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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多上些心,到底是老二家的长子,将来他们好了,也能襄助你们大房,都是一家子,要当自个儿的大事办。若定下哪几家,一定要派人细细地打听姑娘的人品、学识、能力、秉性,像咱们这样的大家,尤其是嫡长媳,可半分马虎不得。”
沈氏与何氏都瞧出来了,虽只见过一回,虞氏就看上李碧菱,认为那丫头行事得体,举止大方,是个嫡长媳的好苗子,本在六爷的说亲队列,直接移到三少爷队列里。
没几日,沈氏就将人选都定好了,又有一位武将世家来向展颜提亲,沈氏挑选了三家,一并打听清底细,详详细细地在如意堂里说与江舜诚夫妇听。
因二房一家不在皇城,江书鸿、江书鹏也坐在一侧帮忙出主意,这对于他们来说,亲事是万不能马虎的,关系着二房一脉的荣辱,这贤内助挑好了,亦可以福荫子孙后代。
江家上下慎重再慎重,仔细再仔细地挑选一番后,江传远、江展颜都最后各确定了两家,至于其他人家便先行回了话,由江书鸿亲自握笔,将此事细细地写与江书鲲夫妇知晓,由他们夫妇来敲定最好的儿媳、女婿人选。
*
江书鸿寄出的关于侄儿、侄女婚事的家书上,粘上了羽毛,以示此信不可丢,经过驿馆信差的跋涉山水的传递,终于在两个月后传到了西北虎门关戌边大营。
七月的西北,早晚东南风起,卷起漫天黄沙,触目之处沙蒙蒙一片,迷蒙人眼,远远近近的胡杨树是唯一的夏日绿色。
四月时虎门关又打了一次大仗,这一次以北齐人力远胜于西歧而绝大优势地获胜,直将西歧人赶出虎门关外,西歧囤兵于龙门镇胡杨林旁的旷野上。
两国交战,最苦的是边城百姓,一些原先躲于龙门镇的北齐的百姓,晓北齐连连获胜,连夜翻山越岭,从新虎门关回到北齐境内,俘虏的七万西歧将士沦为奴隶,为北齐重建城池、乡镇,为百姓们重建家园。
拓跋昭骑着骏马,远远地眺望着北齐大营,虎门关内,他们摆出了三字互翼阵,这一回却更像是七星北斗阵,将整个大营划成七片营区,看似互不相接,实则守尾相连,绵延铺张在荒漠上,落日余晖中,别有一番情趣。
瘸军师跟随身侧,静默地看着北齐大营,眼睛里掠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拓跋昭回头凝视,“军师可瞧出这是什么阵法?”
瘸军师陷入沉思,过了良久,才长长地轻叹道:“对方比我更擅布阵。从三月至今,这已经是布出的第五个阵法。三字互翼阵,令我们折损二万将士,北齐却只亡不足百人,伤不到千人;四门兜底阵,看似重力在四门,实则在四营的中央,此阵一役,我们损亡一万余人,而北齐也不过数百人……”
五月,素妍又设下五虎群羊阵,连连令西歧吃了三次大败阵,拓跋昭与瘸军师都不敢轻易攻击;六月换作六蛇待鼠阵,听这名字,看那阵式,瘸军师更不敢碰,北齐甚至派了数百名能言会道的将士,整日在西歧大营外骂阵,逼西歧出兵,拓跋昭也只能呆在帅帐,这令西歧士气大落;七月又换作了七星北斗阵……
而这些阵法,瘸军师却是闻所未闻。
拓跋昭派了细作前往北齐军营,尚未探出底细,就被北齐将领给抓了出来,再探,也探不出北齐到底去了什么人。
“报!”一名士兵飞奔而至,跪于地下,禀道:“启禀元帅,大都的信使到了。”
二人策马奔回西歧帅帐,远远地就看到帅帐外站着几名着锦袍的侍卫,拓跋昭的心微微一沉,大踏步进入帅帐。
帐中,负手背立着一个,似在看帐上挂着的屏风,又似在沉思,那是一面绣工极佳的苏绣《江山如画》屏风。男子着一袭棕色纹蛟龙图案的袍子,头上戴着银线描边的棕色抹额,头发用一根丝色丝绦束于脑顶,垂于两侧。一张轮廓分明、精雕细琢的面孔,刚毅硬朗的面容令人望而生畏。
北齐的土地富庶,百姓多,粮食多,美女更多……
那也吸引着西歧一代又一代的男儿,仿佛北齐如画,就似一个风华绝代的美人,谁不想染指美人,不想去享受她的温存。
那人听到脚步声,缓缓回身,抱拳笑唤:“二皇兄!”
