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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青岚走上前去,默默地在他旁边坐下,笑着道:“沈统领,有好酒也不叫上我。”
沈长笑看见云青岚,整个人蓦地一僵,脸上表情不自然极了,扭捏了好半晌,才嗫嚅道:“我知道你不喝酒的,再说,今天,我只想静静。”
“静静是哪家姑娘?”云青岚挑了挑眉,眸中染上几分轻佻,这样的她,犹如回到了三年前,不过那个时候,她还在傻傻地问师叔,司马昭是哪家姑娘。
沈长笑闻言,错愕了一瞬,等明白她只是在开自己玩笑时,脸颊顿时如着火般猛地烧了起来。
见他模样,云青岚挠了挠头,尴尬道:“不好笑啊?”看来,她说的话,也只有师叔会觉得好笑了。
云青岚知道沈长笑自从知道自己是女子之后便有些难以接受,所以她尽量表现得如往常般自然随意。见一计不成,便兀自拿过杯子替自己斟了杯酒,浅咂了一口,却被辣得脸都皱到了一起。
见她这样,沈长笑脸上总算有了发自内心的笑意,他不无自豪地道:“这酒啊是我三叔伯酿的,他可是咱京城酿酒的好手,过不了多久,我大哥成亲,喜酒便是用的这酒呢!”
“你大哥要成亲了?”云青岚仔细瞅了瞅沈长笑,见他好歹也是二十好几的人了,他的大哥,岂不是年纪比他还要大,居然现在才成亲?
“哦,是娶二房姨太太,怪我没说清楚。”沈长笑傻呵呵地挠头咧嘴一笑,没想到他这一笑,与以前的木头脸比起来,简直生动了不止十倍八倍,这样温暖的笑容,都快暖到心坎儿去了。
云青岚看得一愣一愣的,那*裸的目光,直把他都盯得不好意思了,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竟扭捏地低下头,大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小声道:“云兄弟,哦,不,云侍卫,我的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自从萧鼎答应放她出去之后,云青岚的心情阳光了不少,此时见了沈长笑这样,再联想到小罗背地里对他木头脸的评价,忍不住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到沈长笑一脸不安,这才渐渐停了下来,道了句没头没脑的话:“沈统领,你好可爱啊!”
因为这夜两人愉快的相处,云青岚竟意外得知沈长笑在大哥婚礼之时可以出宫去喝喜酒,作为统领,他自然要比普通士兵自由得多,而且,他要带一个人出宫,那是再简单不过了。
她得知之后,顿时心花怒放,如果由沈长笑带她出宫,那么她到时候可以趁机去一趟安平镖局打探一下师叔的消息,这可是她入宫以来唯一的机会,她绝不可就此错过!
果然,云青岚几句话的功夫,就让沈长笑答应带她出宫,这一日,两人着了普通的男子长衫,徒步走在京城宽阔的大街之上时,云青岚差点喜极而泣。
人人都道皇宫无限好,无数的百姓都向往地望着那高高宫墙后金雕玉砌的琼楼玉宇,却不知,在里面,唯独没有她最渴望的自由。
两人并肩走在热闹的大街之上,沈长笑的心情也难得的舒畅,竟一路带着笑,不时向她介绍京中值得一看之处,比如,这里的糕点最好吃,那里的脂粉最好,哪里哪里的美人引得达官贵人趋之若鹜。
云青岚这才知道,原来闷骚惯了的男人,一旦话匣子打开,那是相当可怕的!
于是,在沈长笑魔音的荼毒中,两人终于不慌不忙地到了沈长笑大哥的府邸,到了门口,他才介绍道:“我这大哥在京中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他的武功可是不比我差,想来,整个京都,也没有几个是他的对手。他是全国最大的镖局安平镖局的总镖头,凡是经他手的镖,这么多年,还没出过一次差错。”
云青岚原本一路听他说话听得都快睡着了,而她心里一直惦记着的不过是找什么理由走开一会儿,去安平镖局一趟,没想到乍一听到这话,她整个人都活了过来,眼睛瞪得铜铃般大,惊讶地道:“你说什么!你的大哥是安平镖局总镖头?那他是否名叫沈长卿?”
