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猩红、朱红、粉红、粉白、紫红、橙红,夭红,树上竟同时绽放着七种颜色的海棠,在殊方奇药的催开下,结出比其他海棠大数倍的花朵,层叠相连,将枝头都压弯了。
海棠树下,几千万朵海棠花堆成一张很大的花床,一女子侧卧其上,一身水红的衣衫,大半都没入了花瓣之下。
一支白玉簪斜坠在她微微敞开的衣领口,长发垂散,拂在肩头,又被风撩起,她却浑然不觉。
她一手微搭胸前,玩把着一只琥珀杯,一手枕于香腮之下,懒洋洋的支向前方,更有意无意从裙下露出一截粉雕玉砌的素足,真是海棠含露,春睡未足,无一处不撩拨人的无限情思。
她看到璇霄皱眉的样子,脸上笑容更甜,招手道:“就知道你会来找我,过来坐。”
璇霄也没说什么,走过去坐在花床上,女子半喜半嗔,纤手支颐,轻轻叹了口气:“本想你早该来了,可等了两天,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等我何事?”他淡淡问道。
女子笑出声来,轻轻舒了下腰肢,轻轻道:“你我相识数千年,我生病了,你不该来看看我么?”
她只轻轻一侧身,整个秋空似乎都为之转侧,变得说不出的妩媚,说不出的动人。
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一类的词语,用在这个女子身上,也不过是一些俗气的赞誉罢了。
她的绝代风姿并不完全来自于岁月的沉淀,还有上天那太过慷慨的赐予。
她十分清楚自己的美艳,因而也就更加张扬,刻意将之释放在世人眼前,似乎要将这美丽绽放到极至,把这平庸的世界照耀出妖娆的风姿。
“什么病?”璇霄却只是淡淡注视着她。
女子顺势将满满的一杯酒递上来,那酒色也正如她的衣衫,红得诡异无比。
璇霄看都不看,一口饮尽。
女子附在他的耳边,腻声道:“心病。”
璇霄的神色并未有丝毫改变。
女子低头,又斟了一杯酒,握在手中微微转动着,她注目嫣红的酒汁,脸色也更加娇媚,柔声道:“我以为看见你病就会好,却没想病得越发严重起来。”
她微蹙秀眉,将手中的酒盏举起,微微沾唇,又推到璇霄面前,盈盈浅笑道:“上仙何不再饮一杯?”
璇霄轻轻将酒盏推开:“你知我为血蟠而来?”
女子蹙眉:“血蟠算什么,比起我要请上仙喝酒的事,根本不值一提。”
“喝酒以后再说。”璇霄淡淡看着她,直接说出来意:“我要血蟠,开出你的条件。”
“上仙何必如此心急?”女子慵懒地支起身子,弹了弹发际的落花,漫不在乎地笑道:“再紧要的事,也没有让你陪我喝酒重要。”
她说着一转身,轻轻靠在璇霄肩上,伸出纤纤玉指,在酒盏中轻轻一点,然后纤指放到他唇边,眼波却如春水一般化了开去。
微风淡淡,卷起满地海棠,宛如落了一场红雨,而这满天落红,起落无声,仿佛也为她夺目的艳色而退避。
璇霄从她手中接过琥珀盏,从容昂头饮尽,只想应付完,取了血蟠早点走人。
女子目光流转,注视着他,脸上的笑意却渐渐有些疯狂,突然忍不住笑出声来,娇躯乱颤,连手中的酒盏也握不住了,残酒点点洒出,在她雪白的肌肤上留下斑斑红迹。
璇霄不动色声,也不理她。
笑够了,她才拂着鬓边乱发道:“知道你喝的是什么吗?”
