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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心安理得的做起家务,房间有专人打扫,干净得让她几乎找不到什么事做,最后干脆跪在地上将地板擦得一尘不染。
在花瓶里插上鲜怒的玫瑰,乱蓬蓬的一捧,象征爱情——男女之间永恒的主题。
看看墙上的壁钟,下午四点半,去厨房做菜。
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先要抓住男人的胃,这话绝对经典。
夜幽篁不吃辣,一点辣都不能吃,一吃就喷火。
不过他也是肉食类,喜欢吃肉,什么肉都吃,这就好办了,她最擅长的就是烹肉。
蜜酿海参拌百合,以形补形,好看又营养。
灵芝乌鸡汤,对他的伤有好处。
糖醋鱼,甜中带酸,鲜美开胃。
还有牛肉炖雪参,炖了三个多小时,汤味清淡,绝对是滋补的上品。
最后是香辣酸甜汁焗牛柳伴笋丝,夜幽篁不吃辣,这道菜绝对会让他灵魂出窍,所以这道菜她给自己做的,肉丝鲜嫩、冬笋甘脆,既酸中有甜、又麻辣消魂,乃菜中极品。
一切都准备好了,鲜花,水果,美食,忘忧酒,暧昧的灯光,还有一个换了性感内衣翘首以盼的美女。
等他回来享用……那么此刻的夜幽篁在做什么?
他在踉暨山顶看星星。
半躺在一棵大树的枝桠上,看起来摇摇欲坠,却又偏偏纹丝不动。
今夜的星空依旧很美,毛绒绒,亮晶晶,好像一个人的眼睛,调皮可爱,明亮美丽。
她不爱他,得到了身体又有什么用?
魔尊大人想,就要去晴海了,可能一年半载都见不到她,是不是该把礼物亲自交给她。
这次去晴海,也不知还能不能活着回来……好想吃了她再去。
可是……不行啊,不爱他,却要主动献身,可能是因为感激。
算了算了,无所谓了,他的人生是一部漫长的连续剧,一天一集,不能重播。
男人嘛,决定了,就干脆点,既然拒绝了人家,要后悔也不是现在。
魔尊大人突然有点想哭,好吧,就这样吧,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要真死了,你可能就会永远记住我了。
回到金喜阁,一进门,闻到浓郁的肉香,菜香,米饭香,熟悉又陌生的味道,幸福的味道,就这样飘啊飘,飘进男人的鼻孔里。
这个死丫头,他在心里狠狠地咒骂,一点同情心都没有,非要看本尊哭吗?
然而这丫头的可恶还不止这些,夜幽篁吞了吞口水。
她竟然穿了一件透明的睡衣,就是穿了也等于没穿的那种,能看见里面白得扎眼的皮肤,黑色的蕾丝文胸,还有性感的小短裤。
满室春光,秀色可餐。
魔尊大人快疯了,这丫头实在欠教训。
这是干什么?故意考验本尊道行深不深,耐力够不够是不是?
可某朵就是想让他“教训”。
吸吸鼻子,抖抖肩膀,还好,初春就穿得这么清凉,却一点都不觉得冷,还有点热。
添添嘴唇,小夜终于回来了,那么,现在怎么办?是先让他吃饭,还是先吃她?
顺序不同,效果不同。
先吃饭,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破坏气氛。
先吃她,饥肠辘辘做强体力劳动,会不会不尽兴?
如果做到一半肚子咕咕叫,会不会很扫兴?
嗯,这是个问题,值得考虑。
某朵站在门边,歪着小脑袋进退两难的时候,魔尊大人已经越过她,大步走进客厅,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低头就吃,把门口站岗的穿着性感的美女彻底当空气,看都没看一眼。
某朵很沮丧,原来食物比她诱人。
原来“食色,性也”,男人是把食放在了前面。
原来她穿性感内衣也不是很性感。
原来她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可爱。
很伤心,人伤心的时候就会觉得冷,某朵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吃得津津有味的男人。
真可怜,她这么冷,他也不说过来暖一暖,真的那么好吃吗?
