,这种有违纲常的事在这个时代也算是惊天动地了。所以就算我姑姑出身书香门第,老太太也总认为她是个轻浮的女子,以至于一直没有像疼爱其他夫人一般的疼爱过我姑姑。
他们这应该也算是共患难了吧。他们当初爱得连纲常冷眼都不顾不惧,然二十年之后依然是落得这幅支离破碎的境地。爱,究竟能坚持多久?又是否受得住时间的考验?是否真的可以罔顾现实,自我的活着?
这场喜宴除了姑父,似乎谁都没有真心的去祝福。老太太爱面子,真个过程笑容满面,可脸上的褶子却又分明是透着不乐意的。除了我姑姑跟三夫人江红翘之外,其他的夫人们都给很老太太面子,以各种理由缺席喜宴,这分明就是不给新夫人面子。我在想老太太是不是因为这样才笑得出来的。
吃过喜宴,我同秦双搀着姑姑,打算回去。北冥尧向我招了招手,我担心姑姑,不愿在这个时候走,但人家招手了,就算不去也该要说声道别的。
然就在我起身要过去的时候,却见着秦丹走了过去,然后扯着他的衣袖,将他拉走了。我冲他耸耸肩,他无奈的笑着。
我同北冥尧许多年没见了。我记得他离开秦府的时候,还是个同我一般高正处在变声期的男孩,现在却变成了一个高大稳重、眉清目朗的英俊男子了。
时间过得真快,只是在飞快的时间里,他让自己变成了燕京无人不知的富商,而我却依旧迫于命运碌碌无为的活着。我不知道自己这算作一个什么样的心态,反正眼下我是真的高兴不起来。
“得不到祝福的婚姻,始终是经不住考验。”姑姑在我将要离开的时候开口说道:“白晓,放弃吧。我们苏家落了,再也不会如那般荣耀了,没有身份地位,在那样的大世家你会跟姑姑一样的。哪怕你恨姑姑,姑姑也不想你在走这条荆棘荒路。”
我明白姑姑的意思,这是个很现实、很残酷的问题。我说过,我对北冥尧的确是有好感,但还没到那种非爱不可的地步。再说了人家北冥尧根本就不喜欢我。什么大世家,一个秦府还不够我烦恼的么?北冥家族,
呵……我看我还是呆在山里头守着天一涯比较自在。
说起天一涯,倒是想念起凤辰来了。
“白晓全听姑姑的。”答了姑姑这么一句话,我便离开了。
秦安白也喝多了,秦双不大放心,于是便过去照看了。出了姑姑的房间,拒绝了怡香要送我的好意,我独自一人往房间方向走去。
外面下起了蒙蒙小雨。隔壁院里不时的传来训斥声,抽泣声,那位三夫人的“刁奴们”又犯事了么?这场喜宴谁都不可怜,谁都不应该得到同情,那都是她们自己曾今的选择,谁让你当初那么的不顾一切了呢。如真要说无辜可怜,也只是可怜了底下的那些正在在被三夫人刁难的粗使丫头罢了。
凤辰跟我说,过些天就回去吧。我想我是该回去了。
“擦……擦……”耳边突然又传来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我停下脚步,屏住呼吸,仔细听去,那刺耳的擦擦声很突兀的夹杂在江红翘的训斥声中,尖细、绵长,然后渐渐的开始变得虚无。
我记得夏枝曾经说我是“无中生有”,我想这个怪异的声音应该跟小玉她们的死毫无关系。那么我现在便可以不用担心,在说我周围现在是半毛鬼影也看不到的。于是我将那刺耳的怪声彻底的无视掉,然后迈着大步,往房间走去。
雨慢慢的开始越下越大,时不时还有轰隆声飘过,但极为沉闷,像是再为等一下的“爆炸”而低调的演练一般,遮遮掩掩一点也不干脆利落。
天上呜呜哼。
地上甩麻绳。
麻绳甩不开呀。
就要梁上的娘亲来。
一个稚嫩的童声伴着淅沥的雨声响起,念着我变了味的童谣。声音渐行渐远,后面那句我始终没能听得真切。那声音听来像极四五岁的小孩,但我分明记得秦府是没有这样的小孩子存在的。秦府的孙辈中秦丹最大,但她现在还是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哪里可能生得出四五岁的孩子?难道是哪个下人的?但这么晚了,又是下雨天,我想我或许应该去看看的。
我循着声音慢慢的往前摸索着。这是一个我相当熟悉的院落。我曾经跟秦双无数次的站在秋千上窥视过,那稚嫩的童声是从三夫人院里传来的,三夫人的训斥声、丫头们的抽泣声依然萦绕在我耳边,可那个念着童谣的声音又是怎么回事?