拓跋昭微怔,这不是西歧的四皇子么?是贵妃之子,昔日萧王后与贵妃争宠,贵妃虽未贬冷宫,却被西歧皇帝冷落多年,连带着这位四皇子也颇不得宠。“四弟怎么来边城了?”
四皇子笑道:“父皇有谕,令我亲往边城劳军。这是父皇亲笔所书的秘诏,二皇子昭接诏!”
拓跋昭提起袍摆,跪地高呼:“拓跋昭接诏!”
四皇子递过秘旨,竹筒封得严密,拓跋昭能看到上面印有西歧皇印,这就意味着,自己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看到这信的人。
拓跋昭手捧秘诏,瘸军师与四皇子说起话来,四皇子长舒一口气,“螃蟹阵一役,北齐活捉我西歧七万将士,父皇仁慈,已派使臣前往北齐皇城,请求放还战俘。这几仗,我西歧损失惨重,国库已没多少银子,户部的粮食也都不多了……”
瘸军师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想昔日我西歧节节逼近,直夺北齐六州,推进近千里……”想到过往的胜利史,瘸军师热血沸腾。
然,四皇子淡淡的一句:“北齐军中请来了一位精于阵法的奇人,你们有把握么?”顿如一盆冰水,泼得瘸军师浑身一颤,身心皆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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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身份
瘸军师抱拳道:“敢问四皇子,可打听到此人的身份,莫不是鬼谷宫的内家弟子?”
四皇子冷笑两声,“你们在北齐军中未能打探出来?真没想到,大都朝堂众所皆知的事,你们竟不知晓。”
不知该笑他们无知,还是说他们消息闭塞。
其实亦非众所周知,只是西歧朝堂几个位高权重者已经知晓了,四皇子还以为拓跋昭定是一早就知道的。
瘸军师虽知对方讥讽,抱拳道:“还请四皇子指点一二。”
四皇子扫过一边看着秘诏,脸色巨变的拓跋昭,道:“可曾听过北齐丞相江舜诚。”
瘸军师点头:“此人乃是北齐的肱股之臣,是北齐皇帝的左膀右臂。”
“江舜诚的小女儿正是鬼谷门下的弟子,据传此女才华盖世,又是天下第一儒朱武的学生,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布阵医术、武功都是是极厉害的。据我们得来的消息,相传此女幼年时随朱武游历天下,行至江南,得遇鬼谷宫的高人……”
瘸军师此刻听罢,茅色顿开,没想到昔日五绝的俗世弟子竟还有这等不俗的身份,不仅是江舜诚的女儿,还是朱武的学生,这样的女子怎可能是平庸之人。当年拓跋昭还不屑与一个女子相斗,笑言那女子不过擅长溜须拍马的工夫,现下看来,他们都太过轻敌。
四皇子继续道:“传说,鬼谷宫为了培养此女,倾尽满门之力,让她学得一身的本事。我们曾专程派人入了终南山,从那里得来消息,说她的布阵术在鬼谷宫都是极好的,除了鬼谷宫中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道长。同辈弟子里她是其间的佼佼者……”
满门之力倒是不曾,只是素妍上山,邱道长门下的女弟子全都围着她转,但凡在某方面特别优秀者,派去传授素妍,若学不好,五绝与邱道长不罚素妍,严加体罚传艺的女弟子。女弟子也不敢心有怨言,深知长辈的良苦用意,亦越发用心。
“在她上山第四年开始。本门弟子便已无人再来授她技艺,而是改由鬼谷宫右护法、道长亲授……”
夸张的消息,只惊得瘸军师暗悔轻敌。他们两个七尺男儿,竟斗不过一介小小的女子,传扬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昔日左右护法比试,定下五局。武功、琴艺、书法、棋艺、阵法,叶琰竟以一子之赢险胜一局。”
瘸军师后来听江湖中人传说这件事,还说自这之后,那位唤作弱水的女子,便有一个传扬武林的名号——弱水仙子。不是指她的人长得如何,而是指她一身的本事。
拓跋昭整个人呆在原处。与他相斗几个月的居然会是当年看起来柔柔弱弱,只会讨好同门师姐妹的小丫头,他甚至怀疑。五绝是得了她的好处,这才收入门下。
骗局,从头到尾,这丫头都是在以强示弱,让人小窥了去。哪里晓得,居然暗藏了一身的本事。在她上山之前。就已经拜朱武为师学艺。恐怕,当年五绝选中她为弟子,定是看到她身上过人之处。
这么一想,拓跋昭越发不可思议。“天底下,怎会有这样的女子?”
