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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没有费力气,他就在窗框上站住脚。他蜿蜒扭进窗户,跳进厨房的地板上,把窗框抬起归位。他在不留痕迹的情况下从屋顶到了一楼。
肯塞德先生没有回避他的思考所带来的结果,但是嫌疑犯的选择不可能再糟糕了。雪莉——或她父亲。没有别人能够杀死艾琳·奥登。在他计划好行动之前,门打开了,安布勒尔走进来。罗根站起身。
“巴巴拉呢?”
“我们碰到了杰夫和沃克先生。她和他们在一起。”
怀疑的时候就进攻!这是赌徒的一个原则。他本能地做出反应。
“我很高兴能有机会交谈。我在收集关于你的线索。把它们放在一起,就得出了一些东西。”
安布勒尔抬起头,带着疑惑的目光。“很重大的事情?”他缓慢地问。
“还没到那个地步。不过我在考虑,十四年前你和奥登太太有多亲密。”
安布勒尔在回答之前,把手电筒在对方脸上照了一会儿。“去起居室。这里我们不能说话。”
没有人说话,直到罗根把安乐椅拉到火炉边,点着他的烟斗。安布勒尔扔下大衣,把手插在口袋里,皱着脸站在那里。
“好了,”他要求,“告诉我你都知道什么。”
“那时候我在魁北克,”罗根应声道,“准备前往纽约。杰夫请我兜风,我答应了。我没有想到会卷进谋杀案,尤其是一个和超自然有关的谋杀案。我不想让警察忙得乱转的时候,把我留在这里三四个月。唯一的办法就是澄清自己。我准备在被抓之前将事情揭穿。”
他把烟斗从嘴里拿出,像拿着一把剑那样戳出去。
“我准备从你开始。你在不被允许的情况下给自己放了一周假来到这里,而且你不是因为喜欢打猎来的。你以前认识奥登夫人——嗯。你如果承认,什么事都不会有,但是你没有。或许有若干原因你想保密,但是只有一个是可能的。你也认识那个叫奎因斯的,和雪莉的父亲一起死去的那个人。”他往后靠了靠。“够了吗,还是你还听更多的?”
“足够了,谢谢你。”安布勒尔的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他往嘴里塞了一根烟,点着它。“我看得出这个情况对于你来说会是如何。我不想在洗刷嫌疑之前说太多,但你不给我选择。卢克给我写信关于采伐困难的事情,因为我是他朋友,也因为在他的公司里我有两百的股份。也许不是很多,但是它代表了我大部分的积蓄。我不想在晚年的时候靠政府的救济生活。”
安布勒尔在继续说之前,转身拨了拨火。
“自然,关于卢克的问题我想了很多。整个事情太不寻常,我感到了不曾感到过的问题。看上去是奥登拥有了卢克工厂的专利。他是怎么得到的?它包括一个很复杂的化学过程。不是一般人能明白的。一定是一个有经验、经过训练的人。好了,奥登在结婚之前曾经是专利律师,也许懂一些化学,但这不能让我满意——尤其是我知道了奎因斯以前就是化工专家。”
罗根又向前倾了倾。“开始有意思了。”
…文…“我就是这么感觉的。我让华盛顿的朋友帮我找专利的日期。他发现申请是在奎因斯死后六个月。”
…人…“你的理论是说,奥登偷窃了奎因斯做出的发明?”
…书…“很难说是理论,只是怀疑。像你说的,这仍旧很有意思。和你一样,我想深入内部,准备揭穿它。为了这个我必须在这里。”
…屋…“你今晚在招灵会上问的问题是为什么呢?”
“我希望能有突破。除非是奥登夫人,招灵会几乎不可能是计划骗卢克的。正如事情的进展那样,她对我的问题的回答被打断,我什么也没得到。其实我只是在一个特别的地方不能证实我的怀疑。现在它们似乎不重要了,因为……”他停了下来,声音多了一分紧张,“上帝保佑我,我相信我找到了奥登夫人的死亡背后是超自然原因的决定性证据!”
