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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说:“你不懂的,这是他对下面人的一种尊重!生意归生意,感情归感情!这行做久了,一定要有自己的风格,你爷爷的风格就是对这个行当的热爱!”
我一边咬着红柳烤肉,一边摇摇头,“不明白!”
二叔插话说:“就像和人下棋,你赢了别人,但是并不鄙视对手,反而尊重他。跟这个道理是一样的,你爷爷那是一种尊重!明白?”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大家都举着杯左右开弓。我这才发现花姐的酒量好得惊人,喝了好多白酒,接着喝啤酒,结果她啤酒解白酒。我的天!二叔基本上是在桌子下面抱着瓶子睡了,而花姐和没事人一般,继续和小舅碰着。
我靠在椅子上,这种感觉真的太好了,五个人就像是在释放着这几天的小心翼翼,释放着这几天没吃好没喝好的憋屈。渐渐地,我醉了,醉得一塌糊涂,连怎么回去的都忘了。那一觉我感觉睡了一个世纪,把老妈吓坏了,以为喝到假酒,要交待了呢。我睡了两天,第三天下午才起床,感觉全身除了脑袋有点闷,其他的没有一处不舒爽。
老爸端着碗鸡汤进来,还拿着个红皮鸡蛋放到床头,“怎么样,累了吧?!这行当不好干!”
我不说话,端着热气腾腾的鸡汤,吹口气,喝了一口,“挺有意思的!我见识了好多!”
爸爸说:“这是和死人打交道,会折寿的!”
我说:“没事的!死人吓死活人的事好像没见过!”
爸爸不再说话,好一会儿,他拿出张红纸。我一看,是录取通知书,四川那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下来了,但是我却不怎么开心。要离开叔叔他们,我觉得非常舍不得。我出神地看了半天,爸爸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事,“孩子,这个行当越来越不好干了,还是要有门手艺啊!咱家就出了你一个大学生,要是你不好好学,你爷爷也不会答应啊!”
我敲开鸡蛋,吃了一口,“爸!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学的!”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二叔打的。我说:“喂!二叔,怎么了?”
二叔说:“你在哪儿?走!带你看新奇去!”
我说:“我在家呢!你来接我!”说完挂了电话。
我下楼找了个小商店,买了一包烟,拿了瓶水,就开始蹲在路边抽了起来。一会儿,蓝鸟停在我面前,我上去后,问:“小舅,今天看啥新鲜?”
小舅说:“看你爷爷斗宝!”
我说:“斗宝?和谁斗?”
小舅说:“去了就知道了!”
车一路开,慢慢地出了独山子,又是往黑油山的路上开去。我从小在这儿长大,但是却很少来这儿,人家说这儿就是这个城市的贫民窟。车继续往里开,一会儿连贫民窟都看不到了,路不好走,不时有小石子被崩到车上,小舅说:“我就烦这儿!小石子真多!”
二叔说:“懂球!就是警察来了,这路也要他们够呛,那个时候咱早走了!动脑子!”
我恍然大悟,车路过一段山头两边都是土坡的路,土坡上不时有人头晃动。二叔招招手,就一直开了进去。进去后,我才发现别有洞天啊,里面有间瓦房,还算大,有个两百平方米的样子。周围已经停了好几辆车,车牌全是用布包起来的。我没看见爷爷的车,下车后才注意到蓝鸟的牌照也是用布包起来的。
我跟着他们一直走进屋里,就见爷爷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喝着盖碗茶,很悠闲的样子。小舅在我耳边嘀咕:“不要说话,注意看就行了!”
我点点头,走到爷爷身后,坐下后开始打量四周。爷爷身边还坐着一个人,是个很胖的老头儿,穿了一身的宽松衣裳,不注意看以为是打太极拳的。他声音很洪亮,“老二啊!你家老二最近怎么样?”
爷爷似乎很不高兴,“很久没见了!不知是死是活!倒是最近见了蛮子!”
