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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环看殿内,又检查过伏瀛的衣物,却并没有看出,他少了什么东西。
“青丹,去传召这寝宫内所有的宫人前来。”
“是,娘娘!”
“姣儿,去通传太皇和太祖。”
龚姣儿利落地点了下头,转身飞进漆黑的雨里。
锦璃忙又叫来几个护卫,“你们随乐正夕出宫,去寻十名千年道行的道士来,狼人与吸血鬼都要一视同仁,不可强抓,给银子,务必好言请他们来。”
“属下等谨遵娘娘懿旨。”
众人都退下,锦璃在床沿盘膝坐下来,咬破手腕,猛吸了一口血,喷在伏瀛的后背上。
伏瀛脊背上,北斗七星状、闪烁火花的伤口,猝然喷出一股白烟,伤口迅速痊愈,所有的血点都被皮肤吸纳,瞬间恢复成健康白皙状。
前世,南宫恪曾经说过,克制压胜之术,最有效的法子,是她的血。
当时,她并不知自己是所谓九命真凤,也不知血液的玄妙。
今生知晓了,却知道,自己的血,已然不似从前那般简单,而御蓝斯,也定然不希望她如此为伏瀛施救。
因此,她不敢让宫人们瞧见。
但是,伏瀛还是沉睡者,没有丝毫反应,头发却恢复了莹亮……
诡异的是,不过片刻,刚痊愈的皮肤上,竟瞬间又出现淡淡的黑斑,又有火花在闪烁。
“该死的,敢和本宫斗?!”
锦璃咬牙低咒,又咬破手腕,吸血喷上去。
那伤口再次消失。
却不过片刻又出现……
锦璃不禁冷笑,对方可真是好耐性的主儿!既如此,她便也不能用一根筋的法子对付他。
于是,她没再急着往伤口上***。
打开药箱,先拿了一颗护心丹给伏瀛服下。
伏瀛是吸血鬼,室内没有备水,她便拿了一个空茶盅,从殿外接了一盅雨水进来,搁在桌案上,细细地调制了可治疗灼伤的药粉,加入雨水里,然后咬破手指滴了血进去……
然后,茶盅内,便有了特殊的药糊。
她又从药箱内拿出特质的面纱布,铺展开大片,把药糊涂在上面,做成特殊的膏药,糊在了伏瀛的脊背上。
正在她忙完之后,青丹带着一群宫人进来,龚姣儿也带了御穹和御风赶了过来。
殿内忽明忽暗的夜明珠,因御穹和御风的赶到,煞然恢复耀目的白光。
锦璃忙让伏瀛贴身的四个宫人,检查他是否有却是贴身之物。
御穹和御风检查过伏瀛的身体,确定他并无内伤,但是如此晕厥不醒,状况未免古怪。
锦璃恭立床侧,见他们疑惑,忙问,“父皇,皇祖父,伏瀛国师可有内伤?”
御风凝眉摇头。
御穹也道,“并没有,锦璃你叫我们来,是需要帮什么忙吗?”
“是,皇祖父和父皇都是真龙天子,可镇*压邪术,还请皇祖父以内力布下结界,防护整座……皇宫。”
“整座皇宫?”
御风顿时哭笑不得,这丫头指使他办事儿,竟也不打个商量么?拿他辟邪也就罢了,还让他去做苦差?
“锦璃,外面可正下着暴雨呢!”
“皇祖父这是推辞?国师已然命悬一线。”
“……”御风顿时语塞。
锦璃当即就跪下来,膝盖尚未触及地毯,四周便突然一股冷风回旋。
她笑颜依旧恭顺,默然抬头,就见面前的御风早已消失无踪。
御穹忍不住笑了笑,已然猜到,自己定然也讨不到好差事。
正在这时,一位宫人上前来,“禀皇后娘娘,国师平日佩戴的一枚御赐腰佩不见了。”
“腰佩?!”御穹忍不住失笑,“伏瀛平时不爱带那些东西。”
宫人忙道,“那腰佩意义特殊。前段时间,如意公主得皇上赏得,那东西又大又沉,她不喜欢,就亲手做了流苏穗子,另改了搭配,转送给了国师。国师非常喜欢,也感动于如意公主的一番孝心,近来就常佩戴在身上。”
锦璃也不禁感慨一叹,女儿孝心是好,却有心人拿了那东西,要置伏瀛于死地。
“国师可曾提过,在何处丢失的?”
