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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补给水不足的原因,后续的水流慢慢变缓起来,同时因为地势增高,我们也得以走出水坑。不过地上的裂缝还是有的,从现有的峡谷看来,这座峡谷的确是刚刚形成的,因为在地面有着新鲜的碎石。
峡谷的谷底本身是平滑的,它是由一种表面为血红色的岩石构成的。从地表看来,这是一块巨大的完整的石头,可能也是因为这种石头的整体性才没有被地表撕裂。
我和舒珊走出水面,坐在了刚刚破壳的石头上,打算好好休息一下。
我看了一眼披头散发的舒珊,这才发现,舒珊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女。都说出浴的女人最美丽,这句话真的是一点都没有错,且看舒珊唇红齿白,秀项皓颀,当真是飘若轻云,惊若红霞。
“看什么?”舒珊瞪了我一眼,看来她已经看出来我的不老实了。
“没看什么,你看今天天气不错。”我指着看不到顶端的绝壁说道。
“鬼才相信,不要以为我的衣服破了几个洞,就想占我便宜。”
我一听这姑娘的脾气还不小,遂学着斗爷也把鞋子脱了,抠了抠脚。
舒珊看我脱了鞋,更不高兴了:“你说你这人,说着话怎么就开始脱鞋了?我说你能不能顾及下别人的感受,在公共场合脱鞋是不礼貌的行为你不知道吗?你看你还脱了袜子,抠起脚来了,你怎么跟斗爷似的,你没有学过五讲四美三爱吗?”
我看了她一眼,一句话不说,又把鞋子穿上了,站起来就走。
舒珊看我站起来走了,赶紧也跟了上来。她说道:“你这人怎么说变就变,这一会就生气了。我跟你说,你这点就没有我表哥好,他脾气就特别好,每次我欺负他,他都不还手的。”
“我可不是你表哥。”
“你虽然不是我表哥,但是你和我表哥是同学嘛,我找男朋友都是以他做参照的。”
我听她说找男朋友是以霍刚做参照,忍不住地回头看了下她。舒珊被我冷不丁地一回头,心里不免发毛,她捂住自己的胸口,战战兢兢地说道:“干吗!”
我看她的表情挺逗的,便回过头,继续往前走了。
“哎,你这人,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什么问题?”
“在墓室我问你的那个问题,你有喜欢的人吗?”
“小孩子不要乱问。”
“不回答就是有了,可惜啊!”
“可惜什么?”
“可惜你出不去了,找不到你喜欢的那个人了。”
我听舒珊说话越来越惹人恼火,便不想接她的话茬,哪知道她还没完没了:“她漂不漂亮?叫什么名字?大学认识的?盗过墓吗?”
“信不信我把你扔回水潭里?”
舒珊闭嘴了。
我见舒珊不说话了,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再说这样一个深谷里没有人说话,心里多少也会害怕,便另外找了一个话题:“你表哥姓霍,那么他的先祖也是霍东了?”
“不是。”
“不是,那是谁?”
“霍东是蛇字辈密探,表哥的先祖霍家仁是鸡字辈密探。”
我听舒珊如此说,心中大吃一惊,想不到陈道和这边竟然有两支密探。却听舒珊继续说道:“霍东和霍家仁本是亲兄弟,他们先祖原是吴三桂的属下,吴三桂兵败后,就投降了清政府。后来雍正帝开始设密探,最先起用的就是他们先祖的儿子,经过100多年的发展,慢慢成了两个密探。清朝灭亡后,霍东就给军阀卖命了,而霍家仁则回到了老家云南。由于政见不合,两家几十年没有来往。后来陈道和师叔祖主动联系了我舅舅霍梓皓,要求两家重归于好。舅舅见师叔祖人挺正直,声誉也很不错,慢慢就和这一支交往起来。我也是最近才被舅舅送到这边参加训练的。”
听完舒珊的讲述,我才发现自己竟然掌握了另一个消息,那就是找到了第十位密探后人的下落。虽然霍梓皓和陈道和有着重大的渊源,可是霍梓皓比较耿直,为人也比较豪爽,并不一定是和陈道和一伙的。
可是这消息虽好,但想到密探后人大半可能死在了这墓室里,再好的消息也没用了。
“你对陈道和的印象怎么样?”我问道。
“师叔祖啊,师叔祖人挺好的,和蔼可亲,平易近人。”舒珊天真地说道。
我听舒珊如此说,才知道陈道和处理人际关系的能力如此强,竟然将近百年的积怨化解了。同时,我也再次感受到这只老狐狸的圆滑,竟将自己所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掩饰得一干二净。
我又问舒珊:“你为什么要来参加训练?”