那胖老头似乎来了兴趣,“他?他还在守着那个小破店吗?哈哈!会不会是发了财,躲那儿不敢出来了!”
爷爷说:“你怎么不敢在他面前这么问啊?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背后说人,小心闪了舌头!”
胖老头说:“唉,想当年咱们不都这么过来的?哪像现在的年轻人,靠不住了,说说他还能让我来点兴趣!”
爷爷说:“听说你最近得了宝贝,这满城风雨的了,你难道没被抓?”
胖老头不高兴了,“说什么呢,我被抓了,你还不倾家荡产?要真进去了,你老二还不得跑断腿?”
爷爷一阵大笑,胖老头接着说:“这次倒是真悬,擦着警察过去的。我一个底下的人直接被抓了,不过问题不大,知道的不多。”
趁着他们聊天的空,我四周打量了一下。这胖老头带了四个人,穿得休闲,但是我知道他们都不是好惹的。他们都不说话,但是基本上姿势都是一样的。
我问小舅:“这些人咋和拍电影的一样啊?”
小舅鄙视道:“那是保镖!雇佣军知道不?你看,全是当过兵的!”
我说:“沙漠兵吗?那怕个啥,基本上都是工程兵,只会用铁锹的!”
小舅继续鄙视道:“你看第二个,腿是不是要粗些?里面是家伙!这是格斗兵种,就是特种兵!”
我看了看那个大汉,不错,是那么回事!这胖老头不简单啊!
我问小舅:“这胖老头什么来头?”
小舅说:“你爷爷原来和他一起的,后来分开干了。这胖老头坏事做得多,功德不行,无后,但是钱多得不得了,比你爷爷强得多!”
我本来打心眼里看不上这胖老头,但是听小舅这么一说,感觉真是个人物呢!我们正说着,叔叔进来了,到爷爷耳边说了些什么,就见爷爷冲胖老头“嘿嘿”一笑,说道:“老三来了!”
就听得门外一个爽朗的声音说:“这新疆的鬼天气,真他妈的乖张,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儿又要下雨了,老汉关节炎犯了,痛死我了!”
那声音停顿了一下,又问:“那两个老头来了没?要没来,我在门口等他们!”
话音未落,人已经出现在了门口,是个中等身材的老汉。乍一看,会以为他是要饭的,穿得很破旧,鞋子脏得没法看,背上背着个蛇皮口袋,也是脏得受不了的那种。这……这难道就是老三?
那个被爷爷他们叫“老三”的老头见到爷爷和胖老头就说:“哎呀!你们早到了啊!真想你们啊!”说罢,他就一屁股坐到那空着的第三个座位上。“哎呀!快给我上茶!渴死老汉了!”
爷爷放下茶碗,“老三,几年不见了,你还是风风火火的!每次都来晚!”
老三听罢,不客气地说:“我就这毛病了,你们几个不知道咋的?!我忙啊!”
我凑到旁边问小舅:“这老三什么来头啊?咋这么脏呢?”
小舅撇撇嘴说:“他很神秘,以前我也就和爷爷还有他去挖过一次坟。这老家伙有两把刷子,会风水!他找到坟就能看出前后,而且,你别看他这般身高,其实力气大着呢!那次我们找到坟头,回来的时候车漏油,我们都说东西不要了,结果人家硬是扛着几个宝贝,加一个彩棺板子,穿过了四十公里的沙漠区,你说厉害不?”
我重新打量起这个老三,看他的架势,怎么也看不出像个大力士啊。他们寒暄着,我没仔细听他们说些什么,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小舅聊着天。突然,爷爷向我招招手,我赶忙跑去。只听那个老三高声说:“我的天!我们真老了!你看你小孙子长得这个帅气!嗯!不错啊!不错!”
爷爷拉过我,“叫尹三爷!”
我喊了句:“三爷好!”
尹三爷眯着眼看着我,“好好好!”
胖老头说:“这孩子好!懂事!比我那不成器的孙子好多了!来,叫声大爷爷!”
我转过身,说了句:“大爷爷好!”