“没有。”
“国师最近常出宫去何处?”
“去王氏锦缎,找娘娘的外公下棋。国师苦恼于二皇子不成婚,去找王老板商讨对策。”
候在内殿入口处的龚姣儿,始终紧张地不敢发一言,乍听此话,不禁又羞愧地落下泪来。
若她和无殇早早各自成婚,师祖也不会因来回奔忙发生这种事。
☆、第371章 重伤殿下爱臭美
满宫上下都似如师祖这般,绞尽脑汁,给她和无殇独处的机会。
自从朝堂上传开无殇要被册封为储君,他们的眼神皆是变得复杂,期盼的,精明锐利的,暧昧不明的,又似寻常人家里,公婆对儿媳催婚催孕般焦急。
三百年来,从不曾离开灵兰阁的太后娘娘,也出来,张罗着无殇的婚事,用激将法,处处点化她,让她吃醋,让她难过,让她趁早嫁给无殇……
这座皇宫是温暖的,没有父母的不留情面训斥,没有兄弟姐妹们欺负,所有的长辈都疼爱她,这里随处可见美丽如梦的蓝紫色花树,还能每日看到她深爱的男子。
她想一辈子不出嫁,留在这里,安然永久,这也是一种幸福,谁也抢不走的颏。
若不捅破那层纸,她就和无殇争斗一辈子也是好的。
在他怀里时,她也曾暗生奢望,但是,那奢望被流言击垮,转瞬幻灭夥。
她默然走出内殿,脑海中便想到八哥,九哥,十三姐那番冷嘲热讽的话。
现在她的“恬不知耻”,已经不只牵累她和无殇,还连累了龚家的声誉。
她不能因此拖累无殇,必须尽早嫁了。
她也打探过八哥说的男子,的确一表人才,家境殷实,且与八哥长久生意往来,她嫁了,亦是等于成全了一桩生意。
北方冷寒,确实是清净之地,哪里只开一种花——清莹如白羽的雪花。
据说,那种在腊月里的怒放的花,象征了希望。
可是,它无根,也无叶,孤零零地从天上飘下来,阳光出现,就如吸血鬼一般,灰飞烟灭。
她怔怔地绝望思忖良久,默然转身出去。
锦璃注意到她离开,心疼地叹了口气,眼下却没有时间去宽慰她。
王氏锦缎的护卫,都是御赐的,定然守护严禁,对方若偷伏瀛的腰佩,断然不会得机会靠近伏瀛半步。
伏瀛平日极简,嫌累赘,不乘马车,不骑马,总是步行出宫,恐怕路上有人与他碰撞了,顺手牵羊,把腰佩偷了。
因此,可断定……
“对方一定藏身在莫黎城的某一处!这压胜之术,绝出不了方圆百里。”
锦璃说着,就看向御穹。
御穹被她这一眼盯得脊背一悚,却未向御风那样训斥她以下犯上,乱指派差事。
他对发现腰佩丢失的宫人说道,“你去把那腰佩画下来。”
宫人忙领命备纸笔在桌案上,落笔飞快,转瞬就画了两副出来,呈给御穹。
锦璃还是叮嘱道,“烦请父皇暗查,不要打草惊蛇,对方恐怕是以银针封住了人偶的七经八脉,因此国师才晕厥不醒。”
御穹本是想出去就调兵去查,没想到她竟然变本加厉。
“丫头,你的意思是,要朕独自且亲自去查?”
