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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卫生间挪了出来,只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我说:“喂,我可是把你们都说成英雄了啊!你吓人就对了?要是刚才我一不留神,在你身上留个窟窿,小先可就要再找一房了!”
小先此时没出息极了,吸吸鼻子,“呵呵,小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别听他们的!快,坐,坐!”
刀女毫不客气地坐到了床边,“行了,东西有出处了!明天下午3点,跟我走!”
我一个激动,“真的?哈哈,能卖多少?”
刀女一把抢过遥控器,一边换着台,一边说:“你们一天到晚看什么球赛!一伙人抢一个皮球,一人发一个,不就不用抢了!”
还卖起关子了。我说:“问你呢,倒是说啊!”
刀女说:“明天才知道!”
得,白问!我忙说:“那……那就明天吧。那谁……小先,时候不早了,快送弟妹回去休息,你也跟着去吧!刀女啊,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我兄弟可是茶饭不思,烟酒不进啊!你怎么着,今晚也得给个安慰奖吧!”
刀女瞪了我一眼,“要你管!没看出来,你还一肚子的花花肠子啊!”
我看着两人走出我的房间,和罗璇哈哈大笑起来。
第二天下午,我们带上宝贝,去了约定地点。小先开着车,刀女坐在副驾,我和罗璇坐在后排。刀女一上车,就说:“你们记住!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什么都别说!”
我问道:“那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啊?”
刀女说:“文物的出处之类的,你是做什么的,都不能说!”
我皱了皱眉,“刀女,你找的人靠谱不?”
刀女说:“就他给的价格,和实际价格也只相差四成,不错了!”
我点点头,按黑市价格来看,已经算天价了。我说:“你咋不卖给米头儿啊?自家人好做生意啊!”
刀女说:“行啊,你打电话啊!看看你祖师爷知道了,你什么结果!”
我笑了笑,“不是我怕,应该是你怕吧?我本身就是个挖坟的,被挖坟的知道,是不是还要分个一成,给别人封口啊?”
刀女瞪了我一眼,不再理我。
好一会儿,刀女冲小先说:“小先,你停车!”
车停了下来。刀女打开车门,换下了小先,“我开!”
小先坐到了副驾,屁股还没坐热,刀女就从一旁掏出三个黑布面罩,“你们几个都套上!”
我愣了一下,看着刀女,“你这么小气啊!开不起玩笑吗?我不打不就是了!你咋跟米头儿他们一样,不相信人呢!”
刀女冷哼一声,“让你套上就套,那么多废话!人家觉得那样安全嘛!”
我不言语了,干脆套上面罩。眼前什么都看不到了,不过正好安心睡觉。我歪歪地靠着椅子,一会儿就开始打起了瞌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身体惯性地往前一冲,一下把脑瓜子磕到了前排。我直起腰,眼前一片金星。我一把扯掉面罩,“怎么了,怎么了?!”
我一看,小先和罗璇正看着我,“嘿嘿”地笑。我说:“你们笑什么?!”
罗璇说:“珉哥,你戴着头套的样子很不错哦!我第一次觉得一个人质一样的人坐在我旁边,感觉真爽!”
我快气炸了!原来,我戴上头套以后,刀女把小先和罗璇的都去了,故意拿我开涮啊!我注意到,窗外居然有一栋很破烂的砖房,砖房外的白灰也掉了一层。门是木头板子包铁皮的。与砖房不相配的是还有一片优美的竹林。尽管是春天,竹子的气息却不停地钻入鼻孔。我们下了车,周围很安静。我看到门前的石桌上还有些雨淋过的报纸,似乎屋里没有什么人。
我问刀女:“怎么?就住这儿的人,买我们的货?”
刀女低声说:“你别多话!”
看刀女的样子,似乎对屋里的人很尊重。刀女说:“黎叔,你在吗?”
