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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点是正式就寝的时间,基地的打手为了节约用电,把“工人房”里的灯全熄了。此时,“监视器”虽仍处在工作状态中,但已经不能显示图像,只能通过声音监控——也就是说,夜晚逃跑是最好的时机。可是,如果不能妥善处置阿呆这道障碍,一切的准备都是徒劳。为解决这个难题,义珍蓉可谓伤透了脑筋,赖光飞也一筹莫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闻到义珍蓉体香的阿呆却变得越来越兴奋。他的那只极不安分的左手不时越过“警界线”,对义珍蓉实施“性侵略”。若在平常,义珍蓉提出警告,他就会收敛一阵子,等到义珍蓉睡熟后,才敢“蠢蠢欲动”。可以说,每一个晚上阿呆都是这么过来的,一到白天,他就倒在工地上“呼呼”大睡,知道内情的打手们,当然听之任之。
今晚上,义珍蓉再没有心情去计较阿呆的小动作了,他见义珍蓉没有反抗,色胆便大了起来,一只手直捣义珍蓉的胸部——义珍蓉惊得坐了起来。睡在里头的赖光飞情急加上愤怒,爬起来就要到义珍蓉的铺底下抽钢筋。义珍蓉知道他想干什么,忙将赖光飞抱紧,制止他的鲁莽行为。
透过小窗射进的月色,阿呆看到了赖光飞与义珍蓉搂抱在一起,他不平衡了,大声抗议道:“阿蓉,你可以让阿飞抱,为什么不能让我抱?这样不公平,我有意见!我们都是住在一起的,阿蓉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如果你不说出个理由来,我会有意见的。阿蓉,你听到了没有!我知道男人和女人抱在一起,身子会酥麻的,这样就会没有注意力,就不会听到我说的话。好吧,我再大声一点,阿蓉,你可以让阿飞抱,为什么不能让我抱?……”
阿呆的声音果然提高了几分贝,义珍蓉为了稳住他,连忙答应道:“我都听到了,嚷这么大声给人家听到了,你还要面子吗?”
“我知道的,男人和女人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我爹我妈被我碰上了一次,他们很难为情的。”阿呆的声音又小了很多,“不过我的要求你还没有回答我。”
“你和阿飞我一样喜欢”义珍蓉说。
“这还差不多,阿蓉,我好想抱你,阿飞已经抱了很久了,该轮到我了啊!”
义珍蓉一边答应着阿呆,一边重重地把赖光飞的手握了几下,把他推回到自己床上去。赖光飞明白义珍蓉是在提醒他,小不忍则乱大谋。
赖光飞回到床上,房间里又出现了短暂的平静。阿呆却一直在惦念着义珍蓉的许诺,在他简单的思维里,他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了,又自欺欺人地认为,赖光飞已经睡了,于是爬到了义珍蓉的床上……
当阿呆的手触摸到义珍蓉的身体时,义珍蓉一个战颤,感觉如毒蛇缠身般难受……但是,这样的感觉只有一刹那就自生自灭了。
义珍蓉想起了她在受训时的经历……那是她一次在室内接受组织的特训,突然男教员尹海波把手伸向她的胸部……她当时的表现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甩手给了尹教员一个巴掌。当着众人的面,尹教员不仅没有脸红,当场还了一巴掌并扯下了她的内衣……更让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组长易祥贵目睹了这一幕竟然不责备他的部下……义珍蓉平生头一次受到这样的侮辱和委屈,当场哭了起来,并大声吼叫着,说她宁愿回家当农民,也不愿受这份侮辱……几天以后,待她的气消了,尹海波主动向她道歉,同时也告诉她——这是必须训练的项目之一。因为。作为一名女特警,她将要遇到的各种境况会远远超出预料,如果连这一点承受能力都不具备,她又怎么去面对各种危险呢?在国家的利益与人民的安危面前,个人的生命尚且算不上什么,何况这一点点尊严呢?
