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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还是看看吧。”这是个麻烦的病人,但墨神医还是耐心劝道:
“内伤不及时处理会越发严重,明日的闭关,最好还是延后。”
凤帝正要说些什么把他们打发掉,却听璇霄冷声问道:“朵朵,你的脸怎么了?”
从一进屋,璇霄的视线就像X光一样在爱徒身上巡逻,见她巴掌大的小脸,两边都有红红的指印,所以璇霄这话虽是问她,眼睛却看着凤帝。
谁让他有前科呢,不看他看谁?
答应过我什么,才半个月就忘了?居然对朵朵动手!
“被打的!”某朵回答得很快,声音特别响亮,胆子也肥了,这么多人撑腰,再忍气吞声就不是她的风格了。
“谁打的?”
“他!”像个终于找到大人告状的孩子一样,眼泪欲掉不掉地指着凤帝:
“他抽我耳光……还接连抽了两个,脸都被打肿了!他是个暴力狂,我又没做错什么,他就莫名其妙地发脾气,还想掐死我……”
恶人先告状!凤帝瞧着那个突然嚣张起来的小女人,眼睛危险地眯了眯。
一见他眯眼,某朵立马停止对他的指控,受惊的兔子一样极快地藏到师傅大人背后,拽着他的袖子,可怜兮兮,泫然欲泣地小声哽咽着:
“……师傅你看……父皇又想打我……”
从璇霄背后伸出半个小脑袋,挑衅地冲凤帝扬了扬下巴,来呀来呀,来打我呀,看老娘还怕不怕你!
欠揍!
“知道我是你父皇,还教训不得你了?”
男人的眼眯得更厉害了,声音冷得能冻死北极熊:“你再说一个字试试,看今天谁保得了你?”
璇霄本是一肚子火,可看这父女俩一个比一个……幼稚,怒火顿时就被深深的无力感浇灭并取代。
男人们也看到她脸上的指印……心疼。
楚涟的面瘫脸结霜了,夜幽篁握拳了,花爷面无表情了,墨神医……扶额,又叹了一口气。
还好大神是某朵的老子,如若不然,指不定得被群殴。
某朵瞅瞅这个,又瞧瞧那个,见没有一个人出来助阵,便拉拉璇霄的袖子:“师傅……”
璇霄低头看她,只见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巴巴地盯着自己:“……他威胁我。”
“朵朵想师傅怎么做?”师傅大人满头黑线,知道怕还跑来天凤宫做什么?
他是你老子,给你两巴掌,师傅也不能打回去!
楚涟他们再火大,也不可能去抽他……朵朵,吸取教训吧,以后离他远点,或是乖乖待在师傅身边。
怎么做?
她还真没想好要怎么报仇,打回去……那是不现实的,何况也未必打得过。
“朵朵,过来。”凤帝和善地对她招招手,然后指指自己的脸:“你想打那边,父皇给你打回去。”
信你的话才有鬼!坚决不过去!
“师傅,我们回去吧……”算了算了,老娘自认倒霉。
“就这样回去了?”
凤帝问话,某朵却看着璇霄回道:“反正我也抽了他一巴掌,力道不比他小,不算太吃亏。
师傅你瞧瞧,他的脸也不比我好看是不?我就尊老一回,不跟你他计较了。”
知道她在给自己搭台阶,男人们都退了出去,墨神医犹豫了一下,留了下来。
璇霄抿了抿唇,眼神复杂地看了凤帝半响:“朵朵不是你的私有物,她长大了,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归宿。你……还是好好待攸姬吧。”
有些话不用说得太透彻,凤帝和朵朵都明白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璇霄一清二楚。
凤帝默了片刻,淡淡地笑了笑:“璇霄,恭喜你下个月成为她的夫君之一,你们大婚,我会去的。”
“夫君之一”四个字咬得极重,璇霄的脸倏然结冰。
“对了,麻烦你一件事。”话锋一转,凤帝又笑道:
“我和小姬的婚礼也订在下个月,成亲后我又要忙一阵子,小姬会很寂寞,我想给她找几个姐妹解解闷。
麻烦你颁道御旨,九州征集一千干净的良家女子,老友我想册封几个妃子给小姬作伴。”
一千妹纸……某朵忍不住翻了一个大白眼,等着被掏空吧,到时候XX肾宝也救不了你!
