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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娘亲,女儿在繁花镇过得很好。娘亲若是在府里闷了烦了,也可去那里小住一阵,保管娘亲住得心情舒畅、诸愁皆无。”
“瞧你说得!不过,那里确实是个好地方。空气好,又安静,是个养生的好地方呀!得,我有空就去。可千万不能让那对可爱的宝贝蛋给忘了他们的外祖呀!”丰采韵被苏水潋一说,也回忆起曾经几日极其舒心安逸的农家生活,笑着打趣道。
“当然不会!你与爹,可是我与阿曜这辈子唯一的长辈呢!敬你们都来不及,怎可能忘了嘛!”苏水潋发自内心地说道。言语之间,有着女儿对娘亲最自然不过的亲昵。
是啊,这辈子,他们就是她的爹娘。她不该想太多。
而阿曜,自小无父无母,自然也只有他们这对长辈可以孝敬了。
“有你这句话啊,娘亲也就安心了!”丰采韵听女儿如是说,轻轻呼出长长一口气,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是她想太多了不是?女儿的心里还是有他们的。分隔十多年后,能得女儿如是发自内心的自然认同,已够她心满意足了。日后,有的是机会弥补对女儿的亏欠。
…………
“当真不要本皇的任何赏赐?要知道,只要你开口,本皇没有不应允的!”
宫宴上,酒过三巡想,李文修举杯来到默默饮酒的林司曜跟前,忍不住再一次确认。
“是。”清冷的嗓音响彻大殿。林司曜幽不可测的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眼角扫向坐在自己身侧的梁恩载,示意他赶紧让眼前这个男人结束他重复又重复的话题!他应付的耐性即将告罄。
梁恩载无奈地暗叹一口气。
“大皇,妹夫他虽然武功卓绝,却只是个山野莽夫,并不适合朝堂大任。大皇何不就赏他些银两得了。”梁恩载嬉笑地口吻打破双方之间的僵持。
“呵呵……”李文修听梁恩载如是说道,岂会听不出他是在替林司曜解围,失笑着摇头,转而看向另一酒桌上的梁玄静:“本皇可不认为爱卿这贤婿只是个山野莽夫。”
“多谢大皇厚爱!”梁玄静起身,一拜谢恩。
“爱卿啊,今日,还有一事,本皇要告知。”说罢,李文修朝偏殿望了一眼,“听了多时,酒也喝得差不多了,也该出来了。”
梁玄静等人,随着李文修的举动,皆好奇地看向偏殿。
当清楚地认出从偏殿徐徐出来的男子身份时,殿下众人无一不惊。继而是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
“血冥……血冥国主!”
“老天!真的是血冥国主!”
“他怎么来了?不是说血冥与大惠互不干涉朝政吗?”
“会不会是为了十二血骑的事?找上门来寻仇了?”
“大皇……该不会是要把林司曜交给血冥国主发落吧?”
“那就惨了!”
…………(未完待续)
124: 父子
“猜到我是谁了吗?”血厉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个身形挺拔、面容清俊的年轻男子,缓缓出口的话语里,夹杂着些许不甚明朗的颤音。
林司曜盯着眼前这个据称是血冥国主的男人看了许久,方才点头,“血冥国主不是吗?!”曾在月葵镇酒铺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两日前一探皇宫时,当着大惠大皇发飙又自若的男人。皆是他——血冥国主血厉。
“不止。”血厉轻轻摇头,注视着林司曜,缓缓说起一段听起来极其离奇之事:“二十四年前夏季的雨夜,本王未满周岁的小儿,莫名间消失于血冥皇宫,摇篮里,取代他位置的,居然是一只通体漆黑的狸猫……哈……隔日,血冥内外皆传:血冥太子,原来是只狸猫。本王不信巫妖之术,用尽一切方法,找寻失踪的小儿。这一找……就过去了二十四年。”说到这里,血厉看着林司曜,微笑着问道:“猜到接下来本王要说什么了吗?”