经尹教练的一番开导,义珍蓉终于明白、理解并接受,这以后,她的心理承受能力果然突飞猛进……
此时此刻,义珍蓉正是为了使命而需要牺牲尊严的关键时刻,她义无反顾地任阿呆为所欲为……
阿呆异常兴奋,并得寸进尺,嘴里喃喃道:“我要……我要……”
“不,不可以,怀了小孩你怎么养活他?”义珍蓉严守着最后一道防线。
这一幕让邻床的赖光飞惊呆了,依他的脾气,会把阿呆往死里揍——但他还是控制住了,并明白了义珍蓉的良苦用心。
义珍蓉故意发出呻吟声,以此麻痹正在监控室工作的打手,同时也是暗示赖光飞。赖光飞则像听到号角的战士一样全身充满了勇气,他接过义珍蓉悄悄递上的钢条来到门口,在呻吟声和床板吱吱呀呀的响声掩护下,用钢条成功地撬开了铁锁……
义珍蓉听到铁锁的断裂声,心中巨石终于落地,她停止了呻吟,手在阿呆的背部抚摸,当她摸到了昏迷穴后,一用力,阿呆便软在了床上……
一切复归平静,但这种平静没有持续多久,就被另一种噪音打破了。义珍蓉屏气细听,知道那是强盗的直升机回来了。
直升机很快降落在岛上,噪声也随之消失。义珍蓉耐心地等了一阵,估计机上的人已经回到了房间,才准备行动——此刻已是凌晨1点多,阿呆酣睡如猪。
义珍蓉神不知鬼不觉率先摸出房间,赖光飞紧随其后。到了一丛冬青树下,她停了下来,等着赖光飞——此处属于监控器的盲区。
“阿飞,我想你还是回去的好,现在还来得及。”义珍蓉说。
“为什么,我不能和你在一起吗?”赖光飞很委屈。
“此次行动没有多少准备,成功的把握很渺茫,你下次和李根发一起逃走可以吗?”
“不,我要和你在一起。”赖光飞坚持道。
“好吧,”义珍蓉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你先呆在这里,我先去,一会你再跟上。”
在通往海边的草坪处有一位打手正在巡视,义珍蓉以冬青树为掩体匍匐逼近。那名打手已经习惯了岛上的平安,对即将发生的危险浑然不觉。
义珍蓉终于接近了打手,她一跃而起,以迅雷之及掩耳的速度举起钢条劈头打将下去,打手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就失去了知觉……
义珍蓉摘下打手身上的冲锋枪和匕首,恰在这时。另一位放哨的打手身边的军犬发现了这边的情况异常,“旺旺”叫了几声,遇上这种情况,义珍蓉有她的对应之策,她干脆站在原地,给军犬一个背影。
被麻痹的军犬果然不叫了,但那名打手却不放心,正向这边走来。义珍蓉于是又想到——两名打手容易对付,可他身边的狗怎么对付?
