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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用带着稚嫩的声音道:“等我大了,也要像哥哥这样读书识字,做祖父那样的大丞相。”
“可不是用嘴说的,得用心读书才成。”小八轻拍着小九的肩,“哥哥带你找奇峻玩去。”
小八、小九不喜欢和传鉴、湘眉玩,上回湘眉恼了,直骂小九是“瘸子”,小八最护弟弟。不想有人骂小九。自那以后,就少去静澜院,倒是常去府睦元堂东边江传嗣夫妇的院子。
奇峻和小八同岁,比小八大几月,虽然也很顽皮。但他不骂人。比小八启蒙得早几月,是江舜诚亲自开的蒙,会熟背三字经。还能全都默写下来,这让小八很羡慕。
杜迎秋在娘家时,女红、厨艺都是学会的,又问了院里的嬷嬷关于红枣绿豆糕的做法,这才挽了衣袖入小厨房准备。
清音坞里,年轻的太太、奶奶们在一处说笑着。
何氏从外面回来,低声对李碧菱道:“三奶奶还不知道吧,郡主从闻氏那儿买的东西让你们二房也出了二万两银子呢。”
偌大的文忠候府,公中有大库房。大房、二房儿子大了,又有成亲的,大房、二房公中又设有库房,且叫它中库房,传字辈的儿郎成亲后,各处院子再设小库房。
九公主和李碧菱两房人。每月得了赚取的银子,得交一半给慕容氏,慕容氏又从二房公中的银子里交三成到府中公中的账房上。
二房如此,大房也是这样。
因江传良尚未成亲,也无甚收入。每月是领着大账房里公中月例银子。
李碧菱面露惊色,看着一边的九公主。
九公主正一门心思地打牌。
何氏生怕九公主没听见,又重复了一遍。
九公主道:“钱是婆母给的,别说是二万两,便是拿五万两又是有甚的。说来说去,都是一家子,总不能我们几房吃香喝辣,却让五叔、五婶一家子吃不饱饭。再说,就算是扶持也只得这一回了,何况为了些银钱闹不和。”
有田庄、有店铺,杜迎秋又是吃过苦的人,看她行事谨慎,就比闻氏强上了许多,自会打理好,那些东西就算是五房的家业了。两房的太太愿意给钱,她们做晚辈的议论也不妥,平白让人瞧了笑话。
九公主到底是弟媳妇,李碧菱听她说如轻巧,也跟着笑道:“阿九这话说得在理。”
何氏本想看好戏,没想说了两遍,一个个都当没发生似的。
大房、二房的太太也太大方了一些,一挥手,两万两银子都帮了五房。
她讨了个没趣,一转身,又走到张双双和曹玉娥身边:“大奶奶还不知道吧?郡主买的那些东西,让你们大房也出了二万两银子。”
曹玉娥愣了一下。
张双双扭头看了一眼,统共那么多银子,大房又是长房,她是嫡长孙,大房公中有钱,沈氏要帮扶一把,她能说什么。她是沈氏做主娶进门的,又受沈氏和虞氏亲自教导,脑海里早已是“有难共度”的想法。“总不能让二房和姑姑拿钱,好歹我们是长房。”
曹玉娥笑道:“大嫂这话说得在理。”
要不是江家有情义,曹家说不准就是下一个闻家。
曹玉娥摸了一张牌,左右扫瞄着,“可听好了,我要糊牌了,这牌好着呢!”
何氏又讨了个没趣。
想到在如意堂里,大太太和二太太视她若不在的样子,心里就气得紧。要是让她出银子,她可真舍不得。她还有一大堆孩子呢,个个都小,哪里与大房、二房的比,孩子一个个的都大的,都能独撑门户,尤其是二房自打开了拍卖行,日子过得越发红火。
何氏正围着桌子看她们打牌,就听到一个柔柔的女声道:“三太太快去打几把,我不大会,又输了好几把。我先看你打,在一旁学着。”回头时,却是闻雅雾站在一边,款款有礼、楚楚怜人的模样。
何氏笑道:“闻奉侍只管玩着便是。”
自打闻家败亡,十一王府的那几个妾侍都避着她,先是讨好王妃,如今每日都往傅妃院里去。
闻雅云难得像今儿这样玩牌,“雅雾哪是个会玩牌的,拿着一手牌,本是自糊的都被她打散了,还是三太太来玩!”
