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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库,哼哼,这里根本没有宝库。”斗爷说道,“财宝全部放在上层前殿。”
村长听到斗爷如此说,枪头立即对准了斗爷的脑门,冷色道:“老哥,蒙谁呢,上层大殿什么都没有!”
“外墙上面可写着呢,不信你去看。”斗爷说道。
那村长显然不信,自己果然走到了墙外,可是面对墙上的那些没有标点的繁体字,村长根本一字不识,只能悻悻回到水帘洞里。他一把拉过舒珊手里的那个口袋,以为有什么宝贝,哪知道看到是一堆书后,竟然扔到了墙角,口中还说着:“什么破玩意儿。”
看来村长对财富的认识还是停留在对真金、白银的层次上,对瓷器、古书、壁画一窍不通。不过,村长只怕这回真的要失望了,如果连棺椁与棺材的间隔空隙中摆放的都是律书,那么主棺中只怕也没有别的东西。
这个时候,一直不说话的四叔突然说了一句:“唉,那位村长,守在外面的人怎么样了?”
“放心吧大哥,那几个已经被我们绑在了山上。不仅如此,我们还去寺庙里敲锣,半个小时一次,只要我们找到宝藏,大家这次一点事都不会有的。”一个青年村民说道。
一直沉默的四叔在得到答复之后,又继续沉默了。这不太符合他的性格,但是多年来的磨炼使他更加成熟了,他已经有了冷静的心态和沉着的思考,现在,他知道自己的反抗是徒劳的,只能任由“村长”攫取胜利的果实。
“怎么样,吴正。”村长转向了吴正,说道,“没有想到吧,你们家来到我们村子这么多年,一直就是为了这个古墓吧。可是你最后没有得到越王墓里的东西,哈哈。”
“我们家之所以在村子里定居,那是看上了这里绝佳的风景。”吴正说。
“呸,谁信呢?”村长道,“可惜你祖上只知道这里有古墓,却不知道我们村子的来历,也不知道山上的道观的来历,这些秘密仅有少部分人知道,我们又怎么可能跟你这个外地人言讲呢?”
村长说完,似乎要开始盗宝了,他看了看眼前的棺材,脸上露出了贪婪的凶光。不过,盗亦有道的原则,劫财不杀人。可见村长对我们还是保留了一部分道义,没有对我们赶尽杀绝。
“都出去,都出去。”村长吼道。
得到“村长”的命令,一群人用枪架着我们,将我们“请”出了水帘洞,看守在摆着长明灯死尸的地方。
要说窝囊,那是真的窝囊,我们费尽浑身之力,还折了一个人,竟然被别人捡了一个大便宜。不过,我们明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硬道理,只要能活着,咱就能讨回公道。
这些人一边看着我们,一边去开棺了。
前文说霍梓皓已经将棺材盖的机关打开,但是棺材盖并没有被真正开启。这些人将我们赶到一边后,随即将表层的棺盖抬了起来,留下我们蹲在一旁,旁观他们的惊讶眼神。
“这种眼神本来该属于我的。”斗爷说道。
“别吱声,否则老子毙了你。”一个村民喊道。
斗爷对着这个村民翻了一个白眼,随即脱掉自己的鞋子,自娱自乐地抠起自己的脚指头来。
舒珊看着斗爷洒脱的举动,忍不住笑出声来。哪知道坐在舒珊旁边的我却听到了啃咬的咀嚼声。我回头一看,竟然是月漠在咬着自己的手指,其中中指、食指、无名指的皮肉已经被咬光,雪白的骨头带着许多的血丝,就像餐桌上的人在啃鸡爪一样那么认真。再看其他人,早已经被月漠吓傻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办啊师叔?”霍刚低声问大炮。
“要是我还有枪,我肯定崩了他。”大炮冷言道。
话刚说完,月漠竟然被四叔硬生生地转了半个圈,他那啃“鸡爪”的正脸直接对准了那几个村民。由于光线黑暗,那几个村民看不清楚月漠在吃什么,斗爷适时地打开手电,将光线集中在了月漠的红唇之上。
那几个村民也被月漠的自食行为吓到了,他们后退几步,竟然跑回了水帘洞里。
这几个村民一走,我们立即就像是解穴了一样。可是我们身上没有枪支,夺不回棺材的主导权。
哪知道就在这个时候,村长等人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号叫后,便纷纷跑了过来。我们知道情况异常,都站了起来。村长等人跑来后,我看到水帘洞中模模糊糊地出现了一个投影,一个硕大的人头,披头散发地挂在水帘之上,就像是水幕电影一般。
我们看到这个情景,都火了,大炮拽着村长的衣领,骂道:“你干了什么了?”