“毒药?” 璇霄不以为意,清冷的声音好似珠玉落了一地:“上任修罗王之女淩歆宫主,医术上的造诣直追墨溪,用毒自是不在话下。”
“不是。”淩歆宫主嫣然一笑,秋波流转:“我怎舍得在你身上下毒?上仙不妨再猜。”
“迷药?”璇霄随口答道。
“不是,不是!”淩歆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璇霄眸中波澜不兴,等着她的下文。
淩歆笑了一阵,双目中春波潋滟,双颊红晕更盛,衬得周围的海棠都黯淡了下去,她醉态更盛,微微喘息着,轻声道:“是媚药。”
“媚药?”璇霄眉头微微一蹙。
淩歆随手抓起一捧花瓣,微一施力,一蓬嫣红的花雨在她眼前盛开,将她长长的睫毛也染的绯红,透过朦朦红雾,她的笑声更为肆无忌惮:“对!是海棠精魄所制的媚药!不管神仙妖魔,只要是男人,就无法抗拒。”
璇霄的脸逐渐变冷:“恐怕你要失望了。”
淩歆倏然止住笑,挑衅般的仰视着他:“不试试怎么知道?这媚药是我专门为你这铁石心肠的上仙所制的。”
璇霄倏然回头,一把握住淩歆的长发,拉到自己面前,俯视着她春色浓浓的眸子,一字字道:“我早告诫过你,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控制我。你不肯交出血蟠也罢,以十绝宝卷交换,相信你王兄很愿意做这笔买卖。”
一用力,将她推倒在花床上,站了起来,正待离去,突然心中一震,这一步居然就迈不出去。
淩歆翻身抱住他,嫣红的脸颊上还沾着残酒的余红,笑意带着些许疯狂,却偏偏呈现出一种诡异得惊人的美艳,那是毫不吝惜自己的美丽,偏要一刻燃尽的疯狂和快意。
“为什么我做的一切你从来都看不见?无论对还是错,无论对得多厉害,错得多利害!我只是想看一看你到底有没有喜怒哀乐!我贵为修罗族唯一的公主,那一点配不上你?为什么你总是对我冷冰冰的?清醒点吧,那小丫头是你的弟子,而你是她师傅,你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凤帝也绝不允许!她有什么比得过我,凭什么让你死心塌地,凭什么得到你的爱?!”
璇霄的脸色冷若冰霜,冷冷道:“因为她比你好。”
淩歆目中射出狂热的目光,忽然一笑,柔声道:“我去杀了她好不好?”
“你敢!”
淩歆凑过来身来,双手抵上他的胸膛,眼睛追逐着他的视线:“我去杀了她,让她永远消失,你就会恨我,不管你恨我,还是爱我,都会记得我了,是不是?”
璇霄默然片刻,突然目光一凛,静如秋月的双目中透出一种刻骨的寒冷,一字字冷声道:“你敢动她,我就杀你。”
淩歆凑在他的耳畔,轻轻向他耳朵里吹了口气,腻声道:“你舍得么?你知道我比她要好得多,是不是?莫非你已经忘记了?”
璇霄猛然转身,将她重重地按倒在花床上,顺手将一旁的酒盏端起,和身俯了上去,将剩下的酒液全数注入她的口中。
然后,他强行托起她的下颚,冰寒冷冽的目光仿佛要将她一点点碾碎,化为尘埃一般。
身下的海棠花似乎很伤心,为什么有人这么不爱护它,一瓣瓣地零落下来,不一会儿,满天飞花中,璇霄一身青衣都被海棠花瓣染成血色。
他突然重重推开她,冷冷的声音略微提高了一点:“你想发疯就尽管试试,朵朵要是有丝毫损伤,我第一个找的就是你!”
淩歆嫣红的唇现出一丝淡淡的血痕,但她的笑容却依旧如此动人。
璇霄不再看她,转身欲走,淩歆一把拉住他的手,突然神色一厉:“对!我就是发疯!我就是个疯子!”声音一顿,又变得柔和无比,“我等着你来找我。”
璇霄面色一沉,青衫如水波一般鼓涌而起,在风中猎猎飘扬,腾腾真气从他的身上升起,一直贯入双眸之中,在其中盘旋翻滚,顿时涌现出无数影像,这影像都投射着唯一的讯息:杀意!
