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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朱祐枫却未给她回应,他清澈的目光越过她的双肩,久久注视着她身后那个明艳女子,似惊喜,似震撼,似。。。期待。
“雅。。。雅柔?”
“大哥哥。。。。。。”
二人同时启口,极有默契,恍若周身无人般,雅柔紧紧扑入朱祐枫怀抱,“大哥哥,雅柔等了你五年,等得好苦好难。”
倾尽相思,声泪俱下。。。。。。
朱祐樘震惊得瞪大双眼,秋冰月则红唇微颤,后退数步,扶住木栏,久久未动。
朱祐枫掏出丝帕替雅柔轻拭泪水,心下震动,五年之约,不过随口而言,岂料她却记得如此之深。
“五年?我。。。。。。”
雅柔轻掩他的唇,浅浅校开:“你不来,我来了,你没有失约,是我赴约来了。”
朱祐枫转身向朱祐樘笑道:“当年哈密一战,幸得白杨寻到她,为攻城立下大功,那个时候她才是这么高点,刚及我腰间,几年不见,长成个倾国倾城的大姑娘了。”
“原来如此,难怪婉儿会向朕提议将和亲郡主赐给四弟呢,原来是旧相识,四弟瞒得好紧。”
此言一出,朱祐枫脸色微变,这才看到早已远远退开,立在一旁轻颤不止的秋冰月。
“傻妹妹,怎么哭了?是太激动了么?王爷为皇室开枝散叶,是该激动才是。”婉心看着冰月,莞尔一笑,拉过了她的手慢慢摩挲着,像个慈爱的姐姐。
“皇上、娘娘,不是你们想的这样。。。。。。”朱祐枫一时不知是何意,愣愣的开口。
“皇上,晚宴快开席了,别让百官久候才是。”婉心清脆嗓音溢出,朱祐樘点点头,留下一句此事日后慢议,便携“秋儿,”朱祐枫欲伸手相牵,冰月却猛然甩开他的伸,负气向前而去。
“大哥哥,姐姐生气了?是雅柔的错么?”
“不管你的事,他们都误会了,我会与她解释清楚的。”朱祐枫轻轻皱眉,心中低叹,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黑暗的寂静中,似乎都能听到前朝传来的欢声笑语,轻歌曼舞。
在如水银泻的月光中,秋冰月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永和宫冰凉的白玉石阶前,抬头仰望着天上无数的星辰在无限寂静中闪耀着。
墨玉般的暗沉中,依稀能见到每一处宫殿那坚硬的轮廓,背着寒光皎洁的月色,清楚的显现出来,树叶轻轻抚动,鸟儿沉默无声,一切都哑然无语,她的心中此时似乎只用一种声音,那便是阴郁的暗夜之声。
中秋晚宴她没有参加,尽管朱祐枫与她解释了无数遍当年的情形,她仍然倔强的不肯易容,朱祐枫也不是没有脾气的人,本来他也没有任何错,便也丢下她,让她好好冷静冷静。
其实在朱祐枫解释到第三遍的时候,冰月便已经释然了,他们之间连生死都经历过了,今生彼此都会不离不弃,她没有理由不相信他,这不过是那个女子的一厢情愿罢了。
可她担心的是另一层,她太了解小枫,在他的心中,国家安危永远是放在第一位的,若此事真的渗及和亲,关系到边关百姓的安定,他真的会义无反顾的拒绝么?
冰月抬眼看着这一片金碧辉煌,心中不知从哪里冒上了一股子气,将绣花鞋取下拿在手中,狠命拍打着宫墙玉阶发泄着。
一个用力过猛,绣花鞋就这样毫无预兆的从手中飞脱而出。
“啊…………”
这一下换小男孩不折不扣的大叫了。
秋冰月吓了一跳,赶忙走上前捂住小男孩的嘴,担心的看了一眼四周,低声问道:“你哪里痛么?我并没有打到你啊。”
小男孩惊恐的瞪大眼睛看着她“嗯嗯”的说不出话来。
冰月轻声道:“你别乱叫,当心将永和宫的人都招出来。”
小男孩头如捣蒜点着,可冰月一移开手他就大叫道:“狗奴才,敢砸本太。。。。。。”
秋冰月再次捂住他的嘴,不确定的问道:“你是朱厚照?”
