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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尘鸢“哼”了一声,“那也总好过你被大山里的野兽吃了,你二哥来找我拼命的强。”
“那倒是,不过若是你愿意以身相许于他,下场估计就没那么惨。”
骆尘鸢脸倏地一红,恼道:“宫瑞,你再胡说八道,我。。。。。。我真让吴踪把你送回去。”
“你脸红什么?难不成你真想当我二嫂啊?嘿嘿。。。。。。”赶在骆尘鸢怒火未发之前,宫瑞赶紧又道,“丑八怪,我今天去狩猎,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我发现山上有陌生人的足迹,虎子他们也能证明。”
骆尘鸢一愣,横了他一眼:“你不会是想找个借口在村子里呆着不走吧?”
“丑八怪!爷是那样的人吗?”他自己也觉得这个理由不好立足,不等人提醒,又高声道,“爷就算是那样的人,也不能拿村里人的安危开玩笑,你不信去问问虎子他们。”
骆尘鸢见宫瑞一脸正经,不像撒谎的样子,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叫来吴踪:“老吴,你能不能把村长家和刘三泰家的那两个小孩叫来?”
吴踪应了一声,便消失在夜幕中。
骆尘鸢正色看着宫瑞:“真的假的?在哪里发现的?”
“就后山。嗯,我当时也没怎么注意,后来再过去的时候,那几个人已经不见踪影,他们站着的地方,正好能够看见你这小破院子。”
宫瑞微蹙眉头,细心回忆着:“当时我跟小虎子在追一獐子,那几人想是练家子出身,行动甚是敏捷,轻功似乎都很不错的样子。”
“是叶家人?”骆尘鸢下意识的道。
宫瑞白了她一眼:“你跟叶家人恨上了不成?只要是坏事都往他们身上推,要我说,是敌是友还不能分辨清楚,现在咱们加紧防护才是正经。”
正说话间,就见吴踪胳膊夹着两个小子飞回来,虎子和阿毛毕竟是小孩子,说了宫瑞的说法后,就再没有提供出什么可靠的信息。
骆尘鸢心中疑虑参半:“那些人跑山上干什么?”
“也不一定是往山上跑的,兴许是路过吧。”宫瑞漫不经心道。
“从那里路过?那边自从修整水坝后,几乎连小路都被堵上了,谁那么无聊从那里路过啊?”骆尘鸢不屑的哼道。
“我哪里知道。”宫瑞见骆尘鸢无心再赶他回山庄,也就懒得同她讨论这费脑筋的事情,“我去看看翠儿,她去打水了,一个姑娘家的,没人护着可不安全。”
骆尘鸢诚恳的看着他:“有你在,才不安全。”
吃了晚饭,骆尘鸢遣吴踪将虎子和阿毛送回去,躺在床上,不知为何,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来落雁山有几天了,若没有其他的事情,是该回山庄,正式接任总管一事了。
“丑八怪,你睡着没有?”
宫瑞轻轻敲了两下窗户,低声问道。
骆尘鸢眨了眨眼睛,披了件单衣,掀开窗帘,轻斥道:“深更半夜的,你不睡觉瞎转悠什么?”
宫瑞“嘻嘻”笑了两声,“丑八怪,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你穿好衣服,我们出去说。”又强调道,“你别多心哈,只要你不对我图谋不轨,我不会主动攻击的。赶紧出来。”
骆尘鸢翻了个白眼,嘟囔了两句,琢磨着自己反正也睡不着,穿了衣服走出来。
月色如水,静静的倾斜在宁静的深夜,万籁俱寂的周遭,黝黑的枝桠参差错落,在明月笼罩下,散着银灰色的幻影,勾勒在沉浮一日的黄土上,交错之间,分不清具体形状。
宫瑞穿着一身白色长袍,衬着玄色的内里,明耀而沉稳,墨发由着一支青碧色的翡翠簪子轻绾起,微扬起的眉目,在明月星光的映照下,愈加显得魅力动人,只有他嘻哈笑开时,才会打破这夜色宁静,回到现实中。
“阿鸢。”宫瑞很正经的轻唤了骆尘鸢一声,“我将今天狩猎的事情想了几遍,觉得哪里不对劲,你回去有没有再想过?”