罗根惊讶地看着他。
“我认为你同意沃克,我们的鬼魂凶手是个诡计。”
“是有那么一段时间。当我从凶手消失的震惊中恢复过来,我意识到消失本身和鬼魂凶手想法的不一致。借用沃克的理论说:对一个活人来说有必要打破窗户逃跑,但对鬼魂来说就不必要,因为它可以轻易从卧室或者是栏杆上消失。然而屋顶上的脚印让我很疑惑。平头钉鞋并非装神弄鬼的东西,但就是因此,一个装扮成鬼魂的人还要穿上这样的鞋子,比鬼魂本身还要让人费解。”
“我也很疑惑,”罗根赞同。“这些脚印似乎既非自然也非超自然。”
“如果两者都是呢!”安布勒尔挑战道。“如果凶手在跳过栏杆的时候没有消失呢?如果他飞走了呢!”
罗根把脑袋歪向一边。
“别告诉我你相信这些怪念头!”
“我已经证实了。”这个小矮个转过身,在火炉前缓慢地走来走去,右手停停动动,好像握着一支粉笔。“关于飞走的想法在之前的每个插曲都有出现,所以最好不要无视。因为距离太短,它没有被特别展开,更像是漂浮在空中而不是真正地飞。我想绕房子更大的圈子,也许能发现凶手落地后的脚印。我们找到了——在一片雪地的中央。二十码范围内没有树或灌木,第一个脚印距离他起飞的地方有一百英尺远!”
第15章 七面镜子
我好几次有机会观察这些附体的案例。……有一次.我把一个附体的女人留在我在东京的大学诊所四星期之久。
——E。鲍尔兹:《Verhandlungen der Gesellschaft deutser Naturforscher und Aerzte(德国医生与研究人员协会之案例考察)》
“我们最开始检查了房子北面的雪地,在湖边附近,”教授说。“然后我们看到了亮光。我的本能告诉我要谨慎行事,但是达文垂小姐喊道:‘是杰夫!’然后就跑起来。我自然跟她跑了过去。”
罗根笑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从来不改,”安布勒尔的目光再次出现一丝幽默。“当我们和杰夫还有沃克先生碰面后,每个人都立刻开始说话。”
“而且声音很大,”罗根想到了。“雪莉和我在这里都听到了。一开始我们还以为是鬼魂。”
“从某些方面说,是的。杰夫从主路走到木屋,一直注意着两边。距离这栋房子一百英尺左右他看到了一个印记,以一个角度向前进,但是在距离主路八到十英尺地方就消失了。当他去检查的时候,意识到这是脚印,是凶手来这里时留下的。”
“我记得你说你发现了凶手离开时的脚印。”
“过了一会儿我们发现的,但是我们先找到了凶手来时的脚印。杰夫给我们指出来。然后因为他的手电灯光变暗,我们为了节省电池就把手电关上了。站在黑暗中,争论和鬼魂有关的话题,真是个可怕的经历。”
他又拿出另一根烟点着。
“沃克声称,一个人可以从印记的尽头跳跃到主路,可主路上没有凶手靴子的痕迹。当然了,杰夫和沃克一直在上面走,可是他们很难破坏掉所有的脚印。另一方面,更难以置信的是,谁能从脚印的尽头飞到一百英尺远的前庭。是达文垂小姐解决了问题。她说,如果在来卡布里恩的路上留下脚印,那么他逃跑的时候一定也留下了。我们开始搜寻,五分钟后沃克找到了逃跑的印迹。是突然出现的,就像鸟的脚印。”
安布勒尔把烟扔进火里。
“想象一下——一片空白雪地,在距离房子一百英尺、距离最近的灌木丛超过五十英尺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排脚印。最开始的几个有些污迹,好像是谁滑翔后降落,向前踉跄几步找到平衡时留下的。然后脚印就和你在打猎的时候看到的一样正常——被一个在栏杆跳下去后根本没有接触过一百英尺以内地面的人踩出来的。”
“沃克有给出解答吗?”
