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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嬷嬷和朱雀二人,连带着他们的宫娥、太监都是这样说。”
素妍没想,居然还有这样的事。红唇白齿。竟能颠倒黑白。“皇上信了?”
如果新皇不信,许现下的杨云屏就不会一脸失望。
杨云屏道:“我与他解释说是雅贵人自己行礼没有蹲好才摔倒的,可皇上怎么也不信,非说是我推倒了雅贵人。还说我不配为后。我不甘心,要去解释,没想皇上将我推倒在地……”
素妍愕然,“他真把你推倒了?”
杨云屏一脸肃色,也不像说假话的。
新皇就算生气杨云屏推倒雅贵人,斥骂几句就是,怎么会把杨云屏给推倒了,能推得杨云屏动了胎气,当天晚上就发作起来。可见这力道也不小,若是力气小,杨云屏身边还有服侍的嬷嬷,近身保护她的朱雀。
杨云屏冷笑一声,“当时。我、嬷嬷和朱雀三个人都摔在地上,可见他有多狠,似连我和孩子都不想要了。我摔在地上,疼得起不来,他竟带着丽贵人、雅贵人翩然而去……”
就算恩爱夫妻,遇到这样的事,妻子哪里会受到,只怕比死都还难受。何况是杨云屏,她嫁给新皇后,一心想着要做个好皇帝,没想新皇下了这么重的手。
素妍一脸平静,“二姐不觉得这事儿很奇怪么?”
杨云屏最初想时,心里一阵疼痛,在她生二皇子时,她常想,是不是那样死了才好,免得碍他的眼,讨他嫌恶。她比他年长两岁,容貌、性子只比不得其他妃嫔,就连他对她的敬重,也是因为素妍的缘故。
素妍认真地想着,“就算他生气,又怎么会一下子连朱雀都推倒了,朱雀可是会武功的,寻常人能把她推倒?”
素妍摇了摇头。
杨云屏冷声道:“这有何奇怪的?皇上自幼习武,他的武功师傅全都是大内一等一的高手,听他说,他从三岁到十八岁,一共跟过十五个师傅,他的大师傅更是内力惊人。我曾见过他与宫中护卫比武,他一个人打十二个大内高手应付自如。这等武功,就是我爹、我大哥也不及……”
难道是新皇当时真的生气了?因为生气,所以没个轻重,那么一推,杨云屏和朱雀三个人都摔倒了,还让杨云屏动了胎气。
“事情过了这么些日子,就两日前来瞧过,也只说了几句话就走了。他不说话还好,他一说话,更让人受不了。”
素妍越发听得迷糊。
杨云屏道:“他斥退左右,对我说,让我往后尽好皇后的本份,我育有皇子,下半生也算有了依靠。叫我不要与后宫妃嫔争宠夺爱……”
这话是什么意思?
素妍听着都觉得伤人。
他让杨云屏生一个儿子,仿佛他给杨云屏天大的恩赐。
“他以为我是嫉妒丽贵人、雅贵人,所以故意推倒了她们。素妍,你听听他做的事,说的话得有多伤心。我知道他待淑妃冷漠,那是因为淑妃在他为吴王时算计过他,可是我呢?自嫁他那天开始,就一心一意做他的妻子,事事力求做得最好,他竟连半分真心都没有,整日里与丽贵人、雅贵人溺在一处,就是待端妃也比我强出许多……”
杨云屏行事谨慎、用心,便是太后也多有夸赞,说她是个贤惠得体又大方宽容的。
素妍是最后的听友,她用心地听杨云屏絮叨发泄。
待杨云屏说完之后,素妍微微笑道:“二姐喜欢上皇上了。”
“胡说!我怎么喜欢他,他没心没肺,多情又无情,我说这些,只是觉昨他太过寡情……”
素妍垂首,心下迷茫,“有人说,要不是不喜欢,也许自己就会少些苦。又有人说,因为有情,吃太多的苦都是甜。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劝你,今日的皇上,再不是登基以前的吴王了。”
登基前的吴王,还有一份真挚,可如今谁也不知道还有几分。
他待丽贵人、雅贵人是宠溺,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几分真心。
“他是皇上,他会在意谁的话,便是太后的话,他也可以抛在一边不听的。倒是你的话,他还能听上几分。”
素妍伸手,握住杨云屏的纤手,“二姐有二皇子,过两年再生个一个孩子,不是为你自己,就算是为了二皇子……”
