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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释哲低头查看这千钧一发的功夫,秋冰月突然从袖中抽出火折子点燃往地下一扔,之间以释哲和马为中心瞬间燃起了一个熊熊火圈。
秋冰月拍了拍手对火圈里的释哲道:“你若不想被烧成焦炭,就乖乖不要乱动,等这些松子油燃尽之后便能出来了。”
只听火圈中释哲暴跳如雷:“你……你使诈。”
冰月闻言抿嘴一笑道:“你当我傻么?所谓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与其利用一个时辰的时间拼命去往城里逃,还不如就藏在这四周使上些手段,冰月多谢释哲将军手下留情,这份情小女子暂且记下,他日将军若有难处,用得上小女子时,一定义不容辞,少陪,将军保重。”
话一说完,秋冰月便转身向着城里的方向疾奔而去,知道火圈中的释哲再也看不见那小小的身影。
释哲才摇头一笑,自己可是揽上一个大麻烦了,还不知大汗若知道后会怎样处罚他?可是,管他呢!怜香惜玉可是男人的优秀品质,像他这样优秀的男人便更应该具有这般的品质,谁说不是呢……
在路的分岔处,秋冰月将外衫撕下一条挂在路边低矮的野藤上,就算等会释哲从火圈中出来,不守信用的仍然追赶她时,看到这布条后也一定以为她会选小路就近遁逃而去,而不会想到她却偏偏向大路而去。
秋冰月机械的向前走着,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觉得汗水已经打湿了衣服,一场连环计下来身体早已像虚脱了般四肢无力,一阵阵难以抑制的心痛袭来,心脏像是要从口中跳出来一样,一阵强似一阵的心悸在不停的摧残她的意志。
冰月暗暗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他,不想便不会痛了,可又怎能不想……
其实秋冰月不知道的是在她失踪后的京城一夜都是不平静的,不仅进出城门的人严加盘查,甚至街头巷尾一夜间便贴满了她画像的布告,朱祐枫更是一刻不休的巡视着四大城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地方。
这时只听得前方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疲累至极的冰月抬起头,依稀看见远处是一个赶着马车的男子,秋冰月睁大了眼睛,极目远视,喜极而泣,终于看到人烟了,他会将她送回到小枫身边么?
冰月强自抑制住身体的颤抖,可是眼睛却不争气的浮上了一层水雾,她擦了又擦,可是这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怎么也止不住……
“大哥,救救我……有人在追杀我。”
在马车经过身边时,秋冰月猛的扑了上去。
马车在冰月的身前停住,赶车的大哥尚未答话,车厢内便传出一声细细的小声,秋冰月抬首看向那笑声的源头,只觉得自己的天好像突然在这一刻全然崩塌,整个身体也如坠冰窟……因为车厢内端坐着的那个人,正式绑架她的……小王子拍彦蒙,也叫,达延可汗!
欲哭无泪,老天为何竟这般戏弄于她?
拍彦蒙正紧紧的看向秋冰月,眼中浮现的是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可是那笑容在冰月看来,却像是个噩梦的开始。
秋冰月没有再避开,她双腿早如灌铅,寸步难移。
颈后突的一痛,脑袋便不受控制的眩晕,眼前天翻地覆起来,心一抖,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再次醒来,是呗一声声的鞭子抽打在人体上的声音惊醒的,环望四周,竟然发现,她又回到了那片树林里,一切,回到了原点,仿佛她的出逃,没有发生过一般。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醒来后没能睡在床上,而是被牢牢捆在了一棵极粗的枫树干上,而在她身旁的另一棵树上,光着上身的释哲身上血痕交错。
拍彦蒙面无表情,冷冷道:“给我狠狠的打。”
侍从诺了一声,再度抖了抖鞭子,啪的一声在空中划出一条长长的弧线,落在了释哲的身上,释哲咬着牙一身不吭,看着自己身上又添上一道深红。
“不……”
秋冰月同时惊呼,那一鞭如同抽在了她的身上,痛得她无法呼吸:“你们不要打他,是我自己逃脱的,与他无关。”
让他人代她受过,她于心何忍,尽管他是她的敌人。
似乎才发现她醒过来般,拍彦蒙果然将注意力转向了她,良久才开口叫道:“停。”
眼看着这个草原上响当当的人物一步步走向自己,他预备要发落她了么?他对自己的手下都能下得了狠手,不知道会用什么恶毒手段来惩罚她?会不会将她大卸八块拿去烤着吃?看着她停在自己身前,秋冰月一颗心紧紧提了起来,不敢再想,自己已成砧板上的羔羊,在她甘愿为小枫牺牲的那一刻起,她便应该想到,等待她的,定是非常凄惨的下场,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冰月咬了咬牙,她。不悔!
