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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你跟我就是?”
“我们?”陶然蹙眉。“我们两个正常得很啊!”
“你当然这么说,别人可就不这么想了。”
“什么意思?”
“偶尔也躲在洗脸台後头听听那些三姑六婆闲聊嘛!她们老说我们三一八室住的都是些怪里怪气的人。”古湘凝道。
陶然一愣,随即挥了挥手说:
“真是无聊!就算我们三个怪了点,那悠悠呢?她可够正常了吧?天真无邪又善良可爱。”
“这不是重点。”古湘凝瞪她。“还有,悠悠哪里正常了?一会儿像个白疑,一会儿又机灵得很,简直就是个阴谋份子。”
陶然闻言又皱眉,推推眼镜道:
“别用这种可怕的词汇形容我们家学妹,我觉得她们都是好孩子。”
“说人家是孩子,你也不过比她们年长那么一岁。”古湘凝扯高嘴角。“别紧张!我并不是讨厌咱们家里那两个家伙。”
“咦?”陶然张大了嘴。
“相反的,我觉得她们非常有个性,很能凸显三一八室的风格。”
陶然哑口无言,良久之後才摇头道:
“你果然是三一八室里最怪的一个,居然还有脸说别人。”
“我是在夸她们,你听不出来吗?”
“懒得理你了!”
陶然拿过另一个垃圾袋继续清理垃圾,等两人终於将会场整理乾净,时间恰好是早上十点钟。
“暂时是没有事情了,要不要到处去瞧瞧?”古湘凝问。
“也好,一旦开始忙起来,只怕真的连到处瞧瞧的时间都没有了。”
陶然动动脖子扭扭腰,提著垃圾和古湘拟一块儿走出学生会会议室。
“我们班上的摊位没问题吧?”陶然拿著根烤玉米,皱著眉对古湘凝说:“这东西半生不熟的,而且——好咸啊!”
“至少我这个是甜的。”古湘凝摇摇手中的珍珠奶茶。“不过也实在太甜了,喝了这种饮料只想立刻再喝另一种饮料止渴,搞什么!班上那些女人没有味觉吗?”
“我们俩分身乏术,担心也没有用。”
古湘凝点头表示同意。
“不插手也好,万一有人食物中毒,紧急送医可就麻烦了。”
“别说的那么可怕,肾脏病或糖尿病发作倒还有可能。”
陶然又咬了口烤玉米,终於因为难以下咽而将之扔进垃圾桶中。
“究竟谁说的比较可伯?”古湘凝讥嘲道。
两人走向操场另一端,有两个学妹慌慌张张地朝她们跑来。
“有人告诉我们你们是学生会的正副会长。其中一个削著短发的喘著气说,脸上写著焦急。
“没错。”古湘凝回答了她。
“找我们有事吗?”陶然问。
“是校门口,校门口有人闹事。”另外一个长著雀斑的女孩道,表情像要哭出来了。
“警卫呢?校门口不是有警卫吗?”
陶然说著已经朝校门口移动,古湘凝自然是跟在後头。
“听门口收邀请函的学姊说,警卫伯伯早上跌了一跤,扭伤了腰,看过医生後已经回家休息了。”她们听见学妹在後头嚷。
“意思是我们今天没有警卫了?”陶然加快了脚步。
古湘凝轻叹一声。
“能不能建议校方换个没有骨质疏松症的警卫?”
“张伯伯是个好人,害他失业就不好意思了。”
“话说回来,有谁会到我们学校来闹事,还挑了这种日子?”
“大概是某个学生钓上了有妇之夫,人家的老婆找到学校来了。”
“应该是倒了人家的会,债主来追杀了吧?”古湘凝跟上陶然。“怎么样?要不要来打个赌?”
“校门口到了,咱们的傻话就暂时练到这里吧!”