何氏坐了闻雅雾的位置,重新开始玩牌。
那一桌,是四位年轻的奶奶。
这一桌是何氏与柳飞飞,又有闻雅云和锦瑟,锦绢站在后面给锦瑟出着主意。
两把下来。柳飞飞很快发现,闻雅云故意给何氏点牌。
何氏似也明白了,只等着手里糊牌,时不时地道:“六啊,我差六啊……”
张锦瑟扁了扁嘴。“三舅母在那儿乱喊什么?闻昭训你是不是故意的啊?怎么连打四把。每次都是你给我三舅母点牌。”
闻雅云笑道:“哪是我点,我得下叫,总得打牌。”
张锦瑟手里凑足了四个六。偏就不打。这一回,她非让何氏落空不成。“闻昭训再这样打牌,我就要求换人了。”她拿了一手好牌,眼瞧着就要赢了,偏被闻雅云故意讨好何氏,就被打飞了。
张锦瑟嘟嘟囔囔地道:“闻昭训该不会是讨好我三舅母吧?你讨好她还不是讨好我小姨。”
闻昭训见张锦瑟这话没说完,立时笑了起来,“我真不是故意点的,是真要打那张牌。偏就撞上了。”
连张锦瑟都能瞧出问题,柳飞飞又怎么会信。
何氏却有些急了,依旧叫嚷着“六!六到哪儿去了。”
张锦瑟翻了个白眼。
何氏厉声道:“你看我作甚?我可是你三舅母咧。”
张锦瑟并不理她,突地,柳飞飞打了一张四,张锦绢急得推了一下。她不糊柳飞飞的牌。柳飞飞这些日子待她不错,她偏要糊何氏和闻雅云的牌。
第二圈时,何氏见四可以打,飞了张四下来,张锦瑟立马大叫一声。“我糊了,瞧好了,我有四个六,翻倍的。”
何氏连赢了四把,这一把都输出去,气得咬牙,“你这孩子,今儿是不是和我拧上了,六太太打你不糊,就偏糊我的。”
张锦瑟自然不承认,“你打时,刚巧下叫了。三舅母,我的运气是不是很好?”
何氏抓起牌,重重扔在桌上,手拍着桌子一阵空响。何氏看了眼闻雅云,愤愤地骂了句:“不打了!不打了!上好的牌都打飞了。”
何氏一起身,张锦瑟拉了张锦绢坐下,“三舅母贵人事忙,我们不耽搁她,且让她一边歇着。”
何氏气得咬舌。并非真的不想打,而是气张锦瑟抢先糊牌,将她赢来的零碎银子都被张锦瑟都赢走了。
清音坞里玩得热闹,有大丫头来唤张双双,说要准备午食了。
不多会儿,张双双领着丫头婆子,布置一桌不算太丰盛的午食上桌,不过是三荤五素的菜式,每至沐休日,大厨房午食就增两菜,便是家里有来人也是如此,只是菜式做得美味精致。从那年素妍建议江舜诚减少菜肴后,江家这几年一直遵行着节约的风格。
若有吃不惯的,可自行买菜在小厨房里做,大厨房一直是午食六菜,晨食两种粥、有包子、馒头、又三样小菜;晚食多为米饭、四菜一汤。
用了午食,九公主和曹玉娥还想着上桌打牌。
如意堂的田嬷嬷到了,笑着传话道:“老太太说,太太、奶奶们年轻,打半日便成,不可多坐。下午就到花园里说话、叙旧,今儿的外面的天气好着呢。”
虞氏发了话,九公主虽然还打几圈牌,自不再提。虞氏的话在江家如同纶音。
太太、奶奶们走到后花园,或凉亭饮茶、品糕点,或赏月季、秋菊花木。
闻雅云一直念着上午的事,拉了张锦瑟去一边说话:“早前张小姐说讨好三房不如讨好郡主?”
