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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小先最后看的甬道那侧的宝贝看了看,有些字画,但是不打算带出去了。我对字画可谓是一窍不通,只将几只瓷碗收入囊中。看来这坟主人很有品位,就是在地下,也要将搞创作和吃饭这档子事分开。还有个泥烧成的小楼很精致,只有巴掌大,分为双层,顶部的尖顶还能刻画出龙头的造型。可以看出,制造者当年也花了不少工夫,简直让人爱不释手。
罗璇跟着我,摸摸这个,动动那个,但是他呼吸似乎很急促。我拍了他一把,“注意呼吸,很废氧气。”
他看看我,点点头,继续看看这个,动动那个。这不禁让我想起当年的我。我苦笑一下,叫他转身跟着我,他很惊讶,“这些不拿吗?”
我摇摇头,招呼他跟着我。这次,我们两人猫着腰跪在坟台旁,我手里握着撬棍,围着棺材转了一圈。
我确定不是什么锁子坟(上面挂盖板的棺),就招呼罗璇拿起撬棍。可是我又想得太简单了,这个棺没有封死。这可奇了怪了,我的撬棍刚挨着棺盖,平尖的一端就稳稳地插了进去,这时候,我仿佛听到棺内什么动了一下。我大喊一声:“别动,罗璇!”
罗璇正满心欢喜,忽然被吓了一跳,撬棍也掉落在地上。四周安静得吓人,除了头灯的光芒,我甚至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我回了回神,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情景,里面的响动是木头的声音,是木头转动时发出的声音,这说明下面有机关。棺盖不封,从古至今都少有,按道理是要打钉子的,这个钉子被称为“镇钉”,一般会钉七颗钉子,俗称“子孙钉”,代表后代兴旺发达的。可是不封的话,就不一样了,这古人选址讲究,陪葬摆设也极度讲究,为什么偏偏这棺材不讲究?那一定是有问题。
汗水顺着脖子在往下淌,我淡淡地冲罗璇说了一声:“这棺材是个机关,你往后退,把头灯对着棺材。”
罗璇快速地后退,我又默默地围着棺材细看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此时我有些困惑了,如果我打开棺材盖,会怎么样?看样子,四周并无机关相连啊。我试着躺在地上,用力地蹬在棺材板两边,我要看看,这棺材能不能推得动。罗璇看到我这样,也跟着我一起躺在地上,用脚抵住棺材盖。我们一用力,棺材“哗啦”移动了一下,一处棺材板还应声裂开。我快速收回脚,安静下来。
棺材动了,代表机关是在棺材里的。一时间,耗子哥教我的各种识别机关的知识开始往我脑子里蹿。
我看看表,已经七分钟了。我一咬牙,招呼罗璇拿起撬棍,轻声说道:“站在侧面,撬起一边,挂绳索。”
我先让罗璇轻轻地撬起一端,我绑上绳索,又到另一边,如法炮制。做好这一切后,已经过去五分钟了。我和罗璇站在棺材两侧,我对他说:“璇儿,时间不多了,一会儿,一起用力,记住,身子一定要放低!”
罗璇似乎很紧张,连着点了好几次头。我说:“注意了,拉!”
黑暗中,就见绳索绷直,弹起不少的灰尘。我看不清棺材里面到底怎么了,就记得棺材盖被拉开一半的时候,里面有些“咔咔”的声音。我大喊一声:“停!”
接着,我爬起来,快速地凑上去看。只见被拉开的棺材板里有一具古尸,只剩下了尸骨,是个男性,胡须似乎都隐约可见,盘起的头发已经脱落,扎着一根乌黑的发簪。一身素衣,腰部的绑带也干瘪下去,腰带旁系着一块佩,看不清楚材质。奇怪的是,他身上有一个倒扣的斗笠,斗笠已经透过尸骨的身体,斜斜地插在那儿,里面有些奶白色的颗粒,不知是干什么用的,还在不断地顺着斗笠下方的小洞往下落。这奇了怪了,第一次见这么个鬼东西。罗璇伸出手要去抓,想看那奶白色的颗粒是些什么。我一把拉住他,“有古怪,别摸!”