陶然推推眼镜,领著古湘凝走向那一团嘈杂。
校门口围了一小群人,有一半是玫瑰的女学生,她们看见陶然和古湘凝便向两旁让开,陶然於是看见了被挡在大门外的几个男人。
“有什么事吗?”她看著眼前穿著花俏的男人,开口问。
“他们没有邀请函却硬要进去。”守在门口的女学生说著说著就哭了。
“抱歉,今天是本校的迎新日,没有邀请函是不能进入的。”陶然对那五个男人说。
“那就给我们邀请函啊!”林庆华露出出口以为潇洒的笑容。
“没有邀请国就表示各位未受到本校学生的邀请,当然,如果几位是学生家长,可以在验明身分後进入。”古湘凝道。
“笑话!我们看起来像学生家长吗?”林庆华身後有人吼著。
“既然不是,那就请回吧!”陶然推推眼镜。
“喂!喂!今天不就是要热闹的吗?我们起了个大早,开著拉风的车子过来,连大门都不让我们进去就要我们走,有没有搞错啊?”林庆华皱著眉说,後头几个人纷纷附和,现场又喧闹起来。
陶然想耐心等他们静下来,旁边的古湘凝已经先一步开口了。
“门口那块板子上明明写著凭邀请函入场,各位就算不识字,话总该听得懂吧?没有邀请函就请滚,别杵在这儿妨碍大家出入。”
陶然一听用手肘撞撞古湘凝。
“客气点,怎么可以叫人家“滚”?”她皱起眉低声说。
“你没听见我前头加了“请”字吗?”古湘凝还是那副冷淡的表情。
林庆华一行人是来玩乐泡马子的,却被人以这种不客气的态度驱离,旁边又有这么多女孩子围观,面子挂不住是当然的。只见他们五人个个脸红脖子粗的,林庆华甚至学著电视剧里的大哥,将手中的菸一扔,朝陶然和古湘凝走来。
“你们两个是什么东西?一副凶婆娘的模样,不怕以後找不到婆家吗?”他轻挑地说,邪气的视线落在古湘凝秀致的脸上。
“穿著像个人却听不懂人话。”古湘凝转头对陶然说:“直接通知捕狗大队吧!”
陶然轻咳两声,转头对一个同学道:
“打电话到警察局,请他们派人过来处理。”
眼见两个女孩不仅对他们毫无惧意,还打算找来警察,林庆华虽然忿怒,但也有几分心急,几个大步便上前抓住了陶然的手。
“你这臭女人在得意什么?找警察?我们只不过是想参加你们的迎新活动而已啊!”他咬牙低喊,抓住陶然的手也愈来愈使劲。
陶然因为手腕的疼痛而蹙眉,古湘凝见状抬起脚往林庆华膝盖上一踹,踢得他衷鸣几声,转头怒视古湘凝。
“你——”
“你只会对女孩子动粗吗?”
虽然手还被抓著,但是看见同学兼室友遭殃在即,陶然狠狠地踩上林庆华的脚趾。
穿著凉鞋的林庆华又发出一声惨叫。
“你——你们——”他气得转头对站在门口的几个同伴吼:“你们杵在那儿看戏啊?不会过来帮忙吗?”
“学长!”
林庆华话才说完就听见有人喊他,接著便看见沈靖澜偕同奏翼风出现在眼前,而开口说话的正是伸手取下太阳眼镜的沈靖澜。
“我最见不得男人欺负女人,尤其是欺负“这个”女人。”
他说著将太阳眼镜交给旁边的秦翼风,然後挥拳朝林庆华下颚打去。
就这样,玫瑰校门口爆发一场混战,为免无辜者受到波及,陶然和古湘凝立即领著同学和学妹退居一旁。
而对沈靖澜而言,应付林庆华等五个乌合之众可以说是易如反掌,秦翼风甚至还来不及出手相助,已经有两个人倒地呻吟,两个人落荒而逃,沈靖澜则扯住林庆华的衣颌—要他交出车子的钥匙。
“以学长目前的状况是不适合开车的。”他这么说,并伸手接过车钥匙。
“就是他吧?”一直冷眼旁观这一切的古湘凝拉了拉陶然的衣袖。“那个强吻你的帅哥?”她低声问。
“嗯。”陶然点头,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沈靖澜。
“不愧是黑社会头头,瞧!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那五个烂人给打跑了。”
“我没说他是黑社会头头。”
“不管怎么说,他可是为了你才动手的哦!”
