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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嫁时娘家准备的新人外衫。如今看着,心里是暖又酸。
秋日将两人的影子拖得长长的,披着朝露一身黑袍的女人奔跑几步,蓦地转了个方向朝着侧面的推车旁闪了过去。
“四长老……”杨大锤刚张口,就叫人捂住了嘴巴,却见那对视的两人已经站近了。
“对不起!”低小的声音扇动耳膜,引柳宁绷紧的心弦再度抽紧了几分。
依旧对视,一眼不发的看着他,近乎透视,穿刺身魂。程青逸心里一团麻乱搅。心怯不安的抖动睫毛。
“说说看,哪里对不起我了?”一身冷气足以冰封万里,柳宁的话语含着冰屑。
“我……我错了。”
嗫嚅着终于滑下一滴泪,仿若置身寒潭,割肉刺骨的凉。他害怕这样的妻主。
他的泪冰花一颗。珠华耀眼,刺进心房,搅乱她一池碧水。也只有他能够轻易动摇她的意念。掉在掌心的泪,温温热,灼烫着手掌,痛进心里。
“错了就当受罚!”接过汤盅,擦过他的鼻尖。轻嗅一下大步走远。上回她是真的发怒了,是以晾着他等他主动认错,没有足够的能力自保,随时都会丧失生命,他更不会知道自己的软肋捏在他手中,这种没有安全感的体验她不愿再有第二次。她等着他察觉主动交付真心。
肖校尉走得匆匆忙忙,同正面到校场的柳宁面对面。“柳大侠,兵器图被偷了!”
好似蚂蚁盯了一口,柳宁纳闷。“怎么会?不是阮七娘拿着?”话语落,就给哭丧着脸的阮七娘抱住胳膊。吸着鼻子跪倒在地。
“末将请柳大侠责罚!”松开手一连着往地上磕头,哀泣得语不成声,不多时地上就磕出了一滩血。
肃杀之气从柳宁身上散了开来,负手而立,冷眼睥睨四方,额头隐隐有皮肉在跳动。
“怎么了?图纸方才不是还在!”杨大锤发现事情不对,从推车后跑出来,一脸压抑的看阮七娘,她记得她离开的时候图纸还好好在阮七娘手里。
“一个都不许离开!方才都是哪些人在场?”军营之中有人作案,当她是泥巴不成!
疱三妹从暗处走出,大声斥责:“全都把腰带解开!”
所有人开始解带脱衣,未有发现异常,逐个抓了衣服抖一抖,疱三妹面色发黑,脚掌蹬到一破相士兵腿弯,单掌劈向她后背。
“程老二,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捡起掉在地上的纸团,阮七娘连忙打开看,裂开嘴笑着把皱吧的纸举给柳宁。“虽然皱了,尚能看清。”
脸皮一拉,没有人比柳宁更清楚上面的图案,是以一眼发觉转盘部分少了东西。“刚刚的弓弩车她也装了?”
这一声问的阮七娘也是问的杨大锤,再瞥向剥了外衣的破相女,利眼成锋。
“末将安排不周,请大侠责罚!”取了小兵身上的一根软鞭递给柳宁,杨大锤跪到地上,以大礼的姿势两手贴耳叩头于地面。她明白今日的疏忽必然要遭打,自动请罪,比事后处置更能给柳宁交代。
冷冰冰的视线一直粘在程老二那满是划伤的脸上,手指捏起鞭子,沉声问:“军中二十四条军纪,你犯了第三条,玩忽职守,是与不是?”
“是!末将甘受鞭笞,请大侠动刑!”杨大锤心中悔悟,因着和柳宁熟悉便把军纪抛掉了一边,这若是敌方窃取情报,还是几鞭子可以搞定的事吗?想着浑身惊颤吓出一身冷汗。
鞭子扬起弧线,狠狠抽拍在皮肉上,发出闷沉的响声。
冷语再次传来。“第五条,受刑士兵不经过上级批准不得入列归队,你知而不查,是与不是?”
