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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书鸿傻傻一笑,对沈氏道:“那我……今晚歇书房?”看着像话,却是已拿定了主意。
“大老爷爱歇哪儿都成。”沈氏可不想阻着他,这几回他把她折腾得难受,到底不比年轻时候,对夫妻间的事儿很热心、欢喜,现在于她就是一种折磨,否则她也不会主动给他寻一个通房丫头服侍着。
江书鸿对门外的林美玉道:“回去候着,沐完浴就来。”
林美玉应声“是”。
江书鸿进了浴房。
沈氏唤了陪嫁嬷嬷来,低声问道:“林美玉那儿,每月有按时服避孕汤么?”
五嬷嬷回道:“大太太放心,只最近两月没有服,这两月说是身子不爽利,大老爷也没让她侍候。前几月,每月都赏了两碗避孕汤。”
五嬷嬷,并无姓氏,只因早年是沈家的丫头,被牙婆卖入沈家时,只得一个“五儿”的名儿。后来嫁了人,就唤作“五娘”,如今年岁大了人称“五嬷嬷”。她嫁了个男人,姓沈,排序为五,唤作沈五,又真真合了她“五嬷嬷”之称,她一直在沈氏身边服侍着,亦是沈氏的陪房嬷嬷,更是沈氏身边最得力的管事婆子。
沈氏点了点头。“还是小心些的好,传嗣有两个孩子了,要是让她弄出个庶子、庶女,让我的老脸往哪儿搁。江家的家规在哪儿,万一惹恼老太太、老候爷,夺了世子位,我也对不住几个孩子。”
五嬷嬷道:“明儿一早我就把避孕汤送去让林氏服下。”
沈氏应声。
浴室里传出江书鸿的声音:“给我送一桶凉水来,我得再冲一下。”
冲过了凉水澡清爽又舒服,江书鸿换了套干净中衣,湿漉漉的头发盘在头顶,沈氏拿了帕子给他绞干头发。“你要是觉得林美玉一个不够,回头我就去罪臣们的家奴里买上两个相貌好的丫头,开脸做通房,一并服侍你。”
江书鸿伸手轻拍着沈氏的纤手,满心踏实,“不用再添通房。人多了院子里就不安宁,有她一个就够了。我去她那儿,你也不要多心,就像父亲说的,通房就是男人解闷的玩意儿。”
沈氏温和地笑了,通房算什么,她才是主母。
沈氏绞干了头发,重新给他挽在头顶,用纶巾裹好。
江书鸿起身握住沈氏的双肩,“我是个有福气的,有你这贤内助,还有什么事是不成的。”
沈氏微微一笑,“又说好听的哄我,指不定又打什么主意呢。”
江书鸿拍着胸膛,“在我心里,只你一人才是我妻。”
沈氏失声笑了起来。
江书鸿出了正房,移到东厢小书房去,刚近房门,林美玉就迎了出来,温柔体贴地给他按摩双肩,又递了在井里湃好的西瓜。
沐浴后的慵懒,吃过西瓜后的舒爽,他懒懒地躺在小书房的凉榻上。
夜月当空,撒下冷冷的月华。夏夜的风吹过,从窗棂处浸入屋里,拂动凉榻上的轻纱。凉榻上,传出一对男女的浅吟低喘之声,在这静寂的夜里,越发的清晰入耳。江书鸿猛地狠抽,只惹得林美玉叫得更大声,却又用手护住自己的小腹,低声叮嘱“老爷,你轻点!轻点……”越是求饶,他便越是疯狂,又重了两分,突地身心飘散,他粗喘起来,从鼻息里挤出畅快的气息。
林美玉没有像往常一样抱他,而是抚上了小腹。
江书鸿扒在她的身上,伸手在她胸前抓了几把。“你这个小妖精,那两月为甚不让我碰你。再不让碰,就让太太另寻一个通房来。”
说,还是不说?
林美玉想到现状,是瞒不下去的,早晚都得露馅。
“老爷,奴婢怀上了……”
声音若低,却是在他的耳畔道出,江书鸿低呼一声“甚?”
“奴婢怀上了!”
