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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棵大树旁系着一根粗壮的麻绳,如手臂粗的麻绳一直深入到小沼泽里。我快步地走到那麻绳旁,用力地拉了拉,扯不下来。我喊来小先帮忙,我们俩背部抵住大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慢慢地把麻绳的中部扯出沼泽。拉上来时,我们更加吃惊,原来绳子的中部系着一块大石头,另一端绑在对岸的大树上,这有些令人费解。
我说:“这奇了怪了,绑个石头干吗?”
小先说:“要不这样,我抓着绳子走过去,看看情况,到了对岸,你再过来。”
我没有回答。我不喜欢在不了解的情况下,贸然出动。我坐在地上,一个念头开始浮现出来,这会不会是挖坟的同行搞了这么个绳索?看打结的系法,也是行家里手,打了一个活结后,又打了个死结,死结外还绕了一圈。这是典型的下很深的坟头时,为了防止绳索断裂才用的打结法。可是这中间的石头怎么解释?难道是为了掩人耳目?
一种极度想过去的冲动油然而生,但是谁都不知道这沼泽下面有什么。我下定决心,“这样,小先,你拉住绳索,一会儿我过去,咱们先找些树枝,做个鞋子。”
我们折下不少树枝,铺平,系在一起,绑在脚底,再在脚上绑个塑料袋,看上去就好像刚学游泳的鸭子。我回头告诉小先:“如果我出点什么事儿,你不要过来,马上去找人,兴许还能有救。”
说完我回头,一步一步往沼泽里走去。我拉住那绳索,计算着距离。这不到七米长的路简直让人窒息,空气中那种烂泥的味道更让我恶心。可是一脚挨着沼泽后,我有些吃惊,脚下似乎并不是我想的那种很深的淤泥,而是一块石阶,再走一步,石阶在往下延伸。我走了三四步,就挨着绳索中间的那块大石头了。我紧紧拉住绳索,因为淤泥已经过了我的膝盖。
还有不到四米的样子,我有个大胆的想法,打算踩着绳索,来个鲤鱼跃龙门,哪怕摔倒,至少手臂是挨着那边红黑色的土地了,也能到了对面,但是就是不知道这绳索结实不结实。我先用力往下压了压,感觉很结实,就稍稍安心。我屏住呼吸,双脚先试着站稳在绳索上,用力往前一跃……想象总是和现实是有差距的,因为用力不均匀,绳索往边上移动了一下,我整个人就往前摔了下去。就在我摔下去的一刻,我听见身后踩淤泥的声音,小先过来了……这更加让人郁闷,两人深陷淤泥可是要命的。我感觉还好,绳索还在我一只腿下。我感觉到自己正在下沉,腿用力一勾,借着惯性,我身体向斜上方扯了一把。我吐了一口淤泥,吼道:“小先,你他妈的别动!”
我一只手摸到绳索,马上停止所有的动作,慢慢地侧过脸,看见小先正拉着绳索,在我身后不到两米的地方。我说:“退回去,退回去!我要拉绳子!”
可能刚才他太过着急,又没有用树枝做脚蹼,此时淤泥已经漫过了他的膝盖。他听我这么说,喊道:“你要紧不?”
我喊道:“不要紧,你快退!我还在下沉!”
他退得很快。他刚上岸,我就喊道:“拉绳子,快拉!”
