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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小声地开口:“寂公子,她……伤的很严重吗?”
姓寂的依然黑着脸,点了点头。
我才说了一句话,君先生就已经止住了血,无比麻利的从自己衣服上撕下一块布,麻利无比的绕着蓝衣美人的脚包扎,动作实在是无比麻利,麻利无比。
前后不到一分钟,蓝衣美人的伤已经解决了,君先生扶着她起来,但失血过多,脸色十分苍白。
蓝衣美人看着姓寂的,神情泫然欲泣:“主子,对不起,我……”
姓寂的特没人性:“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蓝衣美人咬牙道:“主子,蓝儿自知对不起主子,受伤已是耽搁了主子的时间……请,请主子先行吧,蓝儿随后就到。”
我震惊,她说“随后就到”?这样的伤,“随后就到”不就等于“抛弃她”吗?不要说遇到敌人了,失血过多的她恐怕连这片山林都走不出去。
君先生的眼中闪过一抹伤痛,垂下头,不语。
两个侍卫也一起沉默。
我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又闭了起来,我能说什么?我也是个包袱!
姓寂的转过头,问侍卫:“如果带上她,什么时辰能到玄舞国?”
声音很好听的侍卫答道:“明日……大概需多用一天。”
姓寂的说:“如果不走这条路呢?”
一直没说话的侍卫说:“主子,不可。”
君先生猛的抬起头:“主子,请三思!”
声音很好听的侍卫说:“酉时可以到达。”
姓寂的说:“只要两个时辰?”
声音很好听的侍卫说:“是。但主子您也知道,白天是不可能从那里通行的,只有在夜间才能辨别方向,而想在夜间从那里走出来,根本就不可能。主子,此路万不可走。”
姓寂的说:“无妨,就走此路吧。”
蓝衣美人眨着水汪汪的眼睛:“主子,蓝儿死不足惜,您身体金贵,万不可为蓝儿身陷危险。”
君先生语气坚定:“主子,您英明睿智,请走原定之路。”
声音很好听的侍卫说:“主子,万事都请以您的安全为重。”
姓寂的冷笑:“你们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我做的决定也要你们同意?”
声音很好听的侍卫说:“主子,属下该死,不过那条路万万不可行。”
君先生深锁眉头:“主子,您是我们的主子,我们必以您的安全为考虑,请主子走原路。”
蓝衣美人哭了:“主子,为了蓝儿这么做不值得,蓝儿一直都敬重您,知道了您如此爱护蓝儿,就是让蓝儿现在死,蓝儿也甘愿,请主子别为了蓝儿涉险。”
姓寂的面无表情:“君先生,你扶着她,大家走吧。”说完,搂住我就要走。
一个闪身,不喜欢说话的侍卫挡在了我们面前,他面无表情,姓寂的也面无表情。
姓寂的声音很冷:“滚开。”
侍卫说:“主子,此路不可行。”
姓寂的眼神很冷:“若我一定要走呢?”
侍卫说:“请您踏过小人的尸体。”
姓寂的微笑很冷:“你想清楚,如果你死在这里,那今后的路就少一个人保护我,如果你跟我着走,若无生机,那就同死,若能生还,你便可以继续效忠于我。”
侍卫浑身一震,道:“小人愚钝,多谢主子提点。”
姓寂的面无表情,抬起脚,往前走,侍卫尾随。
“唰——”
一声齐响,其余三人全部都跪了下来,君先生说:“主子,请三思。”
我说:“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亡 命 之 途 16。死路
姓寂的低下头,对着我笑,笑得很好看,他说:“小包袱,相信我,我会带你走出去的,嗯?”
我无奈:“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能不能解释一下?”
君先生抬起头,道:“月姑娘,请您劝劝主子,主子想要从那条路走,但那条路根本就不可能走得出去!”
我奇道:“那条路?什么路啊?”
蓝衣美人虚弱地道:“你竟连这个都不知道!在玄舞国边境,只有那条路被称为死路!”
我郁闷:“到底是什么路?”
声音很好听的侍卫也抬起头看我,声音很无奈:“月姑娘,就是‘亡命之途’。”
我惊奇:“就是那条被称为‘日为人,夜为魂’的‘亡命之途’?”这条路特出名,我在姜家的书房里看过介绍。
姓寂的笑道:“是啊,小包袱,你敢跟我走吗?”
我挑眉:“敢啊,不过为什么要走那条路?”
姓寂的指着蓝衣美人:“她受伤了,走现在的路太远,而且已经被人发现了,所以改走‘亡命之途’,虽然危险,却值得一搏。”
我冷笑:“看来你有把握走出去?”
姓寂的温和地笑:“我运气一向很好。”
我继续冷笑:“你运气的确很好。”因为遇上了我。
君先生不赞同了:“月姑娘,请您劝劝主……”
我打断他:“君先生,我怎么觉得你才是这里的主子呀?”
君先生老脸挂不住了,气愤地道:“月姑娘,你……”
姓寂的看了君先生一眼,他就闭上了嘴,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我冷笑,大概是想说我果然是细作吧,小肚鸡肠,疑人偷斧,既然你不想让姓寂的走“亡命之途”,我就偏要让他走。
我笑,我欢快地笑:“晚上在那儿很危险的,我们快走吧,争取在天黑之前走出去。”
姓寂的看着我笑,点了点头,神色莫名。
那三人见事已成定局,就连我这个最后的希望也倒向了“亡命之途”,也只得无奈的遵从他们主子的命令了。
君先生扶着蓝衣美人,看着丝毫不觉得费力,只不过神态紧张,对他们主子的选择极其忧心。
蓝衣美人看着我,眼神说不出的怨毒:“今日之事,我切记下,你如此算计主子,我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
姓寂的转过头,看她。
我笑:“你们主子会走‘亡命之途’,都是因为你受伤了啊,你不会连这个都忘了吧?”