“立妃?几个?”上仙的表情有些扭曲,严重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你再说一遍。”
凤帝对上仙万年难得一见的反应深感无奈,叹道:“嗯,立妃。我想让天凤宫热闹点,找些干净的女人生几个孩子陪小姬玩。自己的亲生骨肉,我就可以用心把他们教育成最好的孩子,小姬一定会很喜欢。”
轰——上仙被一记天雷劈了个外焦里嫩!
生孩子!夭魅要生孩子!他居然要找女人生孩子!
疯了,又疯了!
夭魅,你是真疯,还是抽风?
不带你这样吓人的!
陪小姬玩就要找女人生孩子?!
神的思维,神的逻辑,把上仙给雷翻了,一把抓住他的手,非常不淡定地说:
“你说的几个妃子是多少?你想要生多少孩子陪攸姬玩?你的洁癖什么时候好的?”
手被上仙抓住,大神很不舒服,鸡皮疙瘩暴起,汗毛也集体立正。
某朵斜眼睨着他满脑门的冷汗,鄙夷地哼了一声,连被师傅这么亲近的朋友碰一下,你都一副吃了死耗子的表情,还想跟别的女人生孩子……妄想症发作了吧?
上仙细细地观察了大神好半天,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表情严肃了起来:
“别动,我碰一下你都受不了的话,那些女人进宫也是守活寡。你心里不痛快,我可以陪你打一架,何必去祸害人家姑娘?”
“噗——”她真的是不想笑,可……忍不住了。
师傅,你诚实起来,实在太可爱了!
“守活寡”三个字我喜欢!
面对别的女人,他跟太监没多大区别,可不就是守活寡嘛!
某朵那叫一个幸灾乐祸呀,在心里笑得张牙舞爪,喔呵呵……巫婆式的笑。
虽没笑出声来,但她之前那声“噗”,又大大地刺激凤帝,怎么看她怎么举得欠揍!
他薄唇紧抿,恼羞成怒地甩开上仙的手:“两个男人拉拉扯扯像什么话!你又不是女人,怎么知道我受不了?
别废话那么多,赶紧回去颁旨,反正下个月我要成亲,你得把人给我准备好!”
上仙抹了一把汗,拉着某朵的小手转身就走,临到门口,又回头看向石化了很久的墨神医,慎重地嘱咐道:
“夭魅就交给你了,内伤外伤那些暂时别管,先治治他的脑子。”
“……好。”墨神医愣愣地应了一声。
上仙满意地点点头,“需要什么尽管说。”
大神双拳紧握,骨节泛白,看着师徒俩离去的背影,双眼几乎喷出火来:
“璇霄,你什么意思?!你给我回来说清楚!”
……没什么意思,跟你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疯难道还要我陪着一起疯?
祸害人家闺女这种缺德事,别找我!
“朵朵,以后见着你父皇,尽量绕道走躲着他,如果实在躲不掉,就想办法通知师傅或是逃跑,记住了吗?”
“记住了。”某朵抱着上仙的腰,笑得那叫一个甜蜜:“师傅,你真好。”
“嗯,为师当然好了。”
上仙悠悠看了她一眼,清绝的黑眸阴阴的,似笑非笑,慢条斯理地说:
“但你很快就要不好了,你师兄的事,回去我们好好聊聊。”
某朵立时傻了,乖乖,这么一通闹腾下来,他还记着这事儿呢?
“师傅啊——你就饶了这个色胆包天的吧!我真不是故意侵犯师兄,我是喝醉了呀!”抱大腿,声泪俱下。
上仙嗤笑一声,提着她的衣领,拎着她继续走:“求饶没用,撒谎的孩子必须惩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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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章
7
待师徒俩去远了,凤帝敛了怒气,转头看向墨溪,正欲开口,却不料心肺间剧痛袭来,苦笑一下,惨白着一张脸斜倚在榻上:
“墨溪……朵朵的身子如何了?”
