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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就比划着,把他们的过程和我们简单的说了一遍。
我们自落水洞那里分开以后;他们一直往内漂流,和那个老唐分析的一样,到了落水洞之后的一段,电缆以及水下的铁轨,都意味着这里已经是废弃前日本人的活动密集区,这里的地势以及周围的环境,都趋于平缓,前进下去,越来越顺,没有一点阻碍。而日本人活动的痕迹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样化。
大约一直往内,漂流了四十分钟之后,暗河的河底就呈现出一个向上的趋势,河水越来越浅,不久,他们的前方就出现了大量突出水面的浅滩,再往里去,浅滩越来越多,在前方连成了一片,暗河就到此为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连绵的岩河滩。
刚开始的岩河滩上也有水,但是无法在上面行进皮筏艇了,他们只好趟水下来,裴青他们就发现,“6号…川”挂在暗河顶部山岩上的电缆,从这里就开始分叉。
河滩是一个斜坡,他们往上走,很快就走道了干燥的地方,爬到河滩的顶上,河滩后面就是一个很大的溶蚀山洞,里面相当平坦,但是一片狼籍,刮下的钟乳上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电缆,地下全是用防水帆布遮盖的一堆一堆的东西,他们掀开帆布,里面是堆满了文件的写字台和通讯器材,其中让他印象深刻的是大量的电缆,从粗分到细,地上顶上到处都是。还有临时床和很多的木箱物资。他们的日军军装就是在里面找到的。
溶洞的尽头还有大量的叉洞,有些里面堆满了东西,有些就深不见底,不知道通向哪里,但是大量的电缆还是延伸到了这些叉洞中去,显然里面也有着需要用电的设备。
裴青说,老唐根据整个布局分析,“6号…川”尽头的这个地方,是整个暗河洞穴工程的通讯枢纽,也就是老式电话系统的接线中心,这个接线室由我们过来时候的落水洞小型发电战直接供电,且这个洞穴相当隐蔽,在战时可以保证一定程度的隐秘性。
从里面的情况来看,日本人没有销毁文件,而是把这些东西完整的用帆布盖了起来,显然撤离的时候日本人没有想过再也不会回来了,这和我们之前看到的一切情况又有矛盾,实在是想不通在这个地下基地最后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接到的到底是什么命令。
草草观察了一番后,他们就开始顺着电缆,开始寻找点响落水洞发电站的电报源头,老猫认为很有可能早于我们的第一批勘探队幸存者就在这个地方等待救援,就吹起了提醒哨。
但是凄厉的哨声没有得到任何的回音,最后还是老唐和那个电话兵检查线路,在无数的插头中才找到了那条电话电缆,他们扯着那条电缆一直过去,最后发现它一直延伸,竟然是通往洞穴深处一个叉洞里去的
老唐带着人进去,大概深入到叉洞中去二十米,就闻到了腐臭味,接着他就看到了一个发报室,里面有一台自动发报机,而边上的有一堆靠墙盖着帆布的东西,裴青掀开后,发现下面是三个死人。
这三个死人,是两男一女,男的中有一个老人,他们都批着日本人的土黄色的大衣,但是里面穿的是和我们一样的解放军军装,三个人都已经开始腐烂了,整个发报室充斥着轻微的腐臭味。
把尸体翻过来后,裴青发现这是三张陌生的面孔,看穿着,的确应该就是老猫判断的幸存者,但是很可惜并没有幸存,而且牺牲了有一段时间了。
搜索队非常沮丧,他们将尸体从发报室里抬了出来,裴青就把还在自动发报的电报机停了下来,老唐后来想找出这三个人的死因,查看了尸体之后,发现尸体的牙龈上有黑线,与我们在落水洞看到的尸体一样,似乎是中毒死的。
老唐当时认为,可能他们当时是中了一种慢性毒,并没有立即死亡,其中某个人编写了电报之后,他们一直等在这里,不过最终还是没有撑到最后。老猫就摇头说不可能。
那是因为这三个人都给盖在了帆布下面,如果是老唐说的这样,应该有一个人会死在帆布外,既然三具尸体都给盖住了,他们肯定还有一个人幸存了。
当时一只勘探队的编制人数并不确定,但是不可能很多,特别是对于勘探区域未知的情况下,我们可以预见勘探队的人数应该是在5~10之间,在当时的情况下,除非是超大型的勘探任务,否则也就是这么多人。
那么第一只探险队死亡的人数,老猫他们当时统计的是三人,加上幸存的袁喜乐,以及老猫说的幸存者,还有应该有少数人没有找到,老猫相当的头疼,一边让其他人继续搜索四周的溶洞,一边就和老唐在一边商量对策。不过他们说话的时候神神秘秘的,裴青也没法去听,并不知道他们当时的决定是什么。
这洞穴深处的洞系相当的复杂,当时的搜索相当的不顺利,老猫带来的工程兵也大多是新兵,老唐是个软蛋,也就是技术上谁都服他,也能打,但是一有事情他没那种感染别人和他一起豁出去的魅力,所以他带的兵四处跑,发现那些洞都深不可测,有些还是垂直向下的,最后都退了回来。
他们最后困在了那里,骂也骂不动,老猫自己本身也是个阴阳怪气的人,此时也完全没办法,这一批人只好就地修整。而此时我已经在顽固的副班长和不要命的王四川带领下摔进了巨型暗河“0号…川”。