“无论是什么,我都没兴趣。”林司曜突地转身,背对着血厉丢出生冷的一句,随后几步就跨出了李文修特意让给他们私聊的偏殿。
“逃避解决不了任何事……”血厉并没有阻止他的离去,只是抛出一句让疾步离去的林司曜微僵身子的话。
“怎么?不肯相认?啧……本皇早就说了嘛……”大惠大皇李文修不知何时从偏殿一角闪了出来,循着血厉紧盯着的偏殿门洞,摇头说道。
“闭嘴!”血厉收神,瞥了李文修一眼,低喝住对方的说辞。抬脚往偏殿门口走去。
“唉……打算何时离开本皇的皇宫啊?总不能因为他不认你。就一直住下去。这里可是大惠皇宫,本皇那些嫔妃可是日日……”
“放心。今日就走。你以为本王很想住吗?”若非知道那人初八要进宫面圣,他才懒得住在这里等。习惯了身边只有心爱妻子相伴的他,再看看李文修日日换人临xing,一个月可以不重的糜lan私生活,还真够不顺眼的。甚至还有几个不怕死的没脑袋妃嫔,在后花园遇着落单的自己,竟敢主动贴上身,活像一辈子没男人宠xing似的。他倒不是怕妻子吃醋,而是怕自己一个失控。让她们的血染红大惠皇宫,丢了李文修的面子。
“那就好!顺便透露个消息给你,听说,他今日就要离开帝都了。”李文修对着停也不停朝偏殿外走去的血厉扬声说道。
唔。若那个武功卓绝的冷漠年轻人真是他儿子。对大惠来说也是好事哪!毕竟,给那个年轻人生了一对极其可爱的龙凤胎的女子,可是大惠静王府嫡出的女儿呢。如此一来。血冥与大惠也算是结为儿女亲家了。看血厉还拿什么来威胁大惠!大惠北境的老百姓,也不用日日担心彪悍凶猛的血冥国人,来侵犯他们安乐宁静的生活了。
啧……当初怎么没考虑用这一招呢?把女儿嫁去周边几个邻国做太子妃,实在不行,给国主做妃嫔也好……如此一来,大惠还用担心邻国来犯吗?
越想越觉得这是万全之策的大惠大皇李文修。边思边往御书房走去,决定先看看哪个邻国对大惠有所企图。以及,考虑该嫁哪个女儿……
…………
“真的决定今日就走?”梁玄静蹙眉不悦地问道。好歹也是他的岳父大人,要走也不事先商量一声,说走就走!
“昨日就与……恩载说过了。”林司曜顿了顿,让他出口换梁恩载一声兄长,还真叫不出口。自己可是大上对方足足七岁呢。
“哼,这么大的事,不与我说!”梁玄静绝不承认自己吃醋了。亏他一声一个“贤婿”地喊,人家却连何时启程都不与他告知一声。眼里哪里有他这个岳父嘛!
“岳父大人,可是还有其他事需要我办?”林司曜不解地看向梁玄静。他此次上帝都,本就为了面圣一事前来。若非梁恩载在信里将此事说得如此严重,他才不会拖家带口地走上这么一遭。水潋与龙凤胎,吃不消长途跋涉。
“额?没事就不能留你们多住几日了?好歹絮儿是我女儿,女儿在娘家多住几天还需要理由吗?”梁玄静吹胡子瞪眼。
“嗯。没事就好。”林司曜得到想要的答案,点点头,直接忽略梁玄静一连串的抱怨。
“爹——”在龙凤胎的卧房帮着整理好包袱的苏水潋,刚进门就听到了梁玄静这一连串的哀怨指控,哭笑不得地上前挽住他的胳膊,慢慢走至桌案边,伺候他坐下,给他斟了一杯香茗,轻柔地说道:“爹,我与阿曜在这里多住几日也不是不可,可总有离别的一天……何况,家里虽然有春兰打理,可总会有事需要我们回去处理……你与娘亲……若得了空,也可来繁花镇看我们哪。”
“你个没良心的,我与你娘,都这么大年纪了,哪经得起时常来回折腾嘛!”梁玄静瞪了苏水潋一眼,他本来还想着趁他们住在这里的时间,在附近购座宅子,索性劝服他们在帝都落户算了。不料,他还没开始物色宅子呢,他们就说要回去了。啧……女生外向,说得一点都没错啊!
