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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不了,带着走?
皇帝看着这两个臣子,忍不住笑了,一个像没吃过饭,一个要带走。“这是为何?”
江舜诚很是认真地道:“皇上有所不知。内人不允我吃肉,有了皇上赏赐的这碗红烧肉,她就管不着微臣了,微臣可以好好的吃上一回红烧肉。”
皇帝哈哈大笑起来,都道江舜诚不苟言笑,没想怕他老婆竟到了这个地步。“她为甚不让你吃肉?”
江舜诚老老实实地答道:“她说千金难买老来瘦,说最近一年微臣又胖了。”
“她是为你的身子健康所想。”他后宫的女人虽多,可没有人会这样管他,皇帝不由得羡慕起来,忆起那日吴王的话:“皇祖父若是劝我回王府。孙儿只得回拒。”
皇帝的确想劝他早些搬回王府住,可尚未开口,吴王便亦猜到。“你母妃很是挂念你。还是回去瞧瞧吧。”
吴王道:“皇祖父,你且说说,是得一个真心的女子可贵,还是得无数美人可贵?”
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人。
皇帝年轻时心中唯一真爱的便是先皇后。她去之后,有好长一段时间食之无味,若非是应了她要好好活下去,他真想抛开一切随了她去。
吴王见他不答,道:“昔日父王是个痴情的,为了母妃冷落一干姬妾。皇祖父也是痴情人。万千宠爱于皇祖母一人。”
皇帝道:“你别忘了,你是皇嫡长孙。”
如若不是该有多好。素妍不必再远他,面对他时。设下重重心防。
正因为是,身上有常人没有责任与负担。“皇祖父,若非孙儿记得自己的身份,早随了弱水去西北。”
素妍离开皇城已有数月,可吴王的心思还系挂在她身上。
皇帝知晓他的心意。也是他迟迟未为素妍和宇文琰赐婚的缘故。如江舜诚与虞氏这样的夫妻,普天之下有很多。唯独在皇帝却难能可贵。为了江舜诚的健康,虞氏不许他吃肉,就说算偶尔吃些,只是可数的几块。
捧着红烧肉,吃得如同胜过美味佳肴的江舜诚,一口气竟吃了大半碗。
韩尚书则是将那份珍珠丸子吃了干干净净,看着这样吃得香甜的二人,皇帝道不出的羡慕,看了看满桌的菜肴,竟没有最爱吃的,最初以为自己爱吃珍珠丸子,仅仅是因为韩尚书吃得可口。
皇帝尝了好几样菜式,韩尚书与江舜诚这才动筷子尝上几样。
整个用膳过程中,众人少有说话,一旁服侍的宫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直待用罢,有宫娥鱼贯而入,捧着漱口水与痰盂,又备了干净温水于铜盆之中,三人各自用过,洗了手,一条条漂亮的宫帕递来,每条帕子只用手一挨,再换一条,如此往复,每人都用了六七条之多。
皇帝道:“安西县主不负众望,在龙门镇活捉西歧四皇子与瘸军师。”
江舜诚眼睛一闪,变得熠熠生辉,意外之后是一阵欢喜,他还是上个月收到家书,是江书鲲写的,江传远、江展颜如今都已订下亲事。
韩尚书问:“皇上,这二人现在何处?”