拍彦蒙一把捏紧冰月的下巴,迫使她高抬起头,“醒了?感觉如何?靖王妃?”拍彦蒙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玩味似的说道。
秋冰月的身体伴随那最后三个字瞬间变得僵硬,脸色煞白,他知道了,知道自己的身份,那小枫呢?
拍彦蒙转向释哲道:“你差点坏了大事,若不是我及时接到宫内迷信得知此人便是我们苦苦追查多年的那个女人后,急急赶来,差点便让这么一条大鱼给溜了,你说你该不该死?”
释哲抬眼瞟向秋冰月,低头答道:“属下该死。”
秋冰月狠狠撇过脸去,不再看拍彦蒙,因为他现在的神情很可恶。
“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杀便杀,哪来那么多废话。”
她知今日是逃不过一死了,可死也要死得有尊严。
她的轻慢在他的意料之中,拍彦蒙不禁笑道:“姑娘的勇气让本可汗佩服,不过我也不会滥杀无辜,你只须乖乖交出布阵图,我便立刻放你进京。”
冰月脸庞轻轻侧向一旁,笑了,似一缕清风淡淡扫过芙蓉面,美得有如画中谪仙一般,云淡风轻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她的声音极轻,只转瞬的功夫,便就已经消融在了空气之中,不过拍彦蒙却仍是听得一清二楚。
她的回答在他意料之中,拍彦蒙摇着扇子大笑道:“你们大明有一个成语,叫做不自量力,你以为凭你不怕死的勇气便能让我放人?你们的大明还有一句俗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以为你此刻的傲视能起到什么作用?你落在我手里,便最好乖乖听话,我可不像释哲有妇人之仁,我会让你死的很痛苦。”
“哼!你也知道我们大明的成语?那我们大明还有一个成语叫情义无价,不过我想你们这些食古不化的野蛮人是不会懂的,我们大明也有一句俗话叫士可杀,不可辱,想要我想你们奴颜婢膝,出卖国家,苟延残喘的活着,绝不可能。”
秋冰月愤怒的迎上他带着嘲弄的目光,如果躲不过,大不了一死,既是难逃一死,便要有气节,不能丢了大明皇室的脸,不能丢了,小枫的脸。
拍彦蒙的眼神凝成冰霜,从来没有人敢跟他这样说话,她竟然敢讽刺他是个食古不化的野蛮人,嘲笑他无情无义?她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拍彦蒙上前拽起她的衣襟,恶狠狠说道:“好一张利嘴,那我便让你见识下什么叫野蛮。”
冰月有些胆寒,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可是害怕就有用么?害怕,他便会放过她么?别说她根本就没有布阵图,便算是有,让她出卖国家,匍匐在他脚下,俯首称臣,她也做不到,因为她是小枫的妻子。
心已经在颤抖,可她依然将头高高的昂起。
拍彦蒙伸手在她身上搜了一通,除了摸出一本普通医书外别无它物,将医书扔在地上冲侍立在一旁的侍从道:“去将释哲解下,让释哲先抽她一百鞭,打到说为止。”
哼,他今天倒要好好见识见识什么叫情义无价,也让她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野蛮人。
释哲紧握长鞭的手轻轻颤抖,他知道一个汉子尚且承受不了一百鞭,更何况她一介弱女子,他的心里有几分不忍,他以为她会再次哭闹着求大汗给她一条生路,可是她没有,只是安静而又淡然,就像一尊冰冷的雕像,只用漠然的眼神来抗议,抗议他们对她的无礼,这样的女子让他心疼,可是大汗的命令是不容反驳的,他是鞑靼人的可汗,是草原上最勇猛的武士,是蒙古人心中的战神。
如果可以,秋冰月真想开口请求释哲能痛快的给她一刀,事到如今,她只求来个痛快的了断,死对她而言,是个解脱。
拍彦蒙面无表情,冷冷道:“释哲你想抗命么?”
