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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过来,素妍理好了心绪,亦有了应对这一切的法子。
进了屋,对江舜诚行礼道:“爹,你叫我。”
江舜诚轻咳两声,这种事,他是爹啊,应该由母亲来问更好,以虞氏那性子,要是知道了此事,还不得又大闹一场。难开口啊,太难开口了。
素妍面色淡定,道:“爹,呵呵……那个六哥已经告诉我了。”她看着宇文琰,妈的,真是个卑鄙小人,算计了她,居然还对着她的父兄嚷嚷出来,“琰世子似乎很享受那日的事,你躺在桌案上,一会儿我们再示范一次,你以为如何?”
“弱水……这种事,嘿嘿,不好对众人示范。”
素妍压低嗓门:“我的条件,你知道吧?”
“知道!知道!一生一世一双人嘛!”
素妍笑得灿烂如花,迷死人不偿命,敢耍她,她是那么好戏耍的么。依旧小声道:“想不想我爹答应啊?”
宇文琰飞快的点头。
“乖乖的,一会儿躺在案上去,装昏!”
院门外,下人送来了汤药,素妍出了屋子,捧了汤药进来,笑盈盈地道,“为了向长辈有个交代,今儿我便再示范一番,琰世子,快躺下。”
左肩王看着素妍那双眼睛,长得与江舜诚一般模样,都闪出狡黠的光芒,有阴谋啊,可宇文琰像是着了魔,居然老老实实地躺在两张并排的案上,装昏得如同一具尸体。
这小子,之前还挺聪明,这会儿变笨了!
难怪有人说,聪明的女人能把男人变笨,不,是掉入情网的人都是傻子。
“琰世子别动,一会儿就能让你享受到甘甜如蜜的东西。”
☆、255谎言
素妍抬手一捏下巴,宇文琰微张,一根如笛粗细的竹筒就插到嘴里,很快一张纸卷成圆锥状,苦如胆汁的汤药就滚入嘴里,宇文琰感觉到不对,刚要动手,素妍厉声道:“昏去的人能动手么?你给我老实一点,否则,别怪我下手狠!”
上当了哇!
这丫头哪会束手就范,这是报复,赤/裸裸的报复!
宇文琰不咽不行,汤药直逼咽喉,几乎是强势随着咽喉一路漫到五腑之中。
素妍的动作熟络干练,一看就是经常做这事,在营医帐里,常遇到重伤昏迷的将士,营医们采用的就是这种方法,又管用,又有实效。
一碗药灌完,宇文琰苦得脸色难看,眉毛、眼睛拧成了一团,坐起身,在那儿拼命的干咳、干呕。
素妍盈盈笑道,“爹,女儿就是这样灌他药的。在西北时,二哥、六哥都知道,他们前方杀敌,女儿就留守后营照料受伤将士。但凡遇到昏迷不醒的便采用此法。”
宇文琰大叫:“她撒谎!她撒谎,那次不是这样的,不是……”
素妍回头,愤愤地怒瞪着宇文琰:“琰世子,话可不能乱说。当时我确实这样灌你药的,如果大家不信,可以问柳师妹,她也在当场。难道,我还会当着自己的师妹做出什么越矩的事?”
言词凿凿,都说他宇文琰横蛮,没想今儿遇到素妍,他是有理说不清,居然能颠倒黑白。
柳飞飞要是到了,自然知晓此事轻重,肯定会向着素妍。
宇文琰吃了个哑巴亏,怎么就上了她的当,“父王。你说话,你当时不是也知道的么?”
左肩王很想帮儿子,现下连他自个儿都迷糊了,对啊,那日素妍入帐,带着竹筒、纸张这些东西。
素妍笑容微微:“左肩王爷,你当时可是看见我给他喂药了,我记得当时你因觉这个法子残忍,可是出了帐的。”
左肩王点头。
素妍见他不说话,目的达成。厉声道:“琰世子,你在蝎子阵中确实救过我一命。可我在你昏迷时亦照顾过你,你、我是同营之谊。亦有同门之缘,话可不要乱说。”
这丫头太厉害了,算计他一把,让他难受得想吐,宇文琰环视左右。江家的男人几乎个个都信了素妍的话,“你……你刚才给我喂的什么?”
