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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妍微微欠身:“见过三哥!”
江书鹏道:“瞧瞧,咱们家的小仙女一下就长大成人了。大哥、五弟一听说你回家,就要去瞧你,硬是被母亲给拦住,说你舟车劳顿,要好好休息。”
在素妍幼时的记忆里,江书鹏一直都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男子,才华横溢,最爱诗词歌赋,却写得一手好字,是五位哥哥里最温柔、多情之人。
江舜诚道:“他这话是拐着弯地说,为父不懂疼爱女儿,明知你长途跋涉归家,却按捺不住要去看你。”
江书鹏忙笑道:“父亲这是爱女心切,自与我们兄弟不同。小妹是家中最小的妹妹,父母偏是也是应当。”
江舜诚道:“刚才你小妹还说想请你帮忙找个会装裱的人,她有一些字画要装裱起来。”
通常有装裱的事,送到书肆或字画店即可,江书鹏笑问:“只怕都是小妹的宝贝,生怕旁人弄坏了。罢了,罢了,明日得空,三哥给你请个装裱师回来,定是全城最好的,回头也去瞧瞧小妹都有哪些宝贝。”
素妍眼珠璨灿生辉,又道:“爹爹回头帮我刻枚印鉴。在山上就想刻来着,一未寻着可心的石头,二又无雕刻匠人。只好找爹爹帮忙了!”
江书鹏笑得灿烂:“小妹都有些什么宝贝?”
素妍翻了个白眼,江书鹏之前笑得如此夸张,定是要打什么主意,她早早地泼了他心头的火。“三哥,我可把孤本字帖都送你了,可不许再惦念其他东西。”
“好妹妹,三哥帮你刻印鉴,定会寻最好的玉石,你回头把你的宝贝都给三哥瞧瞧。”
“刻印鉴的事有爹爹帮我,我不找你。你只给我寻会装裱的师傅就行,可不许惦记我的好东西。”
江舜诚道:“身为哥哥,就想着妹妹的东西,成何体统?时辰不早,早回院中歇下。”
江书鹏还想与素妍说说话,直接被父亲下了逐客令。抱拳退去,见父亲与妹妹往书房方向移去,看来父亲是要与妹妹说话。
☆、110贤臣
这几年,江舜诚在朝中的声望很好,清流一派也给他三分薄面,权臣一派更是以他马首是瞻,表面上看,他不再是权臣的头号人物,仿似吏部尚书闻其贵,可谁都知道,闻其贵是江舜诚提拔上来的,多少也得听江舜诚的话。
江舜诚说:这件事,你不能干。闻其贵就会在权衡再三。
五年前那件“为朝廷筹措银子”的事情,尘埃落定后,一些贿赂过江舜诚的地方官员,吃不准江舜诚的用意,吓得不敢再送贿银入右相府,而江舜诚的铁杆学生支持者们,依如既往地站在江舜诚这边。每逢节日,依旧了表“学生对老师的孝敬”,从地方土仪,到名家墨宝,亦或到难得的珍宝,通过不同的法子,送到江舜诚手里。
江舜诚该拿的拿,该训斥几句的还是会训斥,对于他的训斥,他的学生就视为表达出的某种讯息,自是奉若圣旨。于是一些在地方干得出色的官员、他的门生也陆续提拔、举荐到皇城任京官。
但,“筹措银子”事件,对江舜诚还是有极大的影响,除了名声扭转之后,“实惠”也无法与从前相比。一部分人暗中靠上了左相府,还有一部分人开始参与到皇子争储的暗流之中。就连他的学生里也有不少依附左相府,明着是他的学生,暗里又拜崔左相为师。江舜诚知晓后,索性写信坦言:君子不夺人所爱,本相不抢左相的学生。你就跟着左相好好混吧。
如此一来,又让本在观望着的一群人往左相那边靠拢。留下来的,都是对江舜诚最忠心的人。
江舜诚自然会明里、暗里的帮扶着他们,他一副正人君子、坦荡良臣的形象,在朝中很是吃得开。
进了书房,有大丫头沏了上等好茶,江舜诚的书房里,挂着一幅朱武的丹青墨宝,据说在会客厅正中挂着大匾,上书“貌奸实忠”,这是朱武对江舜诚的褒扬,也因这副字,让江舜诚从“奸相”成功转型为“良臣”。
大丫头捧上棋盘,江舜诚道:“妍儿,不许谦让为父,否则为父可就生气了。来,我们好好地下一盘。”
素妍拿起棋子,平静如常,既然不许让,她就以实力来下,不过才走二十七子,江舜诚已输,二子之力,却知自己的棋艺不及素妍。
心里暗道:这五年,他也没少研究《鬼谷棋谱》,可还是这么快就输了。
“来,再下一盘。”
素妍重新捏起棋子,江舜诚决定布局,扭转自己会输得太惨的棋命。不想刚落十二子,素妍笑道:“爹爹是想给我下套呢?”