他猛地低头,看着身下的女子,这是一个娇美的、诱人的女子,他年过四十,而她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到了他这个年纪,都喜欢这样的女子。但他的喜欢,就如对沈氏所言,只是拿林美玉当成玩意儿。“少唬我,你每月都喝避孕汤,怎么可能怀上?”
林美玉见他不信,咬咬双唇,所有公候钟鼎之家的通房,怀上孩子就能抬为姨娘,“五嬷嬷是让我喝了,可我回头就抠了舌根把药吐出来。老爷,给你生孩子,是奴婢心甘情愿的……”
“胡说!”江书鸿前所未有的清醒,弄出个通房的孩子,抬她为小妾?江家的祖训、家规在那儿,他是长子,要是让江舜诚夫妇知道他带头坏了祖训,如何看他?
他是文忠候世子,还想不想承袭公候爵位了?
“老爷,你相信奴婢,奴婢真的怀上了。奴婢快有四个月没来癸水了,最近还有些恶心,奴婢……真的……”
难怪前两月不许他碰,只推说她身子不爽利,原来是她在暗中保胎。
江书鸿翻身起床,拉了裤子套上,只赤着上身,伸手拽住林美玉的胳膊,“贱人,你敢瞒我!你想找死。”抓了自己的中衣就往外走。
林美玉赤着身子,扒在地上,痛苦呼道:“老爷,奴婢这辈子只跟过你一个男人,这孩子是你的,他是你的骨血呀……”
“你不知道我江家的祖训、家规?竟给我捅出这么大的漏子,你……是想害死我啊,想害我!”
丢了文忠候世子位,不是让众兄弟瞧他的笑话么?他带头坏了祖训,如何做大哥,怎样做长房。
江书鸿不顾林美玉怀着孩子,用力推开,头也不回地往正房去。
沈氏已经歇下,突见江书鸿进了内室,颇是意外,“老爷不是要在林氏那边过夜么?”
江书鸿厉声道:“你不是说让她喝了避孕汤么?她怎么就怀上了,这不是捅漏子么?不是让人瞧我笑话?”
沈氏陡然坐起身,瞪大眼睛,“不可能,这避孕汤可是很管用的。传业、传良的通房、传远、传达的通房都是喝的这方子,这么多人喝了都没出问题,怎么就她出问题了……”
她坚决不信。
避孕汤是经过很多人试验过的,也是江家祖上传下来的。江书鸿兄弟大时,也各自有过几个通房,虞氏当年给她们喝的也是这方子。
江书鸿急得团团转,“林氏说嬷嬷让她喝下后,她抠了舌根吐出来。”
“这个贱人!”沈氏狠狠地骂了一句,“她这是存心的想害大房。”
☆、480 生乱
原以为是个安分守己的,居然闹出这一岔来,不知道往后还会如何呢。
做了江家的丫头,还想当姨娘,这江家自百年前就是不许纳妾的,她还生了三个儿子呢,哪有她生养子嗣的份。
江书鸿道:“你快想想法子!”
沈氏对着外面唤道:“把五嬷嬷唤起来。”
值夜的丫头应答一声。
夫妻俩大眼瞪小眼,之前江书鸿还快活着,被林美玉那话吓得没了主意。
江舜诚、虞氏是什么性子,今儿已经闹了一场,要是再出了差错,江舜诚第一个就饶不得他。江家都有一百年没人敢违了这祖训、家规,到了他这儿闹出个庶子来,不是让人瞧笑话么?
五嬷嬷进了内室,沈氏穿着中衣半歪榻上,江书鸿满屋子来回踱步。
沈氏厉声道:“你原是个行事妥当的,瞧瞧这闹的什么事。姓林的贱人竟怀上了大老爷的种。这传出去,我们大房还要不要颜面?”
