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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建树的次子又道:“不仅如此,他们为了抬高身价,竟使了银子给虞氏族里,还让大姨娘做了太祖父的平妻……”
不就是一个丫头出身,竟也配为平妻,还被他们做成了。虞氏一张粉颊怒火丛生,似要随时发作,又似要杀了虞茂学、虞茂生兄弟。
☆、452 手眼通天
虞建树心下犯疑,建树妻更是一脸惊慌:“姑母,要是告不中,莫害二弟与翁爹当年一样,这……将家里的积蓄折腾殆尽不说,还惹一场牢狱之灾。”
虞氏愤声道:“你们怕甚,这一回自有姑母给你们做主。田嬷嬷,你去把平西候给我唤来。领孙子辈的孩子们下去歇着,叫传良、传家、昌兴几个过来陪陪他们,欣儿寻了盼儿、柔儿去月影居陪妍儿说话。”
虞建树兄弟明白,虞氏是想支走孩子们,商议如何告状、打官司的事。只不晓得,这平西候又是谁,一早就听说江舜诚如今被封了公候,在皇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欣儿在丫头引领下到了谷香院,正赶上裁缝、首饰铺子的人在。
白芷通禀了素妍,素妍做主,照着盼儿姐妹的例,也给欣儿同样置备。
欣儿连连推托,“女官姐姐,我不做衣服,我娘说我正长身子,再好的新衣,我穿不了多久就小了。好布料更是浪费,到了过年时再做新衣服。”
欣儿看上去只得十二三岁的模样,生得端庄清秀,死活不肯量身段,白芷轻叹一声,“欣小姐,这样可好,春、夏两季各做一身,你出门时穿。”
欣儿道:“我住在乡下,少出门,穿那么好做甚?真的不用做了,今儿女官姐姐与嬷嬷帮我挑了这么多的首饰,我已经过意不去了。真的不用了。”
四身不成,两身新衣也不要,白芷颇是为难。
虞家的小姐还真和江家的不同,江家的便是给得再多,也不会嫌多。虞家的这三位小姐个个都是矜持、得体,知进退的。
白芷道:“好,不做两身。做一身成不,这可是老太太和郡主的意思,你再推托。便是为难我们做下人的。其他的三块布料,就交给你。等你想做什么的时候就自个做,可好?”
盼儿听到此,笑道:“女官姐姐,要不我们先做一身,其他三身的布料留给我们姐妹自己来做。”
青嬷嬷看着盼儿、柔儿姐妹身上的衣裳,虽是粗布,针线活都还算不错。不比文忠候府的绣娘做得差。“先做两身春衫,夏裳的留给你们自己做。便是章大爷、禄少爷、豪少爷的也一并留给你们做。”
盼儿应了。
祥瑞院内,虞氏请了江书鲲来,细细说了当年大姨娘母子如何夺了虞家家产。刻薄、算计嫡子的事。
江书鲲衣着华贵的公候袍子,沉思片刻,“虞茂学、虞茂生兄弟买通官府,陷害嫡子,这在我朝是大罪。”略顿片刻。又道:“安邑传来消息,虞茂学是静王党的余孽!”
虞氏一惊,“岂不是要将安邑那边的房屋、田产一并上交朝廷?他们当年可是算计走虞家的家业在外置办的。书鲲,你负责晋地的案子,得帮帮你嫡亲的表兄弟。瞧瞧他们。如今被两房混账庶子都欺成什么样了?”
虞建树兄弟此刻才知道,近来在晋地搅起风云的关键人物是江书鲲。百姓们还在猜测皇帝到底派了谁入晋地,竟把晋地的事查得清清楚楚,就是晋阳候母子也被关押囚车,派重兵把守。
江书鲲道:“先把状纸写好,派人送到晋阳、安邑两地官衙。后面的事,我来想办法。就算安邑虞氏的产业不能全部要回来,讨回六七成还是能成的。”
虞建柏恨透了虞茂学兄弟俩,问:“他们被定成静王判党了?”
