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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拼命的划,可是皮划艇定在原地,动不了。
现在已经离溶洞出口只有几十米,可以隐约看见洞内的场景了。我检查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才发现,一个石头从水下顶起,把皮划艇弄搁浅了。
溶洞的石壁又开始扭动起来,那些巨大的石钟乳开始用怪异的方式,移动起来。柳涛很明的吹那个竹节,也没有用。
河水开始翻腾,如同水开了一般。巨大的泡泡从水下冒起来。咕咚咕咚的响个不停。
“搁浅了。怎么办。”我问柳涛。
柳涛说道,“下去个人,把艇举一下。”
我正在犹豫。
“你别下去,”王八自告奋勇:“我来。”
王八水性很好,当年我们在沙市读书,常常横渡长江游到对面的太阳岛上去玩。玩好了再游会来。可现在这地下河的水,如此诡异。实在是比长江的漩涡凶险多了。
王八脱了上衣。跳到水里,我都来不及劝他。
王八下了水,在艇边的水面上只露出头颅,双手在艇下拼命往上举。我也要下去,却被王八阻止,“你绝对不能下水。”
我趴在艇上,其他三人靠在另一边,好让皮艇被石头搁浅的这边能翘一点。我面朝王八,手里握着打火机,看着情况。
火光微弱,三米外就看的很模糊了。
王八还在一下又一下的掀皮划艇,皮艇慢慢挪动点位置。再来几下,皮艇就可以蹭过石头。
我跟王八帮忙,拼命的用手拉艇舷。突然我看到前方的水面。仿佛被什么东西划过,水线分开。
我的腹部紧缩,全身的肌肉绷紧。这是对危险的本能反应。
“快上来。”我边喊,边用手拉住王八的胳膊。想把王八提起来。
王八还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在往艇上爬的时候,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一个鱼身蛇头的怪物从水里钻了出来。这是我们第一次真切的看见冉遗。看来这个大溶洞里有无数的冉遗存在,这个算是比较大的。有一头猪的大小。那这个溶洞本身就是冉遗,又如何解释呢。
冉遗的头颈抬起来,把我们一艇的人看着。它没有眼眶,而是类似于变色龙的眼睛凸出很多。两个眼睛可以同时以不同方位转动。可现在它没有,它两个眼睛都把我们盯着。
面对这么大个动物,我当然害怕,但还是勉强把王八拖上皮划艇。
现在溶洞里的石头移动,不是最让我们担心的事情。最担心的事情,是眼前的这个冉遗会怎么对付我们。以它的体型来看,掀翻我们的小艇,轻而易举。
王八嘴里吐出水,慌慌的说道:“把骨头给它。”边说,从裤兜里掏出了我给他那截类似骨头的石英石,朝冉遗扔去,冉遗稍稍晃动脑袋,把那石英石给轻轻衔住。原来是王八身上的这块石头,把它给引过来了。冉遗仍旧没有动,还是看着我们。娟娟也把柳涛给它的石英石扔给它。
冉遗含着两块石英石。矗立在水面上一会。虽然只有一会,但我觉得跟几个小时一般漫长。我们都瑟瑟发抖。
最后,那动物缓缓沉下水去。消失了。
洞内石头在继续移动,空间在不停的变换形状。凑巧我们皮划艇下的石头又沉下去。小艇得了自由,在我的奋力划动下,向洞口飘去。
终于出了溶洞,洞外一片光明,明亮的太阳把我们照着。我从来没有觉得阳光又这么的亲切。我们的皮划艇在溶洞外的湖水上随意飘着,不远是铁道,火车行驶,拉出轰鸣的号声。让我有恍若隔世的感觉。
董玲也醒了。
王八问她,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到那个岔洞里去的。董玲说,她在钻爆破所在的缝隙的时候,爬着爬着就到了一个漆黑的地方,前后都没有我们在。她吓坏了,就拼命的喊我们。可是没人答应,她什么都看不见,就只有哭。直到柳涛和王八找到她。
我和王八面面相觑,董玲根本就没有跟我们上皮划艇,可是后来竟然连续出现了两个董玲。都是假的。我们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我靠近董玲坐过去,安慰董玲,我闻到了董玲头发上洗发水的香味,不是潘婷的味道,是舒蕾的柠檬香。在明亮的光线下,看见董玲的衣服也扯破了,一只袖管从上臂开始,无影无踪,露出白皙的胳膊。我把身上的外套脱下,盖住董玲。
我们把皮划艇划到岸边,弃了艇,爬山向回走去。
娟娟走得慢,要我们等等她,柳涛不理会,径直一个人走在前面。柳涛怎么就变了个人,竟然对娟娟爱理不理的样子。
王八停下来等娟娟,我和董玲也等着。柳涛走得快,顺着山路走了,和我们隔了好长一截距离。
“你也知道溶洞里的那个东西?”王八问娟娟。
娟娟不说话。
“你们到底看见了什么?”