五嬷嬷一惊,“这几月,一月两碗避孕汤,我都是瞧着喝下去的。”
“你一转身,她就把药给吐出来了。”
“这个小蹄子……”五嬷嬷骂了一句,“大太太放心,老奴知道怎么做。”退出内室,招呼了两个粗壮的婆子来,便往小书房去,推开书房门,哪里还有林美玉的影子。
肥婆子道:“五嬷嬷,怕是逃走了呢。”
“逃,她能往哪逃,马上带人走,不能让她出了府门。”
林美玉以为是好事,怀了子嗣许就能抬姨娘,虽知江家的规矩。可她还是想一试,荣华富贵都在前面招手呢。哪里晓得大太太不许她生,便是江书鸿也不允她生下孩子。趁着他们商议对策,她就着了衣袍,躲到正房窗下偷听,当偷听到二人的决定时,不敢再呆。从院门里溜了出去。
刚藏好身。就见五嬷嬷带了小厮、婆子追了出来。
五嬷嬷站在路口,“五人往二门方向寻人,五人往西路寻人。”
二门方向是如意堂,怕是到如意堂去了。怎能让老候爷、老太太知晓了此事。
西边是静澜院,三老爷倒是个好说话的,偏三太太和大房面和心不对,要是被三太太逮住这个短,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
林美玉蹲在花丛里,一动不动,生怕一不小心就被人发现,过了大半个时辰,往两边的下人各自回来。
五嬷嬷双手叉腰。“这人难道插翅飞了不成。你们两个去二门上守着。你们两告诉平西候府的门子再各处偏门、小门的门子、婆子,要是瞧着林美玉,速速来报,捉着人的,赏二两银子。”
下人们一月的月钱才多少。一下赏二两银子,只怕一些好事还会帮忙在四下寻人。
很快,有人回睦元堂,有人去传话,林美玉见他们散去,这才小心翼翼地出了花丛,手抚在肚子上,无论如何她也要生下这个孩子。
大房的人怕此事张扬出去,她偏去找老太太。
拿定主意,林美玉往如意堂去,还没走多远,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正是睦元堂的下人,赶紧躲藏了起来。
如意堂是去不成了,她只有往静澜院去。
隐约间听下人们议论,三老爷倒与各房相处融洽,偏这三太太不是个省事的主。她小心翼翼地往静澜院去,近了院门,松了口大气,提高嗓门:“三太太救我!三太太救救我的孩子!这可是大老爷的骨血……”
何氏正坐月子,睡得迷糊,唤了大丫头,听得分明,那声音在说“是大老爷的骨血”,顿时来了精神,“快!把人放进来。”
大丫头开了院门。
林美玉跌跌撞撞地往里面跑,到了花厅,重重跪下,“三太太,救救奴婢和孩子吧!这是大老爷的骨血啊,求三太太救救奴婢。”
叫嚷声吵醒了江书鹏。
他披了件外袍,整着衣衫就到了花厅。
不待他开口,何氏强撑着身子在嬷嬷的搀扶下也出来了,只着中衣却裹了件斗篷,“怎么回事?”
林美玉重重一磕,“回三太太话,奴婢是睦元堂大老爷的通房。三个月前怀了身孕,今晚奴婢见瞒不住,就告诉了大老爷,没想他和大太太竟容不得孩子……”
何氏心下狂喜,强自抑下,细细地审视着林美玉,昔日沈氏要给江书鸿寻通房,这事她是知道的。这回有意思,沈氏张罗一场,居然自个办砸了事,弄大了通房的肚子。“你能肯定孩子是大老爷的?”
“回三太太话,奴婢这辈子只得大老爷一个男人,请三太太做主啊。”
也就是说,沈氏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这林美玉是完璧之身跟了江书鸿的。
何氏最乐的事,就是瞧大房的笑话。
江书鹏皱了皱眉,家里因为江书麒的事已经够乱了,再添出一桩通房怀孕,这不是要打大房的脸面么。“来人,把人送回睦元堂去!”
林美玉一脸惊慌,尖呼一声“三太太救我”。
何氏秀眉一挑,“你是个傻的吗?大房带头坏了祖训、家规,这可是我们难得的机会。”
二房江书鲲封了平西候,大房凭什么就该得文忠候的爵位,大房要是违了祖训,这爵位就会落到三房来。江舜诚一直都颇是欣赏三子,就连素妍也是偏着三房的。
江书鹏道:“此事传出去,对大哥不好,指不定外人怎么说呢。要是父亲、母亲知道,又得发一场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