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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人帮他们有诸多的顾忌,但素妍没有这太多的想法,只要她想帮,便可伸出援手。
素妍微微闭眸,用心地思索对策,“她们都是珊瑚的心腹之人,但不能将她们留在府里。”她吐了一口气,“城西二进院的半亩别苑还空着,让白燕领她们过去安顿。再与二管家说一声,留意大理寺的动向,要是珊瑚郡主府的下人要充为官奴,将她们都买下。”
青嬷嬷想了一阵,“婆子、丫头们倒也好办。还有两位爷呢,池爷、穆爷也跟了过来。”
不是还有位冷玉么?
难不成他已经离开了。
冷玉身中剧毒,解毒太难,或许去做他最想做的事了。
素妍道:“一并送往半亩别苑安顿。令人送些吃用的东西过去,暂且让他们住在哪儿,且看看情形再说。回头,让翠嬷嬷来见我。”
青嬷嬷交代了白燕与二管家。
素妍正用晨膳,韩媒婆就上门了,一进门就连叹两声,“王妃,这可如何是好?唐家的二十六抬聘礼昨儿一早就送到崔家了,如今竟全被官府抄没了去。”
她心里也烦着呢,最初一力促成这门婚事,原是想替崔瑶寻个好人家。总说尽早完婚,原也是算是真的,偏在今晨出了事。
“我就是个媒婆,这回子,唐太太竟怨怪上我了,唐大人生怕与崔家的事儿沾上关系,吵嚷着要退亲,唐公子倒是个多情的,说什么也不肯,还说便是崔家落了难,他也认崔二姐儿了。”
素妍让韩媒婆坐下,宽慰道:“事情总得一步步的来,且看看情形再说。这种事,我们也想不到的,唐家怪你就没道理。你是媒婆,又不是你逼着他们应下这门亲,他们也是自己愿意的。媒婆牵线,又不是媒婆绑着他们成一对。”
韩媒婆何尝不明白这些,可好好的一桩婚事,竟办成了这样,她心里也急得跟什么似的,原说今儿就要成亲的,如此一来,亲事也不成了。
新娘子下了诏狱,新郎凉着了,二十六抬聘礼也被查没。
韩媒婆这一年多也算说成不少的好姻缘,偏没遇见过这样的,又被唐家责备,心头好不郁闷。
素妍道:“好了,法子是慢慢想的不是。你且吃些,珊瑚郡主还是我朋友,她出了事,我能不难过么?难道因她出事,我就不过日子了?”
韩媒婆苦涩一笑,素妍亲手盛了羹汤给她。
两人用过早膳,素妍漱着口。
韩媒婆一脸苦相,“唐家大小姐三月十几的婚事,如今崔二姐儿过不了门,唐家催着要娶人呢,这一时半会儿,我上哪儿给他们找官家小姐去?”
素妍皱了皱眉,道:“你是媒婆,认得的官家小姐比我要多。”
早前说的李家三房的嫡长女,又有胡家的嫡幼女香兰,李家三房挑得紧,因着这小姐有着李碧菱一样的美貌和贤惠,就想也寻个公候世家的公子。
韩媒婆细细地想了一遍,“早前,唐大人便说过,宁可应了胡五姐儿,也不应崔二姐儿。要不,我再跑跑,与他们另说一桩。”
素妍浅笑,带着几许忧心。
次日,素妍听说唐大人和唐太太生怕夜长梦多,早前不应胡五姐儿,只因着胡香灵的缘故,而今胡香灵也失踪了。没人知晓她去了哪里。有人说被送到庵堂当姑子去了;还有人说,胡香灵被浸猪笼了;无论如何,这失踪了,不存在了,也就不能影响胡五姐儿的名声。
韩媒婆这一说,唐大人、唐太太都应了,只唐公子不大乐意。
唐大人脸色一沉,将唐公子狠狠地训骂了一顿:“你还念着崔二姐儿不成?如今崔家满门获罪,你纳她做个姨娘便是天大的面子。待崔家订了罪,使些银子为她赎身做姨娘。”