说时迟那时快,小先一把拉起绳子。我感觉绳子动了一下,机会不容错过,双手在淤泥里抓住绳索,用力一拉,整个人就滑向了前方。我换了一口气,再一用力,还有两米,但是我的膝盖似乎是碰到了什么东西,很硬。我的脚不由自主地往前探去,是一条石阶,我心里稍稍一安,用力往上一踩,人就滚出了淤泥。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顾不上身上难闻的淤泥,深深地喘着气。我打着手势,用小先能听到的声音喊道:“你在那儿待着,我进去!”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淤泥,把身上能去掉的淤泥全部去掉,开始往这片山林里走去。这一块地方似乎不经常有人来,枯叶在地上都结硬成块了,林子里的鸟似乎都比沼泽外面多。我翻过一棵大树,这时,一个足以让人吃惊的场面出现在眼前。
地上有几个纯净水空瓶,还有一个不深的坑,里面有篝火燃尽的灰烬,还有牛肉干的包装纸什么的垃圾,甚至还有一些铁钎。看到这些东西我就明白了,让一群挖坟的抢先了,看那堆篝火的样子,他们至少已经挖了两三个月了。
不过,这也说明里面确实有古墓。我往纵深继续走,果然一个深深的盗洞出现在眼前。我看着盗洞,很专业,外槽椭圆,方便上下,而且利于通风。我找了一块干树枝,把衣服撕下一块,包在树枝上,掏出打火机。打火机一直放在烟盒里,烟已经基本完蛋了,可喜的是,打火机还能用。我点着小火把,等它旺起来的时候,把它丢进洞里。听到落地的声音,我判断了一下,至少有三米深,我甚至看到了棺椁的边,真是行家里手,这盗洞打得不需要绳索都能下去上来,看来这下面基本上是没什么好东西了。
我站起身,在附近走了一圈,果然不出所料,这么好的风水之地,不止有一个坟头。我又发现一个土包子,不知道是不是前一批挖坟的盗了不少宝贝,这儿算是逃过一劫,上面还放了一张纸板。看来,当时他们是在这儿坐着休息。我看看这坟头的周围,有不少石子,这下我懂了,第一批来挖坟的看石子这么多,肯定想不好挖,也或者是觉得石子坟下面不是穷人就是小孩坟,所以没在意,也就没下毒手,反而还在上面休息。
我绕过这个坟,继续往回走,正在这时,我又发现一座坟头。这坟头上面还有碑文,只是已经看不清楚写着什么,坟碑已经塌掉了一半,上面长上了青苔。我掏出英吉沙小刀,慢慢地把苔藓刻掉,结果更看不清楚上面写的什么了。
我摸了摸坟土,很实,看来是有些年月了。这让我很兴奋,眼里似乎看到了不少宝贝似的。我又绕了一圈,才算看清楚这山坳长的什么样子,准确地说,这里应该是个山体滑坡后形成的凹地,树经过几百年,把这下面的土地已经牢牢地吸附住。在这儿建坟,真是有点奇思妙想,因为断山本是不吉利,很像仕途将走到尽头,可这树又是一种生命,又有点绝处逢生的意思,算得上是种意境。而这沼泽,我猜很早之前应该是个祭台,也可以叫山眼,也就是所有气都会聚集在此,葬在此处的人绝非什么平常人家,至少应该是些文人骚客。
我打量起这些坟头,看似没有规律,其实很有规律。比如左右间隔至少五米,两个有碑文的坟头都向着水流的方向。饮水思源?这个猜测让我有点浮想联翩,真期待能在哪位神仙寂寞的时候,陪他聊聊天。
再无什么新的线索,我开始往回走。如果我们要再来,恐怕只有小沼泽难过一点,但是这也能把别的农户阻挡在坟外面。不过,一旦有人过来,我们也无法离开,因为唯一的路也正是那小沼泽,往上的断崖足以让人望而生畏。
小先一看到我回来了,赶忙拉起了绳子。我这次直接趴在淤泥上,双手拉住绳子,用力往前滑,一直到了对岸。
小先扶起我,就着急地问:“那边怎么样?”
我拧开纯净水瓶子,直接倒在身上,衣服此时已看不清楚什么颜色了。我稍作休息,看看表说:“我们只有四十分钟回到高速路上,能打着车就是幸福!”说罢,我又脱掉鞋子往外倒着淤泥。
小先说:“要不咱们今天再住一个晚上,明天给班主任说一声?”