“想什么?落雁山这两百亩地皮是我最后的筹码和底本,而能够最直接打击到我的就是这些土地上,我费尽心机换来的庄稼和牲畜,现在这些都被村子里的人看守紧密,除此之外,还有哪些地方有所疏漏?”
“人。”宫瑞平静地看着骆尘鸢,缓缓道:“阿鸢,只要在短时间内撂倒村人,无论是你的庄稼和牲畜,都会受到极大程度的损坏。我突然想起的事情,就是这个,翠儿今天去打水的地方你还知道吗?”
“打水之处?不是水坝下面的那个水潭吗?”自从水坝修好后,村子里人吃用大部分都会从水坝下面的一清水池中的水,骆尘鸢想到这里,只觉得脊背嗖嗖直窜冷风,颤抖着抓住宫瑞,“什么意思?宫瑞,你觉得他们会狠心到在水潭中下毒吗?”
宫瑞没有开口,只是轻搂住骆尘鸢的腰肢,提起一口气,迅速的几个起落,挟着她向水潭奔去。
两人沿着水坝,细细侦查,月光亮如白昼,借着清亮的光芒,水坝上隐约可见几个浅显泥泞的宽大脚印。
“这看大小差不多相当于一个成人的印子,浅显的脚印则能够说明,到这坝上的人,有一定的轻功底子,否则若是村中庄稼汉,是不会踩出这么细微的脚印的。”
骆尘鸢只觉掌心冷汗浸透:“宫瑞,这么说来,我们来晚了,村子里人现在。。。。。。”
“不好说,起码今晚上我们吃的水都没有问题。”宫瑞蹙起眉头深思片刻,“但很明显,这里已经被人盯上。这的确是个斩草除根的恶毒办法,若不是今天见到翠儿在这边汲水,我是不会想出还有这么大的一个漏子,阿鸢,你说怎么办?不然先让村人来这里看着?”
看着?骆尘鸢苦笑一声:“水坝里的水都是黄江里引过来的活水,水坝很长,只要他们真打了在水里下毒的主意,怎么能看住?”
“那不吃这里的水呢?”
骆尘鸢摇摇头:“我不清楚,咱们先回去同村长他们商量一下,听听他们的见解最好。”
宫瑞“嗯”的应了一声,带着骆尘鸢回了村中。因为水坝上的事情不能耽搁,骆尘鸢连夜将村长等村子里主要人物叫来,将这些事情前后给他们说过,又安排人手仔细观察水坝那边事情。
凌晨时分,骆尘鸢和宫瑞等才睡下。醒来后,盯着昏昏沉沉的脑袋,着人去镇上请打井的工匠,一边则叮嘱村人提高警惕,一旦发现水坝那边有不平常的状况,立即停止那边的取水。而庄稼、牲畜等,也还得兼顾着。
骆尘鸢感觉头都快要大了,这么胡乱应付着总不是法子,敌人稍微动一动,自己就开始阵脚大乱,防不胜防。
正头疼中,忽听一个高亮的声音,蓦地一喝:“站住!”
第68章 以攻为守
同时一个冰冷的器物抵到骆尘鸢脖子上。
骆尘鸢大吃一惊,屏住呼吸僵在原地。
“嗝~嗯。。。。。。好酒。。。。。。”抵在骆尘鸢脖子上的东西忽然拿开,轻轻敲了敲她的脖颈,赞道,“唔,站如松,坐如钟。。。。。。嗝~善也!”
骆尘鸢大汗,机械般的扭转脖颈,第一眼就看到肩膀上搭着一根破旧不堪的教棍,第二眼就看到一张满脸红色酒晕的老脸,蚕眉高吊成八字状,蒜头鼻红糟糟,不时随着打起的酒嗝而攘动。
咬牙,握拳,“柳先生。。。。。。”骆尘鸢黑着小脸,瞪着又昂头咕嘟一口酒的柳念,小宇宙里顿时燃起熊熊之火,“柳先生,非常之期,请不要开这种十分不好笑的玩笑!”
“嗝~”柳念醉醺醺的挥挥教杆,迷噔噔地瞅着黑脸的骆尘鸢,点点头,“善~!何为非常之期?无论何等非常之期,师不可不尊也,人不可不察也,万事不可不虑也。。。。。。嗝~好酒!”