“爹!又没让你们时时去繁花镇,一年找个空闲的时日,过去小住一阵换换心情。娘也说了,那里的空气也比帝都清新不少呢。”委实是,她无力应付那一群表面上和气客套的姨娘庶妹。又不想告诉梁玄静夫妻,毕竟,这里不是她与阿曜的长住之地,横竖要走,也就不打算节外生枝了,免得惹他们不快。
“哼!你娘自然是偏着你的。”梁玄静轻哼。
“好了,爹,待霄儿珑儿长大些,我们再带他们来帝都游览,到时,你不要嫌他们烦就好。”苏水潋安慰似地拍拍梁玄静的胳膊。
“谁敢嫌弃他们!”梁玄静双目一瞪,粗着嗓子说道。
“时辰不早了,出发吧。”林司曜收拾好贴身物品,打了个包袱,提醒苏水潋。
对哦,惜月还在城门附近等着自己呢。
“爹,娘,大哥,女儿就告辞了。你们多保重!”苏水潋微笑着朝送行的父母兄长说道。静王府大门口,已经有四辆马车候着他们了。除却来时的两辆,又多了一辆装货品的,还有一辆准备安顿龙惜月与青兰的。当然,苏水潋只是说想多辆马车好让大伙儿坐得空闲些。
丰采韵紧紧握着苏水潋的手,不愿松开。嘴里的唠叨,从主院一直到大门口,还没收口的迹象。
“絮儿,有什么事就写信来,下人不够,娘亲再让梁总管安排。别委屈了自己。”
“娘放心,女儿都知道。”对于一个母亲的关怀,没道理婉拒,苏水潋乖巧地听着,一一点头。
“行了,既然要走,就早点出城。省得错过投宿。”梁玄静佯装不耐地打断这对母女俩喋喋不休的道别仪式,朝林司曜摆摆手,催道。
众人一一上了马车,待渐行渐远,梁恩载也转身回府里收拾起行囊。
“恩载,你这是做甚?”梁玄静本想找儿子商讨下日间血冥国主血厉找女婿密谈的事,却见梁恩载正在收拾包袱。
“准备出门一趟。爹有事?”梁恩载并没打算明说。他以前出门的日子并不少,故而梁玄静也没继续追问他出门做什么。
只是拉着他问起血厉的意图。
“妹夫不是说了没事吗?”梁恩载虽然也好奇,那血厉找林司曜有什么事,可在林司曜回府时,以一种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语调答了他一句“没事。”他也就认为确实没事了。
更何况,十二血骑一事,据大皇说,血冥已经不予追究了。
“唉,希望真没事。我总觉得这事透着蹊跷。”梁玄静轻叹了口气,在梁恩载的卧房的桌案旁坐下,好似有与儿子长聊一番的架势。
“爹——”梁恩载无奈地提醒老爹,“我要出门一趟。”意即他可以回自己院落了。
“哦,你走你的。”梁玄静摆摆手,思绪还落在血厉与林司曜入偏殿密谈一事上,浑然没有意识到他这是在儿子的房间。末了还怪异地扫了儿子一眼,“需要我送你出门吗?”
“不用!”梁恩载无力地扶扶额角,提着包袱在老爹对面落座,“老爹,你在困扰什么?”
“你难道没听大皇说,近日咱家有大喜吗?”梁玄静瞥了儿子一眼,“此前我以为是你将娶妻,不过……”他顿了顿,拿眼角扫了一身素色的便衫,“这个可能几乎是零。所以想不通,缘何大皇有那句暗示。”
“大皇说话素来喜欢转弯抹角,又不是一日两日了,你该习惯了爹。”梁恩载转头看了眼逐渐偏西的日头,暗叹了口气。再拖延下去,今日能否赶得及进入血冥还是个问题。
“这次出门做什么?”梁玄静突然转了话题,盯着梁恩载手里的包袱问道。
“追……”梁恩载紧急刹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