四皇子反问:“可不就有这样的女子么?不仅这样,据说他在山上学艺、随朱武天下游历之时,更结识了世外神仙。送回丞相府的画作,令人惊叹叫绝,将一副《观音》送至皇城天龙寺,但凡是见过那画的人,都只称为天下第一画。
画里的猫儿白天睡觉,晚上捕鼠;画中的月亮,白日消失,夜晚出现,散发出如真月一样的光芒。观音莲座下的鲤鱼会在画里摇摆尾巴,观音净瓶里的柳枝,会积露成水,将供奉的圣瓶里装满神水,那神水能治百病,可让年过四十的不孕妇人怀上麟儿,能让深患眼疾的老者重见光明……”
人言可谓,在大都经商的人,把听来的这些趣闻通过南来北往的传播出去,将丞相府江小姐的传奇也给诵扬开来,就连那些江小姐带回尘世的画作,都成了神仙所绘,有着某种神力。
瘸军师轻叹道:“这些日子,在下还以为是鬼谷宫的内家弟子下山襄助北齐,没想竟然是她!难怪听人说,北齐将士每日操练、用食都会高唱军歌,脍炙人口,看来亦是她所谱所写,用来鼓舞军心的。”
四皇子道:“此女最大的优点,是善于变通。就连江舜诚也曾言道,若是此女为男儿身,可为国之栋梁。”
西歧连连退败,不是败在打仗上,而是输在布阵兵法上,用毒、用阵,懂得以攻为守,曾经在拓跋昭手里玩得水生风起的招式,都化成了她手里的厉器。
难怪,一次又一次,拓跋昭气得大骂:“北齐人连这种下三滥的招式都使出来了!可恶!”
防不胜防的偷袭,无法预料的毒烟,避无可避,全是她弄出来的。
拓跋昭努力地想要回想起她的容貌来,可怎么都忆不起来,只记得那是一个相貌极其普通的女子,一张黑黝的脸庞,鼻翼两侧还有不规则的雀斑,着实与美无边,唯一能让人记住的是她的眼睛,总是闪着光亮,那是智慧,是狡黠,更是算计。
四皇子看了眼案上,秘诏重新置放回竹筒,笑道:“二皇兄,看清楚了就遵父皇旨意行事,这两年西歧已经损失太多,在议和成功之前,你可得老老实实地打两场胜仗,好好地杀杀北齐的锐气。”
知晓了江素妍其人,拓跋昭有种压抑感,当年的她不过是小小的女童,居然就懂得识破人心,掩藏自己,以强示弱。山上数年,恐怕连左护法都给蒙骗了,当她是江南富商之女,哪里晓得她竟是江舜诚的女儿、朱武的学生,这样的家世,这样的身份,上山之后便已注定她此生的不凡。
四皇子微微一笑,道:“此次父皇令我前来,是监军的。后两月的粮草稍后几日即送到。二皇兄,父皇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十月之前,必须班师回朝,战场丢失的颜面,也须得在战场寻回。只有打赢了,才能让北齐人退步,亦能让他们赔偿粮食、白银、布匹和女人……”
这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