我拔下古尸头上的发簪,拉过他的佩,接着看到他嘴里含着一条小玉鱼,正要伸手,发现那白色粉末在发出淡淡气体。我大吃一惊,这绝对就是刚才碰到的机关,我大喊一声:“罗璇,撤!快!”
罗璇听我这么一喊,看了一眼那白色的正在挥发的东西,也大吃一惊,快速地往盗洞口爬去。我紧挨着他的屁股往外跑。
罗璇爬出去就反身回来拉我,我身子一撑,一把推开他,“看什么,快埋!”
说着,我抄起兵工铲,跪在地上就开始埋盗洞。隔着呼吸面具,我似乎也闻到一些怪异的味道,是一种很难形容的味道,臭中有股子很诡异的香。罗璇连滚带爬地拿过兵工铲,开始埋了起来,小先要来帮忙,我一边埋着土,一边喊:“先儿,别过来!我们碰机关了!”
小先一愣,开始往后退。我说:“你快打包,收拾!我们闪!”
土在一点点地往下埋,不知多少铲后,那种味道才淡下去。因为坟砖被挖开了,我们再填多少土都不够,我一怒之下,开始捣毁盗洞。因为盗洞本是斜着打下去的,我就人为地制造盗洞塌方,这样下面就能掩埋。罗璇马上领悟,跟着我开始从侧面往下挖,还不时地用脚踢踢湿泥土,终于,一大块土疙瘩卡在了盗洞口。我们两个停都不敢停,在上面继续掩埋,速度倒也不慢。好容易,一切都消停下来,盗洞已不复存在,只是周围的土层凹凸不平。我对罗璇说:“小子,跟我走。咱们去沼泽,把石灰带上。”
罗璇带上石灰,跟着我来到沼泽边上。我丢给他一包,“从头撒到脚,闭上眼睛和嘴!”
说罢,我自己先呼啦一下子,从上撒到了下。接着,我拉住绳索,往沼泽中走去,最后只露出一个脑袋。罗璇也学着我的样子,蹲进了沼泽,他仰着戴呼吸面具的头说:“珉……珉哥,咱们这是干吗啊?”
我说:“石灰消毒!不知道下面那白色的颗粒是啥,这样说不定可以洗掉。别弄一身脏东西回去。”
我在沼泽下不断地晃动着,以至于我这边的泥浆似乎也沸腾了。好一会儿,我才拖着疲惫的身体慢慢地走上来,罗璇跟在我身后。我们一身泥浆,夹杂着还在冒泡的石灰。我开始脱潜水服,最后才把头盔和呼吸面具脱掉。许是穿得太久了,去掉后,湿热的风吹在身上,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要小先给我拿了一瓶水,喝了一小口,感觉肚子里全是水,将剩下的一股脑儿全部倒在了身上。
罗璇也学着我收拾了起来。现在的衣服我真不想穿,全是泥,但是无奈,还是得穿。我光着膀子,把从棺材里带上来的宝贝一一包上油纸,放进背包里。此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左右,我对他们说:“走,对岸吃饭!”
小先说:“珉哥,我们……吃光了!”
我看了他一眼,“还没有。对面我们上次埋的那些,记得吗?”
小先恍然大悟,“那不到对面,还真没吃的了,呵呵。”
我说:“最后一件事。那个被前一波人挖开的坟头要埋上,璇儿,你还有力气没?”
罗璇说:“有!多的是!”
我说:“那你和小先去埋。他们的盗洞比较好埋,记住,只有十五分钟!我饿死了快。”
说罢,我转身先往沼泽绳索处走去。这次我先将绳索抬高,接着掏出大铆钉,一阵猛钉,接着又是一颗。我一共钉了三颗,估计这三颗铆钉得留在这棵树上一辈子了。做好这一切,我蹲在树下开始休息,体力已经完全透支,再加上出了不少汗,深呼吸都让我感觉很压抑。
好一会儿,小先和罗璇扛着军用铁锹过来了。我问:“没问题了吧?”
