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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娶进门。”
封晓纯丈夫姓梁,陆康唤她梁奶奶倒也使得。“世子可知我妹妹早前嫁过人?”
陆康道:“听说了。要不是她嫁过人,我爹还不同意这门亲事。”
陆平安虽是武人,脑子里也想得多,他把看护结义兄弟的子女当成自己此生最大的事儿。府里住着马、张两家的儿子不说,还给他们成了家,好吃好住的养着。
封晓纯没想他说话倒直。
韩氏赔了个笑脸,“陆将军如今是十六卫的大将军,家里娶过一房妻,元配是个乡下女子,陆将军本是不愿意的,偏陆老将军要兑现对义兄的承诺,逼他娶了……”
简明扼要将陆家的事儿说了一遍。
原有一房妻,但拿不出手,爱面子的儿子和守承诺的父亲间就有了矛盾。
陆康现在求娶的是平妻。
封晓纯很快就将事情原委理了个清楚。
陆康道:“梁奶奶只管放心,虽说是平妻,也是妻室,与马氏不分大小。我陆康虽是粗人,却也是疼媳妇的。请梁奶奶把你妹子嫁给在下吧……”
封晓纯一听他说话,就吓了一跳,虽是个粗人,人长得也魁梧高大,但说话直接,半点不拖泥带水。
封晓纯此刻也纠结了,低声吩咐了婆子去唤封晓采。
韩氏开始舌灿金花,“梁奶奶,恪靖候府可是公候之家,是皇城新贵,不知多少人家的女儿都盼着嫁进去呢。这也是封小姐与陆将军的缘分不是,陆将军听说了封小姐的事就去了文忠候府,想让江家老太太出面说合,这不,我就来了……”
“梁奶奶,陆将军身强力壮,三十多岁,这年纪正好与封小姐得配,乃是天作之合的良缘。”
封晓纯时不时地打量着陆康,心里没底,对于恪靖候府她所知晓的少之又少:从西北战场回来的有功将士,公候爵位是他们父子拿命换来的。与镇国公、平国公、荣国公府都能说上好,想到最后这点,封晓纯就露出了笑颜。
又不是做妾,这是求娶平妻,虽不如元配,可那元配是个乡下山野女子,大字不识,居然在府里养鸡鸭种菜地,这传扬出去,也太丢面子了。
封晓采被前面的夫家休了,可也不是真的不能生养,早前也怀了两回,只是每次都未能保住,第一胎被姓孙的混蛋给打得落胎了,第二胎也因封晓采提水滑胎,这才让妾侍得了势,给了婆家要另娶的藉口。
不多会儿,封晓采穿了件水蓝色的缎袍出来了,头上戴了两枝钗子,左右各别了一朵绒花,身后跟着一名婆子,又有一名丫头。
陆康只见一个仿若仙子般的女子款款而来,眼睛都瞧直了。
皇城的美人不少。能如封晓采这般有风韵,又举止得体的大家闺秀真不多见。
是他很少见女人!
同样的衣衫,在江书麒眼里是冷,在陆康眼里就是下凡的天仙。
韩氏轻咳一声。推了陆康一下,陆康羞涩地低头。
封晓采走到封晓纯跟前,欠身行礼:“姐姐唤我?”
听听这声音,可比马氏那大嗓门悦耳多了。
陆康越发满意。
他是西北战场回来的。见多了夫亡改嫁的寡妇,甚至还有娶营妓为妻的将士,与他们相比,这杜小姐真真是冰清玉洁,何况人家相貌清秀,跟朵花似的,配他是绰绰有余。
封晓纯笑道:“这位是恪靖候世子陆康将军,是上门来向你求亲了,你若愿意。当着韩媒婆的面就把婚事定下了。”
封晓采低头小心地瞥了一眼。见陆康相貌倒也生得端正、威武。如同英雄一般,一身得体的铠甲战袍,还披着玄黑色的斗篷。威风凛凛,心下也生出几分好感。
封晓纯怕她害羞。拉了她去里屋说话。
待再出来,封晓纯笑道:“妹妹应了。就这么定了。”
陆康道:“此事不易久拖,就近挑个吉日订亲如何?”停了一下,“马氏原不是会主持中馈的,过了门,就是府里的当家主母。我的意思是越快越好!”