杨云屏摇了摇头,“这一次险些连命都丢了,哪还敢想往后。我最大的心愿是守着恒儿平安长大,只要他好,我就好。那些个妃嫔争宠夺爱,算计害人,我一概都可以不管,我只要过好自己和恒儿的日子就行……”
素妍曾怀疑杨云屏喜欢上新皇,可现下听来,似乎并不是这回事。杨云屏好像真如新皇所说,她一直希望有个孩子,这样她就能守着孩子过日子。
“你不害旁人,却难防旁人算计你。”
杨云屏咬了咬牙,“害我,我不怕。谁要打我恒儿的主意,我便与他拼命,定要他不得好死。”
这是一个母亲的决定,宇文恒如今是杨云屏的一切,重过她的皇后位,重过她生命里所有的一切。
杨云屏道:“在这宫里,除恒儿,我真的什么也没有……”
这是素妍第一次见到如此悲怆的杨云屏,就像一只受伤的母狮,即便伤了,还想护着自己的孩子。
素妍就这样静默地握住杨云屏的手,素妍觉得不是自己给她力量,而是杨云屏给了她温暖,杨云屏的手很暖,“二姐的手,都能当汤婆子了,便是我握着都不想松开呢。”
杨云屏原本悲伤的脸,立时被她逗得笑了。
素妍道:“冀西都督是我大姐夫,他家的的庶长女张锦绢明春就要入宫,这丫头倒是个本分的,主持中馈,打理内宅都是会的。早年大姐夫和大姐去冀西任职,将她留在皇城,竟也能将张府打理得井井有条。模样普通了一些,我只望她入宫后能帮衬二姐一二……”
杨云屏心里暗想:莫不是素妍挑了个能帮她的人来了。
“叫什么名字?”
“张锦绢,锦绣的锦,绢帕的绢。”
杨云屏点了点头,“上回嫂嫂入宫,也说替我选了两位,这两家都是受过我大哥和父亲恩情的,明春也要入宫。”
“既是镇国大长公主选的,定然可靠,多个人多个帮手。我希望二姐把张锦绢留在中宫,拉扯她一把,让她帮衬你一二,他日若锦绢是个没规矩的,你不用看我的颜面,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若真是个好帮手,你只管留着。”素妍明白,在杨云屏和张锦绢之间,她必须选一个,“我永远会站在二姐这边。”
杨云屏能感受温暖的,除了来自娘家人的关心,便是素妍了,在这宫里,没有会关心她过得是否快乐,过得是否很平安,只有那可数的几人关心着她。
“你也早些生个儿子,到时候恒儿就有人陪了。”
杨云屏不放心让宇文恒和宇文恺在一块,淑妃接手后宫事务,整个怡春宫的人也跟着耀武扬威,丽、雅二贵人都不是省事的,端妃也不甘示弱,虽然怀着身孕,也争着要和淑妃平分六宫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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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云屏冷眼瞧着她们斗得你死我活,而后宫还有位几月里只得宠两回的梅美人,当真如梅一般,新皇不去落梅院,她也鲜少迈出院子,便是太后那里也只在初一、十五过去请安。皇后生完二皇子,要做月子,她更是连人都瞧不见了。
两个人继续闲话家常,素妍也说了老王妃的事,这些话她不能告诉娘家母亲、嫂嫂,也只能说给杨云屏听听。
杨云屏道:“我还以为,你和老王妃能处得极好呢,没想她竟是这样的。”
“可见,人人都有不顺心的事。未成亲那会儿,我娘就担心,怕老王妃讨厌我,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岂止是讨厌,我快成她的仇人了。”
杨云屏宽慰了素妍几句。“她要回封地,王府的事由你说了算,你不需要担心。”“你是个好的,时间长了,她知道你的性子,就会喜欢你的。”
素妍没想过要讨老王妃的欢心,反正老王妃一见到她就不自在,就有莫名怒火在乱窜,她尽量着避着些就是。
暖阁外传来宫娥低碎的脚步声,黄莺打起帘子,笑道:“皇后娘娘,左肩王来接王妃出宫。”
杨云屏面露不舍,也只在素妍的面前,也才能轻松一些。“别每次是为了瞧太后才来看我,也进宫多陪陪我。”
素妍欠身笑道:“臣妇谨遵娘娘懿旨!”