那个村长虽然知道山上有东西,但是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东西,早已经吓得浑身酸软,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见大炮拽着自己的衣领,村长也忘了自己手里夹着枪,结结巴巴地说道:“我见这个棺材里没有什么东西,就把他嘴里的夜明珠拔掉了,谁知道那家伙竟然睁眼了,嘴里还冒着黑气。”
大炮一把拽过村长手里的长枪,说了句“没用的东西”,便将村长踹到了一边。看到这些村民早已没有了他们先祖的威风,大家便将这些村民手里的枪抢了过来。村民见村长都被缴了枪,自己也就不再抵抗,丢下枪就往陡坡下面跑。
与此同时,水帘上的投影更加明显起来,他不时地张着大嘴,獠起长牙,似乎是刚刚睡醒的狮子。大家都是在阎王殿走过无数次的人,见到这种情况,再也没有人理会这些村民,便抱起微冲对着水帘打了过去。
显然,这些打出的子弹完全属于无用功,水帘的投影继续显示出凶恶的影像。
突然,身旁的月漠双腿绷直了起来,他一口咬向舒珊,幸而被霍刚发现,及时拦住了他。但是月漠并没有就此罢手,他平直的双臂转向霍刚,旋转的劲风刚劲而又阴冷。由于月漠已经啃掉了一只手掌,现在他的手掌一只长、一只短,残败的手臂带着撕扯过的痕迹,既恶心又恐怖。
虽然舒珊并没有通过大炮的考核,但是也没有被眼前的场景吓倒,她对着大炮喊道:“大师叔,四师叔病发了。”
大炮早就被月漠的行为感到反感了,尽管他顾及同门情谊,但他也难以接受月漠的疯狂行为,他甚至认为这给自己的门派丢了脸面。于是他拨开众人,对着月漠后背猛踹一脚。哪知道,他这飞起的一脚也没有出现理想的情景,大炮不仅没有将月漠踢开,还将自己向后反弹了几步。
月漠对突如其来的一脚感到十分地震惊,他本是张开了大口,可是当他看到是大炮时,脸上却又露出了畏惧的表情。对于这一幕,我尽收眼底,这让我明白,月漠现在还保持着一丝人性。
“哒!哒!哒!”
大炮终于对月漠开枪了。
月漠嘴里、身上都在吐血,再也没有前进一步,在中了十几枪后,最终倒下了。
大炮将月漠放倒后,又将枪头对准了水帘。可是那个水帘上的头像是虚幻的,那些子弹打与不打没有什么区别。就在众人不知如何应对眼前的景象的时候,这个头影发出了一声怒吼,跟着他化成了一道影子,飞进了水帘洞。
开始我们还以为这是子弹造成的,哪知道过了几秒,一个穿着黄色衣饰的古尸从水帘中跳了出来。他面部丰腴,肢体透白,像是一位贵妇人,独特的装束彰显了生前的高贵,紫色的红唇显示着他与活人的不同,众人知道,这是尸王出世了。未经商量,众人一致将子弹扫向尸王,可是这尸王远比之前的两具僵尸显得活跃。他三两步便蹦到了众人身前,还将霍刚和斗爷手里的枪支扒拉过去,将我和唐勇甩到了远处。由于尸王臂力惊人,力量巨大,我和唐勇被后墙震得吐了鲜血。
其余众人一看,这还了得,这明显是不把大家放在眼里,于是一行众人蜂拥而上,打算将其按倒在地上。可是这近身容易,上手难,大家还没有抓住尸王的胳膊,便被尸王一把甩开,摔倒在了地上。
“吴正,你的红布呢,还有没有了?”斗爷嗷嗷地叫道。
“仅此一块,已经没了。”吴正苦笑道。
“怎么不多弄点?”连大炮也感到恼火起来。
“这还是用我孩子的床单接起来的,哪有这么多的布?”