男孩忙不迭的点点头。
朱祐樘共有三个儿子,一个刚出生尚未取下名便夭折,另一个名为朱厚炜,却也未能幸运存活,而朱厚照是唯一得以生存下来的皇子,算得上是独生子了。
秋冰月看着他一张苹果脸涨得通红,一双像含了汪水一样的大眼睛忽闪着看她,有点委屈,有点害怕,冰月不由得越看越可爱。
“不许大叫。”冰月唬着脸再一次警告他才放开了手。
朱厚照大口呼吸了几口气才指着冰月道:“没教养的女人,本太子要放狮子要你。”
“咬我?我先咬了你。”
冰月看着朱厚照阴沉着一张娃娃脸活脱脱的一个儿童版朱祐樘模样,坏心忽起,她几步上前抓过朱厚照对着他的脸一阵猛揉,朱厚照一边挣扎一边叫道:“死女人,敢对本太子无理,我一定要叫父皇抄你的家,扒你的皮。。。。。。”
秋冰月干脆将他的发冠也解了道:“要怪变怪你爷爷跟你老子,谁叫这个皇宫老是欺负我,今天我便都在你身上讨回来。”
冰月笑嘻嘻地看着朱厚照对自己咬牙切齿的模样,不觉心怀大畅,好心的帮他拢拢头发,忍不住在他的脸蛋上又掐了几下,正想俯下身咬一口时,远处船里太监的呼唤声,朱厚照转身就往宫内躲去,冰月好奇的跟了过去道:“找你的?”
朱厚照得意的点点头,“刘谨最笨了,找了这么久都找不到,今夜非让他给我骑大马不可。”
待刘谨走远后,朱厚照才跑出来,也学她坐在台阶上看月亮。
“你怎么不在前朝参加晚宴?”秋冰月看了他一眼道。
朱厚照仍旧是散着头发,嘟着嘴无所谓道:“父皇骂我,我便跑喽。”
“你老子舍得骂你?”
“因为我不小心把尿撒到礼部尚书的酒杯里,而礼部尚书又很不小心的喝了那杯酒,嗯,所以,所以父皇就骂我。”
“什么?你,撒尿?”秋冰月哈哈大笑起来,天呐,一本正经的朱祐樘怎么会教出这样的顽劣儿子。
“皇宫闷么?”秋冰月觉得这个小男孩的性格似乎不太适合这个皇宫,这将来若是登基为帝,还不知会把皇宫折腾成啥样呢。
“才不闷呢,我会自己找乐子啊。”
朱厚照得意的昂着头开始历数他的光荣事迹,“上个月祭祖,我摔坏了五张八仙桌以及不曾记数的碗盘,父皇罚我熟背《论语》后方能出来玩。”
“前个月我和父皇最小的弟弟打架,结果我们谁也不服谁,用很男人的方式决定胜负。。。。。。我头上摔了一个大包,可小王爷也没占到半分便宜,我打破了他的鼻子。”
“前前个月,我趁宫女小翠儿沐浴时偷走了她的衣服,结果她光着身子跑出来端本宫便跳井自尽了,至今为止,我已经是第一百零一次面壁思过,父皇说我若再调皮,便将我送给皇四叔代为管教,可是母后不答应,哈哈。”朱厚照继续说着他的英雄事迹,似乎还有几分骄傲。
这个小霸王,冰月无奈摇摇头,她真不敢想若是让小枫来管教会是什么样子,他们俩谁会被谁整得惨兮兮呢?