“你这丫头,又拿我打趣呢!”杨云屏跟着笑了起来。
听到笑声,黄莺也跟着欢喜,杨云屏只对二皇子笑着,对于其他人都板着脸,能逗她笑的许也安西郡主了。
素妍出了凤仪宫,便见宇文琰换了身蓝底白蟠龙袍负手立在宫门前,见她出来,先一步牵着她的手,语调温和地道:“今儿累坏了吧?”
她微微摇头。
夫妻上了宫外的马车。
白芷正要跟上去。被白菲止住摇头。
人家新婚夫妻,正在兴头上,腻歪着呢,她们上去算怎么回事。就是在她们面前都恩爱甜蜜得扎眼,白菲好几次都想寻了地缝藏起来。
两名侍女只得坐在马车夫身后,皆不入内,隔着道车帘,从里面传出低低的说话声。
宇文琰抱住素妍,在她脸颊上亲了两口,恨不得立时将她揉搓到体内。
素妍低声道:“抱着就成。可不许做别的。没的让人见了笑话。”
宇文琰低应一声。对车夫道:“王妃冷,快些回府。”
明明是他兽性大发,却以她说事儿。
素妍瞪了一眼,只乖巧地依在他怀里。
车夫扬着鞭儿。两匹骏马撕开蹄子,往富贵里方向急驰而去。
马车在王府门口停下,只见从门里奔出门丁,问道:“王爷、王妃,老王妃请你们去上房花厅说话。”
夫妻二人下了马车,白菲担心地道:“不会是老王妃又要……”
宇文琰秀眉一挑,“我不在府这两日,老王妃又怎么了?”
素妍笑道:“没事,都好着呢。”
她冲白菲摇了摇头。白菲再不敢说,垂头跟在身后。
一切,都落在宇文琰的眼里。
素妍越不许说,他回头还非问不可。
“白菲,你先回琴瑟堂!”
白菲应声。携了琴瑟堂的小厮、护卫退去。
上房花厅里,老王妃端坐厅上,一张俏脸怒火丛生。
宇文琰唤了声“母妃”,素妍欠身行礼,“向婆母问安!”
“哼——”老王妃从鼻息尖挤出一丝冷笑,抓起床上的书就飞了过来,“这就是你娶的好妻子,瞧瞧她在自个屋里藏了什么?哼,还说是公候之家,大家闺秀……”
素妍心头一跳,这书不是藏在自己放字画的大木箱子么?依是用布包了的,怎么被翻出来了?
她这回的脸可丢大了。
宇文琰伸手接住飞来的书,看着粗劣的男女描图,立时笑了起来。
素妍的脸越羞红,像只熟透的红苹果,低埋着头。
“母妃,你怎把我的书给搜出来了。传扬出去且不让人笑话,这是我们的夫妻之道,难不成母妃也要学习。”
老王妃没想宇文琰会说是自己的。
她已经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要好好给江素妍一个下马威,不想竟被宇文琰给倒打一靶。
她儿子会耍无赖,她一早知道,以前这一招是用来对付老王爷的,现在都用到对付她身上了。
宇文琰拿着书,很感兴趣的翻了一几页,一脸意味的盯着素妍,她低埋着头,羞红直漫延至脖颈处,仿佛随时要滴出血来。
要不是宇文琰说是他的,她这脸往哪儿搁。
宇文琰道:“母妃,回头我与父王研究一番,母妃若是感兴趣,可以一起。孩儿尚在学习中,要是母妃和父王能演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