他怕啊,陆平安闹出一出是一出,早前说马氏怀孕就同意他娶,结果他相看了五次,每次瞧着就要要了,硬是被陆平安给搅合黄了,闹得人家再不敢把女儿嫁入恪靖候府。这回陆康与父亲大吵,陆平安一怒之下应了,天晓得过两日会不会返悔。
韩氏道:“梁奶奶不知道马氏,真不是个会打理后宅的,把好好的靖候府搞得像乡下庄子还不如。”
“等封小姐过了门,我便打发了马氏去庄子里。封小姐过门虽是二奶奶,也是正经奶奶,这一点杜奶奶不用担心,你愿意把妹子嫁给我,我自会待她好。我是粗人,不会说好听的,但每说一句话,都是一个唾沫一个钉。”
封晓采到底是嫁过一回的,封晓纯也不好拗着,万一人家不同意了,这好好的亲事就泡汤了。
封晓纯赔了个笑脸。
陆康更是着急,对着外面喊了声:“来人!”
立时有小厮进来。
陆康道:“把算命先生请进来,合合八字,再……再就近挑日子。”
来的路上,陆康连算命先生也带上了。
这一点,也是从江家听说的,今儿虞氏要给江书麒和杜家小姐订亲,直接把算命先生请到家里合八字,一听说二人是天作之合,当时就换了庚帖,订下亲事。
算命先生自然大为称赞,说如何如何的天作之合,命定良缘。
封晓纯安心。
陆康当即就让挑选就近的吉日,算命先生一番沉吟挑了十月二十二。
封晓纯惊得目瞠口呆:“二十二,不就是明日么?这也太紧了些?”
陆康说得更干脆,“不紧了。本将军为了等这日,等了快一年。我回府再备几抬聘礼,梁奶奶放心,我府里备好了嫁衣,是着宫里针工局做的,封小姐穿上定能合身,回头就随聘礼送来。”
韩氏当场帮忙换了庚帖,又写了婚书。
陆康道:“这婚书好,马氏虽是元配,没得这东西。”
言下之意:马氏虽是元配,官府备案里却不是他的妻子。
封晓纯一脸慌色,从未见过这样订亲,又这样成亲的,从订到成只得一日时间。
“陆将军,要不再缓两日,我做姐姐的,也好为妹妹置备些嫁妆。”
陆康抬手一扬,“本将军不在乎有没有嫁妆,本将军娶的是人,又不是那些嫁妆。”
封晓纯说了几个“这……这……”
☆、521 陆家事
陆康抱拳躬身,“梁奶奶且先忙着,明日吉时,本将军就来娶人!”
这一日,对于李二奶奶和韩氏来说,是最忙的一天。
封晓采再嫁,不能从姐姐、姐夫的家里出嫁。
李二奶奶本想借了李家的别苑,但李家老太太不同意。
封晓纯只好将妹妹送到皇城的一家客栈里,又派了得力的婆子、丫头陪着,聘礼等物又另占了一间客房,自己则是与李二奶奶忙着置备嫁妆。
李二奶奶不会置备,她手头也从未准备过嫁妆等诸事,去江家请了李碧菱帮忙。
李碧菱手里办过江传达的婚事,又帮着大房迎娶了曹玉娥。她想了一阵,坐在案前就写了一张长长的单子,封晓纯唤了下人来,一并由李碧菱调遣,选了个婆子去采办绸缎、衣料,挑了个看着沉稳不苟言笑的管事去采买摆件、瓷瓶等物,又让善于厨艺的厨房管事去采买食材……
井井有条,未乱分毫。
便是封晓纯也听得暗自佩服,虽说李碧菱年轻不大,光是这份贤惠便是少有的。难怪世人都道江家选妇,贤惠、能干是首要,光看李碧菱知此言不虚。就是她也没有李碧菱的精明能干,就更别说封晓采了。
梁府奶奶因为要嫁妹妹,忙得人仰马翻。
黄昏时分,封晓纯在李碧菱母女的帮助下,置办好十六抬嫁妆,样样虽不是名贵的,倒也得体。
封晓纯累扒在花厅的椅子上。再也动弹不得,“我的娘,从未见过这般急的。”
李碧菱吃吃笑道:“不是陆将军急,是早前恪靖候反悔好几回。闹黄几次。恪靖候好不容易同意了,他是怕再生风波,才要急着办喜事。”
韩氏也跟着忙碌了一场,连连摇头道:“有婚书为聘。庚帖、信物为证,他还怕什么?”