咕。。。。。。秋冰月猛的按着肚子,红着脸,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肚子早就抗议了。
“你饿了?”朱厚照看着她,好心道:“我去御膳房拿膳食给你吃吧。”说完起身拍拍屁股便溜了。
永和宫外又恢复了安静,秋冰月仍旧呆呆的看着月亮,那小子不会那么好心的,不过是找个借口给跑路罢了,看来她今晚是要挨冻挨饿了,她真该去参加晚宴的,她不在,那个妖女不是更得意么?指不定会更肆无忌惮的缠着小“喂,女人,给。”
就在冰月饿得昏昏欲睡时,感到浓烈的菜香萦绕在她的鼻尖,冰月高兴的接过碗筷,道:“死小鬼,算你还有点良心。”
朱厚照撑着下巴咯咯笑着在她身旁坐下,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吃。
有菜有米饭,冰月是饿极了,便不顾形象狼吞虎咽起来,可吃到碗底的时候她却怎么也咽不下去了,朗朗月光下,碗底一条黑乎乎,滑腻腻的东西在蠕动着,那是…………一根活着的蚯蚓。
哇…………秋冰月抠着嗓子,吐得泪水横流,几乎断气。
朱厚照突出粉嫩的舌头,扮了一个鬼脸,“本太子在路上不小心碰到一根蚯蚓,我看它可怜便顺着带上它喽。”
“你这个死小鬼。。。。。。有爹生没娘教,我揍扁你。”
秋冰月刚说完又哇的一声别过脸继续吐。
朱厚照也不生气,在一旁看得欢,似又想起了什么,猛的笑道:“我过来的时候在寒风亭下看到我爹爹说的那个四皇叔啊,他身旁有位好美好美的仙子喔。”
“你说什么?”秋冰月紧紧捏住他的双肩晃着,不顾一切的向外冲去。
八月十五,月圆夜,寒风亭下,几株秋海棠开得绚丽多彩,清风指花面,幽香弥漫。
萧索的仲秋凉风将秋冰月的白绡素袖翻卷在浓烈夜色之中,清风拂面,她木然立于绝顶之巅,细细看去。
女子明眸皓齿,姿色天然,般般入画,令人诧异艳羡,云髻峨峨,珠花峭玉,金瓒玉耳,素手纤细柔弱一捏即碎,雅致地伸向花间,银白与粉淡的绮裙上泛着暗暗芳香,芳菲妩媚,光艳逼人。
明艳少女霍然起身,娇笑如花,指拈裙角,轻盈飞旋,玉足带水,逶迤一地。她巧笑媚兮奔向的是,那淡淡月辉笼罩下的月白身影。
秀靥艳比花娇,眸中秋水含情凝睇,每一个细微的动作皆是风娇水媚,风情万种,秋波回环。
他接过少女手中的鲜花,轻插向她的云鬓,少女娇笑着倒进他的怀抱,那种温文尔雅,他终是给了第二个女子,他唇边的温柔,她眉梢的风情,都溶于这花好月圆之中。
就像情人间的拥抱,温馨的,煽情的灼烫这冰月的双眼,仿佛利刃般直直插入她的胸中。
秋冰月将双眼睁得极大,却无了神采,空洞一切,是幻觉么?这一切仅仅只是假象而已,可她为何看得如此清晰,如此真实,连他唇角的弧度她都知道定是最完美的角度,也能感受到她每根秀眉上扬所散发的甜蜜。
月光不再温柔,而是森森然,灼烧着她的眼,刺痛着她的心,一片水幕快速地遮住了她的眼,遮住了世间一切,朦胧着,看不清。
眼眶中的水雾终于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瞬间濡湿了大半边脸,停留在了唇角,涩得比海水还要苦。
凉凉的手指划过她的眼角,带走一片泪水,她自己说:哭吧,哭过之后便会舒服些。
心在绞绞地痛,痛得无法呼吸,或许她真该是一个人冷静,好好想想,她还需要冷静,再冷静。。。。。。厉风刮起,割着她的肌肤硬生生地痛,脸上泪痕未干,乍一起风,便刺痛如肌,可这种痛却能让她忘记一点心痛。
返身向山下而奔,迎风狂跑,冷冽的秋风割痛了他的脸,崎岖山路上的尖锐碎石刺痛了她的足,坚硬而干燥的树枝刮痛了她的手臂。。。。。。全身上下都在痛,她不辨方向地狂奔,只为寻找这种弥盖的痛,她需要这种刺激的痛,来缓解心中的彻痛,平静她的心,眼前景物快速的飞驰而过,她不知前路,只是不停的奔跑。
终究身体有了反应,体力不支,秋冰月双目紧闭,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却不肯停下脚步。
接着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从前方响起,刺入黑暗的夜空:“秋儿。。。秋儿。。。”
再度痛醒,已是次日之后,永和宫里,药香弥漫,屋子里,不再有那种晴朗的笑声,一片安静。
“秋儿,我知道你醒了,你看我一眼好不好,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不是,你为何就不肯相信我,夫妻之间不是该互信互爱的么?那日是她将我约去,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