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张双双摇头道,“九月十五我去上香时,有一个年轻男子陪她一起,听那男子口音、打扮是徽地的商人,两个人似有那种意思。”
虞氏不由得有些遗憾。
素妍在脑海里寻觅了一遍,问道:“这位郑二姐儿,闺名可是唤作郑晗?”
何氏道:“小姑也听说过她的名字。”
素妍轻声道,“她身边的男子并非商人,而是徽地淮阳王嫡次子淮安候宇文辕。”
张双双神色惊愕。
何氏道:“郑二姐儿一个被休女子,居然能嫁给皇亲贵族,当真有本事。。”
素妍微微一笑,“郑晗乃是天下奇女子,她足能得配天下任何一个男子。”
郑晗,前世里听过她的名字,素妍死时,她是名动天下的女富商,是宇文辕的妻子,二人婚后育有子女三人。那时孙家才知,不是郑晗不育,而是郑晗压根就不屑为孙家诞育子嗣,甚至连郑四姐儿爬上孙大公子的床,也非她是真的装傻,是压根不想理会。
她的隐忍,她的掩饰,都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离开孙家,得以自由,重觅自己的幸福。
当郑晗名动天下时,孙家是后悔的。郑四姐儿除了容貌胜过郑晗,打理内宅,主持中馈、赚钱手段皆远不及郑晗。
郑晗后来拥有的财富,就连天兴帝都颇为赞赏。
想到这儿,素妍吐了口气,如若今世让郑晗被新皇所用,许是一桩美事。
宇文辕曾为能与郑晗一起,几经波折,如若新皇能为二人赐婚,定能让他们感恩于心。
虞氏指着蔡姓女子,道:“工部郎中蔡培东的长女,原远嫁江南,六年无所出,被婆家休弃。”
沈氏扫了一屋子的人。
九公主道:“此人我倒是听说过,三年前在江南任职,后来被调往皇城任工部郎中,为人倒也诚恳正直。此女的秉性尚不知晓,只知蔡郎中有两子一女。”
☆、518 保媒
虞氏看着“冀州杜氏女”几字,吩咐道:“回头写封信给素婷,让她打听打听,若真是个好的,并无不可。不拘于皇城之内,旁处的也成,但求人贤惠,心里善良,能待好小八、小九就行。”
沈氏应声。
韩氏在皇城官媒署里放了话,说要给江家五爷寻觅一个不会生养的年轻女子为妻,但求贤惠、善良,官媒们自然乐意做成,因是续弦,谢媒钱比早前的多了一倍。
官媒们也四处挖因不会生养而被休弃回娘家的女子。
没几日,江家求娶不育、休弃女子做江五爷续弦妻的事就传出去了。有与江家相熟的官太太有些意外,着人打听,确实如此,不由得抿嘴发笑。
李碧菱的母亲李二奶奶也听说了此事,特意跑了一趟,说她娘家有个堂侄女便是因不出而被婆家休弃了,娘家不敢收留,就遣往乡下庄子里养着,翻年便有二十岁了。
李碧菱笑道:“娘,你是个能说媒的么?”