教授摇摇头。“噢,他坚持是某种诡计,但是他甚至猜不出是怎么做到的。他怎么能呢?”
罗根划亮一根火柴,点着烟斗后才继续说下去。
“我猜你有一个理论。”
“是的。你同意平头钉靴子只可能是活人穿的,可是又不会只有一个人挑选来穿。一个解释可以解决这个矛盾。假设一个人的身体被另一个充满敌意的物体侵入,并且可以赋予他飞行的力量。假设身体是属于弗兰克·奥登,而魂灵属于格里莫·德扎内。这样今晚发生的事情就首次成为一个整体,一切事情发生的原因变得清晰起来。”
“甚至是一个真正的鬼魂出现在骗人的招灵会上的原因?”
“要点是招灵会不是骗人的。毫无疑问,奥登夫人本来要这么做,但是被她丈夫和卢克揭穿。如果鬼魂果真存在,那么招灵的条件基本是众所周知。事情是在德扎内的忌日,他被两个极其需要他的、信誉没有问题的人召唤。”
“他也是在这里下葬的,”罗根补充。
“不错,如果他真的被束缚在这个地方,今晚是他死后第一次他妻子要召他前来。在招灵会一个要命的时刻,她的防线崩溃了。德扎内利用了这个机会,打破了那道把他和这个世界分开的障碍。别忘了他恨她。即使在阴间他也不会罢休,直到通过复仇化解了他的仇恨。就这个来说,仅仅要她死亡是不够的。必须要用一种特别恐怖的形式。德扎内找到了一种。他决定要让他的妻子死在她唯一在世界上所爱的人手里——弗兰克·奥登。”
“你把他讲得比雪莉讲的还要可怕。”
“也许自从雪莉认识以后,他变得更邪恶。”安布勒尔不安地在火炉边走动,然后自己坐在一把椅子上。“无论如何,他没有在他妻子的身体里呆太久。他马上脱离了她,变成了沃克的那些农民朋友称之为无力的鬼魂——但是拥有作恶的巨大潜力。”
“你认为他何时开始控制,奥登?”
“当奥登和沃克出去寻找脚印的时候。奥登声称德扎内不可能找上他,但显然他在说谎。他的行为,在他回到房子后,就似乎被德扎内所影响。”
“你的想法是,在鬼魂追逐奥登的时候,他被鬼魂以某种方式附了体,但是在他睡着之前,并没有完全放弃对自己的控制?”罗根问。“然后德扎内利用奥登的身体,就好像我用火钳夹起一块烧红的煤炭,或者是做任何我光凭自己无法做到的事情?”
“完全正确。然而德扎内很快发现,潜入活人的身体除了有利的方面,也有不利的方面。他可以控制奥登,但是他无法让他穿过奥登夫人上锁的房门。企图射杀沃克似乎只是失败后的愤怒。毫无疑问,用的是老式枪,因为它是这里唯一属于德扎内的东西。”
在继续说之前,安布勒尔又从口袋取出一根烟点着。
“第一次攻击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据我所知在这种事件中很平常。显然,在奥登清醒的时候,德扎内没有足够大的力量控制他。然而只要他睡着,德扎内恢复了控制。实施了另一次攻击,而且成功了——通过一扇打开的窗户接近他妻子,并且杀了她。”
罗根很敏锐地看着矮个子教授。“这些你到底相信多少?”
“我希望我一个字也不信!”安布勒尔站起来,继续不安地踱步。“比起鬼魂,我更害怕信仰。不是说我多么害怕超自然的说法。我总是在某种程度上相信它。但是包括格里莫·德扎内在内的超自然现象——可能是他那种类型的超自然——让我的灵魂感到厌恶。他让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