“没什么?就是让下人熬了点黄莲水,时间匆促,时间短了一些怕是药效不够。看琰世子火气够大,正好给你祛祛火。”
宇文琰伸手指着素妍,一张脸时白时青。这丫头太狡猾了,太坏了,比他还可恶。此刻还扮出一副无辜、善良的样子。
“是想打架么?”素妍歪着脑袋,“我可记得,在山上时,你是我的手下败将,小心我一个指头凿死你!”
对啊。他打不过她的,这丫头的内力邪门得很。居然能在坚硬的墙壁上用笔刻字。
宇文琰大声道:“上回……她不是这样喂我药,真是用嘴。”
素妍神色平静,“琰世子再胡言乱语,本郡主可真要生气了!”秀眉微挑,露出三分怒容。
宇文琰立即胆怯地住嘴了。明明就是用嘴喂的,非不承认,居然能颠倒黑白,一进来就对他笑,笑得他放松戒备,还乖乖听她的,以为她真会用嘴喂东西,高兴得他忘乎所以,哪里知道……
这丫头原来使的是*计,先迷乱他的心,再趁计报复,这是防不胜防,想他宇文琰,三岁开始就学会欺负人,今儿竟被她给算计了一把。
这该死的药水,快要苦死他了,想吐吐不出,弊在肚里,那真是苦,苦得他除了苦还是个苦,就似苦胆破裂一般。
素妍落落大方,问江舜诚:“爹,事情已经说清楚了。女儿可以回得月阁了么?”
江舜诚应答一声,对于女儿的行事的干净俐落很是满意。
素妍抬起头来,仿佛什么也没发生,道:“左肩王、先生,素妍告退了!”
左肩王尴尬地笑了两声,训斥宇文琰道:“臭小子,这种事岂是乱说的?”
宇文琰争辩道:“她撒谎!她……”左肩王一个犀厉的眼神,宇文琰从未见过这样的父亲,再不敢说。
左肩王抱拳道:“小儿胡闹,请右相爷莫与他计较,本王代小儿向右相爷赔礼了。”
江舜诚笑道:“王爷客气,小孩子的事,做长辈的怎会与他们计较的。此事就算是结了。”
左肩王想到自己的儿子够狂,他能瞧出那丫头有诈,就乖乖地往她设下的陷阱里跳,这叫什么,一物降一物,他儿子再胡闹,在那丫头面前可真是乖乖的。“时辰不早了,本王告辞!”
“在下送送王爷!”江舜诚亲自相送。
宇文琰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他不明白,明明是江素妍说谎,为什么大家都信她了呢。
江书鸿、江书鹏、江书麟父子四人陪送出门,直至看左肩王父子的身影消失在花园里,只听江书麟愤愤然地道:“不该让琰世子就这么走了,应该让他知道一点厉害,居然损坏妹妹的闺誉。”
江舜诚道:“左肩王已经给咱们留了颜面,还争什么?”
江书鲲一脸迷糊,“今儿这事把我给饶糊涂了。琰世子和小妹,谁说的是真的?”