“虞茂学兄弟依傍静王做生意,与盐运使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建柏表哥此时呈递状纸,于你们有益。至少可以向刑部接手此案的官员证明,你与虞茂学兄弟不是一路人,而是被他们陷害、欺压的受害者。这样一来,你们几家非但不会受到牵连,还能讨回公道,要回家业。”
虞建树倒吸了一口寒气,知自家无事,脸上有了喜气。
虞建柏颇是兴奋,几十年了,因为他们的陷害,连功名都丢了,还不允下场考试,“还好,还好,这些年我虽无甚事做,却督促了两个儿子认真读书。”
江书鲲道:“先把状纸递上去。要是一旦判结,二表哥就能恢复功名,家里的孩子也能下场赶考,这是一居两得的事。”
虞氏兴致勃勃地问:“你家两个孩子都过乡试了?”
“过了,得了秀才的功名,官府不许他们再考。原想着有了秀才的名号,就能做私塾先生,让他们有口饭吃。”
虞家本是世族,如今后嗣子孙却要靠给人教书为生。
虞氏着下人备了笔墨,令虞建柏到一旁写状纸。
虞建柏写好,江书鲲请了江舜诚再细看。江舜诚改了一些言辞,虞建伯看过后大为感叹,虽只可数的十几个字,可如今读来,让人血液澎湃、义愤填膺,嫡子长房竟被丫头生养的庶子欺凌如此,但凡是有些正义感的官员,看后定会为其震怒。
修改好状纸,虞建柏连抄了三份,江书鲲派了心腹奴才送往晋阳官衙,又托晋阳官衙将另一份转往安邑。
静王叛逆案,直搅得晋地官员人人谈虎色变。这几日下来,晋地商贾、官员被牵连进去的便有几十人,就连晋阳知州也身陷囹圄,如今新任的晋阳知州乔泰是候补了近十年之久的官员。接了状纸,听说是平西候府的下人送来的,立马看了一遍,好言打发了下人离去。这才问一边的师爷“平西候怎么插手虞家的案子?”师爷便将江、虞两家的关系给细说了。
乔泰恍然大悟,明白这是借了虞家老太太的关系,只怕是虞家嫡子、嫡孙寻上文忠候老夫人帮忙做主了。
师爷便将自己知晓的种种细细地说了一遍。
乔泰惊道:“虞建柏竟被夺了功名?”
“是,当年这件事在晋阳闹得很大,不仅是虞家,曾家嫡子曾驰在十几年前的乡试时高中举人,与虞建柏一样,亦被诬陷说科场舞弊,官府责令他父子一生不得参加科考,只做了个秀才。”
乔泰点头。“通常在乡试中得中举子功名,若要剥其功名要上奏朝廷、吏部报备。”
师爷道:“静王在晋地手眼通天,这些又都是他的心腹所为,只怕也是不了了之。”
皇帝派平西候入晋彻查静王谋逆案,瞧这势头,是要好好整顿静王。
两位世族公子,双双被指责科考舞弊。而这曾家,也和虞家一样,庶子当权,嫡子落魄。
“这是大事,得派人细细彻查。”
乔泰新官上任,因虞家递来的状纸,牵扯出晋地嫡庶争斗的大案,竟有世家庶子联手迫害嫡子的行为。在这案子里,世家庶子们沆瀣一气,使尽法子欺凌、打压嫡子,但凡瞧见嫡子出息的,出手快捷、狠决。乔泰一时好奇,没想挖出了一桩大案,并借此案一跃成名,这些都是后话。
虞氏留了虞建树、虞建柏两家人吃饭,赠了布帛、钱财等物,叮嘱他们好好过日子。又拿了一万两银子出来,两家各得五千两,让他们再置些田地耕种过活。
虞建树兄弟俩最大的心愿,便是能买回祖上的虞家大院,可要买回来就得二万余两银子,那座大院很大,更是先祖几辈人修建出来的。听说被大姨典当到当铺后,就被晋阳候宇文轲买下做了晋阳候底邸,这些年,宇文轲母子一直住在静王府,那座大宅院几乎空置了几十年,平日只派了丫头、下人们打扫、看守。而今静王畏罪自杀,静王府、晋阳候府等已一并被查封。
五月初五黄昏,从皇城传来消息:皇帝驾崩!