有宫娥备下了膳后茶点,色彩鲜艳的荷地在茶杯里舒展开来,一股茶香扑鼻。
“我军反攻西歧前,这二人已经秘密押回皇城。”皇帝吐了口气,道:“朕已派了御林军侍卫前往接人,相信不日就能抵达皇城。”
素妍前往西北,战局就发生了变化,连连大捷不说,居然生擒西歧四皇子与军师,这场仗胜负已分,再打下去,是北齐的反攻,更是北齐要杀杀西歧的锐气。
韩尚书笑道:“江丞相真是虎父无犬女,几个儿女皆是才德兼备,令人感佩。”
江舜诚心里很欢喜,他虽贵为权臣,但子孙倒也争气,虽不是特别拔尖,亦非纨绔,行事谨慎,恪己奉公,这点颇是让他感到欣慰。“韩大人谬赞如何担得,这次西北大捷,乃是皇上圣明、皇恩浩荡,才有今日局面。”
最初,江舜诚还疑心这是杨秉忠等人高估了素妍,没想这几月下来,居然连连大捷。
皇帝几年前是拿江舜诚当奸佞小人看待,可这几年江舜诚仿佛变了一个人,是真心为朝廷设想,为百姓谋福。他的几个子孙,虽不是朝廷栋梁之材,却亦是可用之材,更无其他世家子弟身上的恶习。“江爱卿不必谦让,你养了两个好儿子,亦养了一个女儿。”
两个好儿子,指的是江书鲲与江书鹏,江书鸿虽是长子,却并无过人建树,只能守成。江书鲲从戎二十年,用性命拼杀,才有了今日这云麾大将军的封号。江书鹏才华横溢,尤其那一好漂亮的书法,就是翰林院学士见了也赞赏有加。
这一文一武相辅相承,江家何愁不旺。
江舜诚抱拳道:“谢皇上隆恩,若没有皇上提携犬子,他们亦没有今日的体面、荣光。”
皇帝微微含笑,其实现在看来江家儿子里还是有可用之材。人才可以留给下一位皇帝,但现在,皇帝没有重用赏识他们的意思。有些臣子是留与新帝打压、建树威信的;而有的臣子,则是留给新帝重用、施恩,稳固朝堂的。
这几年下来,江舜诚越发的谨小慎微,哪怕对皇城的七八品小官,也是谦逊有礼,颇得满朝文武的喜爱,以前那些动不动就弹劾江舜诚的都察院御史们,最近几年越发的弹劾少了。偶尔也抓住江舜诚一些鸡毛蒜皮的事说话,而弹劾他的,都是些无足轻重的事。
什么文忠候夫人行事霸道,去绸缎庄用三十六两银子强买人家六十两银子的布料;什么文忠候夫人在背后非议某某诰命夫人:什么江舜诚怂恿孙子在书院与人打架……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有弹劾好,说明这臣子还有人看不过眼。
要是没人弹劾了,皇帝就会觉得心下难安。
皇帝在龙案前坐下,给二人赐了座,道:“左肩王要朝廷体恤西北将士、百姓的奏疏你们都瞧过,二位都说说就此有何看法?”
江舜诚垂下眼帘,以前为了追求仕途,一味的溜须拍马,迷失了自己,若不是当年素妍的警示,当真是一失足成千万恨。好在幡然悔悟,为时不晚,这几年也着实想做个好官,就算是在晚年为朝廷和百姓认真做些事。
“禀皇上,微臣以为左肩王奏疏中所说的十二条建议皆可采纳,但需得逐步实施,不可操之过急。”
韩尚书没想江舜诚会全力支持左肩王奏疏里所说的十二条建议,道:“臣附议。安稳边城,最好的方法便是让一部分将士扎根西北。”
皇帝浓眉微锁。
江舜诚问:“不知韩大人所谓的扎根西北是何深意?”
韩尚书想了片刻,道:“西北将士还有一部分本是当地人,皇上届时可赏赐田地,由其耕种,若有立有大功者,可世承所赐田地,如此一来,世代承袭,自会安心扎根西北。土地有了主人,自然就不会空闲,这也解决了西北无人耕种土地的问题。”
“韩大人,西北土地贫脊,就说赐得太多,地里的收成也远不及江南等富庶之地。”
韩尚书没想这回江舜诚反对了:“那江丞相说说可有更好的法子?”