骆尘鸢擦汗,捂着鼻子想绕开柳念,回村子里找人将他送回屋子歇着。不想柳老头不喝醉时,损人的功夫很强大,喝醉了,粘人的功夫更强大。
他前脚一跨,教杆顺势一勾,横眉冷对,瞠着一双酒红的双目,逮住骆尘鸢,斥道:“呔!无知小儿,想往哪里走?为师的教训你听哪里去了?且将毛诗皆背一遍出来!”
骆尘鸢黑线,天下老书生都喜欢拿诗经来欺负学生吗?她着急去布置事情,懒得跟柳念计较,垫着脚尖想一口气从柳念一边跑过去,不想身上这广袖宽衣十分不利索,还没开走,就被柳念一把拽了回来。
固执的揪着她,“跑?嘿嘿。。。。。。且不闻,不可胜者,守也。”
骆尘鸢怒了,拽了拽被揪住的衣襟,急道,“柳先生你别胡闹了,我还有急事,等我有时间再来听你讲经好不好?放手!”
柳念嘿嘿一笑,摇着银黑参半的头发,晃脑道,“非也,非也,守则不足,攻则有余。善守者藏于九天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故能自保而全胜也。懂不懂?”
骆尘鸢沉默,狐疑了忘了柳念一眼,蹙起眉头:“柳先生。。。。。。何解?”她忽然觉得自己脑海懵懂之中,有一处被轻轻的挑拨起,隐约却看不清楚。
柳老头又喝口酒,继续摇脑袋:“何解?譬如这酒。。。。。。嗝~非常之好喝也。。。。。。”
骆尘鸢继续汗,抬眼之间正巧看见阿毛踢着石子走过来,忙开口叫道:“阿毛,柳先生喝醉了,你带着先生回去。”
阿毛忙跑过来,远远地就捂住鼻子,小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嗔怪着瞥着柳老头:“先生又偷鲁木匠家的酒喝了,真是的!阿鸢姐姐别理他。”
骆尘鸢泪,扯扯拽在柳老头手里的衣襟,无语至极:“我也想不理睬他,可惜不行。”
阿毛眼珠一转,看着柳念,小脚尖一垫,趁着柳念打酒嗝时,忽然将他手里的酒壶抢到手里,扭头就往他茅草屋方向跑。
果然柳念见酒壶被抢,立即松开骆尘鸢的衣襟,跳脚向阿毛摇晃追去:“何以抢我美酒,站住。。。。。。”
阿毛晃着手里的酒,不停的连向柳念做鬼脸,气得老头炸了毛似的,又骂又急,也忘记身后还撂着一瞪眼的人。
骆尘鸢看着一老一小离去的影子,无奈笑着摇头叹气时,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杵愣在原地,喃喃念着:“守则不足,攻则有余。。。。。。倘若真是叶家来遣人对付我,千防万守,亦有疏漏之处。。。。。。”
回首漠然看着这一片青山贫田,骆尘鸢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决心和斗气,郑重点了点头,提裙敛裾,飞速向自己小院跑去。
“死丑八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我正在堤坝上布置呢,你这边火急火燎的回山庄干什么?”
骆尘鸢不理会他,掀开马车帘:“吴踪,快马加鞭的回去。到了庄子,你代我将庄子里当家的管家都招来。”
吴踪高声应了,立即挥鞭策马,兴奋无比的撒欢飙马起来。
宫瑞始料不及,哐当一声脑袋撞到马车顶上,咬着牙,形象全无的叫道:“死丑八怪,你发什么疯啊?哎哟,吴踪,你小子再这么玩命,我们回不到山庄。。。。。。哎哟!”又撞了一下,“爷跟马车都给你拆散了!”
骆尘鸢忍不住笑起来,忍着马车在黄土路上的颠簸:“宫瑞,等我们回到山庄,咱们要打一场恶仗了。你可不能给这点儿波浪颠散了!”
“为什么啊?水坝那边刚有点眉目,你就撒手不管了?翠儿一个丫头,顶什么用啊?”宫瑞稳住身子,苦着一张俊脸,气呼呼道。
骆尘鸢收了笑,正色道:“智者千虑或有一失,防守一事,让村民自己警惕已经足够,多你我二人,又有何用?他们随便弄几个脚印,散播两个谣言咱们就阵脚大乱,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四下乱撞。不如反攻为守。”
宫瑞桃花眼瞪圆,又懊恼,又惊叹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