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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修说:“爱卿,你比朕老,自然比朕先死,怎么,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而且,爱卿你何时见到朕输了?”
莫言说:“皇上,没想到皇上也有今日,竟不敢承认自己输了?”
说完,莫言朝后一挥手,士兵举起长戟,全部指向即墨修。
即墨修说:“既然如此,爱卿,朕就不送你了,慢走。”
音落,人亡。
亡 命 之 途 21。吾皇
“碰——”
人头落地。鲜血四溅。残阳是血。莫言已死。
王冢之花,放肆欢笑。
蓝衣美人说:“皇上……黄笃他……他……”
众人的脸上皆是震惊。
君先生说:“皇上……他……他们……是您的……”
众人由震惊转为不可置信。
声音很好听的侍卫说:“皇上……英明……竟能够……安插……”
众人由不可置信转为敬服。
不喜欢说话的侍卫说:“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士兵放下长戟,所有人都双膝跪下。
夕阳即将西下,整个世界沐浴于血色的诡异中,无人不俯首,无人不臣服。
因为,局势如此。
所有人,都是识时务者。那些兵卒,更是如此。
那个男人,让所有人都低下不屈的头。
他们齐声说: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即墨修钩起唇角,嗜血的味道,我抬起头,看着这个抱住我的男人,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他……比王冢之花更加喜爱鲜血的味道。
他说:“平身。”
“谢皇上。”
所有人安静地站起,安静地矗立,安静得诡异,连呼吸也小心翼翼,仿佛声音大了一些就会成为死神的晚餐。
王冢之花在身后飘摇,忘昔之草在身后起舞,亡命之途在身后低叹。
前面,是玄舞国之帝——即墨修。
所有人都对他俯首称臣,所有人见到他都需跪地求饶,所有人在他面前都是有罪的羔羊。
在他面前。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若他开口。三魂臣服。七魄俯首。
他像只慵懒的猫,正慵懒地说:我不为王,谁敢为之?
看着面前这些低眉顺眼的臣民,看着背后那些畏他气势的植物,看着天空因他而失色的不再温暖的太阳。
“朕不为王,谁敢为之?”
他笑,他放肆地笑。
众人,再一次双盖跪下,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即墨修说:“朕赦今日所有人无罪,都平身吧。”
众人齐声:“谢皇上隆恩。”
我久久无法开口,震撼,如此强烈的震撼,当我看到巍峨的长城时不曾有过,当我看到滔滔海洋时不曾有过,当我看到疯狂刮过的龙卷风时不曾有过。
但是,这个男人,这个叫即墨修的男人,为什么可以给人如此震撼的感觉?
不需要电影大片华丽的视觉效果,因为他本身就是华丽的代名词。不需要电影大片壮观的高山人海,因为有他的地方绝不甘于沉默。
才华,地位,权利,金钱,拥戴,荣誉……还有什么是他没有的吗?
我抬起头,看向他,然后,迷失在一片靡丽如秋的世界中。
那双眼,靡丽如秋。
这一切,是他计划之内的结局,还是意料之外的不得已?
……
君先生说:“皇上,老臣从皇上小时就伴在皇上的身边,却不知……皇上已成长到如斯境地,谈笑间化危为安,老臣……就是让老臣此时赴死,老臣也甘愿,老臣……此生,再无遗憾。”
即墨修看向他,微笑,然后,君先生老泪纵横。
蓝衣美人说:“皇上,恭祝皇上除掉奸臣。玄舞国能有您做皇上,定会更加繁荣,更加昌盛,您是所有百姓的皇上,您是众望所归的皇上……皇上,您定会成为……天下之主。”
即墨修看向她,微笑,然后,蓝衣美人微笑着流泪。
声音很好听的侍卫说:“皇上,小人能够在皇上左右侍奉,定是修了几百辈子的福,因为皇上如此的伟大,玄舞国若没有皇上……皇上,您是……天生的帝王,请,容许小人为皇上尽绵薄之力。”
即墨修看向他,微笑,然后,侍卫虔诚地跪下,俯首。
不喜欢说话的侍卫,随之跪下,俯首。
他虔诚的姿势,是如此的决绝,是如此的绝望,是如此的惨烈,仿佛这一秒不向这个男人跪下,下一秒就将失去全部的信仰。
即墨修看向众人,神祗般冷漠地微笑。
即墨修说:“啊,朕差点忘了一件事。”
众人疑惑地看着地面,不敢抬头,所以他们没有看到即墨修在笑,讽刺地笑,仿佛在问,地上有答案吗?
即墨修说:“莫宰相不小心走入亡命之途了,你们替朕转告所有想知道的人吧。”
众人,跪下,俯首,齐声:“臣等,遵旨。”
即墨修说:“莫要辜负朕的期望,平身。”
……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
万岁。
万岁。
万万岁。
吾皇,万岁。
吾皇,万岁。
吾皇,万岁。
……
是谁!
是谁在说——吾皇,万岁?
为什么我觉得,我的世界在旋转,山摇地动,仿佛整个世界都是回音——吾皇,万岁。
是谁,在说,吾皇,万岁。
是……他们的……灵魂吗?
而地上的鲜血,莫言的生命,一代权臣,已在顷刻间,永逝……
亡 命 之 途 22。愚忠
干涸在地上的鲜血,没有人知道它经历过多少雨雪风霜,那颗头颅,又面对过多少真真假假,策划着多少阴谋阳谋?
