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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的外地人,几名副总有的是下派人员,有的是本地人。”
“嗯。”老毕点了点头,说话之间,电梯已经将他们送到了十楼。十楼是公司的核心办公区,在一面巨大的墙上,张贴着公司的情况简介、工作指南、业务承诺等,在最醒目的地方,还贴有几名公司领导的照片及职务介绍。
“请问两位先生是来办事的吗?”老毕和小陈刚刚走进去,一位穿工作装的美女便迎上前来询问。
“能否帮我们引见一下公司张总?”老毕说道。
“对不起,张总和其他公司领导正在开会,你们能否留个联系电话,张总有空我马上通知你们。”美女微笑着说。
“既然张总不在,那我们就去找基建部的曹经理吧。”老毕向小陈微微示意,两人准备再到更高一层楼上去时,美女再次叫住了他们:“曹经理下午打电话来请假,他已经送爱人回老家去了。”
“是吗?”小陈愣了一下,他看了看老毕,但老毕面色平静,似乎对此并不感到意外。
毛子在市公安局待了两天后终于释放,他回到工地后立刻打点行装,回洛川老家去了。
最后一名嫌疑人也因体液检测不符而被排除,案情似乎一下陷入了绝境。而李落泪一案也经过江涛他们的详细调查,基本定性为意外。
“我们对此案有关的所有人物进行了一次拉网式调查,特别是对与李落泪关系密切的燕子及其同伙进行了详细调查,这些人都不具备作案的时间和条件,因为在李落泪死亡的当晚,他们都未去过现场,而且他们的活动均有人证明,所以从调查的初步情况来看,李落泪自杀的可能性很大。”江涛汇报了他们那一组的调查结论。
“能否描述一下李落泪意外死亡的推测依据?”老毕吸了口烟,不动声色地说。
“根据尸体解剖情况,法医在李落泪的胃里发现了还未消化的面条和鸡蛋残留物,而我们也在他的厨房内发现了做饭时留下的痕迹,这说明李落泪死亡当晚曾经做过饭,我们推测他死亡的原因很可能是与此有关:他煮完面条之后,忘了关煤气瓶的开关,或者说他没有把煤气瓶的开关拧紧;吃过饭之后他很快上床睡觉,而煤气从瓶里慢慢泄漏出来,于是悲剧便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
“是的,我们在李落泪的屋内也没有发现第三者的痕迹,所以他杀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小王补充了一句。
“是吗?可我们昨晚到李落泪住过的屋内去时,发现门并没有锁上,这又是怎么回事呢?”小陈忍不住插了一句。
“门没有锁上?”刘副局长也感到惊讶了,“这么说,在我们之后又有人进过那间屋子?”
“应该是这样,否则门锁不会无缘无故自动打开。”老毕点了点头,“更为惊奇的是,昨晚我们听到201房内又传出了神秘女子的哭声。”
“啊!”在座的所有警察都感到很吃惊。
“看来这两起案子越来越棘手了。”刘副局长眉头紧皱,“李落泪一案我开始也认同老毕的意见,认为他杀的可能性较大,但经过详细调查发现,究竟是他杀、自杀还是意外,现在看来无法下定论;裸尸案一直是老毕在主抓,但今天最后一个嫌疑人也被排除了,而且那个哭声还在继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家都沉默不语,老毕也默默吸着烟,他的目光落在屋内的一盆绿色植物上,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仿佛屋内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这时王局长走了进来,他脸色苍白,神情憔悴,似乎昨晚一夜没睡。
“同志们啊,最近市领导一天一个批示,市委、市政府办公室还在不停打电话询问案情进展,局党组压力很大,我和刘局长这几天可以说是焦头烂额啊。”王局长道,“不瞒各位,这几天我睡得很不踏实,连做梦都在开会讨论案子,不知你们的工作进展如何了?”
“刚才我们正在集中讨论案情,目前来说这两起案子还是迷雾重重,特别是李落泪一案,究竟是他杀、自杀还是意外尚无定论。”刘副局长说,“当然,以老毕为首的专案组十分努力,做了大量工作,这一点是值得肯定的,但鉴于这两起案子的特殊性和诡异性,光靠市局的力量可能无法破获,我建议还是按照市领导的意见,请求省公安厅派专家支援吧。”
“老毕,你觉得如何呢?”王局长愁眉苦脸地看着老毕说,“现在距离四月只有几天了,你心中到底有没有把握?你得给我一个准信呀!”
“我也不敢保证万无一失,不过成败就在这几天了。”老毕吸了一口烟,不紧不慢地说,“嫌疑人在暗处,咱们在明处,为了迷惑他,我建议咱们也来个虚实结合,明暗相间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刘副局长问道。
“稳住嫌疑人,避免打草惊蛇!”老毕摁灭烟头,站起身来说,“我认为对李落泪一案不能放弃,江涛他们那一组要继续加大侦查力量,故意造出声势,而我和小陈则在暗中秘密侦查,尽量不引起民众关注。”
“那好,那还是按照老毕的意见来办吧。”王局长说,“老毕,你是咱们公安系统赫赫有名的神探,经手过不少大案要案,对这两起案子你一定要上心啊,不光是市委、市政府领导催得紧,全市几百万群众都看着你哩。”
会议结束后,老毕和小陈回到办公室,小陈有些愤愤不平:“我怎么觉得刘副局长有些落井下石的味道呢,在这种关键时刻,他不给咱们打气,反而说要请省公安厅的人来,这不是明摆着不信任你吗?”