打手牵着军犬过来了,义珍蓉觉得如果一个人无法同时应付两件事,那么就只能求主舍次。她一动不动,当打手走到离她不远时,她甩手抛出手中的匕首——打手当场倒毙死在地上……与此同时,一条黑影从暗中闪出来直奔军犬,那畜牲也只哼了一声就再无声息。
“好手段,阿飞,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义珍蓉情不自禁赞道。
“珍蓉是我——李根发!”黑影自报家门。
“根发,你怎么也来了?”义珍蓉吃惊地问道。
“我怕你们应付不过来,想来想去还是一起逃成功的把握大一些——你传给我的‘接力棒’我交给了两位同室的难友。”
这时又有一条黑影向这边移动——这一回义珍蓉看得真切了,那是赖光飞。
“走,海岸上有两艘冲锋艇,我们坐快艇逃跑。”义珍蓉对李根发和赖光飞说。
也就在这时,他们的行动似乎被“基地”察觉到了,宿舍那边传来犬吠声和杂乱的脚步声。
“我们被发现了!快逃!”李根发率先奔向海岸,义珍蓉、赖光飞紧随其后。
三个人终于上了冲锋艇,也就在这时,四处的电灯突然亮起,把全岛照得通体透亮——义珍蓉、李根发、赖光飞被暴露在明如白昼的光线下……
第八章 包装部之谜
义珍蓉被带走后又回来,这在“基地”是破天荒第一次。对这件事,黄元霸不敢掉以轻心,特地派了他的心腹打手阿发在暗中注视义珍蓉的一举一动。
白天,义珍蓉的所有行动包括她与李根发接触都没能逃过阿发的眼睛。阿发为了能在晚上像白天一样监视义珍蓉,阿发趁众难民出工之机,特地把义珍蓉房间里的探头换成了红外线的监视装置。
这天晚上黄元霸坐在基地办公室等候美国专家过来给义珍蓉做植物人手术,结果等来了夏烈院长的电话——美国专家不能来基地做手术,必须把义珍蓉运到医疗设置完善的天堂医院去做。
近段时间,黄元霸不断得到阿发的报告,知道义珍蓉表现反常,特别是今天还从工地上带回了一根粗钢条。考虑到手术在即,黄元霸指示阿发暂不要惊动她,他相信煮熟的鸭子飞不了。
专家不来基地,事情就不能按原计划进行,为了避免夜长梦多,黄元霸决定立即把义珍蓉送往天堂医院。他打电话通知阿财马上把飞机开回来接人。
从天堂医院到“基地”,直升飞机有一个小时的航程,那么就要提前做准备——把义珍蓉提出房间做麻醉处理。也正在这个时候,黄元霸又接到夏烈的电话,告诉他一个令人沮丧的消息——患者高圆圆尿毒症引发多功能并发症死亡……
一条上钩的大鱼快到手时又溜走了,黄元霸此刻的心情是不得而知的。五千美金——他和医院六四分成,这损失真令他心疼!
美国专家已到,手术还做不做?患者已经死亡,做这例手术已经失去了意义,但从全局安全考虑,把义珍蓉制作成植物人似乎还是有必要。
黄元霸正在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夏烈又来电话了,他也是为这件事与黄元霸商量。他说,专家已经来了,考虑到手术对患者已经失去意义,高天云提出,他愿意付误工费,但不承担手术费用。
这项费用黄元霸也是不愿出的,因为义珍蓉已经成了残次品,她的价值还及不上手术费,这种事除非有脑膜炎的人才会去干。
零点时分,正在飞行途中的阿财用对讲机向黄元霸报告,称他很快就要回到基地,问“一号供体”是否已经麻醉处理。
“回来再说!”内心恼燥的黄元霸只说了一句话就不愿再多说。
没多久直升机螺旋桨转动的声音传来,也就在这时,阿发惊慌失措地来到黄元霸房间。
“黄叔,有紧急情况!”阿发神情十分慌张。
“什么大不了的事,值得这般大呼小叫的。”黄元霸不满地说。
“当然是大事,义珍蓉和赖光飞有逃跑企图,铁门已经被撬开了。”
“逃了吗?”黄元霸仍不动声色。
“还没有,正好这个时候阿财他们回来了,他们才不敢逃。”阿发说。
“知道了,我会处理的。”黄元霸说。
阿发悻悻地离去,一会,阿财和两位打手回到黄元霸办公室。黄元霸告诉他们高圆圆死亡的消息,随后又说:“义珍蓉和他的舍友准备逃跑,你们先去,我随后就到。”
原来为了防止“活体”逃跑,“基地”每到天黑后就把岸边的船只设置了机关,一旦有人上船,只须按一下暗钮,全岛的电灯会立即亮起来,不仅快艇无法开动,艇四周也成了一张电网……
黄元霸赶到海岸的时候,义珍蓉、李根发、赖光飞已经困在船上无法动弹。
“黄叔,他们有枪。”阿财提醒道。
黄元霸二话没说,拿过阿财手中的枪,把枪膛里的子弹退出,重新从装上几发子弹,然后瞄准射击……
义珍蓉醒过来的时候,守在她身边的竟是万红娟!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