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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小菲没有笑，也没有震惊的感觉，仍然是那种看外星人似的不解目光。“你今天看过医生没？”
“你当我有病？！”
“如果你不是病了，你不该这么无匣头。”
“追你是无匣头吗？”
“问题是你为什么突然想追我？”她一脸研究的表情。“我们既不是一见钟情，也不能算是日久生情，因为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互动，我平时对你也不是很客气，所以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生病了。”
“我没有生病。”他一再强调。“你是一个优秀杰出的女人。”
“你是这两天才发现的吗？”她揶揄。
“之前我比较不积极。”
“现在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不，我只是受到了鼓励。”
“邹英树……”她叹息。“别闹了，我真的不想应付这种事，你是想打知名度吗？”
“我追你不是为了宣传！”他大吼。
“随便啦，反正我不会接受你的追求。”毫不拖泥带水，她直截了当的拒绝了他。“你只要把戏拍好、不给我制造麻烦，那么我下一部戏还是可能会找你。”
“你以为我是在为我的下一部戏铺路？”这真是很严重的人身攻击。
“邹英树，我真的很忙。”
“那么让我为你分忧解劳。”他感性的说。
“你是在背台词吗？”
“这是我的肺腑之言。”
“但我听了有点想吐！”柴小菲很明白的表现出她的观感。“你四周多得是女明星，还有一堆女性工作人员，你有得是机会，不要来烦我，我真的没有那个心情，完全没有！”
邹英树难掩脸上的沮丧，但是他仍强打起精神。“我可以等改天你不忙时再来。”
“如果有公事你再来，如果没有……”柴小菲正色道：“我没空理你。”
“我不会轻言放弃。”
“你是人戏太深这是怎么的？”
“反正你撼动不了我的决心。”
“你真的该去看医生了。”
“等你有空或是想到我时，随时欢迎你拨电话给我，只要时间允许，我一定随传随到！”他对她锲而不舍。
“你好好拍戏吧！”
“我会坚持下去的。”
“你莫名其妙！”
“不，我是这会儿才突然发现原来我的‘真命天女’离我这么近。”邹英树笑得真诚。
“天啊！”她一脸痛苦的表情。
“我追定你了！”
※※※
齐玉薇并没有哭，但是她那无怨无悔、没有任何怪罪的眼神令柴至宪非常不安，而感到内疚，觉得自己好像是什么狼心狗肺的混蛋。
他没有想到她会是处女，和小菲同年的她已经有二十六岁了，以她的家世和自身条件，不可能没有追求者，应该是谈过恋爱的，但她居然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处女。
看到柴至宪只围了条大浴巾站在窗边猛抽烟，齐玉薇一下子不知道自己的下一步该怎样，她没有这种事的处理经验。白色苎单上的血渍并不会太困扰她，反正她不可能一辈子都是处女，真正困扰她的是柴至宪的态度，他……看起来好像很不爽。
“我的表现这么差吗？”她带着微笑问。“你为什么和我上宾馆？”柴至宪不答反问，将抽剩的烟往烟灰缸里一按。
“你神智不清吗？”“是你开口约我的。”
“你不会说不吗？”
“但是……”这叫她怎么说？她就是抗拒不了他那坏坏的、带有几分邪气的魅力，能和他有“实际”的经验，她是不想也不会放弃。
“你不知道自己是处女吗？”他逼问她，好像是律师在问证人。
“我知道啊！”
“那你在搞什么？”
“是你要我和你上床的！”齐玉薇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全成了她的责任。
“你可以把我推开、踹开。”
但既然我都和你进了房间……“他这辈子都还没踹过任何男人，她这种名门淑女才不会做这么失礼的事情。
“我居然会和一个处女上床！”柴至宪一副恨不得能掐死自已的声情。“你知不知道我的压力有多大？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后悔？
“后悔？！”她的心一惊。
“万一你怀孕呢？”
“你没有避孕？！”她着实吓了一跳。
“我以为你会有准备。”
“但是我完全没有经验啊！”
他又忍不住低吼，“你怎么不早说？”
“你又没有问！”齐玉薇终于也爆发的吼他。
他知道把责任全往她的身上提很不负责也很没品，毕竟是他带她到宾馆来开房间，是他为她脱掉身上的每一件衣物，他以为她闭着眼睛是因为害羞，他以为她发抖是因为兴奋，看来弱智的人是他。
“齐玉薇，我不会在每次上床前问我带上床的女伴是不是处女，因为百分之百都不是了！”柴至宪很不高兴的说。
“任何事都有例外。”
“但你是怎么了？这么随便就献出了自己的贞操，你忘了你是名嫒耶！你不会稍微坚持一下吗？”柴至宪是心疼她、不舍她，可是他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是那么的夹枪带棍，把她批评得一文不值。
果然，齐玉薇一脸的屈辱，她的双手紧抓着床单，明知自己的身体已被他看遍、摸遍、吻遍，但她还是感到羞耻。她是花痴吗？居然这么随便的就和他上了床，她……她是爱他的啊！
“当你发现我是处女时，你停下来了吗？”她开始反击，不再任他糟蹋。
“我……”他语塞。
“你可以停下来的。”