张锦瑟看不过闻雅云讨好何氏的样子,一时气急,脱口而出。
在偌大的文忠候府,她最不喜欢的是何氏,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
张锦瑟并不说话,看着闻雅云头上那支精美的金钗,在太阳低下闪着光,甚是刺眼。
☆、536 茶会
闻雅云微愣,见立于张锦瑟身后的闻雅雾朝自己打手势,比划了一下。当即从头上摘下金钗,笑道:“我一见小姐就甚是喜欢,和我八妹一般年纪,就跟我妹妹一样。初次见面,还请张小姐收下。”
张锦瑟并未存贪要的念头,连连道:“闻昭训误会了,我只是觉得太阳底下戴金钗太刺眼了。”
“好歹是我的心意,张小姐若不收,便是瞧不起我。”闻雅云把金钗塞到了张锦瑟手里。
张锦瑟推辞不过,只得收下。
拿人手短,闻雅云又追问那话的意思。
张锦瑟轻叹一声,“姥姥总说,三舅父能得嘉兴伯的爵位是因我小姨之故,夸我小姨是江家的福星。”
素妍许的人是左肩王府的琰世子,可不是当今的新皇,新皇居然会因素妍的缘故封了江书鹏为“嘉兴伯”。
闻雅云神色一沉,“这怎么会呢?”
张锦瑟微微一笑,“九公主常打趣小姨,说小姨在皇上、皇后面前一句话,可比御史、百官们说一百句都管用。九公主私下说,皇上器重二舅父、三舅父也是托我小姨的福。”
张锦瑟见这支金钗确实好看,小心收好,往人多的凉亭移去。
闻雅雾面带疑惑,“六姐,她的话可信么?”
闻雅云如有所思地道:“我嫁入十一王府时,皇城曾有流言,说当时还是吴王的皇上,不惜千里之遥日夜不眠追新赐封为县主的素妍,当时不知真伪。刚才听张小姐这么一说便知此事是真的。安西郡主的话,比百官的话管用……”
当今皇帝对素妍,到底是情难自抑,所以这才厚待江家。
素妍虽未嫁与皇帝,在皇帝的心里已经难以比拟。
“如果皇上心里还有一份真爱,这人必是素妍无疑。我不明白。素妍有机会嫁给皇上,为什么却要嫁给琰世子?”
在这世间,最优秀的男子当是皇帝,其他的男子就算才华如何高,财富有多少。都比不得皇帝。皇帝不嫁。怎的偏就嫁宇文琰了,虽也是皇家,可到底不能与皇帝相提并论。
闻雅雾到底年幼些。猜不出其间的原由。
闻雅云轻声道:“如若皇上对素妍有情,走江家三太太的路子,倒不如直接借着我打小与素妍相识的情分,让她做我们的靠山。她是未来的左肩王府世子妃,现下也是尊贵的正二品安西郡主,是当今皇后的结义妹妹,可不是最好的靠山么?”
闻雅雾扫了一下,就在她们姐妹初入文忠候府时,在如意堂里见到了素妍。之后她都没有出现。“安西郡主当真奇怪,今儿是江府年轻太太、奶奶们的茶会。虽说五太太去了一阵,这会儿又来了。怎的她却不来。”顿了一下,“莫不是在绣阁里绣嫁衣?”
雅云吃吃笑了起来,“小时候,我们几个一处学女红刺绣。她拿着针扎了三回,再不肯学。老太太逼着她学,打了她几下,她竟为此逃出府去,险些没把老太太的魂给吓掉。打那以后,老太太再不敢逼她。”
闻雅雾很是意外。
雅云笑着捂嘴,“她还反问,说女红学了也不能当饭吃,还说老太太的女红是好的,多少年也不碰针线了。总之不学的理由有一大堆,大丞相最是疼她,见她不学,也由着她去。”末了,拉了闻雅雾,姐妹二人并肩而行,“你的年纪与张小姐差不多,多与她交好,与她好了,她许能多说些我们不知晓的事。”
闻雅雾点头,得了闻雅云的提点,与张家两小姐拉话闲聊去了。
闻雅云似与张双双、曹玉娥、李碧菱几人说话,嗑着瓜子,笑道:“下回,让我请大家。”
几个太太、奶奶都是一惊。
若是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