真想跟他说,其实我更好吃,你要不要过来尝一尝?
不过,貌似人家没兴趣。
于是郁闷地喝汤,菜都是她做的,突然有点恨自己,做得这么好吃干什么?
夭朵朵你个笨蛋,弄不清主次,现在可好,魔尊大人只要吃的,不要你。
本末倒置了吧,买椟还珠了吧,南辕北辙了吧……某朵默默地把此等同义词在心里过了一遍,还成,在师傅的鞭策下,中文水平大有提高。
正胡思乱想着,吃饱喝足的魔尊大人在对面说话了:“很好吃,谢谢。”
“哦,不客气。”
两个人于是没话了,夜幽篁低头看着自己的筷子,不敢看人,怕忍不住把她生吞活剥了。
吞下去倒不打紧,就怕自己不愿意吐出来。
“又跑出宫,你师傅知不知道?”
“我跟霍倪他们打过招呼,师傅一定知道的。”
夜幽篁哦了一声,继续看着自己的筷子。
某朵看着男人低头沉思的脸,心提到嗓子眼,被魔尊大人用刀“啪啪”切成了十五块,七个上,八个下。
桌子底下的左手掐着右手,后背发凉,手心冒汗。
又想让她回宫吗?
老娘穿成这样都没反应,难道身体有毛病?或是……喜欢了别的女人?
她是不是很温柔?是不是也很会做饭?是不是很会讨他欢心?
不行,夜幽篁,你要是始乱终弃,老娘死给你看!
不对,刚才给他整理衣橱,里面的衣服都是很纯粹的男人味,没有一点脂粉味。
“朵朵,这两天我想了很多。”夜幽篁终于开口,仍是低着头,不敢看她,怕自己忍不住要掉眼泪。
潇洒地离开,说得容易,你试试看把自己的肉剜下来,疼不疼?
何况,魔尊大人剜的可是心尖上的那块心头肉,那是他的命。
“我想,我应该跟你说一声谢谢。谢谢你做饭给我吃,谢谢你给我收拾房间,谢谢你来给我践行……总之,谢谢。”
魔尊大人对着一桌子残羹道谢,头点得跟栽葱似的。
某朵揉着自己的衣角,点点头,莫名其妙地回了一句:“不客气,你是小夜嘛,我应该做的。”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如果你愿意做我的男人,我可以做得更好。
可小夜的理解是,你对我那么好,我是应该报答你的。
他突然觉得喉咙很干,端起汤碗,咕咚咕咚喝了个底朝天,有了水份的滋润,浑身似乎又充满了力量。
“我对你好,那是我自己的事,何况这些年你也给了我很多快乐,所以你不必觉得亏欠我什么,这个给你。”
夜幽篁从袖袋里取出厚厚一叠金券,推到某朵面前。
什么意思?不过一顿饭,怎么就跟“亏欠”扯上关系了?这哪跟哪啊?
某朵一下坠入五里云雾,整个人云山雾罩,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你刚登基,夭魅那个守财奴肯定不会把国库交给你,这些钱你拿着。”
然后又掏出一个花纹古朴的玉佩,“有什么需要,你把玉佩交给霍倪,凭这个他可以调动魔宫所有的高手。”
夜幽篁又把一个精致的玉盒推到她面前,重重舒了口气:“这是定元丹,将这个带在身上,有什么危险,也不至于毁了元神……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学会好好保护自己……”
夜幽篁有些语塞,他说不下去了,好像有骨头卡在喉咙里。
某朵盯着桌子上那三样东西,揣摩着他们的价值。
她笑了笑,目光最后落在那叠金券上:“这里有多少钱?”
魔尊大人想了想:“大概……三千万金币左右。”
“好吝啬,三千万就把我打发了?原来我在小夜心里就值这个价码。”
“朵朵……”
某朵抓起桌上那三样让她哭笑不得的东西,朝魔尊大人劈头盖脸地砸过去。
“夜幽篁,你混蛋!魔尊就了不起吗?老娘还是女帝呢,有的是钱!你始乱终弃!你仗势欺人!你,你玩物丧志!”