一夜之间,亦给整座晋阳城蒙上了哀伤的阴影,豪门大户家家都挂起了白幡、点长明灯、悬挂白灯笼。晋阳官府下达了禁酒令、欢宴令等。
江舜诚父子几人坐在偏房里,没想还真被素妍给说中了,皇城到底没能熬到夏天,竟在五月初驾崩归天。
江舜诚神有哀容,想到自己年轻时结识当今皇帝,一转眼连他也成了老翁,“晋地这边的案子已处理得差不多,再过几日我们也要回皇城。”
江书鲲道:“上奏朝廷的折子已传回去,正等兵部接手招安的静王军。晋地官商勾结、晋地庶子迫害嫡子的大案也得刑部接手。”
江舜诚语重心长地道:“你肩上的担子不轻,接下来更得小心谨慎。”
江氏父子入晋地,不费一兵一卒,招安接收了十几万精兵良将,这于朝廷是大功一件。而晋地官商勾结的大案也浮出水面,晋阳令乔泰更在着手调查名门庶子迫害嫡子的大案,这一查光是晋阳本地就有好几桩。
半个月了,还有一万多余名静王军没能接受招安。
江书鲲现在担心的是,到了时日,要是兵部的人未到,这些人是杀还是留。
若要杀,到底不比西北战场的厮杀,他所杀的都是敌贼,这回却都是晋人,是他的家乡人。若是留着,之前的告示还算不算数?
这年的端午佳节,因齐惠祖皇帝的驾崩,各地取消欢庆,就连晋阳城郊几乡约好的龙舟赛也一并取消。
晋阳城各酒楼、客栈的生意一落千丈,倒是茶点颇受欢迎,几大青楼更是门庭清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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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3 访客云聚
江宅内,上下诸人都弃了鲜亮缎衣,换了素雅白袍。
江舜诚更令虞氏连夜赶制了一件白纱袍,罩在身上,说要为齐惠祖皇帝戴孝。他与先帝年岁相当,又有几十年的君臣之谊,为他守孝也是应当。
江舜诚着了白纱,平西候也穿上了白纱,罩在公候袍的外面,行走晋阳府官衙,众官员见他们如此,也在一个多时辰后,纷纷换了白纱戴孝,便是有些身份的人,也跟着学样。
一时间,晋地官员统一着白纱出入官衙。
虞氏不甘落后,在头上别了白花,素妍的发间也多了间漂亮的白色绒花,撤了艳丽抢眼的头饰,只着那两套素净衣衫。
一大早,下人们就聚在厨房里闲聊起来。
“唉,先皇是个明君,怎么就驾崩了呢?”
盼儿领着丫头来厨房取晨食。
白燕笑道:“新皇是昔日的吴王殿下,是位英明君王。”
立有下人追问道:“白燕姑娘是从皇城来的,快说说,新皇上多大年纪?”
“新皇的年纪不大,不过二十多岁,在皇城是出名的美男子,是第一鸿儒朱武先生的得意学生,在皇城还有一个雅号,人称‘琅琊公子’,与我们文忠候府也素有交情。”
丫头们啧啧称赞,新皇二十多岁,是个美男子,没有什么比这个更令人遐想了。
盼儿穿着得体的茧缎衣袍,头上戴的是几件素雅的首饰,瞧上去,亦是大富人家的小姐,虽然不算特别抢眼,倒也打扮合宜。
白燕唤了声“盼小姐”,也去备素妍的晨食。
盼儿道:“郡主姑姑可起来了?”
“唉。郡主昨儿又看了好久的书。睡得晚些,这会儿还歇着呢。”
正唠着话,田嬷嬷到了厨房。“一个个不干事,又胡闹上了。晋阳城几位有头有脸的老爷、太太到了,快把茶水送到祥瑞院堂屋上去。”
丫头们再不敢说话,闷头做事。
盼儿问:“白燕姑娘,这几日怎不见青嬷嬷?”
白燕回道:“郡主准她三日假,由田嬷嬷的儿子江管事陪着去了南桥乡田家庄。”
“去哪里做甚?”
“青嬷嬷膝下无子,早先他夫家是姓田的,正是田嬷嬷的娘家侄儿。想从田家族里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