“我怎不成了?”李二奶奶反问,“听说秀才娘子的会奶奶都能做官媒,我也能说成的。”
李碧菱道:“江家选妇贤惠第一,要是个不贤惠娘可别提这事儿。我还在江家呢,五叔父和两个孩子够可怜了,万一再让他们受了罪,连带着我也跟着愧疚。”
李二奶奶赌咒发誓地道:“你放心好了。你晓采表姐是个贤惠、良善又能干的,只是命苦些,早前遇人不淑。”
李碧菱见阻不住母亲。只得由她去了。
李二奶奶从李碧菱得了实信,索信寻了慕容氏作伴,去寻虞氏说合。
寒喧了几句,李二奶奶直切正题。“老太太,我来拜访,也不为别的,就想给府上的五老爷牵线说媒。”她笑了一下,她的性子与慕容氏相近,都是直脾气,“我娘家有个堂侄女,是卫州封家大房的嫡次女,唤作封晓采。父亲是青州知州,大哥在豫地做知县,二哥在卫州苦读,两位兄长皆是成了家的,有个姐姐叫封晓纯,嫁到皇城光禄寺少卿家为妇。”
李二奶奶喝了口水,继续介绍道:“晓采与沧州林家是打小订的亲,及笄之后就嫁到沧州。早前婆家的嫡次子是个不学无术,整日里与通房、青楼女子们混成一处。晓采倒也贤惠,劝他学好。最初劝一回还能管几日,一年之后,她一开口劝,她前头的丈夫就是一顿打骂。这孩子命苦,硬是自个苦苦地熬了一年。那年她大哥赶赴任上,途经沧州,便去瞧她,正巧看到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出言相胁。告诫他一番。若是再打人,便要领回自家妹妹……”
早前不觉。这几日下来,虞氏方知,被婆家休弃的女子亦有不少。有的理由就显得很是荒谬。
封晓采早前的婆家已经败落,早不如从前光鲜,而她早前的丈夫先是偷了晓采有首饰出去变卖,再是强夺东西,没两年就把晓采的陪嫁给折腾得精光。
见晓采没钱又远离父兄,越发被婆家人欺负。
婆母怨她没管束夫君,夫君又嫌她爱叨叨,动辄就是一顿打骂。
晓采着实受不了,就写信给大姐求助。
封晓纯一气之下,亲自赶赴沧州,逼着婆家写了休书,把晓采送回卫州乡下的庄子里静养。
听完了李二奶奶的介绍,沈氏道:“真够可怜,好好的官家小姐,竟被折磨成那样。”
“我大堂兄倒是说过要给再寻个好的,因早前害死了她,也备了一笔还算得体的嫁妆。只想着待她养好了身子,再托人寻个合适的。”李二奶奶见自己扯远了话题,忙道:“明年就满二十,厨艺、女红都会,熟背《女德》、《女容》。”
虞氏道:“卫州封家我亦听说过的,那可是书香门第。”
现在,她们才知道李家二奶奶原是卫州封家的小姐。
虞氏心里暗想,那封晓采该不会和李二奶奶一样的直脾气,二太太就是出名的直性子,六太太也有些直,但比二太太略好一些,要是这五太太再是个直性子可如何是好。
沈氏似瞧出虞氏的为难,笑道:“江家的媳妇,哪个都是在茶会、酒宴上相看过才订下的,我们都没瞧见人,也不好回了李二奶奶。”
李二奶奶笑道:“这事好说,我与大侄女儿说说,让她把晓采接过来,真真是个好姑娘。要不是我堂嫂三年前过世,这孩子也不会受那么多的罪,言行举止都是得体的,人也长得水灵。”
沈氏道:“且先相看吧,好歹也得请五老爷过过目。”
卫州到皇城倒不算太晚,两三日的路程就到。
李二奶奶当天就去寻了封晓纯说明情况。
封晓纯听说是与文忠候江家的五子结亲,自是乐意,之前的闻氏因挑唆是非,又谋杀亲夫,打伤亲子,被江家给休了,如今养在乡下庄子安度余生。
封晓纯生怕说不清,特意派了身边得力的嬷嬷带人回卫州接人来。
又有官媒陆续上门提亲,有的得了女家托付,有的是自己打听出来想与江家结亲的。很快说了六个女子,沈氏给她们的回话都是要先相看,然后再订。
很快到了十月中旬,所说的几家,外地的把女儿送到皇城住下,皇城的几家特意给女儿置办了好看的衣服,由官媒领着去茶园。
沈氏唤了慕容氏一起,前往相看,接连看了三位都不甚满意,沈氏还无意间发现了一个黄花大闺女,仔细一打听,听说早前订了亲,男方病殁,被人传说克夫一时寻不到婆家的。