江舜诚道:“西北贫穷,这是自古以来就如此的。将贫穷的土地赏赐给有功将士,着实不妥。但臣以为,也并非不可采纳。皇上对于立有大功者,还是应赏赐肥沃土地。如若本人愿意留守西北,肥沃土地赐一亩,西北之地可为三亩,这样方不失皇上隆恩,朝廷厚赏。”
原来,江舜诚不是不赞同,而是为将士们争取到更丰厚的利益。
韩尚书也是武将出身,心中一动,抱拳道:“启禀皇上,臣赞同江丞相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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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议和
皇帝忆起此事商议那么久,竟亦没个结果,不能再这样久拖了,议和使臣就要到了,西北的战事亦要平息,赏罚分明,这是不可缺少的。“韩爱卿、江舜卿,朕着你们协同吴王就左肩王所提的十二条治理的西北建议拿出细致的章程。”
韩尚书第一次觉得自己与江舜诚亦能说到一块,重要的是他和江舜诚都想为西北将士赢得更多的利益,一心为西北,为朝廷,在这一点上他们是相同的。
“臣谨遵圣谕!”
皇帝捂额,“都退下吧。”
“臣告退!”
韩尚书与江舜诚退出御书房,立定之后,彼此相互对望,会意一笑。
江舜诚抱拳道:“韩大人,本相对于军中事务多有不懂,还得劳韩尚书早拟章程。”
“江丞相一心为西北将士,我替他们多谢丞相。”
“韩大人客气了,我们都是为皇上办差、为朝廷办差,尽责尽心当是本分。”
二人又寒喧了几句,这才各自回家。
韩尚书坐在骏马上,看着江舜诚远去的轿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妈的,居然有人说江丞相是奸相,他哪里奸猾了?”
一边的小厮笑道:“江丞相行事谨慎,态度随和,便是如此,都察院的人,也是鸡蛋里挑骨头,总能找到他的错处来。”
御史们是做什么用的,可不是就挑百官错处的么?
就算是圣人搁在他们前面前,他们也能挑出几条来,何况是江舜诚这样的世俗之人。
韩尚书看江舜诚,怎么看怎么都是个良臣、贤臣,人家能一心为西北将士想到那么多,这点就不错了。
*
七月二十五,西歧翼城告破。
杨秉忠带着近三十万雄兵挥师西北。浩浩荡荡的将士意气风发,士气大振,如乌云压顶,似大山围攻,令拓跋昭连连失利之下无力还击,不得不撤退翼城,往鄯州撤离。
八月初三,西歧鄯州城告急,杨秉忠采用素妍围而不攻,先断其翼的建议。陆续攻下了鄯州左右的两城。
八月初七,鄯州成为一座孤城……
皇城,西歧议和使臣抵达。却连连听到北齐反攻告捷的消息,急得火烧眉毛,西歧皇帝令人八百里加急送来催促议和的文书。
再这样打下去,于西歧极为不利。拓跋昭的三十万雄师,如今还不过只有十余万人。士兵和战斗力远不及北齐。
使臣与周辰、韩尚书在驿馆谈了五日,也没个结果,周辰更是漫天要价,说是这场战争本是西歧挑驳起来的,北齐损了四十万将士,有近两百万余百姓无家可归。更有八十余万百姓死于战火,这一百二十万余人的损失就该由西歧来补偿。
谈不拢,那就不谈了。
西歧使臣与周辰、韩尚书磨着功夫。可几日下来,周辰倒也些心软,偏韩尚书就是半步也不敢让。“你们不答应,不要紧,昨儿我们得到消息。杨元帅已攻下鄯州,正打算往西攻打西堡城……”
西堡城。西歧大都西南二百里的一座城区池,与大都毗邻。
这不过是八月,怎的战局就发生改变了,北齐居然挥兵大都方向,这不是要西歧亡国么。
使臣令人打探了一番,知这消息是真的,近来在皇城都传遍了,连百姓们都个个喜逐颜开,说是西北战事好转,给北齐长脸。使臣抚额,汗水淋漓。
韩尚书大着嗓门:“议是不议了?耶律大人,听说阿保金将军是你的妹夫?还有,贵国的四皇子殿下如今已至皇城,大人可要瞧瞧啊?”
北齐人手里不仅有十几万被活俘的将士,还有四皇子、阿保金、瘸军师这样的人质啊,十几万将士与四皇子不容出现差错。
使臣抱拳道:“二位大人请容我想想!”
韩尚书看了眼周辰,“周大人,我们走吧!让他慢慢想,这一觉醒来,明儿说不准就传来攻下西堡城的消息,再拖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