瞪大双瞳,杨大锤这会儿连疼都忘记了。军中士兵多数重伤,推护弓弩车需要身强力壮的,所以她没有请示柳宁,直接把程老二抓了来,随手的一个动作却是犯了军纪,除了结舌更多的是自省。
鞭子又一次落下,比上回更狠,却巧妙的叠加在第一鞭的伤痕处,杨大锤痛得咬牙。
“作为上级未能给属下做好榜样,罪责当不当罚?”
浑身一颤,杨大锤被柳宁批得心服口服,红着脸嘶吼。“当——”
响亮的一鞭子又一次叠加到伤处,后背露出深深的一条血槽,小兵噤若寒蝉,又对柳宁的军威忌惮三分,一个个僵直身子看她终于收手。“再有人犯错,一律按军规处置!”扔下鞭子,戾气撑开,一眼直刺程老二。虽然柳宁很想一把掐死她,还是强忍住了,理智告诉她不值得,做越级之事会形成团队惯性依赖,久而久之都会养成娇惰病,出现下一次群龙无首的局面。这一打一箭三雕,给所有士兵提个醒,军队里不养闲人。
程老二被压了下去,这次的惩罚当以叛贼来算,断去手掌收监牢房,终生流放边疆。
挨了一顿打,杨大锤清明了不少,利落干净的将程老二给办了,营中一时鸦雀无声。
自动触发性弓弩没有想象中的顺利,最多发五发,造价上太过亏损,需要再进行改良,柳宁垂了垂脑袋,寻思解决方法,只是一直抓不到那快如闪电的头绪。
“柳大侠,外头有大侠的来信。”守门小兵撩开帘子,抱拳而立。
这个时候会有谁来信?
“拿进来。”
但见柳宁两个字形,心中一喜,连忙撕开信封,厚厚一叠书笺展开。一目十行,四五张三两下看完,末了,捏在手里发傻的大笑。她万万没想到贺春梅那厮狡诈至此,面上唯唯诺诺的,还能将恶霸玩弄于鼓掌之间,年纪大果然不是当摆设的。
这事细谈起来,还要从竹器买卖说起,北方早已战火凶凶,经济受到波及,断不可能将生意往这边拉来。南巫桑娉婷女王封地,就成了唯一的安乐窝,是以掉进铜钱眼儿里的贺老板把分铺开到晟安县,大肆操办,引得南巫桑传统竹筐生意一落千丈,娉婷女王有个外甥女,最是刁蛮任性,听了几个狐朋狗友的诉苦,把魔掌伸了进来,三不五时去铺上闹将一回。当面贺春梅任打任骂,暗地里着人挑了成件四散在街上走卖,白日店铺依旧大敞着,摆着砸烂摔破的物件什么也不做收拾,由着外人观看。
这日,王府里的沐妃侍闻得针线盒,想亲自去采选,碰上挑夫,却见那人抬头就走,心中疑惑,差人追去,一路追到铺面后院儿,发现铺子里的散碎,询问缘由,挑夫絮絮叨叨说完,一番抹泪一番笔画,也不说对方是谁。精明的沐妃侍如何不懂,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又给铺面提了一副字,明着告诫那猖狂的外甥女,此乃王府地盘。这一弄,贺春梅的生意更好了,黎烈燕的这一枚暗桩胜利的混插进南巫桑。
乍见柳宁进门,程青逸从桌案边弹跳而起。
“收着什么?”她可没错过他往身后塞东西的动作。
俊脸发红,身子往后退,眼中浮光乱闪。“没、没有!”