“还能有什么,田经理不也是想要那个东西吗?”娟娟不屑的说道。
听了娟娟的口气,我明白了。妈的,田叔叔和浙江老板都想要洞里的什么东西。怪不得王八和娟娟都对洞里感兴趣,要进去看。一个公司的出纳,那是一般的财校生能当的,肯定是浙江老板的亲信。
我看着娟娟,觉得她的心思好深,比王八和董玲都要深。人真不可貌相,这么个可爱的小姑娘,居然就知道和柳涛套近乎,利用柳涛熟悉洞内的情况,达到自己的某些目的。
我心里鄙视娟娟的为人,看着她无邪俊俏的脸孔,心生厌恶。
这个事情就这样过了,公司里没有任何人问起我们进洞的事情。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王八临走前也交代我不要乱说话。
和柳涛还是天天在一起,我们之间也对这事闭口不谈。我知道柳涛肯定对娟娟利用他耿耿于怀。不愿意刺激她。娟娟也来找过柳涛一次,我知趣的走出房门,隐隐听到娟娟说:“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
这件事,只有我得了好处,董玲对我不再是以前那样爱理不理的,和我有说有笑的。看来一起共过了患难,人和人之间的距离会拉近些。
我主动提出不想在洞内工作了。经理很爽快,安排我在洞外负责施工道路。刚好要在溶洞外的小溪筑个小水坝。我就专门负责水坝的工作。
洞内的施工还在继续,在炸炮之后的大石头上,又搭了一个小型码头。弄了两条木船进去。船下水的时候,排场很大,我也进去了。一群人在洞内炸鞭。溶洞里嘈杂不堪。
水坝的工程是杨泽万请的施工队施工的。好歹也是这个村的主任,怎么也要利用职权,接点活,赚些钱吧。
水坝请的葛洲坝的一个技术员来设计的。就这么小河沟,能有什么设计。
就是为了控制小溪河水的流量,免得河水涨跌不稳定,影响溶洞的水位。
杨泽万也太贪钱了,水坝制模后,倒混凝土我交涉了几次,混凝土的标号太低。建水坝混凝土的最低标号应该不低于425,可是杨泽万弄的混凝土用的是325的水泥。并且混凝土的配比,砂石比例太高,用的也不是瓜米子。
杨泽万请我到他家吃饭,给我塞了一条红塔山。吃饭的时候,柳涛也在。
杨泽万给对我说:“这个河沟子这么浅,水坝的事情,水泥标号低点,也影响不了什么。小徐你别太计较了,又不是修三峡大坝。”
我默不作声,总觉得这样不好。在打算是否把这个事情告诉施工经理。
杨泽万看我还在犹豫,接着说:“现在混凝土一个方,公司只给180的价格,你算算,我总不能亏着干吧。”
我心里计算,的确,180的价格肯定是亏。杨泽万不耍点手段,那里能赚钱。
心想,这个水坝建起,估计一年到头都用没什么用处。就是个摆设而已。就不说话,和杨泽万干了一杯。杨泽万高兴坏了。连忙叫他堂客给我斟酒。
可杨泽万实在是太过分,在浇筑水坝中间坝体的时候,竟然拉了一车直径超过30公分的石头来填筑,这下我就不依了,最基本的职业道德我还是有的。这么做的话,坝体根本无法承受五米以上的水压。
杨泽万见我要动真格的啦,连忙叫人停工。当这我的面安排另外取石。
可第二天早上,这坝体的施工就结束了,他们连夜加了班。我看着停在一旁的空货车。知道被杨泽万耍了。我去告诉了施工经理。