沈长笑有些诧异,愣愣地点了点头,却见云青岚顿时如打了鸡血般喜不自胜,那样子,似是恨不得要手舞足蹈地跳起来,顿时,他心里有点小小的不爽,心想:难道大哥最近的名声比我的还要响亮,连云儿都听过?
哼,沈统领,你居然在心里这么唤她,敢让她知道,你就死定了!
这一次,云青岚再不是无精打采地跟在沈长笑的后面了,而是神采奕奕地加快了步子,一路在沈长卿的府邸里东张西望。今日乃沈长卿的喜宴,那么赵叔和英娘定会前来贺喜,那么她便不用想办法去安平镖局才能见到他们了!
因为前来喝喜酒的人实在太多,云青岚只顾着找赵叔和英娘他们,竟不知何时将沈长笑跟丢了,索性,她便兀自行动起来,只想着,等一会儿再去显眼的地方站着就好。
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云青岚眼尖地看到了被众人围在中间正在寒暄的赵叔,而英娘则女扮男装,无聊地坐在一旁嗑瓜子儿,云青岚心中暗自喜悦,正要走上前去准备将英娘拉到一旁去说上几句话,手腕却突然被人抓住,转头一看,却是急得满脑门儿都是汗珠的沈长笑。
☆、第十五章 终见师叔面
“沈统领?”云青岚错愕地睁大了眼睛,不知为何沈长笑会是现在这副表情,那种失去后骤然得到的纠结又喜悦的表情。然而,还不待她询问,沈长笑就一把将她揽进了怀里,铁臂紧紧地箍着她,激动不已:“还好还好,吓死我了,终于找到你了!”
虽然他的话有些语无伦次,但云青岚还是听明白了,原来刚才分开那段时间,他是怕自己走丢了,一旦发现就不停地寻找她,此时找到她才会这般兴奋。
可是,至于么?她又不是三两岁。
云青岚正待推开他,就听身后一道戏谑的声音大声道:“哈!沈二哥,这大庭广众的,你抱着谁这般亲热啊!”那人十分好奇,话落之后,就迫不及待地将身子一探面对面地朝她看来,两相对视之下,大眼瞪小眼下,双方皆是目瞪口呆。
云青岚是窘的,而英娘完全是喜的。
沈长笑也知道自己失态,一把将云青岚推开,尴尬得眼睛都不知该往哪儿放,后者见他实在难堪,正要拍拍他的肩膀,再大度地告诉他:“没事的,本姑娘不是那么斤斤计较的人”,却见沈长笑憋红了一张黑脸,瞪着英年,结巴道:“你、你你你胡说!谁亲、亲热了,这、这是我兄弟!”
英娘怔愣了片刻,顿时笑得花枝乱颤。
“哈哈哈哈哈,你怎么一紧张还是改不掉这口吃的毛病啊,青岚什么时候成你兄弟了,她明明是我兄弟!”说着,豪放地勾过云青岚的肩膀道,“走,我们俩去别处叙叙旧”,便将人给拉走了,徒留下沈长笑站在原地懊恼地抓耳挠腮。
云青岚走得远了都还回头去瞅沈长笑,自己也止不住笑,她好奇地问一脸激动的英娘:“怎么?你和沈统领很熟吗?”
“何止熟啊,还差点成了一家人呢!”说到这茬,英娘便唏嘘不已,她道:“十多年前,沈总镖头就到我们镖局当学徒,那时候沈二哥的年纪也不大,也就十一二岁,看起来老老实实的,所以我还经常戏弄他,他呀,一紧张就口吃,后来入宫当了羽林军才慢慢变好,没想到今儿旧毛病又犯了。三年前我爹还想将我许配给他呢,是我死活不干,逃婚跑去玩儿,去了都州,才认识你师叔的。”
“那你为何不肯嫁他,他人很好啊,职位又高,在京中可算了不得的大官了。”云青岚想起与英娘的初次见面,不由笑着摇了摇头。
“好什么呀!我又不喜欢他,像他那种人一点都不解风情,平时板着个脸像是谁都欠他钱一样,笑起来又傻里傻气的,我当时除了看上你师叔的容貌,还看重的就是你师叔那张油腔滑调的嘴。”英娘说着,满脸的骄傲,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口直心快有什么不对。
云青岚心情大好,心想,自己还就喜欢和这种人做朋友。
言语中反复提到师叔,云青岚也终于憋不住了,言归正传道:“我前些日子遇到侯渊了,之后的情况他告诉了我一些,英娘,上次分别之后,师叔可有来镖局找过你们?”
