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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千停下,被唤作二妹的女子,面色立马变得欢快,“就是,鸢姐姐可不就是喜欢
那位大公子么?这下好啊,爹爹最疼鸢姐姐,肯定会将这门婚事指给鸢姐姐你的。”
“二妹说得对,爹爹最疼我了,肯定会答应我的。”说着她高兴的一跳:“我这就去找爹爹。”
她一走,我便感觉到眼前一片亮白,紧接着眼前的场景发生了变化。
这里我没来过,但我想我应该还在陈府。因为我又看见了那个被女鬼唤作二妹的女子。女子呆呆的坐在房中,她望着窗外的桂花树,面上有些愁绪。
“陈雯,你这个没用的,快给我出来。”一声刺耳的尖叫声惊醒了发呆的女子,同时也惊醒了迷糊的我。
那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美丽的女人。女人穿金戴银、脸上画着厚重的浓妆、华丽的衣衫随着她的疾步而换乱的摆动着,我总担心她会在下一秒而被裙角绊倒。
“娘。”那个被叫做陈雯的女子怯怯的叫唤了一声。
那女人以进屋便大力的将雯雯从凳子上扯了起来,厉声叫道:“陈鸢那贱蹄子就要嫁到宰相府了,你还坐在这里发呆。”
陈雯犹豫了半天,凄凄的开口道:“爹爹最疼的是陈鸢,我怎么争得过。娘,其实陈鸢走了,爹爹就我这么一个女儿在府上了,那时候就再也没人跟我争宠了。”
“啪”一记清脆的的耳光打到陈雯脸上,女人停止了哭闹,接着便又是一番厉声的吼叫:“你这个不长进的东西,嫁进丞相府,那才是出人头地的唯一办法。让陈鸢那贱蹄子嫁入宰相府,那我们娘俩这辈子也休想翻身。”
“可是,他们日子都订好了。”
那女人没有接陈雯的话头,倒是面色一转,温柔了起来,“雯雯,难道你就不喜欢宰相府的那位大公子?那位大公子可是风流倜傥、才华横溢名满燕京玉面郎君啊。若得此夫,一生无求!”
陈雯喃喃的念叨着那句“若得此夫,一生无求。大公子。”说道这里的时候陈雯的脸色很明显的柔软了下来,这陈雯也是喜欢那位大公子的。
“只要你听娘的话,娘保证你会同大公子白头偕老、永结同心。”女人循序的诱惑着。而陈雯似乎也真的动心了。
陈雯脸上泛着古怪的笑意,而随着她的笑意,场景又换了。
这次好像是陈鸢的闺房,陈鸢坐在梳妆台前,兴奋的试戴各式精致的珠花。陈雯站在她身后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着她那乌黑亮丽的青丝。
“鸢姐姐这头发可真漂亮。”
“嘻……他也这说,他说最喜欢我的头发了。”陈鸢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痴笑,我想那个他肯定就是那位大公子了吧。
“哎呀。”陈雯忽然一声惊叫,“鸢姐姐后脑勺这块的头发,怎么都黄掉了?”
陈鸢像是被人打了一棒子似地猛的跳起来,扯过后面的头发,惊慌的叫道:“什么,黄了,我的头发,我的头发不漂亮了?”但因陈雯说的是后脑勺,她在镜中怎么也看不到,于是又焦急的问陈雯:“二妹,你在仔细看看,多不多,多不啊?。”
陈雯将陈鸢缓缓的按到凳子上坐下,笑声安慰道:“鸢姐姐别着急。能治好的。我娘亲的朋友从西域给她带来了一件好东西。说是能是白发变黑,让人变得越来越年轻。”
陈鸢半信半疑的问道:“哦,世上真有这样的东西?”
“有的,鸢姐姐难道没发现我娘亲的头发最近越来越乌黑了么?”
陈鸢点点头:“嗯,二妹这样一说,还真是呢,二姨娘最近真的是越来越漂亮了。”说道这边陈鸢面上又像是有些为难:“可是,二姨娘不喜欢我,她会给我奇药么?”