某朵已经气得口不择言了。
餐桌上的筷子、杯子、汤勺,能砸的东西都让她砸在夜幽篁身上了。
碗和盘子是不能拿来砸的,都是顶顶值钱的餐具,她心疼。
夜幽篁真要疯了,为什么自己看得比命还重的女人,会骂自己始乱终弃?
始乱终弃,仗势欺人也就算了,玩物丧志?这都哪跟哪啊?
不是他不明白,女人的心,海底的针,琢磨不透啊。
夜幽篁好不容易回过神了,看着金券在空中飞舞,金灿灿地盖了他一头一身,眼前的小女人已经不见踪影。
某朵跑进卧室,一边擦眼泪,一边胡乱地穿衣服。
呜呜呜,她这女帝真可怜,想跟喜欢的男人做那种事,人家还给她钱。
醒过神的男人终于追过来,睡房的门紧锁着,趴在门缝上仔细一听,里面有哭声,凄凄哀哀的,很是可怜。
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干脆大脚一伸,轰的一声巨响,门被硬生生踹开了。
在床和衣橱的夹角里找到某朵,她正坐在地板上抹眼泪。
嫩白的手背把眼睛蹭得又红又肿,让魔尊大人看得要多心疼,有多心疼。
他想哄她,一时间又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里?
堂堂魔界之主,像个小学生一样,不安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某朵抽抽搭搭的哭,很快就变成了一只兔子,鼻子又红又肿。
夜幽篁走过去蹲下,从袖中拿出雪白的手巾想帮她擦擦眼泪,拧拧鼻子。
某朵扒开他的手,又抢过手巾,对折之后用力一擤,惊天动地。
夜幽篁在旁边小心翼翼的又递上一张手巾,咽了咽口水,察言观色地陪着小心。
“朵朵,三千万金币是少了点,要不……我现在回魔宫多拿些给你……”
拿你个头!某朵一把推开他:“夜幽篁!你,你无药可救了!走开!老娘不要你了,再也不要你了!呜呜呜……你竟然,竟然给我钱!你以为老娘给你做饭是为了钱吗?你很有钱吗?你把老娘当什么了?你把你自己当嫖客啊!?”
小夜同志蒙了,他可以对天发誓,他绝对绝对绝对没有那个意思,连想都不敢想。
给她钱,是因为她喜欢钱,给她喜欢的东西,这也有错?
他银牙咬碎,肝肠寸断,慷慨解囊,高风亮节,只是想让她开心。
不是没有过不甘,不是不觉得委屈,不是不想锱铢必较,索取算计。
可是,他爱她,已经爱到了不计回报的地步,就是把自己的命搭上,只要她每天都无忧无虑,开开心心的,他死也值了。
夜幽篁叹了口气,把哭得天昏地暗的小女人轻轻搂在怀里:“朵朵,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啊?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啊。哎,我说,你别光顾着哭啊。”
某朵抹了一把眼泪,楚楚可怜地看着这个笨蛋男人。
想了想,还是先占领地盘再说,于是把湿乎乎的脸蛋贴在男人胸膛上,还蹭啊蹭的。
“你以为,我把自己打扮得跟圣诞礼物似的放在你面前,是为了什么?”
身子赖在人家怀里,眼泪还没擦干,一只小手就开始不安分地解人家衣服上的盘扣,一颗,成功。
解第二颗的时候,笨蛋男人按住了她,苦笑着:“都说我对你好是我自己的事了,你不需要这样来报答我……”
“谁要报答你?”某朵看着他,又好气又好笑,点着他的鼻子,理直气壮地说道:“你是我的男人,你对我好是天经地义,我为什么要报答你?”
小夜同志一愣,捏着她的下巴,手因为打颤,不知不觉用了力气。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男人眯着眼睛。
某朵的下巴有点疼,这笨蛋,不知道她弱不禁风吗?
下巴被他控制,柔美的弧度恰好契合他的手心。
她摸着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