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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拦住他。”雅柔惊恐的大叫道。
四周围观的锦衣卫纷纷跃起拦住朱祐枫去路,其中一人顾不得身份尊卑,迅速出手点了他的穴道。
“大人,如今夫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事情不一定就没有还转的余地,一切尚未定论啊。”
看着朱祐枫痛不欲生的脸庞,锦衣卫低声的开口。
“不,绿帽子识得她的气息,这是她的血。”朱祐枫茫然说道。
看到朱祐枫的身体软软的倒了下去,雅柔原本紧绷的心弦终于放了下来。
“阿枫,你疯了,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而不顾自己的性命。”
尖锐的质问着,雅柔脸色苍白抓着朱祐枫的身体一面是担忧,一面却是气愤。
“你还没有资格来教训我,你到底对秋儿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还有,我为何会忘掉与她的过去?我自会去查清楚。”朱祐枫目光冰冷而阴寒的看向雅柔。
雅柔心虚的低下头,轻声道:“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也是你的娘子。”
朱祐枫冰冷的嗓音空洞的响起,虽然一如之前的冷厉,可是暗沉里却少了一份感情,如今,他便是一个再也没有情的人。
“明日的婚礼停止,我只有一个结发妻子,金陵人氏,姓秋,名冰月,猝于弘治十年,十月十六日夜,我众生不会再娶,若是因此而引发两国战争,那便来吧,我朱祐枫奉陪到底。”
秋儿,等我,等我查出真相,为你报了仇,我们便可以在一起了。
朱祐枫目光空洞地看向前方,默默将散乱的发轻轻绾起,拿出那只绿玉簪束上。
“阿枫……”随后明后过来的雅柔血色尽失,想要说出口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就这样卡在了喉咙里。
朱祐枫推开她,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摸索着向前走去。
“阿枫?”
雅柔拦在他身前,抬手在他眼前轻晃,指尖泛白而颤抖着,嘴唇不停哆嗦,“阿枫……你的眼睛……怎么了?”
一时之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朱祐枫猛的停住脚步,茫然的看了看四周,良久才空洞的笑了起来,“秋儿,我再也看不到你了,老天惩罚我了,呵呵,无妨,你的容颜早已铭心刻骨,上天是公平的,它也不忍心看着你肚子活在黑暗里呢。”话音未落,便一头栽下。
“阿枫……快,回宫,他毒发了……”
只是朱祐枫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若不是那位老婆婆的百花露遮住了秋冰月的气息,绿帽子是可以带他去寻她的,莫道缘深缘浅,命运让她与他又再次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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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秋冰月慢慢睁开眼,倏的下了一跳,面前一个长相极为可怖的老婆婆正凑在她眼前一刻不措的盯着她看。
她不是被蒙古人杀了么?那眼前这个人是……黄泉路上,难道遇到了同伴?
秋冰月叹口气道:“这位婆婆,你是被人杀了,还是生病死的?我们做个伴可好,这里我第一次来,路不熟。”
老婆子不答话,眯着眼发出一声细细的笑声,端过一碗乌漆麻黑的汁递到秋冰月唇边。
秋冰月看着那碗汁,了然地点点头道:“我明白了,你便是传说中的那位孟婆对不对?你在人间很有名的,这是孟婆汤吧,喝了就会忘掉人世间的一切,可婆婆,我都已经将我最爱的人忘了,你看这汤是不是……”
老婆子似乎想要说话,秋冰月急抢着说道:“孟婆婆你不要说话,你先听我说完,我是一个可怜的人啊,所以我阴魂不散,不肯投胎,四处飘荡……你在这儿也呆挺长时间了,是不是可以喝阎罗王打个招呼,让我投胎时别从婴儿做起,最好是双十年华,再投个好点的人家,长得吧不需要太漂亮,也就倾国倾城好了,学问也不需太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即可,朝代不要太远,就弘治朝吧,地点京城便好,这样遇见他也方便,好了,我就这些要求,也不多,你就好鬼做好事,帮我这一回吧!”