锦璃这回就结结实实跪下来。
“这些事,儿臣都是拜托弥里和凌一去做的。但是眼下,他们在保护无殇,除了父皇,狼王和皇祖父力量最高强,阖宫上下,恐怕谁都对付不了能如此控制国师的人。”
伏瀛本也很想说那句,外面下着暴雨,听她如此说,氤氲心底的不悦,反而成了赞赏。
“皇后如此心细如尘,搁在平时,该厚赏。朕带一剑和云端去。”
说完,他俊伟的金纹红袍身影,倏然消失。
整座寝殿,似被抽去了奇异的力量。
夜明珠幽暗闪动起来,似比御穹和御风来之前,闪动地更强烈。
锦璃不禁毛骨悚然,而且,清楚地感觉到,背后似有一双眼睛,在阴沉盯着自己。
青丹也感觉到境况诡异,本能地护在她身边。
“娘娘……”
她担心地查看殿内的金丝梁柱,总觉得有打斗声从横梁上传来,还有霹雳乓啷的刀剑碰撞声。
锦璃也听到了打斗声,不禁狐疑地四处寻找打斗,这声音,不像是从殿外传来的。
伏瀛趴在床榻上,仍是昏睡,背上的药膏,也贴得好好的。
那锦丝床帐安安静静地,没有任何异样。
宫人正跪蹲在床沿下,小心地拿着汤匙,一点一点把血喂进伏瀛口中……
锦璃忙要带青丹去外殿,横梁上那股打斗声,却愈加激烈。
她确定,打斗声就在殿内,而且,似藏在了她的脑子里……莫名地刺着头脑,使人头晕目眩。
跪在床前的宫人也不禁起身,抬头看向殿顶。
青丹亦是身躯摇晃,站不稳。
她恼怒地大喝一声,双眸森戾血红,被那声音彻底激怒,拔了腰间的佩剑,忍不住朝着横梁宝顶上大嚷。
“什么人装神弄鬼,滚出来!”
锦璃担心地说道,“青丹,殿顶上没有人。”
“娘娘,马上躲起来。”青丹说着,纵
tang身飞起,朝着半空里狂躁地一阵乱砍。
悬于殿顶的锦丝垂帘,夜明珠顶灯,都被她削铁如泥的御赐长剑砍了下来。
宫人们,忙护着锦璃退到殿内一角上。
顶灯砸下来,夜明珠滚了满地。
锦璃这才发现玄机,在顶灯的灯架上,竟拴了一对儿木制的小人儿。
那小人儿手上雕刻了精细的刀剑,显然是被人在别处掌控,诡异地还在对打。
她走过去,疑惑地从灯架上解下两个小人儿。
两个小人儿似突然复活了一般,手上拿着小木剑,朝着她的脖颈袭来……
她迅速把小人儿摔在了地上,小人儿竟朝着她的裙摆袭来……
青丹飞身落下,就砍掉了两个小人儿的头。
殿内的灯忽然不再闪烁,夜明珠在全部滚散在地,平稳地恢复耀目的光亮。
锦璃呼出一口气,上前捡起小人儿,发现是白檀木雕成的,上面染了一股吸血鬼的陈腐之气。
此人能把这东西放在伏瀛的寝宫?!
“青丹,派人给太皇传信,对方是年逾万岁的吸血鬼,恐怕……对方就藏在了皇宫里。”
“是。”
锦璃命宫人把殿内收拾整齐,出来门槛,不禁在廊下怔住。
龚姣儿正站在院子里的假山处淋雨。
雨水劈头盖脸地砸下去,她一身红袍,紧贴在身上,宫灯打过去,照不分明,似浸了一身血污。
“傻丫头,你这是干什么呢?”
龚姣儿转过身来,就见锦璃站在宫廊的灯下,金绡凤袍,容颜疲惫,她忙从雨丝里奔回来。
“母后,我……只是恼恨自己帮不上忙。”
锦璃不动声色地把她揽入怀中,安慰地轻拍了拍她的背。
“今晚,多亏你及时通报,你师祖才保住性命,这便是帮了大忙。你父皇和无殇,还有弥里凌一他们,大概很快就回来了,别太担心。你先回寝宫歇着,母后在这里盯着。”
“姣儿陪着母后。”
锦璃知道,她不想一个人呆着。但是,这座寝宫被人在暗处盯着,她留下来,恐怕有危险。
“不如,你去看看黑焰吧。无殇不回来,宫人们也不敢靠近它,恐怕这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