我摆摆手说:“不行!不能引起别人的怀疑,今晚务必要赶回去。对了,你带了两件衣服是吧?拿一套给我,不然没人敢叫我上车。”
我弄干净头,换了一件小先的白色T恤,把脏衣服一股脑儿塞进背包里,开始往回走去。
淤泥开始干在脸上,我张大嘴巴,脸上就像龟裂一般难受。虽然换上了干净的衬衣,可是裤子从里到外还不时地掉落着泥巴。一路上我没有说话,小先也没有问。我看看背包里已经没有一瓶水了,吃的倒是一堆。我们把压缩饼干全部用塑料袋包好,找了个大树挖了一个坑,把干粮全部埋进去,因为下次肯定能用上。我又在绳索上撒了些枯叶,做好伪装,把剩下的东西全部吃完,垃圾往包里一丢,继续上路。
我以前一直觉得泥浴应该很爽,现在才体会到有多不舒服,全身莫名难受。因为时间已经严重超支,我们决定跑到高速路上,再想办法。小先看我难受的样子,接过我的包背在自己身上。回去的路上很崎岖,但是因为一定要赶回去,我们也就加快了速度,有一段路,河水就在我的身边,我却没时间停下来洗洗。一直到看见有人,还有三轮车时,我们才算停下来喘喘气,那感觉和跑完马拉松没啥不一样。我一直到上了人力三轮车,才算安心。
第三十三章 首次出山
下午四点,我们搭上了回南充的车。车上的人看我时都一脸嫌弃的样子,我低头看着分不清颜色的裤子,不禁哑然失笑。小先比我好不到哪儿去,看起来更像是个刚干完活的农民工兄弟。我们都不说话,恢复着体力,不时地拿出手机看看时间。
车加油时,我们都下了车。我买了一包烟,对小先说:“你知道我进去后发现了什么?”
小先看着我被淤泥包围着的一双眼睛很兴奋,就说:“肯定发现好东西了。”
我说:“是的,不过有个坟被盗了。但是我还发现另外几个坟头了!嘿嘿,真有你的,小先,用了不到一天时间,就发现了一个坟头。嘿嘿,而且,你不知道,我看那下面最多不超过四米深。哇哈哈,说不定当天去当天回都有可能。”
小先也很兴奋,在我胸口擂了一拳,“哈哈,你确定不?不要空欢喜一场啊。”
我抽了一口烟,接着冲天空狠狠地吐了一口烟雾,“小爷从来没忽悠过你吧。哇哈哈,我估计这一趟绝对能把咱这一学期的费用,连本带利,全部拿下。”
小先说:“真的哇?不过就算咱们开车去,咋过那个烂泥潭哦?”
他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车要怎么开进去啊?我算了一下,最近的路也需要个把小时,如果体力不够了,那可是要命的事啊。这里山连山的,真是没有新疆的一马平川好对付啊。这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耗子哥,看看这老小子怎么对付这个情况。那个小沼泽又要怎么过呢?人好过,可是东西呢?
车按喇叭了,拉回了我的思路。上了车,我的脑海里还在不停地想着各种情况。将近凌晨零点的时候,我们到了学校,门卫看我们的穿戴,硬是不让我们进。我们出示了学生证,他才半信半疑地把我们放了进去。一回到宿舍,舍友们就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们。我倒是很镇定,“我拉小先见网友去了,没想到啊,是个大美女!我们一起去嘉陵江边耍,结果瓜婆娘非要吃螃蟹,我摸到泥边一个滑倒,小先拉我,结果差点栽进泥里……”
我正眉飞色舞地说着,门推开了,李昭和一帮虾兵蟹将站在门口,“要熄灯了,你们在做啥子?呦,珉儿,你干啥了?这一身!”
从他的话语里,我感觉出嘲笑,接着他似乎明白了什么,马上有些惊讶,冲我们喊道:“全部睡觉!珉儿,你出来,这么脏,寝室卫生要保持。”
说罢咋咋呼呼地就出去了,小先冲我点点头,意思是问我要不要帮忙。我冲他摇摇头,意思是不要,接着冲他笑了笑,就跟着李昭出去了。李昭见我出来,马上掏出烟,给我一支。我也不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