陈雯连连表示:“鸢姐姐不要担心,我去找娘亲拿,她自然会给我的。只是这件事鸢姐姐要保密,不能想任何透露,要不然传到娘亲耳朵里面,我可就要……”
“二妹真心为我,我又岂能让二妹为难。二妹放心,我谁也不说。”
陈雯脸上那古怪的笑容再次的闪现。而场景也再次变幻。
还是在陈鸢的闺房,还是只有她两个人。不同的是,陈鸢面色苍白,瘦如枯槁,一头秀丽的长发枯黄没了光泽,长长短短极为蓬乱,如此的脏乱不堪同原先的娇俏美好判若两人,若不是那身她常穿的粉衣辨识度高,我几乎都快要认不出她来了。
“药,给我药,二妹给我药……”陈鸢一边躁动的撕扯这自己枯黄的头发,一边哀求站在她前面的陈雯。
陈雯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与轻蔑,“哼!想要啊?跪下求我。求我给你药。”
此时的陈鸢完全的失去了理智,她毫不犹豫的跪下来求陈雯。见着陈鸢跪下,陈雯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的哈哈大笑了起来,她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两颗绿色果实。那果实让我讶异不已,我认得那东西,那是罂粟果,刚采摘下来的罂粟果。
陈雯将两个果实扔到地上,不耐烦的说道:“成品被你吃完了,现在只有这个东西了。但据说这个不大管用。也许吃了还会死人。”陈雯得意的耸耸肩:“也无所谓啦,反正我嫁给大公子后,你没得吃了,照样要死。”
耳旁骤然响起热闹的喜乐声,是婚庆的乐声。还是在陈鸢的房内,只是这次只有不成人形的陈鸢一人。门窗被锁,她狼狈的趴在地上,枯枝般的双手紧紧的揪着自己的头发,脸上泪水模糊,嘴唇张张合合的似在说些什么。突地她面色一变,变得阴沉怪异。她缓缓的起身,颤颤巍巍
的摸起矮桌上的火折子,打开、吹燃,毫不犹豫的扔到自己身上。
火焰转眼便将她包围,可她却只是紧紧的捏着拳头,一声都没有叫。我想去救她,但我发现在这样的空间,我的四肢是根本就动不了的。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在地上挣扎。心中的骇然已经让我忘记了对她的怨恨。
每个血腥的背后总有让人动容的理由,人性本善,变坏也是人事所迫。但这又并不能成为她残害那些无辜女孩的合理的理由。事实上,不管背后的故事再怎么动容,做了错事,那都是要付出惨重的代价的。
这悲惨的一幕如今就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我救不了也逃不开。恐惧和无助令我身心疲惫,我真的是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么?
☆、第十一章
“哐当”一声,陈鸢的门被撞开,一桶凉水扑向她,火渐渐被熄灭。我抬头望向那人,却又再次被惊得无法言语了。
那是个极为年轻男子,男子皮肤黝黑,身板结实,孔武有力,梳着陈府家丁特有的发髻。可那双憨厚的眼睛竟然像极了林记,若真是林记,那么照先前林记跟我说的看来,这件事便发生在二十几年前。
难道林记口中的那件让她离开的事,就指陈鸢的死?