爷爷很是开心,“嗯,好!哎,你们认干孙子不送东西吗?”
大爷爷哈哈大笑道:“你不是今天怕输,就先让我们俩认干孙子,送点东西减少点损失吧!”
尹三爷也笑道:“嘿嘿!我看八成是拿了些小瓷器来充数,换我们些宝贝,给孙子上大学当学费吧!是不是啊!干孙子!”
我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了。
爷爷说:“哈哈!谁输谁赢说不上呢!这样,东西呢先欠着,比完再说!”
说罢叫我回到了座位上。我问小舅:“他们怎么个比法啊?”
二叔坐了过来,“这些个都是行家,拿出东西就知道大概卖多少钱,所以一亮宝贝,就知道胜负了。他们往往比三场,最后一场才最好看。赢得最多的,可以在剩下两个人的宝贝中,选一个带走!”
我说:“那赢的那个不是把最好的都拿走了?他们该哭了!”
二叔说:“不会的,一般随便拿一个,但是绝对不拿最好的,君子不夺人所爱嘛!”
我“哦”了一声,忙问:“爷爷赢的次数多吗?”
二叔跷着二郎腿说:“有输有赢,反正宝贝就在他们几个之间转来转去!但是挺好玩儿的!”
爷爷看看表说:“咱们开始吧!怎么样?”
尹三爷把嘴里的茶叶根吐掉,“来吧,早等不及了!”
大爷爷说:“嗯,不知道你们咋就爱定个晚上,把人饿得差不多才开始!”
大爷爷说话间,对后面的人招招手,就见一个男子把地下的一个托盘拿了起来,上面还盖着黄布。大爷爷说:“来,让你们几个见识一下老汉的宝贝!”
说罢站起身,一把拿掉那块黄布。我坐着看不太清楚,就见一面铜镜,背后发黑,刻了很多图案,图案很完整,边缘有块铜绿的锈迹,正面却可照人,很清楚。大爷爷笑笑说:“这东西从坟头里出来的时候,那叫一个漂亮,回来的时候赶上下雨,背包湿了,这段时间光修复就花了老子上万了!”说完斜着眼看爷爷。
爷爷也招招手,叔叔过来了,拿着一个油纸包着的包包。爷爷边拆边说:“就知道你不准备油纸,活该花钱!”是那小象的胃。
尹三爷站起来看看,又坐下了,“多稀罕,看我的!”
说着打开那蛇皮口袋,拿出一个玉鸟。玉鸟巴掌大小,栩栩如生,翅膀已接近透明,尾巴上每一根羽毛似乎都看得见,鸟头处嘴微微张开,似在低鸣又似在高歌。尹三爷说道:“乾隆年代的,这个不是我挖的,是我买到的,咋样啊?”
大爷爷和爷爷看了一眼,叫人收起宝贝。爷爷说:“恭喜你,你买东西,基本上没有卖家不吃亏的!”
尹三爷说:“那可不,卖家是个抽麻烟的维吾尔族人,把他家祖宗的东西拿出来卖,还摆个地摊,这便宜不占,对不起我祖宗!”一脸得意。
大爷爷说:“你赢了,第二场吧!”
说罢,他急不可待地招招手,两个小伙子抱着个大桶子过来了。这次的东西比较大,而且没有盖什么东西,我站起身伸直了脖子看,就见一堆像肉球的东西在水桶里,还一颤一颤的。
大爷爷说:“这是我们去挖坟的时候,在坟里北面找到的。看,草原坟把这东西养得多肥!”
我问二叔:“那是个啥啊?动物吗?”
二叔说:“那叫太岁!”
“太岁?太岁是个啥?”
二叔说:“太岁这个东西目前是啥谁都不知道,只知道很奇特,按品相,分天生太岁、水生太岁和土生太岁!”
我忙问:“不明白啊,天上还能长东西吗?”
二叔说:“也不能完全说是天生,就是本来长在水里的太岁,结果一次洪水或者别的什么情况,就挂在了树上,和树长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