“什么没有?”一只角漏了出来,柳宁谑笑,缓缓靠近。“为妻说过,错了就得受罚,你说,本妻主当如何罚你?”手指在他灼烫的脸上勾画,揽过他的腰轻轻一转,地上躺着一本熟悉的巴掌大书册,看着无地自容的夫君,笑得花枝乱颤。
☆、118 赵莘来袭
“这是什么?”捡起小人书,柳宁笑得荡漾。
俊脸酡红,偏着头努力无视柳宁的邪笑,同做错事的孩子一般踟蹰不安。
“这种书得两人看才有意思!”勾起他的下巴,对着薄唇浅尝一口。她的夫君还是这般羞涩,不过却懂得如何讨她欢心了,柳宁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反正结果不错。
次日一早,柳宁睁开眼看见边上熟睡的男人,心中又酥又甜。昨日他的热情如在眼前,他的狂野他的放荡那些不敢想象的技巧,直冲脑海惹得她激荡连连,若不是考虑孩子,也不知至被他弄得欲求不满,这家伙还真会磨人。
“妻主!”不太清明的眼睛眯了眯,拿手遮了下光线,想要起身,却觉身子孱弱得很。
瞧见他脸上的疲劳,柳宁忍住要教训他的冲动。“躺着吧,时辰还早。”说罢自己穿好衣裳,拿木梳梳理头发,在镜中可以看见后面如狐狸般慵懒伸腰的男人,只见他蹭了蹭被面又闭眼睡了过去。
他自己一个人时就是这幅样子吧!柳宁心里暖融融的,连着几日的雾霾都被吹散,现在的她就好像站在春日暖阳里,浑身都是力量。
程二怎么会想到修改设计图纸,这实在匪夷所思,就她那咋咋呼呼的鲁莽性格,柳宁绝不相信,她干得出这么有脑子的事情。昨天在抓到她时,是因为阮七娘在她放回图纸时就发现图纸不见了,所以她一时慌张将图纸捏成团收在身上。那么,暗中作乱的人是谁呢?
没等她想通,一个她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面前。
一碗鸡汤突然出现,柳宁揉了揉眼睛,看见带笑的男人背光而立。
“劳思费神的,先喝碗汤!”
对方一身蓝袍,显然也是入了男子后卫队,只是。“赵莘,你怎么在这里?”她的书房还没几个有胆子的敢闯,而这个人还是自己曾经的恋人。是青逸吗?她果断拍飞这一想法,青逸不是会没事给自己找麻烦的人。那么就只能是大哥了,可大哥为何要这般做?很没道理。
“不接受我,连我的汤也不接受了?”赵莘的眼眸中夹着伤痛。
“没有。”柳宁下意识的出口反驳,她不习惯看男人掉泪,上一回只想表明决心好断了他的念头,没成想居然还能再见面,而且这么快。
在赵莘复燃的眼神下,柳宁不得不端起碗一口喝了。“以后不用送了!”
“你……不喜欢?”眼瞳缩了一下,如被刺到后的反应。
说实话还是说假话?柳宁皱了皱眉。“物资缺少,不值得现在消耗。”
赵莘弯了眼角。立马喜笑颜开。“你放心,这只鸡是我从家里带过来的,没有消耗军资。”
柳宁一口气哽在了喉咙里,看着他的笑脸忽然觉得有些话没必要说了,解释辩解那什么看样子只会让结果更为混乱。反正他也没做什么,就这么着吧。
“你能为我画一幅画吗?”赵莘忽然开口,目光从桌案上一幅未完的工笔画上移开,看柳宁惊诧的样子,想起不对。“对不起,我先出去了。”收了碗小跑的离开了。
戳了戳自己的快要僵掉的脸,柳宁对柳焕的作法表示深深的不能理解。
“大哥。赵莘是你放进来的吧?”用你别给我躲的眼神,把柳焕出门的路给堵住了。
柳焕笑了笑,仿佛什么事儿都没有的淡定。
“妹妹呀,我还以为是谁呢!那赵公子于我来说有份恩情,他说要加入我总不能拒绝吧?”用为难的眼神看柳宁,你看哥哥也是情不得已。指着手中的外袍道:“川云还在外头呢。我得给他送件披风去!”说着人就要走,给柳宁一把拉住了。
“真不是你故意放水?”将信将疑的问。
“不是!”
无意识的抓了下后脑勺。“奇怪了,那他怎么会进到我书房里……”一低头,哪里还有人影,柳焕已经小跑出了一大段距离。“真笨!”敲一下脑子。咬牙切齿。这是看她日子过得太顺遂了,给她找麻烦呢喂?想想两边被男人夹击的感觉,就头疼上了。不过现在不管大哥有没有故意为之,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她总不能以权谋私把人送回去。
很快柳宁就知道了做夹心饼的滋味,也不知两个男人私底下发生了什么,居然默契一致的到饭点赶来,一人挎着食盒,一人端着托盘。
“妻主……”
“柳宁——”
程青逸先进门,赵莘紧跟其后,两人同时开口,然后互不相让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