“你这人就是抠,我要是你,我连我老婆内裤都一起接上。”斗爷道。
虽然几个人还在斗嘴,但是尸王行走如风的速度还是令众人尝尽了苦果。他锋利的指甲和细长的牙齿让人望而生寒,没过多久,众人内伤外伤便都齐了。看到这般情形,众人才知道这具尸王远非枪支子弹能够解决。这僵尸的内功实在太强,而传统的锁尸功也用不上,现在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和村长一样快点逃出去。
最先逃跑的是以“好汉不吃眼前亏”为著名论断的四叔,其次是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为人生第一格言的斗爷。这两人的撤退对整个团队的影响是巨大的,直接导致了唐勇、大炮等人心理防线的崩溃,他们纷纷向陡坡跑去。
没有想到两爬陡坡的我们最终与村长殊途同归,还是没有取得最终胜利。
看到大势已去,我也知道如果再坚持下去,我们都会完蛋,于是我也往陡坡跑去。可是当我刚刚从地上爬起,一个带着恶臭的巨大力量将我抱住,我回头一看,正是被大炮打死的月漠。
这月漠不知道缘何又苏醒了,但是从他发红的眼睛和烟头长的獠牙来看,我知道他已经不再是月漠,而是一个没有一丝人性的僵尸,他会将大炮和村长一视同仁,平等对待。
月漠的突然出现令我措手不及,我甚至看到了尸王脸上表现出的诡异的笑脸。我用力去挣脱,却发现他越抱越紧,险些将我的骨头勒断。他嗷嗷地叫着,牙齿上缠绕着无数的鲜血,嘴里呼出带着尸臭的气味,令我痛苦不堪。
就在月漠抱住我的同时,尸王已经向陡坡下追了出去。他浑身带着一股强大的阴风,令洞内飞沙走石,动荡不安。
事实上,月漠虽然用力地抱住我,并没有将我浑身的筋骨勒断。我想这是月漠作为一个初级僵尸所具有的一丝怜悯,他应该是希望我也具备成为一个僵尸的可能性。一旦月漠将我的骨头勒断,我将连行尸走肉都做不了。为了促进我能够和他一样迅速实现从人到尸的转化,他还主动帮助我,来咬我的脖子。
我尽可能地从他的角度替他着想,试图把他作为一个善良的僵尸,但是我知道这都是我死前的一相情愿。
就在我以为自己即将命丧黄泉的时候,一只枪管堵在了僵尸的嘴里。我侧脸一看,竟然是刚刚被尸王用力甩到洞穴深处的舒珊。此时,舒珊不仅衣服破了几个大洞,嘴角还挂着一丝鲜血。只听“砰”的一声,那颗子弹便由月漠的喉咙直穿大脑,飞向了洞顶。
现在,月漠的身上已经布满了子弹。本来对于月漠来说,多一颗子弹也不算多,只是这子弹穿过大脑,他受到了重创。他一把放开我,平直的双手在身前晃了晃,便退到了墙边。
看到这般情景,我夺过舒珊手中的枪,对着月漠的大脑又打了几枪,直到将其头部打得支离破碎,他再也不能动弹方才罢休。
“你干什么?他已经死了。”舒珊道。
“你是不是觉得我太过残忍了?”我问道。
“不错,他已经不能动了,你还打他的头,你不觉得很残忍吗?”舒珊道。
“你说得对,但是他刚才已经被大炮打死了,却又站了起来。你不下狠手,他就会对你下狠手。记住,他已经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