江舜诚道:“你棋艺大进,我不设局,很难胜你。”
“好!既如此,我便设局中局!”
这次更好,不过二十五子,江舜诚又输了。
素妍明显地感觉到父亲的不悦,将要第三盘时,道:“爹爹,设棋局你不如我,不如就以平常心下棋。”
如此,父女二人对奕第三盘,素妍不忍扰了父亲的兴致,处处手下留情,直至棋盘上落下满满的棋子,最后,竟以江舜诚一子优势险胜。
江舜诚大悦,哈哈大笑了两声。
那边,大丫头已经摆好了笔墨,素妍走到书案前,握起毛笔,写了首白居易的《琵琶行》,一手漂亮行书,笔画精干有力,风格严谨圆润,自成一派。
“好字!好字!如今你的字,在你大哥之上,能与你三哥有得一比。”
“爹爹谬赞,三哥的字刚劲、雄浑,严谨峭劲,与妍儿的风格截然不同,是当朝少有的好书法。”
不太过自谦,也不刻意奉承,只说是风格不同。
“有画无诗,少了魂;有诗无画,又少骨。所以,还得绘点什么。”
素妍挥毫泼墨,很快湖光粼粼,几笔一挥,又有一叶扁舟,再微微沉思,绘了一个怀抱琵琶半遮颜 这是江舜诚第一次看女儿作画,绘罢之后,又在略淡的地方细细触墨,着色太浓的地方,又用未用的笔头沾子用手甩开笔头水气,小心地用笔头淡色,如此往复,一幅画面清新,悲凉的《琵琶行》跃然于纸。虽不及名家大作,但也是难得一见的好画。
绘罢之后,素妍大笔一搁,道:“爹爹,女儿该回得月阁了,你亦早些休息。”欠身退出书房,翩然而去,只留下站在书案看着书画出神的江舜诚。
大小姐回府,府里甚是热闹。对于素妍要会武功的丫头进入得月阁,沈氏叹息一声之后,一番打探,发现右相府中还真有几个会些武功,要么在庄子里,要么是杂房,亦或是府中管园艺的,当真没个规矩,经过几番细挑,选了个家生子丫头,令张福家的送到得月阁。
和上次一样,素妍让丫头比划了几下,柳飞飞连连摇头:“就你这也算是武功?”