“咕噜……”秋冰月的肚子叫了一声,晕,怎么鬼也饿肚子的。
老婆婆这回没搭理她,反手一把按在秋冰月手臂的伤口上,冰月痛得一声惨叫,为什么人都死了还会痛,冰月伸手摸摸自己的脸,又小心翼翼的伸出一个指头戳了戳老婆婆粗糙的面皮,指尖的温度告诉她,她没死,她还活得好好的,努力地转过头,一个小木屋的全貌就尽收眼底,房间里的一切,都是木头做成的,房间里还弥漫着浓浓的药香味,香味的源头便是那碗乌漆麻黑的厄——传说中的孟婆汤?
“我没死?”
“你这么吵,阎罗王都不敢收你。”老婆婆轻笑起来,说道:“把药喝了。”
秋冰月盯着药碗眨着眼。
“放心,不是孟婆汤,那玩意你想喝我还拿不出来呢,是解你情毒的药。”
秋冰月不好意思的笑笑,接过一饮而尽,原以为这浓浓的药汁定会奇苦无比,谁知入口竟飘满奇香。
“孟婆婆,是你救了我么?你怎会解这种妖毒?”
老婆婆面容僵了一下,咬牙说道:“谁说我姓孟,也别叫我婆婆,我有那么老么?”
秋冰月吐吐舌,脸上一副憨憨纯纯的微笑。
“姑娘,相遇是缘,你可还识得我?”
闻言秋冰月打量了她良久,点点头又摇摇头。
“你这点头又摇头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啊?”
秋冰月看着她道:“点头是因为那句话有点耳熟,摇头是……”暗想凭她这副孟婆的尊容,若是见过定会过目不忘吧。
“喔,是我忘了。”
老婆子挠挠头,伸手在耳后一阵摸索,然后用力一撕,秋冰月惊恐的看到婆婆的脸皮就这样被解开,她也不顾秋冰月的轻呼,又低头揉揉眼,再抬头时,已是一双清亮的眼,好美的中年妇人,剪水的双眸,眉若含烟,唇似花瓣,婆婆原来生得这般美丽……
“你……”秋冰月如点了穴般目瞪口呆,觉得自己的声音直打飘,“你也会易容术?”
她站直了身子,咯咯笑道:“对不起,吓着你了,还记得卖纸船的妇人么?那便是我,那时候我易容的是村妇,前段时间喜欢易容成媒婆,最近又迷上了易容成老鬼,你叫什么名字?”
秋冰月百转千回的再心里哀叹,果真没有最晕,只有更晕,这人神智比她还不正常。
“我,我叫秋冰月。”
“秋冰月,好,你暂时是走不了了,就安心在这住下吧。”
“那,我怎么称呼你?”
“嗯?对了,我还没做自我介绍,我是这百花谷的谷主,我的称呼呢是随着易容的样子而转变的,不过在我不易容的时候你可以叫我谷主,通常在谷中我不易容。”
“百花谷?”秋冰月喃喃念着。
“看你一个娇滴滴的女娃娃,怎的总是有人要杀你,你在江湖上名声很狼藉么?呐,我知道了,你一定是乱搞男女关系犯了众怒,我看人很准的。”
秋冰月觉得自己此刻正躺在温暖的被子里,却依然有种很强烈的风中凌乱的感觉,这人,好强大的思维,甩了甩脑门上冒出的冷汗,道:“上回也是姑姑救的我么?谢谢姑姑。”
“姑姑?”百花谷主忽然一脸无法忍受的见着嗓子挑高了调门说道:“我跟你是亲戚么?让你叫我谷主,不是姑姑,你叫我姑姑,那是不是说我很老了?你确定我很老了么?你肯定很老了么?你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很老了么?像我花容月貌颠倒众生的花姑娘,怎么会有你这么丑的大侄女呢。”
“不是,我这是尊称。”秋冰月急急说道。
百花谷主却一甩袖子一转身气冲冲的走了。
秋冰月远眺着那道身形美丽神智错乱的飘飞背影,感慨万千,觉得自己刚才脑门子的冷汗算是白甩了,这紧跟着又冒出来了一脑门子。
唉!又遇到一个脑子被驴踢坏了的。
只是,她为何会解情人劫这样的蛊毒?百花谷谷主?花谷?花姑?秋冰月霍一下直起身,面上神色说不清是震惊还是狂喜。