“我觉得好玩啊!你想啊,这么多东西被埋在了古墓下面,多可惜,还有那么多的历史都被后来的君王给改了,只有通过挖掘古墓,我们才能还原历史真相。”
我听舒珊如此说,发现这世上盗墓的人只怕再也没有比舒珊的出发点再简单的了。
说话间,这峡谷越来越陡,也越来越狭窄,整个峡谷不足一米宽了。
由于峡谷过窄,我们两人已经不能并行。
舒珊说:“一水,你说这峡谷不断地往上去,是不是说我们坚持走上去就能走到峡谷的顶端?”
我回答道:“理论上说是这样的,但是如果峡谷继续变窄,我怕咱们会被峡谷夹死。”
“不会这么痛苦吧?”
“理论上说是这样的。”
往上行走了一段后,我们透过狭窄的山缝中看到了峡谷顶端的月光和在月光笼罩下而显得不太明亮的星星。舒珊看到这些星星兴奋极了,她认为这就是希望,这说明自己能出去了。
“一水,你说咱们假如找不到出口,来到这个地方爬上去,行不行呢?”舒珊说道。
“理论上说能行。”我回答道。
“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怎么老是把理论上挂在嘴边。”舒珊急道。
“主要是你老是问不靠谱的问题。”我说。
在这样一个艰难的环境中,我和舒珊争吵了一阵,两个人都觉得胆大了不少。不过,接下来的峡谷更加狭窄了,它甚至称不上峡谷了,只能被称作裂缝,整条裂缝只能容得下我和舒珊侧身通过。
我和舒珊侧身往上走了约有20米的样子,头顶的星星便看不到了,峡谷内的光线再次变得黑暗起来。我知道,我们从山体鞍部的裂缝又走到了山峰处的裂缝了。看到这般场景,舒珊不禁有些急了,开始抱怨刚才我没有同意她顺着山缝攀登上去。
山缝中攀登的唯一方法便是叉井式攀登,但是这种方法有一定的风险。我不能随意就带着她冒险,我们两个一旦再有人出事,另外一个很有可能就再也出不去了。
再往上走了一段后,山缝才稍微宽阔一些,不过,这也只能容纳一人行走。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后,我们惊诧地发现走到了山缝的尽头,再也没有了出路。
山缝的尽头看上去十分像天井,它总体呈圆形,直径大过3米,周边凹凸不止,地面光滑,墙壁边缘带有碎石。从现有的地质变化来看,这里的山形肯定曾经被高人勘探过。得知这山的地表为一个整体,山下为一个整体后,这位高人据此设计了越王墓,一旦我们触动了某个机关,整座大山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
看到这里,舒珊就绝望了,她觉得再也走不出去了,而我也感到十分地失望,不过我还是要安慰她,毕竟两个人总有一个人要坚持下来。
“怎么办?咱们往回走吧,回到那个能看到星星的地方。”舒珊说道。
“不合适吧,你看这里也能看到星星。”我说道。
“不好,这里的山高,那里的山低。”舒珊说道。
“可是那里的山十分地光滑,这里的山凹凸不平,崖壁上还有很多立足的地方,同比来说,还是这里比较容易些。”
我之所以跟舒珊这么说,纯粹是出于一个懒惰的心理,因为去往鞍部的那处山缝还要经过一段路,而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了力气,反正同样是走,往上走和往内走都是走。
舒珊当时也没有了力气,听我那么说,竟然也没有多说什么,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便和我一起上去了。由于山崖垂直发育,攀岩多少是有些难度的。舒珊把枪转到了背上,而我则关掉手电,将其别在了裤腰带上。
虽然天井上端依稀有月光照进来,但是由于井深而光浅,底下还是一片漆黑,我们只能摸黑攀岩。好在舒珊受到过专业的训练,我们两个都能爬上去。
正爬着,舒珊说道:“一水,你身上有没有藏着几块鱼什么的?”