李碧菱道:“我在家里听大伯母和大嫂说过,五月时,陆将军与一位黄姓小姐都订亲了,恪靖候居然跑到黄家去,说黄小姐过门就是小妾,气得黄家当时就翻脸了,说什么也要退亲。陆将军是真怕了,是个有勇有谋晓进退的。偏恪靖候死守着结义兄弟的承诺。一味的待马、张二将军留下的儿女好。也害苦了陆将军。”
封晓纯此刻听来,一阵头晕,遇上这么个不靠谱的翁爹。她还真是为妹妹封晓采的未来担心。但她瞧得出来,这陆康将军倒是个知事的。能说出那些话,定是个疼妻子的男人。
李二奶奶道:“晓纯,你若信得我,我便给你出个主意,如何?”
李碧菱一身疲惫,这一天下来,快把她给累死了,采回的每样都要过目,还得领着下人装点好嫁妆。
封晓纯道:“堂姑母,你有话直说无妨。”
李二奶奶吐了口气,“你现在就找韩媒婆,说担心晓采过门会受气,不愿意嫁入恪靖候府,愿意单独一院,独自过活。”
李碧菱心下转了一圈:母亲这出的是什么骚主意?
不过,若陆康答应了,倒还真不错。
她听江家的奶奶们笑说过陆康的元配马氏的事,活脱脱就是乡野村妇,开口是鸡,闭口是她养的鸭。官家奶奶们谈的话,她是一句也不懂,人家谈论女红,她便问“是不是女儿红的酒?”居然连针工女红都不晓得,自嫁陆康后,不知在皇城闹了多少笑话,很是被公候世家的奶奶、太太所不喜。
李二奶奶道:“侍候陆候爷便罢,那是晓采有翁爹,可晓采凭什么要侍候马、张二家的公子、奶奶……还有那个马氏,你没见过,我可是听江家奶奶们说过,整个就是一村妇,不,她比村妇还粗俗……”
封晓纯张口结舌,这亲都订了,万一陆康不同意,提出退婚怎么办?早前她还担心,自己这个可怜的妹妹,就算将来再有人要,怕也是做妾的命。“这样……能成么?”
“能成,能成!自然能成的!”李二奶奶也不管了,凭着自己是封晓纯堂姑母的身份,唤了个精干的小厮来,与他叮嘱了几句,让他去请韩氏。
韩氏正巧在陪新出嫁的女儿、女婿说话,就听丫头来禀,说梁家派人请她过去。
韩氏搁下茶盏。
江诗恩吃吃笑道:“娘这一做官媒,当真越发忙了。”
韩氏呵呵笑着,想到做媒是好事,而她还是官媒,先是帮宫里出来的老宫女寻夫婿,这几月下来才真挫成了不少的良缘,一想到这些心里就乐,如果有谢媒钱、封红拿,就更乐了。
她凭着自己的双手,给江诗恩挣了份不错的嫁妆,当她办好之后,从江家名下的别苑挡出去,连沈氏大吃一惊“会奶奶当真厉害,这才几月竟置办出近三十抬嫁妆。”这样的东西,便是富贵人家也难做到的,何况她一介妇人,又无夫君相助,能办得如此风光,当真少见。
韩氏道:“这可是现成的生意。江五老爷刚选定了杜小姐,陆将军就闹到江家要求娶被休的小姐,可不是缘分么。明儿要办喜事,许是找我过去商议的。”
韩氏自做官媒后,还真赚了不少钱回来。虽说每月要向官媒署上交一部分收益,那一部分只是少数,官媒与私媒相比,有更大的优势,但凡肯吃苦的官媒,一年也能赚不少媒人钱。
江诗恩暖声道:“早些回来。”
韩氏道:“让人给我留着后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