小先说:“没问题了,埋完了!”
我说:“璇儿,能坚持开车回去不?”
罗璇说:“不知道,试试吧!”
我笑了笑,挂了活扣,开始爬绳索。这算是我第一次爬绳索,本来刚刚恢复的一点点体力再次消耗殆尽。刚到沼泽的边上,我就掉了下来,还好不高,要不估计吃不消了。我到树边,掏出锤子,冲着铆钉一顿猛砸,一直将铆钉全部敲进树干,接着把绳索往下拉了拉,又在下端敲进去两个铆钉,冲他们招招手。小先果然心思缜密,先将背包一一滑了过来。接着,罗璇跟着爬了过来,这小子看来是真没多累,速度还真快。最后是小先。等我们都过来了,站在岸边。我说:“你们跟我学吧!”
我双膝跪下,拜了三拜,“老祖宗,本是无意打扰!多有冒犯,实是兄弟们都要吃饱肚子。多谢救济,得罪!”
他们俩也跟着我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遍。然后,我站起身,“走,吃饭!”
说罢,我来到我们藏压缩饼干的地方,结果大吃一惊。不知道是山耗子还是啥,把我的压缩饼干全部刨出来,吃了个干净。罗璇是最后过来的,还想等着看我给他变吃的出来,结果那叫一个失望,“谁吃了我们的粮食,太大胆了!”
小先蹲下来看看,“山耗子。唉,咋就忘了拿塑料纸包起来呢,这……”
我说:“行了,休息一下,我们赶路。这是我没想到的。”
除了最后两瓶水外,我们没有了吃的,水很快也喝光了,我又饿又困,再坐一会儿怕真的会一睡不醒。我立刻站起来,“走吧,等到车上,我们走远一点,再找地方吃饭。”
这倒成了我们的动力。这两天吃压缩饼干吃得我的胃都泛起了酸水,真该吃点好的。回去的路上,我的背包已经给了罗璇,小先也背了两个,手里还提着一个。我咬着牙往前走,终于看到那条上山的道了。车好好地停在小林子里,我爬上后排。当听到马达发动的那一刻,我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小先从车里的烟灰缸里找到半截儿烟屁股,点着递给我,我轻轻地抽了一口,递给小先,罗璇在一旁急着喊:“给我,给我抽一口!司机,注意司机的态度!我现在才是重点。”
我们被逗得哈哈大笑。我这次是真的笑了,第一次挖坟,居然可以算是用成功画上句号,而且所有人都在,都很安全,这我就知足了。
车在颠簸,我开始眩晕。这两天基本上没怎么合眼,很快我就沉沉地睡去了。一直到中途,听到过往的车擦身而过的声音,和收费站的人收钱的响动,我才坐起身。我觉得全身上下都难受得要死,脖子也有些落枕。我披着脏兮兮的被子,口干舌燥,肚子也饿得难受。我问:“小先,我们在哪儿?”说着抬头看了看外面黑漆漆的天空。
小先说:“要进顺庆了。你终于起来了,叫了你好几次,都不言语一声哦。”
我打开半扇车窗,探出头去,夜风吹得我舒服了不少。小先递给我一支烟,“半路上买的!这儿还有几个包子,不过有点凉了,给你可乐,你先将就着吃!”
我三下五除二吃了个精光。这胃里有东西消化,让我感觉异常舒服。我再猛喝几口可乐,汽儿上涌的感觉着实很爽。我说:“罗璇停车,我坐前面!”
接着,车停在路旁,我们都下了车,在马路旁撒尿。罗璇抱怨道:“这一路我算是把车开够了,我觉得晕,昨晚没睡好。”
小先笑骂道:“你还没睡好?你呼噜声把蟋蟀都吓得不行!”
接着三人哈哈大笑。我冲着夜空长长地吸了一口烟,狠狠地把烟雾吐了出去。
车重新开动的时候,我的睡意又来了,但是罗璇不停地抽着烟,还不停地给我递。一直熬到南充,我才得以解脱。
回到出租屋,我们将顶楼关闭,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到楼下点了几个硬菜大吃起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