周围异常安静,刀女似乎不着急,耐心地等着。我来了兴趣,我倒要看看,这是什么人,这么装神弄鬼的。我刚靠到车边,打算长时间等待,屋后面就走出来一个人,径直走了过来。这是个四十来岁的汉子,个头不高,穿着双布鞋,裤子还短一截,不过却很干净。他人很瘦,感觉皮带系在他腰上都能让他呼吸困难。他上身穿了件衬衫,看得出也是洗了不少次的。皮肤黝黑,额头上感觉有本不该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皱纹。他头发稀少,根根发黄,半拉子甩向一旁。他身上最吸引我的是他的腰扣,挂着一个玉鬼头,我瞟了一眼,感觉玉质发白,一眼看上去还有点像几块钱的地摊货。戴玉鬼头的,一般都是捞偏门保发财的,或者天天跟人打交道,防小人的。看来,这人还有点迷信嘛。
刀女热情地走了过去,“黎叔,好久不见啊!近来可好?”
黎叔从裤兜里掏出一把钥匙,慢慢地开着门,慢条斯理地说:“我还好!就是最近手不顺!”
刀女说:“哦?你不是不干了嘛,咋又出山了?”
黎叔说:“我那两个徒儿,简直是不争气,看不准点点,还得我跟了去!”
我们先后进了屋。黎叔说:“屋里小,待两个人就可以了!”
我还没回过神来,刀女就对小先和罗璇说:“你们赶快去车里待着,一会儿好了叫你们!”
我一下就不爽了起来。这黎叔,相当精啊,他刚才在屋后,绝对不是巧合。这老小子肯定是想要是有什么突发情况,马上脚底抹油,溜走。这会儿又觉得人多,难不成害怕我们抢他咋的?小心过头,做事不大气。
罗璇轻轻地将门关上,屋里一下黑了起来。黎叔说:“来吧,我看看你的货色!”
刀女冲我使了个眼色。我不说话,径直将背包打开,将包着报纸的三个团儿放在靠窗户的一张小桌子上,静静地等了起来。
屋子里一股子发霉了的味儿,味道就弥漫在客厅,剩下的里屋关着门,也看不到。我看看周围倒也干净利落,不知道这股子霉味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我吸吸鼻子,站在一旁。黎叔似乎并不着急打开,问道:“哪儿出的啊?”
刀女急忙接了过去,“丰都!”
黎叔“嘿嘿”一笑,面部所有的器官简直堆到了一起。他说:“哟,鬼都也敢闯啊!那儿都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不缺钱的,一般不去那儿啊!”
刀女说:“呵呵,钱倒是有,就是找刺激去了嘛!这几个嫩娃儿刚出道没好久,碰运气去了嘛!”
黎叔盯着我的眼睛,“哦,你是哪个的嫩娃?运气倒是不错啊!”
我说:“我啊,自学成才,跟着郑大哥学了一段时间!”
刀女看了我一眼。我本来心想的是,要是给他知道了耗子哥,万一以后有个什么事儿,给耗子哥添麻烦,那就不妙了。可是刀女却说:“莫听他胡说啊!最早跟小耗儿学的,我是跟米哥他们蹚盘子,偶然间发现他的。这不,他们弄出了东西,我帮个忙而已!”
黎叔似乎没听到刀女的话,问我:“你说的郑哥是哪个郑?”
我忙说:“就是送仙桥的那个郑哥,个子不高!”
黎叔似乎回忆了一下,“哦,郑矮子啊?!呵呵,你要是他的徒弟,我还真就不信了!年轻娃儿,嘴巴还是要诚实一些!”
我心里暗骂一句,嘴上说:“黎叔说的是!我是怕给我师父添麻烦,毕竟他现在隐退了嘛!”
黎叔阴阳怪气地“嗯”了一声,“好,好得很!有孝心,知道为师父着想!我那几个徒儿,唉,出门在外时,就怕别个不知道我是他们师父一样!”