杀意冰寒,从他的眸子中瞬间度遍全身,如天雷裂般奔发而出,直逼向淩歆。
在这一瞬间,她丝毫不怀疑的相信,璇霄为了他的宝贝弟子,真想要杀了她……
那双她爱慕了几千年的眸子,此刻竟变得如此可怕,却还是那么让人心动,依旧光芒夺目,明艳不可方物,一种森寒威严之气荧荧然横溢而出,凌厉迸发出一股致命的诱惑,几乎让见到的人产生出一种窒息感,那么恣意地占据、侵凌一切,让人无法逃避,无法清醒,甚至无法喘息。
他不需要给予她一点温存,她却已是他的俘虏。
他的无情,他的冷漠,也会让人心甘情愿的沉醉,奉上自己的血肉。
淩歆突然笑了,她的笑很狂,很张扬,但却丝毫不损她的美丽。
狂而不损其媚,或许这也是上天赐予天之骄女的特权。
“淩歆,记住我的警告,看在你王兄的面子上,这次不与你一般计较,你若敢伤她分毫,休怪我翻脸无情!”
冷冷的声音带着弦破天惊的峥嵘,单只是听着,便觉杀意凛然迎面扑来,凛冽透骨。
璇霄袍袖一甩,走了出去。
淩歆疯狂大笑,双肩瑟瑟发抖,宛如抽泣一般。
117章 你这张皮囊确实张扬
璇霄为血蟠之事找上修罗王,他向来话不多,见面就直接开出条件。爱蝤鴵裻
修罗王倒也爽快,毫不犹豫就用血蟠交换十绝宝卷。
各取所需,也算皆大欢喜。
与此同时,正和花错游山玩水的朵朵,一边走一边戳戳怀里的小毛团,像猫又像貂的小东西乖巧地在她怀里使劲磨蹭,逗她笑得花枝乱颤。
“花爷,你怎么弄来的?这家伙很不好抓的。”
“不就是一只灵宠么,只要你想要,天上跑的,海里游的,我全都可以抓来陪你玩。”
“真的?”某朵心情大好,一只手挽上他的胳膊,开心地笑着:“不准哄我。”
“当然是真的,花爷什么时候哄过你了……”花错的话顿了顿,突然转头,无比认真地看着她:“朵朵,你现在有没有一点点爱我了?”
此时皓月当空,夜色清朗,说这话的时候,他脸上露出了非常温和的微笑。
不知是月光的映照,还是其他什么,她感觉花错身上有暖暖的光芒在流转,一时间,恍然间竟有些失了心神。
她垂眸敛下眼中的复杂之色,花错微微笑了笑,屈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可别打击我,想好之后再回答。不过,就算你打击也没用,说好嫁给我的,容不得你反悔。”
某朵揉揉额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花爷,嫁给你也不是不可以,但在成亲之前,你不可以对我毛手毛脚,能做到么?你一猴急,我就觉得你对我这具身体比较感兴趣。”
她知道这话说得残忍,可她实在是害怕,怕管不住自己的身体,拒绝的话又说不出口,至少,她要为自己寻求一个保障。
“朵朵,你不用激我,没用的。我们在一起十几年,花爷的心思你应该很清楚,你的身体我想要,可我还有更想要的东西。”
被他漂亮的黑眸直直凝视,浓浓夜色里,眼前的男子背着漫天月光,月光是青灰的,他的眼睛也笼上了一层月光般的青灰。
被那双眼睛望入刹那,朵朵猝不及防,只觉得心头一跳,完全不知为何,心底便忽然起了一层薄薄涟漪。
立刻掉头,但转过头去,心里涟漪未平之下,陡然又升起一点恼羞成怒的味道:他什么都没做,就那样平常一般看着自己,怎么她就要转过头去?
平白不服气的想掉转头,却又不知为什么就是一点执拗,就在她别扭的时候,花错笑着凑了过去,邪笑着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朵朵,你脸红了哟。”
她会脸红?某朵手摸向自己脸颊,触手所及,温度正常,愣愣地看着他。
花错眼神高深莫测地看了她片刻,然后慢慢的唇角一勾,弯出一个清浅弧度:“骗你的,小坏蛋。”
轰的一声,脸颊立刻火烧火燎的红起来,某朵这次真的红了脸。
看她的脸红得仿佛要烧起来,花错抱着胳膊很开心地笑了起来,脸颊靠过去,在她耳垂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