从今以后……再不会有人想起这些事了吧……
看着地上那颗滴血的头颅,我的胃疯狂地翻搅。
之前,死亡离我如此之近,之后,死亡已经邀请了他。
莫言,那个高贵而孤独的老人,输给了即墨修,输了这场游戏,于是,输了生命。
生与死的界限,不过一眨眼而已。
即墨修掰过我的头,笑:“小包袱,别看了,那是他应得的下场。”
我看着这个男人,不语,因为,无话可说。
即墨修不以为意地笑着:“我们都活下来了,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我说:“这些局,你一早就设好了吧?”
即墨修说:“莫宰相是个很好的对手,我本来也不打算杀他,是他逼我逼得太紧了。”
我扯开嘴角:“你一直都是这样高高在上的看着你的臣民在你背后耍花样吗?”
即墨修神色不变:“我也只是看着而已,不会多做别的事。”
我冷笑:“莫言恐怕到死也没有想到,他的亲信居然都是你的眼线。”
即墨修也笑:“不是他的亲信是我的眼线,而是他选择了我的眼线做他的亲信。”
震惊!
不是他的亲信是我的眼线,而是他选择了我的眼线做他的亲信……
我看向前面那些劲装男子,无比悲凉,他们前一刻还效忠于莫言,下一刻却可以毫不犹豫的挥刀砍下莫言的头颅。
我指着他们,笑:“既然他们可以背叛一次,你能保证他们不会背叛第二次?谁是谁的亲信,谁是谁的眼线,有谁说得清,有谁道得明!?”
即墨修看着我,沉默。
我冷笑,这是事实,既然你指使人背叛别人,就不要害怕别人指使人背叛你。
背叛,比获得你的信任简单千万倍。
帝王,就是如此的命悬一线孤独无依悲凉至死。
倏地,即墨修钩起唇角,笑如魔鬼的残酷,他说:“为了有朝一日不背叛朕,你们,可愿在今日自尽?”
劲装男子皆是面无表情,整齐地跪下,道:“谢皇上赐死。”
说完,他们纷纷抽出腰间的刀……
“不——!”
“碰……”
“……”
九个人头,九个人头,九个人头。
因为我的一句话,因为我的一句话,因为我的一句话。
本来,他们为即墨修除去了莫言,他们会荣华富贵,他们会得到更多的信任,他们会被即墨修重用。
但是,现在只因我看不惯即墨修暗中监视臣子的行为,头晕脑胀的只想讽刺他,只想让他知道自己的错误。
却不料……导致了九条人命的逝去……
我针对的,只是即墨修一人而已,但为什么,却连累了九个鲜活的生命?
我不杀他们,他们却因我而死。
这和我亲手杀了他们九个人,又有什么区别?
为什么他们面对自己效忠的人的怀疑,也可以如此从容?
为什么即墨修对这些效忠自己的人,也可以如此轻易的笑谈杀戮?
即墨修轻轻地把我的头转过头,捧着我的脸,说:“他们很幸福。”
我说:“那你幸福吗?”
即墨修怔住,看着我,良久,良久,然后,他说:“小包袱,有你在,我很幸福。”
这次换我怔住了,这算什么回答?
我似乎……不知不觉间已经惹上了一个巨大的麻烦……
九条人命,已压得我喘不过气,现在,再加上眼前的这个男人……我,不堪重负。
但愿,只是玩笑而已。
不,一定只是玩笑。
他是玄舞国的皇帝,他是英明睿智的帝王,他是胸怀天下的天之骄子。
我扯了扯嘴角,想说点什么,过了半晌,却还是说不出话。
这时,身后传来了声响,一个人从忘昔草中走出来。
我转回头,看向来人,原来是黄笃,那个莫言一直带在身边的亲信,那个曾经挡在我身前保护过我的人。
黄笃走到即墨修前面,道:“皇上,莫宰相进入了亡命之途,臣以为莫宰相已死于王冢之花的香气中。”
我冷笑,没看出啊没看出,那个老实憨厚的黄笃居然也可以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假话,而且还能说得跟真的似的,配上了他这张写满诚实的脸,假话可以变成真话,真话可以变成真理。
即墨修,你的身旁真是人才辈出啊!
听他说完,即墨修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有劳了。”
黄笃说:“不敢,皇上。”然后转过头,看了看地上的九具尸体,“皇上,这是……”
即墨修不以为意地笑笑,道:“哦,那个啊,朕怕他们将来会背叛朕,所以让他们自尽了。”
黄笃面色不改:“皇上英明,臣,黄笃,恳请皇上赐死。”
我睁大了眼,张了张口,却像哑了似的发不出半个音,我无法理解他们愚忠,我……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不明白……不明白他们的行为,不明白他们的思想,不明白,全部都不明白!
即墨修笑:“嗯,朕定会厚葬你的。”
黄笃跪下,道:“谢皇上赐死,但臣在死之前,有一事不得不报。”
即墨修挑眉:“何事?”
黄笃说:“回皇上,莫宰相的另一个亲信现在下落不明,臣从跟在莫宰相身边开始,就一直在调查此人的身份,但至今除了查到他的另一个名字外,可谓一无所获,臣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