“陛下还是先关心自个儿吧。”
墨溪上前坐于榻侧的梨花木椅,手一抬,袖中飞出一根银丝绕上凤帝的手腕。
“朵朵的状况比您好得多。”
神情凝重地拈指牵住银丝一头为他把脉:“您上次的余毒未清,又因压制沐春风和复活神姬损了修为,晴海之战强行催动真气受了内伤。您若再不好生调理,又不肯用雪魄,那五成沐春风恐怕也压制不住了。”
凤帝微微一笑:“雪魄炼制不易,都留给她吧。”
墨神医抬眸看了他一眼,叹道:“陛下,墨溪私下看过朵朵几次,也不知她用了什么古怪的法子……如今不用雪魄也能压制沐春风。”
“是么?”沉凝片刻,凤帝满面倦色地揉揉额角:“那丫头古灵精怪,专喜欢捣鼓些旁门左道。墨溪,你替朕好生看着她点,不要让她由着性子胡来。”
言罢,低低咳嗽两声,嘴角又溢出血来,他取出锦帕慢慢将血抹去,脸上仍带着淡淡的笑意:“还是用蟠蜥吧。”
“陛下……您等等。”墨溪将银丝收回袖中,内伤太重,显然已压制不住沐春风的发作,凤帝的面容隐于幽幽宫灯下,已苍白不见一丝活气。
墨溪心知再这样下去必出大事,立刻匆匆起身而去。
墨溪刚离开,风音便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看到凤帝胸前的血渍,眼眶一红,走到床边小声道:“陛下……用药了。”
“放着吧,等会儿再用。”睁开眼看了看他,凤帝勉强笑了一下:“先替朕更衣。”
风音将药放在桌子上,取了一件干净的广袖长袍,扶起凤帝,把他身上染血的白衣换下。
片刻之后,墨溪取了一个小皮囊回来。
皮囊上花纹繁复,内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隐隐蠕动,他将结口挑开,用刀刃在自己指间迅速划过,几滴鲜血溅落在玉石地板之上。
血腥之气慢慢散开,过了一会儿,囊中红信伸吐,一条金鳞碧目的小蛇游走而出。
这蛇周身泛金,唯有额前一抹朱砂颜色赤红如血,乃是来自昆仑的上古毒物,名蟠蜥,不忌神魔,性情凶残,见血封喉。
墨溪却并不惧怕,左手快如闪电,一晃便将蛇头制在手中。
蟠蜥顿时凶性大发,紧紧缠住他的手腕,口中毒涎蜿蜒而下。
墨溪小心挽起凤帝的衣袖,将指尖鲜血滴上他的手臂,微微松手。
那毒物一靠近血腥,张口便咬,尖牙刺入肌肤,沐春风之毒随血而出。
凤帝闷哼一声,咬牙不语。
蟠蜥贪婪地吸食他的血,突然间在墨溪手中剧烈地翻腾了几下,随即软软垂下,片刻之间,原本金鳞闪闪的蛇身化作乌黑一片。
那一刹那,跪坐榻前的风音,一点喜悦未及成形,便消失在凤帝惨白的面色中。
眼见沐春风发作日渐频繁,朵朵不让陛下碰,别的女人陛下又不要,唯有这般饮鸩止渴,若有一日蟠蜥承受不住沐春风之毒,又将如何是好?
凤帝仰面靠在榻上,仿佛疲累已极,云丝广袖落下,触得风音的手冰凉似雪,忽然间,肌肤上落来一点凉意,沿着他的手臂悄然滑落。
凤帝暗叹一声,有些吃力地抬手抚上风音的头:“朕没事,你哭什么?”
他的声音十分虚弱,低得几乎听不清晰,风音心中凄然,说不出话来,袖子在脸上抹了一把,按墨溪的嘱咐默默为他敷药。
待到伤口处理完毕,再抬头看时,却见他早已昏沉睡去。
玉石地上湿意斑驳,被泪水与鲜血浸湿的瑞兽图纹晕上暗碧的色泽,如一泓深潭幽浓,探不见底处的暗,望不到光亮的静。
风音轻轻拉起薄被给他盖上,那样近地看着凤帝沉睡的容颜,微蹙的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