江书鹏微微笑着。
江书鸿亦是一脸沉思,“我不明白的是,琰世子为什么要说谎。”
江书鹏颇有意味地道:“如果我没猜错,说谎的是小妹。”
书麟惊呼一声,“怎么会?小妹不会骗我们。”仿佛素妍就是乖乖女,万不会做欺骗父兄的事。
江舜诚颇是赞赏地看着江书鹏,他亦瞧出来了,今日这事说谎的是素妍。
宇文琰气得那样,因为左肩王的一个眼色,硬是生生将话咽回去,还被素妍诱得灌了碗黄莲水。
父子几个在花园里说话,朱武正与吴王说话。
吴王捏着拳头,满脸怒容:“宇文琰今儿太过分了,为了逼江家同意,这种事也能做。”
朱武含笑深思状,“琰世子说的是真的。”
“真的?怎么可能?”吴王脑子里忆起刚才素妍的样子,通常女子遇到这种事,一定会恼羞成怒,可她平静如常,还狠狠地算计了宇文琰一把,将一碗黄莲给灌到宇文琰嘴里了。
朱武笑道:“唉,看来你与弱水终究无缘。阿轩,为师劝你就此放手吧!你给不了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如果你固执为之,皇上、你母亲都不会答应。”
“不,刚才那事,是宇文琰为达目的,所以才损毁弱水的名节。我……我饶不了他。”
怎么就看不明白呢,宇文琰说的是真的,真正说谎的人是素妍。
这事儿,江舜诚应该是瞧出来的,左肩王也明白,两位父亲都没点破,这是给女儿家留下几分颜面。
左肩王默认,是想借此机会,好好教训一下宇文琰。身为男子,什么时候都应该维护心爱的女子,即便为了得到她,但更多的应该是保护。
江舜诚没有凿破真相,为的还是保护自己的女儿。
朱武能瞧明白,是从素妍进屋后的平静、微笑,还有那双狡黠的眸子,当年他带着这丫头一路云游,朝夕相处了几月。多少年了,她每次动心思时,那眼神是骗不了人的,算计人时,那眼睛会闪出光亮,甚至还会笑着,真真是只笑狐狸。江舜诚要算计什么事时,也是如此,眼睛会特别有神,随而笑得迷人,偏就在这笑时,诱人掉入陷阱。
当真是父女俩,连算计人时都是一样的。
吴王低声道:“先生,弱水答应给我半年时间。”
“哦,那是她给你面子。”
这一场情爱的争逐,虽无成败,可朱武已经瞧出了什么不同。
是长辈的态度的不同,左肩王能陪儿子入江府,就是一种态度,他是赞同儿子娶弱水的。
而吴王则不同,除了朱武支持他,他的皇祖父、他的母亲都是反对的,尤其是他的母亲,甚至往吴王府弄回一个又一个的女人,居然能在吴王不在王府的时候,公然迎娶两房侧妃入府。
吴王的态度再坚决,却左右不了皇上与母亲。
他肯定地道:“弱水心里有我。”
朱武微微笑,如果有他,昔日在金州分开,就应该多说几句;如果有他,岂会在半年没给吴王一封信。
陷入情网的人,哪怕对方只是一个平和的眼神,也会误以为那是温柔与痴情。朱武是明白的,却没有点破,能有梦的人是幸福的。
江传业恭敬地抱拳道:“朱先生,要用午食了,是去聚客厅,还是在清音轩里用食?”
江舜诚父子进了院门,彼此的话不多,朱武能够瞧得出来,江家的兄弟都很团结,至少没有其他豪门候府的争斗。
“聚客厅太远,就在清音轩用罢!摆到花厅就不错。”
大奶奶特令厨房备了好些样精致的菜肴,下人们鱼贯而入,将菜肴摆放到饭桌上,只良留了两名精干的丫头服侍着。
用午食的时候,朱武问及装裱的事儿,江书鹏只说到年底了,只怕不大好请师傅。朱武道“我会装裱,只需要找个会熬裱浆的人就可以。”
江书鹏可不敢让鼎鼎大名的朱武先生来府上裱画,这可真真是大题小作。但朱武已经拿定主意,要亲自为这批字画装裱。
☆、256辞疏
午后,江书鹏出门落实装裱之事,因要赶在江舜诚寿宴时让亲朋鉴赏书画,时间显得匆促。
周老先生年岁大了,又赶在年节,不愿出门。张老先生倒是愿意帮忙,又说上回从右相府回去后,亦将熬制最好裱浆的法子教给儿子张掌柜了。
江书鹏带了张掌柜回府,立时带了熬裱浆的材料进了清音轩的小厨房,特意令下人给张掌柜与朱武收拾了两间客房。
吴王在一边瞧了许久,看朱武亲自动手裱画,这样的小心翼翼,朱武爱书,亦爱书法丹青,在朱宅里就专门有一座藏书阁。
申时一刻,吴王方别了朱武,离了清音轩,刚出院门,一名胸前挂着“夏”字牌的侍女迎进跟前,禀道:“吴王殿下,安西郡主在南花园凉亭等候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