我走到走廊的尽头,踮起脚尖,扒着矮墙,往三夫人的院中看去。屋里面几个粗使丫头跪在地上,江红翘一副同白日里的妖艳明媚截然相反的模样,她卷着衣袖,叉着腰,脸上表情狰狞凶狠,这着实让我吓了一跳。
江红翘从前也这样表里不一,但我却从不曾知道,她现在变本加厉的成了这幅模
样。我白天还觉得她现在越来越漂亮了,可现在我又发现她晚上也越来越凶狠了。两极分化果真只会是越来越严重。
我想如果我再继续看下去,晚上大约又要做噩梦了。但就在我收回视线的时候,无意间瞟见那院子的北湖边柳树下有一个四五岁的孩童,手拿着一条缠成一团的麻绳,他就那样平静的站在雨中,一边念着童谣一边不停的甩着那条麻绳,雨越下越大,麻绳因为雨水的浸泡而变得越来越重,然而他的动作却并没有因此而停止。
渐渐的,他脸上开始变得狰狞。我知道看到这里我应该收回眼睛,那小孩明显的就不是人,我不知道这秦府何时死过一个小孩。
“姐姐……”一个沙哑的声音猛的响起,我惊得定神一看,那小孩扭着他那颗狰狞诡异的小脑袋,翻着死灰的白眼盯着我这边。我吓得后退了一步,但再看过去的时候,那柳树下早已没了那个鬼影。柳树在风雨中摇摆着,后面便是漆黑的湖面,除了哗啦的雨声,一切安静得恍如白日梦一般的不真实。
我慌忙的跑回自己的房间,他知道我能看见他。凤辰说过,鬼怪怕寂寞,一旦遇上能看得见它们,能够与它们交流的人,便会总是缠着不放。想到这里,我便开始害怕了起来,我怕它会真的因此而来找我。
我抵着门,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姐姐。”那沙哑的童声骤然的在门外响起,我被吓得差点魂不附体,“帮毛毛解麻绳,帮毛毛解麻绳嘛。”我知道现在我不能理会他的,我需要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
“姐姐,开门让毛毛进去嘛。帮毛毛解麻绳,毛毛难受。”那童声的音调提高了,原本沙哑的声音因此听起来却像是刀尖刮石头一般的刺耳,他开始不耐烦了。
“姐姐,毛毛自己来了,毛毛自己来……”那声音到这里戛然而止,我放轻了呼吸,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周围的动静。“哐当”一声门猛的被推开了,我倒抽一口气,连连退到帘子后面。
然而我听见的却是这样的声音:“白晓,白晓……”那声音听起来很着急,但我却默默的舒了一口气,至少他叫我白晓,那我便能肯定他一定是人类。
我掀开帘子往门口看去,甚是讶异,如此粗暴踹开房门的居然是标榜优雅贵公子的北冥尧。北冥尧脸上有着很明显的着急,在见到我的时候,他又很明显的舒了口气,难道他知道我遇到什么了么?怎么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跑了过来。还有他不是被秦丹拉走了么?
“不认识我了?”北冥尧调侃道。
被他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自己一直在盯着人家看,似乎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的样子。这让我有些尴尬,于是
笑道:“是不认识了。你变了很多。”
北冥尧点点头,“的确是变了,最大的变化就是比你高了。”好吧,你不用提醒,我知道你是在说我小时候常笑话你矮这件事。
“你不是应该跟秦丹在一起么?怎么突然跑到这里来了?”
“嗯。突然间想起来,有件很重要的事没跟你说。”
“什么?”
北冥尧垂下双眼,扬起唇角,轻巧的笑着:“又突然间不想告诉你了。”
“所以,你是专门来吊我胃口的?”
“等我心情好的时候在跟你说吧。”
“你现在心情不好么?”
北冥尧优雅的摇摇头,“因为某个人,在这许多年见不到面的日子里,似乎从来都没曾想过我。”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北冥尧这句听似有些暧昧的话,事实上,我不大能够很好的处理“暧昧”这个词。而北冥尧继而迈着优雅的步伐向我走过来,然后说道:“再怎么说也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不期望你能兴高采烈的给我一个拥抱,但至少也得说一句‘欢迎’吧?”
北冥尧的“老朋友”三个字,让我心里头莫名的安定了些。正如他所说,我的反应也是太过冷淡了些。而那个令我现在仍然还在心悸童声鬼影一直的盘亘在我脑中,我想要好好的给他一个大大的笑脸,然后热情的说道,想死你了。可是我怎么也做不到。
我在担心,今晚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第五章
但第二天是平静的一天。
事情似乎真的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严重,而且事实也证明夏枝是对的,那个“擦擦”声,真的与小玉的死没有半点关系。
原本我打算跟着秦双去见见那位新夫人的,但那边传话来说,新夫人害喜,体质虚弱,不宜见客。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做是以牙还牙,昨天老太太党的那些夫人不给新夫人面子,集体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