“在那种情况下？”柴至宪玩世不恭的接道。“你别天真了！”
“那你也别说全都是我的错！”
“如果你不同意……”
“如果你不开口邀我……”
“你可以呼我一巴掌！”
“你更可以不来惹我！”
知道你一句、我一句的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所以柴至宪决定不和她斗嘴，该怎么善后才是当务之急，他真的闯下大祸了。
“现在怎么办？”他捺着性子问她。
“问你自己啊！”
“齐玉薇，我只是和你上床，可没有要和你一生一世，你不要想歪了。”他表态。其实内心不是真的这么想，但他正处于混乱又不知所措的情况，所以什么伤人的话都讲了出来。
本来不知道也不以为自己有机会去明白什么叫“奇耻大辱”，但这一刻齐玉薇是刻骨铭心的了解、亲身体验了。
“柴至宪，你真是禽兽不如。”她没有用这么冷、这么狠的语气说过话。
“你宁可我用甜言蜜语哄你？”
“你以为我会要你负责？”
“不然你只是想好好爽一次？你把我当牛郎这是种马？”柴至宪也不爽了。
“对！我只是想知道和男人上床是什么滋味，而我认为你该是一个‘好老师”’齐玉薇故意出口伤人。
“你有这么前卫？”
“难不成你当我爱上你了？”她的脸庞冷若冰霜。
“你应该不会爱上我吧？”他露出怕怕的表情。
“别作梦了！”齐玉薇说什么都要扳回她的颜面。“就算地球上只和下你这一个男人，我也宁愿独身一辈子，我永远不会爱上你！”
※※※
汪雷开着他的跑车送汤玫瑰到拍戏地点，她下车后，他还不忘把她叫回来，在她额头上印下了一个“深情”的吻，他知道柴小菲在场，也知道柴小菲睁大眼在看，所以他要演得逼真一点。
“不要太累。”他叮咛。
“演戏又不是做粗活，不会太累啦！”她用一种甜到可以让男人骨头酥掉的语气说。
“反正我要你舒舒服服、轻轻松松的过日子。”他一脸依依不舍的表情。
“会让我累的是你。”汤玫瑰抛下了嗳昧的一句，知道柴小菲听得见。
“你真是幽默。”汪雷不去看柴小菲，因为他已经可以感受到那一触即发的怒火。“今夜我可以让你累到下不了床。”
“那我要先推掉明天的通告。”
“你最好推掉这部戏。”
“讨厌！”她和他调情。
柴小菲气得全身发抖，幸好汪雷的车子已经离开现场，不然她真的会砸了那辆车，还有，她要把这对狗男女丢进油锅里炸，再把他们扔到冰河里，还要把他们做成狗食。
伸出了手，她把汤玫瑰召到自己面前，不是她公报私仇，不是要借机整她的女主角，而是真的找到了汤玫瑰的错处。
“你迟到了。”柴小菲一张脸比阎罗王还要冷漠、严厉。
“我只迟了……”汤玫瑰看了下她的腕表，那是一支全新的钻表。“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就不是时间吗？”柴小菲更借题发挥。“大家等你一个，你不会觉得丢脸吗？你已经有这么大牌吗？”
“我睡晚了嘛！”
“你不知道要早睡早起吗？”
“柴姐，我的生活除了拍戏还有别的活动，我为了我的迟到道歉，但是，”她由鼻孔一哼，“我有我的自由和生活方式。”
“汤玫瑰，我记得你已有男友，你最好不要给我搞出什么丑闻！”她狠狠道。
“我又不是没脑袋的女人。”
“你有脑袋？那最好了！”
“我可以去拍戏了吗？”汤玫瑰一副不想理她更不想和她多扯的表情。
“难道要我用轿子来抬你去吗？你当你慈禧太后啊？”
“柴姐，我看你才比较像慈禧太后！”她没好气的抛下柴小菲拍戏去了。
第九章
在外婆八十大寿的寿宴上，汪雷和齐玉薇这对表兄妹是形单影只的独自参加，比起其他那些携家带眷或是成双成对的亲戚们，他们俩看起来特别的孤单落寞。
汪雷观察了表妹好一会儿，发现今天的齐玉薇超乎寻常的安静、忧郁，即使她笑，看起来也是那么的勉强，少了往日的甜美。
拿了一大盘食物，他走到她的身旁，然后把食物交给她。
“你好像什么都没有吃。”
齐玉薇把那盘食物又塞回他的手里。“谢谢你，表哥，但是我吃不下。”
“有心事吗？”汪雷询问。
她摇头不语。
“你明明有心事的样子。”
“表哥，你今天怎么不带小菲来？外婆一定会很高兴见到她。”齐玉薇把话题扯开。
“我还在努力中。”
“努力中……”齐玉薇喃喃自语。“那表示你和小菲仍有机会，眼前也许还有阻碍、还有荆棘，可是说不定还能皆大欢喜，不像我……”把那盘食物放下，汪雷抓着她的双肩，强迫她面对他，他知道一定有什么事。
“别跟我打马虎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和你没有关系啦！”
“你是我表妹，和你有关的事就和我有关，玉薇，说出来让我帮你出一口气！”他强硬的说道。
不料她竟哭了起来。
“你真的出了事？”汪雷一惊。
“我……”她哭倒在他的怀里。
为了不想引起亲戚之间的骚动和好奇，他拉着她来到外婆平日礼佛念经的佛堂，这里除了观世音的神像和神桌之外，没有人会打扰他们，更不会流出任何的讯息。
把自己的手帕借给她使用，他起码有二十年没有看过玉薇流眼泪了。
“你会把人吓坏！”汪雷关切的拍拍她的肩。
“我是白痴加瞎子。”
“你做了什么？”
“我和柴至宪上床了。”齐玉薇小声的说。
他一时回不过神，太震惊了。“你一定是说错了，不然就是我要去做听力检查。”
“表哥，我和柴至宪上床了。”再说一次之后，她反而觉得轻松不少，不再像有千斤重的压力压在她肩上，这是已经发生的事，即使她希望它没有发生，但事实的确存在。
“小菲的哥哥？！”
“小菲的哥哥。”
“玉薇……”汪雷一时间呆住了。
“对你而言是这么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