黎叔变戏法一样从口袋掏出了一堆零碎,我一看,一副手术胶皮手套,一个小的强光电筒,一个镊子,一块白布,一把小刀,一个放大镜。
我来了兴趣,站在一旁仔细看。黎叔将一个报纸团放在白布上,慢慢地拆起了报纸。我看着他的动作,觉得他慢得要死,因为按我的性格,也就是一把就拆开。而他却不,一点一点地将报纸摊开,多余的部分就用小刀割掉,感觉跟吃西餐一样。他用了五分钟才将报纸包展开,露出了里面的马蹄金。他先是凑到马蹄金上闻了闻,接着用镊子夹起了个什么,又用放大镜细细地看了起来,还不时地对着一两个地方,用镊子轻轻地刮些灰下来,最后才将目光对着整块马蹄金。接着,他又慢吞吞地将第二个报纸包拆开了看。
最后是一个小的报纸团。黎叔还是拆得很慢,一会儿就见他额头渗出了密密的汗水。当“鸡爪子”展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他目光变得极其认真,尤其是对中空的地方,看得尤为仔细。一会儿,他幽幽地说了句:“这物件是什么上的?”
我清清嗓子,憋了半天了,说了句:“哦,是个人物造型上的,是个童子吧!不过呢,这童子有点奇怪,就是手是鸡爪子,脚是动物爪儿!”
黎叔看着我,“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说着,亮了亮那鸡爪子。
我摇摇头,“挺邪门的!谁知道啊!”
黎叔笑了笑,“这不是鸡爪子,是鹤爪子!下面应该是鬼蹄!一般这东西都是青铜的,保心愿的!呵呵,黄金的,我倒是第一次见!”
我忙问:“黎叔,这……这什么意思啊?干吗不给弄个像模像样的童子,却搞这么神秘?”
其实我心里早就知道了它的具体作用。黎叔又看了看鸡爪子,“这东西应该是机关的一部分,这鹤爪子上应该还有一部分,估计是你们在敲打的时候弄坏了。你看,这爪子上边应该还有个什么东西!”
我仔细一看,之前倒是没注意到这个。鹤爪子两指之间果然有个残缺的部位,横断面很新。这就再次验证了我的说法,那天灯肯定与它之间有什么联系。不过话说回来,黎叔这点倒是非常不简单,从一个鹤爪子造型,就看出了整个宝贝的样子,还能知道是个机关的一部分。我不禁对这个头发已经没了一半的黑脸男子有了一份敬意。
黎叔说:“你们没别的东西了吗?瓷器啊什么的!”
我脑筋一转,“哦,有,不过好像都碎了,我就没拿!反正,这黄金好过一切吧!”
黎叔皱了皱眉,又阴阳怪气地说:“这是小耗儿教给你的?我咋觉得是你学艺不精呢?!”
我说:“黎叔,我师父是没教我多少东西,但是他教过我宝贝不问出处,我还是希望您来给个价格!”
黎叔似乎从我的话语里听出了不满,刚要发作,门外突然响起了一声:“你把罗璇放开!”
一个女声响起:“你们在门口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好人,你们是什么人?”
就听小先说:“丫头,叫你放开,你听到没有?!”
“哼!我堂叔在里面出啥子事情,我今天就和你们拼命!我杀一个是杀,杀两个是赚!你,就是你,你把刀放下!”
黎叔黑脸一沉,双手一拍桌子,走到门口,一把拉开铁皮门,喊了句:“雪芹,你闹啥子哦?安静点!”
我一看,这丫头不简单啊!她手里握着一把匕首,一手抓着罗璇的头发,刀顶在罗璇的喉咙上。罗璇半个身子斜斜地靠在她身上,重心已经偏失,根本用不上力气反抗。小先正离她几步远近,手握开山刀,想慢慢地向她迂回。
黎叔这一声吼,吓了这女娃一跳。她赶忙松了手,罗璇就一屁股摔倒在地上。他一手揉着被弄痛的头发,一边挣扎着站起来。一站起来,他就怒骂道:“你个龟儿子!敢弄老子!你要死啊!”说着就要往这女娃身上撞去。
我赶忙走了过去,喊道:“罗璇,冷静!”
罗璇怒睁着双眼,瞪着这女娃。我瞟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