“没有,我带着那个干吗!”我以为舒珊嫌我身上有臭味。
“我饿了,我想吃鱼。”舒珊道。
“好好爬,爬上去就有鱼吃了。”我没有想到现在她竟然不觉得鱼肉恶心了。
“你知道我这辈子吃得最好的一顿是哪一顿吗?”舒珊道。
我一听,心里奇怪:我怎么会知道你哪一顿吃得好?可是想到现在必须鼓励她,否则她两手一撒,跌进深谷殉难了,那不是完蛋了嘛,于是鼓励她说:“我可不知道,快讲讲那顿饭吃的是啥?”
“哎哟,这块石头竟然不结实。”舒珊换了一块石头爬着,继续说道,“那是我小时候,我姥爷带着我去赶集。集市上有人下棋,我姥爷就围着过去看了。我姥爷看棋的时候有个毛病,那就是喜欢指指点点,不一会儿就把下棋的人气走了。下棋的人走了,他就坐在那儿了,结果这一下就是一上午,早把我给忘了。等下棋的人都散了,他才想起我来,可是怎么找也找不到了。我姥爷当时就急了,满集地找,可是找了一个下午都没有找到。后来,他回到家里,发现我已经到家了。”
“不对啊,那吃的最多应该是你姥爷呀!”
“我当时就看上路边的卖棉花糖的了,可是我身上没有钱,我就围着卖棉花糖的人转,不走了。那个卖棉花糖的看我老是站在这儿,以为我要买,可我没钱,只能干巴巴地摇头。就这样,我在那里站了一个上午。到了中午,卖棉花糖的要回家了,人家送给了我一串棉花糖后蹬着自行车走了,可是我这个时候才发现我找不着我姥爷了。我就不停地哭啊,不知道跑到了哪个村子,遇到了村子里的一个大婶,这个大婶问我是谁,我就把我们家的地址说了。当时我们家里那边流行拐卖人口,我妈怕我被拐了,教我的第一句话不是叫爸,也不是叫妈,而是教我背诵我们家的住址。那个大婶一听我说出家里的地址,就把我送回去了。”
“这么说,你这童年还挺快乐。”
“是啊,不过我姥爷已经得了癌症死了。当天晚上我就觉得那饭特别地香,怎么吃都觉得香。后来我让我妈再做那顿饭,没那味儿了。”
舒珊说完,我才对舒珊的童年有了大致的了解。听舒珊讲述着自己的故事,我也想到一个童年的趣事。我告诉她,小时候,我妈不爱给我买零食,我憋了半年没有吃过一点零食。有一回,我看到我妈在枕头下面藏了50块钱,我就特别高兴,偷偷拿出去买了一块钱的山楂(又名老虎肉),找回的49块又偷偷地放回原地。当时我心里特别高兴,以为自己只偷了一块钱,肯定不会被发现,谁知道当天晚上就遭到了一顿胖揍。
舒珊听完,笑得合不拢嘴,不断地说我太笨。
说话间,我已经爬了四五十米,剩下的山崖已经不多了。我们信心大增,尽量不去看下面,避免因为恐高带来不必要的紧张。正当我再去想几个自己的童年趣事的时候,我在我的左侧发现了一处高约3米、宽约2米的深洞,从现有的痕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