我对带兵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经验,但是这么多年的军旅生涯下来,也知道什么样的人能带好兵,真正的军官,大约应该是副班长那样固执的执行命令,勇猛的犹如王四川,且又狡猾的犹如老猫,这样的人实在少之又少。
我并不知道他们在那里修整了多久,而如果不是老唐发现了那电报室的问题,老猫可能已经宣布任务失败,回来找我们汇合了,那我们也就不会在这个大坝内的吊装仓库里汇合,出现刚才那种啼笑皆非的场面了。
其实在裴青和我讲述整个过程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到了里面似乎“讲不通”的地方,但是你要理解当时裴青是用口音很重的普通话来讲述这整个过程,当时普通话教育普及了几年,我搞不清楚,反正效果还没有出现,裴青的语速又快,我在听的时候并没有精力听懂每一个细节。不过这个“讲不通”的地方,在他们收敛尸体的时候,给老唐这个“钉子精神者”发现了。
问题就出在那个电报室上。
抗战时候的电话系统,虽然简陋,但是已经可以实现短距离的通话功能,而当时的无线电报主要用于超远距离的通信,但是电报的适用范围相当严格,发报机的位置必须在高点,所以一般适用于平原一带,而在山谷之中,因为山脉的环绕,会对信号传输造成相当大的困难,你想山谷之中尚且如此,何况在更加复杂的山洞之中。
所以在这暗河尽头的溶洞内,架设一台发报机,有何用处?实在有点奇怪。
但是,老唐发现,那确实一个正规的发报室,日本人的读码本,以及大量的电报资料都在这里,他们就推测,这一只自动发报机的发射天线,肯定不在这里,可能在地面上,这是用于和其他要塞的联络电报台。
当即就出现了一个问题,如果真是这样(事实上他们都认为肯定应该是这样),那么这只自动发报机发出的电报,将信号传递到电话线上,是否只是偶然?有没有可能当时的发报人,也发现了这个可能,他的目的也许是将信号传上地面去,而我们从电话线路中听到电报,完全是一种故障。
那样说来的话,这信号有没有给人截获?而地面上的723指挥部是不是早就知道这洞里有危险?
裴青当就把这个问题给老猫提了出来,并问老猫是否在他们下来之前就知道了很多他们并不知道的事情,他直接质问老猫这个问题,这种处事方式现在看来不太可能,但是在当时的人际关系下是十分正常的。
老猫并没有理会他,他说这谁也不知道,如果发射天线真的一直接到地面上,这么多年风吹雨打,也难保不会早就坏了。
这么说有点打太极,就在他们争论的时候,老唐和那个电话兵就在摆弄那只自动电报机,就在裴青嗓门大起来的时候,带着耳机的老唐就把他们阻止住了。并把耳机拿掉,让他们听。
原来自动发报机除了发报之外,同样有收报的功能,此时老唐为了验证老猫说的陆上天线是否损坏,就开启了机器的收报功能,此时,正从耳机中传来急促连续电码。
听到这里我相当的惊讶。虽然通过发报机截获电报不是困难的事情,特别是那个年代还是密文电码时代,不存在跳频的发报机,但是截获电报往往需要相当长的调频准备,一打开收报机就收到电报,这说明这台发报机和对方的发报机有着相同的频率,这样的可能性很小,除非就是两台机器事先约定好的。
裴青并没有想到这一点,他认为这电报肯定是露在地表的天线截获的国内电报,这说明这发报机天线肯定是有用的。
但是老唐和电话兵却已经发现了问题,电话兵努力听码听了十几分钟,发现编码方式完全不对,根本无法听出,接着他们查看了日本人的听码本,发现耳机里的电码频率竟然是日本人的编码。
要知道这是军用编码,就算日本本土的电报能发到中国的内蒙古,也只会是民用的编码,不可能和当初的加密日本电文相同。这马上就变成了一件糟糕的事情:在地下1200米处的关东军基地电报室的自动电报机,能收到日文的军用加密电码,而他们却不知道,这电码是从什么地方发出来的?
这实在是匪夷所思,而且无法解释,这电报机肯定有一个天线,这天线在什么地方?
当时他们的推测,就是在我们搜索的内蒙古原始森林深处,肯定还有一处另外的日本人秘密基地,这发报机收到的电报,肯定是来自于那里。
当时所有人都接收这个解释。因为事实上没有其他的解释了。第一,他们认为电报不可能来自地下,因为不符合物理规则,那么电报必然来自于地面上的“天线”。
第二,在1962年,地面上的天线不可能接收到日本本国的军用电码,而且还是使用1942年密码本的电码,所以这电码必然来自于1942的废弃的另外一个地方,这地方也应该在内蒙古。
因为没人懂日本,所以就算有所有的读码本,也没有办法知道这电报讲的到底是什么,只是电话兵听了相当长的时间,发现电报的内容有点长度,而且也是循环频率,即对方又是一只自动的发报机。
老猫此时倒是放松了,因为虽然没有救到人,但是找到了这段电报,以及这么多的资料,对于他来说,也应该可以交差了,于是他们记录下了所有的电码频率,拆掉了背上了发报机,然后带上了所有的电码本和解码机,准备先返回,让专业人员破译了这段电码再说。看看到底电码里说的是什么。
在收拾那些电报资料的时候,老猫他们却有了一个惊喜,一个小兵在成叠的资料本里,意外的发现了一张工程截面图,这张关键的图纸只有一半能看清楚,在那一能看清楚的一半上,就清晰的画着我们所在的大坝,飞机起飞结构,以及大量的暗河支流信息。
靠着这张图纸,他们通过了所在溶洞的岔洞,进入到了落水洞下的溶洞发育系,在里面跟着电缆穿行了十几个小时,才到达了大坝的一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