我讶异的看向年轻版的林记,林记那张粗犷的脸上满是泪水,他别过脸,扯过一旁的布帘,颤抖着双手将地上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的陈鸢包裹了起来。
“大小姐,你真傻,真傻,你这样死了,谁会知道你的苦处?谁都不会心疼你的呀。”
转眼间,我又到了一片树林。一片槐树林。我猛然想起了我最开始所闻到的味道,我记起来了,那是面条夹杂着槐花的香味。林记面馆的后院就有槐树,而且那里的槐树开花要比其他地方早很多。我恍然大悟,原来,我在那瞬间是被带回了林记。
年轻的林记再次的出现在我眼前,他将包裹着陈鸢尸体的布帘轻轻的放入坑里,然后跪下泪声俱下道:“大小姐,小的没用,不能替您报仇。今日我将您埋在这片鬼树之下,只待有朝一日得以复活,手刃仇人。您要记住,一定要记住那个恶婆娘——陈雯。”林记一番话说得咬牙切齿。
原来是这样,原来林记面馆后院的槐树下就埋着陈鸢。难怪我上次去吃面,见到那槐树的时候会背脊发凉了。而且那天吃完面后回夭桃美人的时候差点在巷子里被陈鸢弄死。那么是不是只从那天之后,陈鸢就一直的没有离开过我周围,而我接着我去向陈盈卖胭脂,又恰巧的将陈鸢带入了陈府。
这一切这样想来是通顺的,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将我拉进去。我一个跟这件事跟这些人一点关系都扯不上的路人。难道真的是我倒霉,自己硬往上撞的?而如今好像也只有这样才能将事情穿起来了。虽然我一点也不想承认自己在倒霉。
“啪”一声干净利落的脆响,我感觉全身一重,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的压住了一般,接着我便觉得脸颊处火辣火辣的犯疼。
“想死啦,谁啊,谁打我。”我发现自己能动了,连番的惊吓让我几近崩溃,我再也憋不住了,破口便开始大叫。而现在也只有大叫才能真正的舒缓我心中的恐惧与郁闷。陈鸢的死,对我的打击真的不小。
我从不曾知道,人在绝望的时候,是真的可以对自己这般残忍的。
我一睁开眼睛便见着一带着银白色面具的脸,面具上有金丝盘在上面,咋一看去可能会看不明白,但那图案
对我来说却是再也熟悉不过。
“凤辰,你的面具好精致。可是你为什么打我?”没错,那就是一副罂粟花的图案,那团迄今为止我也只在凤辰那收集花瓣的锦袋上见过。
“没事就好。”连这不温不火的语调都像极了凤辰。然而他并没有很正面的回答的我的问题。
我掐了掐凤辰的胳膊,是真实的,于是情绪也平静了不少。虽然四肢能动,但仍旧是使不上很大的力气,连站起来都显得有些困难,于是只能半靠在凤辰身上,接着他的力气,勉强的支撑了起来。
“为什么要打我?”我再次问道。
“你丢魂了。”
“招魂?难道一定要用这样激烈的办法么?”
“越激烈越管用。”
“但是很疼。”
“疼了才长记性。”
“可是很难看。”
“那就在山里头老实的待着,不要让人看见。”
呃,好吧,这事我们以后再说。我有些艰难的吸了吸口水,我的脸想必是肿得很高,微风吹过都疼得厉害,我更加不敢用手去揉。凤辰这一下,也真够狠的,本姑娘算是记下了。
雨停了,但天还没亮,我依然在陈盈的院子里,我看了一圈并没有见到林记的身影。整个院里头除了我,就只有站在我旁边扶着我的凤辰。
想起我先前丢魂时见到的事情,我有些急切的想要告诉凤辰。但就在我要开口的时候,却感觉到凤辰握着我臂膀的手加重了力道。我斜眼看向凤辰那张冰冷华丽的面具。凤辰轻轻的“嘘”了一声,然后接着说:“我知道。”
凤辰的话让我感到好奇。我好奇凤辰究竟知道些什么?为什么会知道?就是他为什么要戴面具我都好奇。而此时我猛然发现,我对凤辰的身份,除了知道他是凤寅的双胞胎哥哥之外,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然而眼下这样诡异的场面,却又并非是问他这些的好时候。我又只能再次的压下百般的疑问。
我们站在院子中间,院内的灯火本就昏暗,而这院中间便因如此而显得更加的黑暗了。我往四周看了看,并没有见到陈鸢那血红的身影。墙外漆黑的树影犹如魔鬼的风幡在风中疯狂的摆动着,空气中的桂花香浓郁得令人晕眩。按照凤辰的说法,我刚才是灵魂出窍了,就在林记将要跑开的时候。
我被陈鸢带到了她的埋尸地,她只是想吃掉我的头发,可是又为什么要让我看见那些可怖令人心酸的事情呢。若她只是单纯的想要为自己平反,那么她应该去找阮石,或是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