两人此时走到了一无人的凉亭,英娘一屁股坐到凉亭里的石凳上,将一只脚踩在凳子上,一副彪悍的江湖气息顿时扑面而来,她气哼哼地道:“你不说这还好,一提起这茬我就生气!那个该死的苍凤岳啊,你说我安平镖局哪里亏待他了,谁想他回来了招呼也不打一个便跑去投靠秦书墨!对了,秦书墨的身份你知道了吗?我也是听我爹说的,她爹竟然是云初国的藩王,而她竟然是那什么狗屁郡主,我就说嘛,一路上就她能折腾!偏偏后面苍凤岳去找你了,没人将就她,气得她不浅呢!”
云青岚顿时无语扶额,有时候和某类人说话很累,因为他们总是情绪化,提到这儿就想起一大堆糟心事,然后,就“啪啪啪”地说个不停,不一会儿就把谈话的重点给忘了。恰恰,英娘就是这类人。
这不,一提到师叔去寻找她,英娘这才想起一件事,顿时激动得哇哇大叫:“啊!青岚,我就知道你掉下悬崖没那么容易死的!太好了,你果真还活着!”
这人……反射弧是不是太长了点!
接下来的时间里,在与英娘颠三倒四、东拉西扯的谈话中,在云青岚无数次将话题拉回正轨的前提下,她终于得到了有用的信息,原来,师叔回京了,而且如今就住在皇帝刚赐给秦中留的府邸里。
一想到秦书墨那娇柔妩媚的样子和师叔看她时那温柔专注的眼神,她的心就像猫抓一般,当即,她便拒绝了英娘要留她叙旧的要求,再让她帮忙带句话给沈长笑,便直接去秦王府找苍凤岳去了。
师叔啊师叔,分别了几月之久,你可知道我还活着,你可还惦记着我?
如果从未经历过分别,她不会知道相思的滋味是这般地难熬,她不会知道,原来师叔的存在,便是她对这个世界最大的依恋。
云青岚几乎是一路用跑的,终于,在小半个时辰之后,她双腿发软地站在了秦王府气派的大门之外。
漆金流朱的牌匾,威武雄壮的石狮子,宽敞大气的府门,看来,萧鼎在表面上还是给足了秦中留面子,不过就是不知云初国的皇后和太子又会作何感想了。
云青岚正犹豫着要不要直接上前去拜访,不远处便不慌不忙地驶来了一辆马车,接着,马车停在了秦王府门前,上面下来了两个赏心悦目的人儿。
有一种感情叫做“近乡情怯”也许此时云青岚的感情便与此类似,看到有人来,她竟下意识地藏身于一个拐角后,当看清那两人时,她眼睛不由瞪得大大的,眼眶刹那间变得通红。
只见不远处,苍凤岳一身青蓝色的道袍,乌黑的发随意地披散在身后,只用一根同色的丝带随意地系着,他眉目如画,一双原本妩媚勾人的凤眸此时带着些微的笑意温柔地注视着眼前的人儿,精致的面上如沐春风,远远看来,人还是那个人,却觉他愣是多了几分仙风道骨。
秦书墨一袭芙蓉色的薄纱裙,勾勒得腰身窈窕纤细,她妆容精致,一颦一笑间都散发着夺人呼吸的美,用美若天仙来形容也不为过。
两人浅笑轻语,画面和谐美好得让人觉得插入任何一个人都会是一种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