蓝衣美人浑身一颤,哑然。
姓寂的看着我,笑了笑,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说:“淘气。”
我面无表情,不做反应,对付这个人,沉默不是金,而是钻!
随即,一行人便风风火火轰轰烈烈像奔赴刑场似的朝着山下飞驰,一路上都是那个声音很好听的侍卫在领路。
下山的路很短,不消半个小时就到了,而且一路上也没有碰到任何敌人,大概是不认为我们会选“亡命之途”吧。
可我们偏偏就选了,为别人所不敢为,才能搏得一线生机。
不得不承认,姓寂的有些时候还是很有远见的,虽然我不确定他是否真的要靠运气走出“亡命之途”。
我们一行六人,静静地站在“亡命之途”前,只等姓寂的迈开脚步,然后便一同奔赴未知的命运。
午后的阳光略显惨白,“亡命之途”飘摇无依。
眼前,被称为“亡命之途”的土地生机盎然,被称为“日为人,夜为魂”的恐怖地带随风招摇。
那是一片植物的海洋,长满了被称为“忘昔之草”的植物,是这个时空独有的植物。
一条条细而长的绿色叶子拔地而起,有小树般的身高,那柔韧的叶片仿佛在说:此生虽为叶,却决不软弱。
被称为忘昔之草的这种叶,成片的长在玄舞国的边境上,与翯雾国接壤的地方,有三分之一都生长着它。
它是最完美的屏障,也是最残忍的亡途。
如果你从地图上寻找它,你可以看见一个东起海洋,直入大陆,约长三十公里的细长条带,但它的宽度,只有三公里而已。
不过,已经足够。
从古至今,人皆感慨:此乃天然之界,此乃两国之福。
正是因为有了它,翯雾国和玄舞国才能在千年间和睦相处,从无挑衅寻战之事。
而两国的百姓,从不靠近它,两国的边境,长约百里,但因为它,只有三分之二能够通行,而居住在它周围的三分之一的边境百姓,若要出境,都会从那三分之二的地方出行,所以,那些地方,愈显繁华,愈显昌盛。
而亡命之途,依然泛人问津。
因为忘昔之草绵延三十公里,因为忘昔之草高及三米,所以在没有星星的白天,在这个没有指南针的年代,根本就没有人能够走得出去。
你一定会说,我们可以在晚上走。
但,“亡命之途”有的不仅仅是忘昔之草,它还有——王冢之花。
王冢之花生于忘昔之草的顶端,说它是花,其实不过是一片殷红的花瓣而已,仅只一片。
不过,已经足够。
当黑暗降临的时候,王冢之花会散发出诱人的香气,萦绕在忘昔之草周围,如大烟般让人瘫软无力,如迷幻药般让人陷入幻觉,再无清醒之日。
所以,日为人,夜为魂。
王冢之花,罂粟般绝望。
它就是这个世界的罂粟,它就是这个世界的绝望,它就是这个世界的唯美。
远远望去,就是一片绿色的海洋,之上点缀猩红的死亡。
曾有统治者不辞辛苦,在夜间派出死士,来到亡命之途的边缘,试验王冢之花的效果,而远处观察的人员在报告上如此写到:死士面带微笑,宛如已到幸福的彼岸,怀抱快乐而亡。
曾有统治者花下重金,找高人来研究,妄想配制抵御王冢之花的药,却一一无功而返。
曾有统治者煞费苦心,采摘无数王冢之花,想要炼制为毒,但王冢之花离开了忘昔之草,瞬间凋零,而忘昔之草离开了亡命之途,瞬间枯萎。
也许你会说,放一把火,烧了就行了,但是不行,它们会在一天之内又长回原样。
也许你会说,连根拔起,铲草除根了,但是不行,因为没有人知道它们的根到底有多长。
所以,从此人们决不靠近它们,最近的村子,离它们有三公里远。
而它,却是我们现在的选择。
亡命之途,忘昔之草,王冢之花。
烈日下,妖娆的忘昔之草扭曲成一个荒凉的姿势。
骄阳下,鲜艳的王冢之花带着灰飞湮灭的美丽,舞出撕心裂肺的诱惑。
亡命之途在说:我已等你千百年。
姓寂的说:“走吧。”
亡 命 之 途 17。白骨
此时此刻,我虽不知道他们有什么感觉,不过我是充满了好奇。
自从在姜家的铭儇斋看到“亡命之途”的描述,我就一直很想来看一看。
说到底,王冢之花不就是一个从嗅觉上影响神志的强力迷幻药?放到二十一世纪,一个防毒面具加一个氧气瓶就解决了。
而忘昔之草,也不就是挡住了视线,对于我一个现代人来说,在白天辨别方向根本就是轻而易举手到擒来的事。
不过,这充满传奇色彩的“亡命之途”,的确不负我望,因为……
“啊——”
姓寂的搂紧我,道:“别把眼睁开!”
我抱着他,就像抱住浮木:“不……不知不觉就睁开了……”
蓝衣美人实在是喜欢用鼻子说话:“真是胆小,这么点东西都会吓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