释哲闻言一抖,不再犹豫,长鞭向着冰月当头罩下。
鞭子打在冰月的右肩上,只有外衣被刮破一角,可冰月却觉得此刻右肩便如被人生生卸下一般,奇痛入骨。
接着第二鞭,地三鞭……疼痛如洪水猛兽一样袭来,那鞭子抽到哪哪就着火了一般,秋冰月紧咬得唇已经开始流血。
作者题外话:看看大家还愿不愿意来猜白杨的身世,这两天内悬念便会解开,要说完全答到点子上的我估计挺难,所以只要是沾了边的,我都会算对,对的奖5U币,可以拿去看别的书了。
提示一下:之前讨论过的,白杨是叶宁的大儿子,那是完全不对的,这次就不要往这上面猜了。
104章
看着释哲额上的冷汗,拍彦蒙嘴角露出了不易察觉的笑,得意的笑,这便是他要的效果,忽都说的对,释哲太过仁慈,而他蒙古的将士是不须要对汉人仁慈的。
见到女人受罪,那会比杀了他还要难受,这鞭子挥动的声响便是最有效的警告,他要让他永远记住,不可有妇人之仁。
拍彦蒙打了个手势,释哲如获大赦般马上停止鞭打。
拍彦蒙半眯着眼凝视着秋冰月冷声道:“说,还是不说?”
冰月痛得痉挛,硬是咬着牙拼命隐忍几欲发出的呻吟,豆大的汗珠今世了衣裳,即便是死她也要有尊严的死去,绝不向这些贼人求饶。
“我们大明的子民决不向鞑靼贼子求饶,我大不了一死……只可惜,不能让世人看到鞑靼可汗是如何虐待一个弱女子……原来他们的神勇只不过是向手无寸铁的人挥鞭子而已……”
冰月艰难说道,意识慢慢模糊,那些可憎的面目在眼前幻化出层层叠影,脑海里却清晰的浮现出爹爹,娘亲,小枫,小聪,烟儿的身影。
拍彦蒙凝视着眼前这位狼狈不堪、渐渐昏迷的人,她的衣裳破了,秀发被汗水湿透,散乱的粘在脸上,脸上满是黄沙河血污,那双透着倔强、不屈、无畏的眼,紧闭着,唇角还渗出血丝,真的很狼狈,只有那挺秀的鼻子,微翘鼻尖还能找到先前的那份凛然。
他的心被震动了,这个看似文弱的女子,倒是有一身的傲骨与硬气,那顿鞭打,她竟能忍住不吭一声,眼神依然那样不逊,他真的很好奇,是什么力量让她不惧生死?
这些年大明虽然将重点放在农商的发展,但鞑靼始终是大明的心腹之患,加之吐鲁番与满洲也蠢蠢欲动,一旦时机成熟,大明可谓是腹背受敌,所以联姻也是朱祐樘的一条路,至少可以安抚一方,若不是雅柔及时将此女是靖王妃的信息告诉他,他本也是将她带回蒙古便随意打发了的。
靖王妃还活着,那么那个一直在她身边,她口中的夫君又是谁?拍彦蒙猛的一震,大明皇帝的义弟,靖王妃的夫君,他是不是还漏掉了什么?
“释哲,当日忽都是否说亲见靖王已死?”
释哲一愣,回道:“属下记得忽都将军曾说靖王中奇毒,无解,曾亲见他的手下将其尸身焚烧,便放心离去,属下认为不应有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