永和宫内,太医一字排开跪着,朱祐樘来回不停的踱步,说:“他为何会使命?为何会昏迷不醒。”
“回…回皇上,老臣诊断,王爷他是伤心过度,脑内充血堵在了某处,才会导致失明,至于昏迷不醒,那是因为伤心过度导致体内余毒发作,这毒老臣们都不会解,臣罪该万死。”
“罪该万死,罪该万死。那还不去死,杵在这儿一点用都没有。”朱祐樘急喘道:“滚下去。”
“皇上,求你救救阿枫。”雅柔跪在朱祐樘面前,泣道。
“事到如今,只能将他送去武当山了。”朱祐樘叹息一声,“没想到出了这等事,那日朕便瞧着秋冰月有些不对劲,可惜没拦住她啊,雅柔,他现在生死未卜,这联姻怕是不成了,不如朕将你赐婚给朕的五皇弟吧。”
“不,皇上,除了阿枫阿柔谁都不嫁,皇上放心,满刺土儿那阿柔自会说明白,绝不连累两国子民,只求皇上让民女追随在阿枫身边,即便做不了夫妻,哪怕是为奴为婢阿柔也甘之如饴,求皇上成全。”雅柔不住磕着头。
“可怜天下有情人,皇上,既然雅柔姑娘有心,倒不如成全了她,便让她守在王爷身边吧,枫弟可是又封了王的,冰月妹妹又不知所踪,说不定早就……王爷身边总需有个贴心之人照料着,咱们在这宫里,也能放些心不是。”
婉心看着朱祐樘柔柔说道。
“也罢,你收拾收拾,随大内侍卫护送王爷去武当吧。”
“雅柔谢皇上皇后成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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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冰月这一觉,一直睡到次日的日上三竿才起身,换上枕边放着的干净衣服后,秋冰月推开房门走出木屋。
眼前豁然一亮!
此刻阳光普照,金霞万里,整个百花谷美丽如仙境般的景致,毫无预警的一下便撞进秋冰月的眼睛里来,秋冰月面对金光下百花锦簇的极致美景,情不自禁的摆开双臂半仰起头来,清脆的仰天长啸!
正在弯腰采花的百花谷主被眼前的场景给不大不小的震慑了一下。
在笼罩着朦胧金光的锦簇花丛中,那女子张开双臂,仰天清脆长啸着,此情,仿若,那女子正在化羽成仙;此景,仿若,那似腾云而去的女子,便是自己。
百花谷主眉心一紧,快步走到秋冰月身前,对她嚷道:“青天白日的,你鬼叫什么!闭嘴!跟我去锄草杀虫!”
百花谷主的突然出现让秋冰月狠狠吓了一跳,她一边猛拍着自己的胸脯一边暗暗地想:鬼婆就是鬼婆,走路都没声的。
“锄草杀虫,我为什么要做这些?”秋冰月一边平抚好自己受惊的心灵,一边抗议道。
“你有银子么?不做事,难不成想要白吃白喝?”百花谷主不示弱的反击。
“若不是找不到出谷的路,谁稀罕赖在这儿啊,百花谷谷主——花姑。”
百花谷主闻声刹那定住脚步,面容阴晴不定,良久才叹出一口气道:这个名字,江湖上已经二十多年没人唤过了,乍一再听,真有些不习惯,没想到你们这些后生,还能知道。
冰月却立在一旁轻抚秀发,抿唇一笑,她果然没有猜错,也许这便是所谓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吧。
花姑声音淡而无波的传来,“若非看你有我年青时候的影子,我花姑才不没事吃饱了撑着替你解毒呢,让你做点事都叽叽歪歪。”
“解毒?我的情毒你不是已经解了么?还有什么?”
秋冰月看了看手掌上消失的红痣,不解的问道。
“你人品不好,才会又是被人追杀又是被人下毒,行走江湖到了你这份上,真是衰透了,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