可是施工经理把我骂了一顿。说我工作不负责。杨泽万也矢口否认,还信誓旦旦的说,要么把倒好的混凝土刨开,让我们看个究竟。
这下我把他们都得罪。经理肯定不愿意把干好的工程又拆了重来浇筑。浪费钱太多,这个责任,他也承担不起。只好不了了之。
我看着杨泽万脸色的坏笑,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心想让这个老狐狸占了大便宜。
却不知道,杨泽万的心思,并不只是贪钱这么简单。
工程终于在过年后竣工。还没有出正月,公司准备着开业典礼。
虽然还是冬天,但从正月初九开始,就不停地下雨,一直下到风景区临开放了,还是没停。风景区虽然要开放,但实际上有很多基础设施还没有完善,很多道路旁边都还是裸露的山地和泥土。雨水这么长时间地冲刷,风景区很多地方都泥浆漫溢,狼狈不堪。经理专门请了几十个村民不停轮换打扫。
有的村民在私下里传一些留言:说是开发这溶洞,坏了本地的风水。所以今年的气候就反常,本不该下雨的腊月和正月,连连续续下了一个多月的雨。冬天也不结冰,也不下雪,今年的油菜和橘子肯定要欠收。
村民对我们也不友好,特别是没有在工地上揽到活的,经常出言不逊骂公司的工作人员,甚至工地上隔三差五的丢东西,不是电缆少了几十米,就是钢筋丢了几百公斤。
不管多么艰难,终于到了风景区开放的这天。
正月廿六,节气:雨水。
公司在旅游区的一个广场举行开业典礼。村民都到了,都聚在广场上。公司的普通员工,也夹着站在人群里。
典礼的主席台上,公司的董事长——一个身材高大的浙江人坐在正中。紧挨着董事长左首的,是田叔叔。另外一边是区招商局的一个女办事员。再就是施工经理、杨泽万依次排开坐着。其他的一些人,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要么是村里的干部,要么是公司里的人。
王八这小子竟然也混到主席台边子上坐着。还在悠然喝着矿泉水。我正在打量这些领导。忽然看见一个身影,闪了一下就不见了。好像在那里见过,这个身影应该是我记忆深刻的人,不然我不会只看到一眨眼,就能记起。我正在绞尽脑汁的回忆那个身影属于谁。
开业典礼开始了,董事长开始讲话。无非就是和村民共同开发,共同发展之类的漂亮话。区招商局的女办事员也讲话,赞赏董事长对地方的投资,一定大力支持云云……
开业典礼正进行着,雨下的忽然大起来。本来只是小雨,有的人都没打伞。这时候的雨竟然比夏天的雷暴还要来的猛烈。雨水瓢泼的往下落着,越下越大,一点都没有止住的意思。
村民们大多都没带雨具,纷纷散了,只有三四十人留在广场上,冬天了穿着雨衣也挡不住雨水。大家都冻得发抖。
我寝室离广场近的很,早早的就从房东那里借了一把雨伞。本想和董玲共一把伞的,可是董玲在主席台上。我不好意思喊。
主席台上临时搭了个雨棚,里面的人淋不着雨。可毕竟简陋,雨水从多处往下漏。于是干地方都被领导们占据。很多人就不停的变换位置,躲避雨水。没什么人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