“案子迟迟未破,作为分管刑侦工作的副局长,他肩上的压力可想而知,他也确实着急啊。”老毕叹了口气说,“因为那个哭声太过诡异,即使咱们抓住嫌疑人,但哭声之谜解不开,这个案子也不能算成功告破。正是基于这样的考虑,所以我刚才在会上说得很含糊,没有向领导们作出明确承诺,这也难怪刘副局长要说出那样的话了。”
“这么说,你已经锁定了嫌疑人?”小陈一愣,“这个人是谁呢?”
“这个人就是一直隐藏在幕后的凶手,如果我的推测没有错,杀害李落泪的人也必定是他。”老毕点燃一支烟,吸了几口说,“你还记得一开始咱们在东城马老三家附近发现的那个脚印吗?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在苦苦寻找它的主人——咱们排除了一个又一个嫌疑人,现在就要轮到真正的嫌疑人出场了。”
“毕老,这个人在哪里?我怎么一点都没感觉到呢?”小陈挠了挠头皮,疑惑不解地说,“莫非他就是自称马老三远房亲戚的那个男人?”
“到时你自然就会明白了。”老毕微微一笑,他拿出手机,翻看了里面保存的一条短信说,“不过,在抓捕嫌疑人之前,我想还是先让马老三把埋尸的经过告诉我们。走吧,现在就到精神病院去找马老三!”
什么,马老三竟然是埋尸之人?小陈大吃一惊,同时心里涌起一个疑问:马老三不是已经疯了吗?
第三十三章 凶手现身(1)
“你是来接老马出院的吧?我是他的主治医生。”老毕热情地招呼来人,“快进来吧,我们已经帮他把东西收拾好了。”“是吗?”来人警觉地看了老毕一眼,当他看到老毕身后的马老三时,双脚不由自主地迈了进来。他刚一进屋,便发现了门后的小陈和小黎。不过,没等他反应过来,小陈迅速出手,几下便将他制伏了。个小时后,老毕和小陈驱车来到了距离市区三十多公里的精神病医院。下了车,两人没有立即上二楼病房,而是来到了一楼的护工宿舍。
在靠近南面角落的一间宿舍前,老毕停住脚步,用手轻轻叩了叩房门。
门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女子探出头来,看见老毕和小陈,她赶紧侧身把他们让了进去。
短发、圆脸、大眼,她不正是市公安局“3·12”专案组的小黎吗?
“姑奶奶,原来你在这里啊!”小陈惊喜地说,“毕老一直说你执行重要任务去了,没想到你在这里当卧底。”
“瞧你那眼神,上次你和毕老来的时候我还见过你们哩,可你狗眼看人低,居然没认出本姑奶奶,哼!”小黎两手抄在胸前,故意绷着脸说。
“难怪上次那个护工我看着有点面熟,当时怎么没想到是你哩。”小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有些懊悔地说。
“行啦,还是赶紧说正事吧。”老毕微微一笑,对小黎说,“你确定今天下午有人会来接马老三出院?”
“是的,否则我也不会给你发短信了。”小黎说,“昨天下午那个男人又来了,他告诉院长,说是看在亲戚的分上,要把马老三接回去照顾。院长考虑到马老三虽然精神出了问题,但没有暴力和攻击行为,再加上医院的床位比较紧张,于是便同意了他的请求。”
“这个男人就是马老三的远房亲戚吧?”小陈一头雾水,“马老三是个疯子,他接回去不是个大负担吗?”
“哈哈,看来你虽然是毕老的弟子,但和毕老相比仍有天壤之别。”小黎轻轻笑了一下,“这一切毕老早就心知肚明,可你还什么都蒙在鼓里哩。”
三人来到二楼马老三的病房,只见马老三衣冠不整,坐在床上不停地呼唤着“兰兰”,口水从他嘴角流下来,在胸前闪亮亮地挂着,看上去很恶心。
“马老三,我们又来看你了,你还认得我吗?”老毕走上前轻声说。
“兰兰,我的好兰兰,你终于来了。”马老三手舞足蹈,冲上来试图拥抱老毕。
“够了,你的戏该结束了!”老毕微微一笑,说,“马老三,凶手即将现形,你的病也该好转了吧?”
“兰兰,我来抱你了,乖乖,你要听话哟。”马老三无动于衷,嬉笑着抱住了老毕的大腿。
“马老三,你不要再装了。”小黎走上前,拿出一张照片说,“你自己看看吧,你这个样子像精神病人吗?”
这是一张小黎在医院偷拍的照片。照片上的马老三露出半张脸,正和一个背对着镜头的男人说着什么,从神态和表情来看,他与正常人并无二样!
马老三愣住了,不过他依旧神情呆滞,一副神经病患者的模样。
“如果这张照片还不够,那就让你听听自己的声音吧。”小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微型录音机,里面很快传出了马老三和一个男人低声谈话的声音。
“你,你什么时候拍的照片、录的音?”马老三显然也认出了小黎,他放开老毕,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我怎么就没想到这里有警察呢?狗日的黄万福,你们一家把老子害惨了!”
“现在坦白还来得及,争取宽大处理吧。”老毕说,“案情的经过我们已经了如指掌,你只是一个帮凶而已,老实交代对你会有好处。”
马老三低下头,沉思片刻才抬起头来说:“好吧,我交代,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们,我早就不想当疯子了,我,我已经受够了……”
马老三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在他的讲述下,四个多月前的那一幕逐渐呈现在老毕他们面前。
去年底的一天晚上,我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了。“这么晚了,谁还来敲门?”我穿上衣服起来,刚把门打开,一个黑影便使劲挤了进来。
“老三,我是黄万福。”来人急切地说,“快把门关上,我给你说件事情。”
“老黄,这么晚了有啥事?”我心里有些不太乐意。说起来,这黄万福和我马家还是沾亲带故,算得上是老表亲,不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