“你在胡说什么啊?”陶然皱眉道。
“是真的,看见那烂人抓著你,他的脸色简直难看到了极点。”
“别傻了,他不过是想在一大群“妹妹”面前逞逞威风罢了。”
“不会吧?他看起来似乎是跟我同一型的人。”
“啊?”
“我们都很冷静沉稳。”
“真不害躁!”陶然摇摇头说。
古湘凝也摇摇头道:
“真冷血!人家为了你大开杀戒,连声谢谢都舍不得说。”
陶然白了她一眼。
“拜托!又不是演古装武侠片。”她说著撇过头去。
等骑机车的两名警员来到,整个事件已经结束了,林庆华和同夥负伤离去,围观的人们也散去大半。
“警察那里得去说明一下——”
“我去。”古湘凝抢著说—经过沈靖澜身旁时还顺道拉走了秦翼风,虽然有点奇怪,意思却很明显,至少陶然是能理解的。
就是要她过去看看那家伙嘛!
陶然站在原地踌躇著,原本背对她的沈靖澜恰巧在这时候转过身来,两人的视线相接,然後就像锁住了似的久久不能错开。
啊!那双如深海般的眼眸是有魔力的,别看它们,别看它们,别看它们,陶然念咒语似的在心里对自己这么说,但就是没办法将目光移开,为此她有点生气,也有点——有点纳闷。
也许不让自己溺死在那抹湛蓝里的唯一办法就是朝他走去。陶然这么想,虽然有点心不甘情不愿,总算还是举步走向沈靖澜。
“我同学说我应该过来谢谢你。”陶然在沈靖澜面前约两步的地方停了下来。
“不!”沈靖澜苦笑。“也许我才应该说抱歉,闹事人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陶然点头。
“我听见你喊他学长。”
“他的确是学长。”
“你把车子借给那种人?”陶然蹙眉问。
“原来只是不想惹麻烦,没想到——”沈靖澜还是只能苦笑。
“跟那种人做朋友怎么可能不惹麻烦?”
“我跟他们称不上是朋友。”
“从你海扁他们的样子看来的确不像。”
“你是否又把我归类为暴力份子了?”
“我一直是这么认为,不过我同学却认为你是个内敛沉稳的人。”
“你同学是哪一位?”沈靖澜问。
陶然指指大门旁的警卫室。
“古湘凝,正在那儿回答警员的问话。”
“是她?”沈靖澜转头看了看。“为什么要拉著学长一块儿去?”
“你是说秦大哥?”陶然推推眼镜。“拉他去帮忙说明吧!湘凝的嘴比较笨。”她扯著谎。
“是吗?”不知道该说什么,沈靖澜低下了头。
“受伤了吗?”陶然问。
“咦?”
“刚才的打斗啊!”
“啊,没什么。”沈靖澜摇头。
“嘴角破了,脸颊有擦伤,手指关节也肿起来了!”陶然在口袋里找著,取出了一包OK绷。“可以稍微弯下腰吗?”她说。
“做什么?”
“紧急处理。”陶然轻摇手中的OK绷。
沈靖澜依言弯下身子,感觉自己心跳异常快速。
“很久以前也曾经有过这种情况,你记得吗?”
“记得什么?”陶然在他的伤口分别贴上OK绷。“好了,虽然稍微破坏了你英俊的外貌,还是请你忍耐一下,不可以撕下来哦!”
“就这样吗?”沈靖澜问,不由想起十几年前,贴好OK绷之後意外获得的几个轻吻。
“我只会贴OK绷了,还是你想到医务室去让护理老师瞧瞧?”
“不。”沈靖澜微笑摇头。“不用了,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伤。”
“真的不要紧?”
“嗯。”
“那就好。”陶然忽然抬头。“对了,有什么事是该记得,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