有几下,跟没有一样。
大奶奶挑了两日,就挑这么个人。
素妍很是失望,却又不想发作。道:“就先做个二等丫头,与得月阁所有的丫头一道,每日早起,跟柳小姐学习武功,一月后,若是谁学得最好,谁就升为我的大丫头。”
几个二等丫头听说此事后,跟着柳飞飞学武也越发用心、刻苦,每日柳飞飞只授长枪十六式的一式,只留她们反复习练。
素妍写了场清单,让白菲去准备齐全。
白菲接过时,却见上面写着:七尺高的松、柏各三十六株;拳头至指头大小的石子一车;二寸大的铜铃一百只;丝线若干;铁丝若干;七色布料各一丈……
上午,又有绣娘过来量体裁衣,素妍拿着那几套肥大的衣裳,令她们重新修过,给自己与柳飞飞各置了两身新衣。
素妍虽说是两身,可绣房一早得了令,要给素妍置上五六身春衫,尤其是虞氏,如今女儿回家,巴不得让人人都知道自己有个美如天仙的宝贝女儿。
素妍不过才回来两日,就唤来沈氏商议,要在家中举行一次宴会,把豪门候府的太太、小姐都叫到家里来,让她们瞧瞧自己的女儿。
☆、111暗器二更
正月二十三,据说是沈氏找人选看的好日子,这日一大早,青嬷嬷就将柳飞飞唤起来打扮,然后去了如意堂,由虞氏和沈氏主持,给柳飞飞举行了一场不大不小,却也算隆重的及笄礼。
府里的奶奶们都送了及笄礼物,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对柳飞飞来说,今儿却是个发财的好日子,就连深居简出的沈诗宁也过来凑热闹,送了她一支头上戴的珍珠花钗,而素妍送的是对水晶月季花。
正月二十四,柳飞飞带着五个二等丫头在得月阁布阵,忙乎了大半日才总算布设妥当。
素妍在纸上大笔一挥:“慎入得月阁,内有阵法,小心受伤!”递与白菲,道:“把这个贴到通往得月阁的小径上,至于你们,从下午起,我师妹会教你们不中阵中机关的法子。只要你们小心牢记,是不会有碍的。”
原说在得月阁里布,可素妍扩大范围,在得月阁周围都布设阵法。
如意堂的田嬷嬷带着丫头过来,远远地就瞧见得月阁外的小径旁有个告示牌,上面写着一行字,田嬷嬷微微笑道:“大小姐又开始顽皮了,小时候最喜欢捉弄人。”再往前行了几步,突地传来一阵铜铃声响,还未反应过来,几枚石子就飞射而至,田嬷嬷吓得想要躲闪,只瞧见旁有株松树,躲到松树后,不想那松树竟自行冒出一股浓烟。
素妍正与柳飞飞在院中练剑,突地就听到一阵摇铃声响:“谁在闯阵?”
白菲心头吃紧,虽知有机关,却不知道一旦踩中会如何。
青嬷嬷面容发紧,“我出去瞧瞧!”
按着柳飞飞所教的路线,出了得月阁,便见田嬷嬷与两个丫头被折腾得狼狈不堪,田嬷嬷扒在地上咳嗽不止,两个小丫头满脸泥土,其中一个,额上已经肿了个又大又红的包,三人哭丧着脸。
青嬷嬷只敢走在小径上,半分也不敢踏入旁处:“小姐不是令白菲在路上挂了告示牌么,你们怎么还是误了小姐的阵法。还好小姐关了阵,不然,可连小命都没了。”
田嬷嬷站起身,看着面前的松树,也没瞧着有甚不同,怎的就喷出一股呛人的浓雾来。
青嬷嬷道:“要不去得月阁坐坐?”
田嬷嬷连连摆手,打死也不去了。万一又踩中了什么,想到之前飞出来的石子,也太吓人了,手臂上中了两枚,快把他的骨头给击碎了。“太太……咳,太太让我过来瞧瞧小姐,今儿太太未见小姐,心里挂着念着,让我过来瞅瞅。
小三奶奶说,明儿三爷给找的装裱师就要入府了,小姐要装裱的字画,明儿辰时就可以送到清音轩去。”
青嬷嬷听罢,轻叹一声:“小姐如今大了,有自己的主意。这不,你看她将得月阁内外弄成什么样了。我说了几箩筐的好话,硬是劝不住。那几个小丫头入了得月阁,一个个也狂妄起来,把规矩都给忘了,跟着柳小姐舞刀弄棍地学什么枪法?”
田嬷嬷心头一阵闷燥,又急咳起来:“我到那边小路上等着,你请小姐去如意堂,太太想她。”
青嬷嬷转身回了得月阁,将田嬷嬷的话说了一遍。
素妍道:“师妹,盯着她们学枪法,一个时辰后,教她们识字,和昨儿一样,每日教识十字。”
柳飞飞答了一声,指着初秋厉喝道:“别以为自己会几下三脚猫的工夫就不用心,你要学得差了,就让你做二等丫头。大小姐的贴身丫头、我的贴身丫头,都得是好样的。”
柳飞飞从未像现在这样威风过,整日对着几个丫头呼风唤雨,谁不听话了,拿着柳枝就打下去,这与她那时学不好武功挨的鞭子可要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