沈氏看了六位女子,对其间两个还真是满意。
一个是冀州杜家小姐,一个就是卫州封小姐。
赶巧六太太柳飞飞因坐月子染了风寒。延后满月酒,十月二十日补办满四十日的酒会,请了杜小姐的嫂子杜奶奶、封小姐的堂姑母李二奶奶入府凑热闹。
虽是被休弃的女子,二人都扮成似未出阁的模样。跟着两位奶奶身边。
李二奶奶充当了全福夫人,主掌给孩子洗浴的事儿,一晚上特意按照李大奶奶给的唱词背诵了一遍。
柳飞飞如今每月有进项,出手也大方,一下子赏了十两银子。
江书麒被江书鹏领着,站在花园的假山后面观望,两家小姐都是得体、温婉的,规规矩矩,一看就是得体的。
江书鹏道:“这是大嫂、二嫂和母亲一早相看过。从六个里选了两个。穿蓝色袄子的是卫州封家的小姐;那个粉红色衣袍的是冀州杜小姐……”
如若封小姐知道,江书麒因为喜欢温暖的红粉色而挑了封小姐,估计她就要穿玫红色了。偏杜小姐打小就偏爱鲜艳明亮的颜色。
江书鹏先介绍了蓝袄封晓采的情形,因何被休,如今怎样等等。
江书麒若有所思地听着,这是他第二次娶妻,定要寻个知书达理的。他对闻氏,难做的已经做到了。今生不想再与闻氏有半点的关联。
“杜小姐本是冀州名门杜家的小姐,素婷写信回来说,数年前她在冀州是出名的才女。诗词歌赋也是懂的。偏继母胡氏做主,在她十二岁时,就许给了她继母娘家的表兄,胡公子虽是官宦子弟、富贵人家,却大字不识。最初一年多,待杜小姐倒还好。到了第三年居然恋上了青楼女子,笑话杜小姐不会服侍男人,对她亦是百般羞辱,硬是纳了青楼女为妾。”
幸福的女子。总是挂着笑颜。
不幸的女子。却各有各让怜惜和心疼的往事。
人群里,衣着粉衣的年轻女子虽然明岁才二十一岁。却如同很老了,她的沉静,她的落漠。瞧在江书麒的眼里,都是心疼。
“婚后第四年,青楼女育了庶长子,竟让杜小姐服侍妾室与庶子,杜小姐气不过,反被婆家人训责说她犯妒,将她关到了柴房。”
一代才女却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只能静默地承受。
好在,杜小姐有位在皇城做官的同母兄长,待她倒是真心的好。
杜小姐的陪房乳娘瞧不下去,连夜赶至皇城,向杜大爷求助,说了杜小姐婚后四年所受的欺凌、委屈。
杜大爷也是个火爆脾气,当年他在外地任官,就被胡氏私下将他的妹子给嫁了,自是不依,回到冀州,就与父亲大吵了一架。杜大爷又以胡家宠妾灭妻,卑鄙不分为由,说要到官府状告胡家人。
胡家人礼亏,怕事情闹大,这才放出被关在柴房的杜小姐。
杜大爷一见自家妹子几年不见,变得嬴弱不堪,心下一痛,带了杜小姐回皇城休养。
杜小姐在杜家兄嫂养成三个多月,身体健复了,胡家就时不时派人来催,要她回婆家侍疾照应婆母。万般无奈下,便又回了婆家。
胡太太刁钻,对杜小姐时不时就是羞辱、训骂。
前年胡太太总算是病故了。
胡公子听从妾侍挑唆,便休了杜小姐,扶了青楼女为平妻。
杜家人听说杜小姐被休,将她弃于门外,杜小姐只得在冀州城外的尼姑庵里住下。
杜大爷再度听闻妹妹所受的苦,出钱在冀州城外置了田产、庄子,也算是给杜小姐安身立命之处。
今次听说江家五老爷特意说明,要迎娶不能生养、被婆家休弃的年轻女子为续弦。杜奶奶听说后,就托了官媒提了这事。
江书麒瞧了又瞧,“我选杜家小姐。”
好歹是百年世族家的小姐,再差都有个度。
江书鹏抬头望了过去,“瞧那身段、举止是个不错的。她也是吃过苦的。”
☆、519 平妻
十月二十一,由韩氏特意去了趟杜宅,与杜奶奶说了江家相中杜小姐的事儿。
自打昨儿一回来,杜奶奶的心一直悬着。
杜小姐一夜未睡好,躺在榻上翻来覆去地想。
都道初嫁从父,再嫁从己,可被人休弃到底不好听,又有多少好人家愿意娶这样的女子为妇。她的初嫁由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