唐公子想着崔瑶的貌美,如今要另聘他人,虽心头有些不乐,一想到崔瑶还是他的,倒没再反对,听从了唐大人、唐太太的意思。二月二十三,另订了胡香兰。
胡刘氏总算给女儿订了门好亲事,高兴得合不拢嘴,与唐家订了喜日,在三月初二成亲。赶得有些急,但胡刘氏也怕拖久生变。唐公子她是瞧过的,心里很是满意。一定下亲事,胡香兰开始与绣娘在阁楼里赶嫁衣,胡刘氏则风风火火地准备女儿的嫁妆。
她虽还有个儿子,但胡香兰到底是她亲生的,自然也用了十分的心意,将她这十几年的存下的家业也分给胡香兰一些,田庄、店铺都不能少,虽说都有,却只得两处田庄,不到四百亩,店铺也只得三家。胡家的家底本就薄,便是这些,也算是给了一半的家当了。
二月二十六,崔家“通敌判国”案定罪,刑部上奏新皇,呈报奏疏上说:崔家抄出田庄十万余亩,又有店铺近五百余家,有皇城、卫州、德州等地的别苑二十多处,约有三千余间,府中秘室藏有黄金十万余两、银票一千万余两,有宫绸、贡缎若干、珠宝无数……
当顾力行念着整理出的清单时,新皇勃然大怒:“贪官!国之蛀虫!不但通敌判国,还贪墨受贿!顾爱卿、白爱卿,查,给朕狠狠地查!此案一定要细细地查!给朕查个一清二楚!”
短短几日,朝堂上刮起从未有过的大风。
原先,本是崔丛善一党的臣子,生怕沾惹此案,纷纷上奏,弹劾崔丛善贪墨,说他某年某月因何事,胁迫臣子向他孝敬,为保官途,为保家人平安,只好忍痛孝敬。弹劾崔丛善种种罪行的奏折如雪花一般飞向各部,再由各部呈递到新皇的龙案上,不仅是朝堂,一些得了消息的各地官员也屡有弹劾的。
☆、806 毒手害孩
三月初三,是素妍的生辰。
二月二十五日,虞氏遣了田嬷嬷来,问素妍今岁的生辰可要热闹地办场酒宴?若是要办,就令江家年轻的太太、奶奶过府玩上一日。
素妍想着诸事繁琐,宇文琰因着崔家“通敌判国”的案子,越发忙碌了,正待出口相拒,一边宇文琰大声道:“过!为甚不过?”
去年素妍生辰,江家就来了年轻的太太、奶奶们,整个左肩王府也是热热闹闹的。
素妍吐了口气,今年生辰,她着实不想过了。倒不是为了崔家的事,而是因为府里还有两个人:老王妃与叶海月。
这两个人近来太安静了,她因着耀东的缘故,去静心苑请安的次数屈指可数,能避则避,生怕再也什么差错。
素妍瞪了眼宇文琰,他倒说得简单,可要是过生辰,江家那边就要过来人,平王府的闻雅云、镇江候府的石小文,她们都得过来。家里来了客,总少不得招呼、应酬,再则最近的事也多,需要照应的更多。
她喜欢清静,宁可一个人呆在小书房练会大字。
“田嬷嬷别理他!我年纪又不大,便是大嫂年过四十,也只是满三十、四十时过了生辰,还是爹娘准允的,我要年年过生辰,怕要被人笑话乱了规矩。这府里还住着老王妃呢?”
田嬷嬷听虞氏说了老王妃与宇文琰的事,面露不屑,“王妃管她做甚?”又不是素妍正经的婆母。就老王妃做的那些事,连虞氏都嗤之以鼻,主子不敬老王妃,田嬷嬷也不拿老王妃当回事。“王府人丁单薄,该热闹就热闹一场。”
虞氏在江家,时不时就感叹,说素妍原是个疼爱自家兄嫂的。而今出了阁,王府那边竟没一个能帮衬上她的。一说到素妍,满心都是心疼。说素妍有多不易,又说素妍有多辛苦,这里里内内都得她打点。
时常在沈氏、何氏等人面前道:“整个王府得让妍儿打点,王府名下的田庄、铺子也不少,还得她打点,便是卫州老王爷那儿,也指望着她出谋划策。几个儿子怕也没她操心的了,当真是个操心命。”
虽是感慨,更多的是对素妍的怜惜。
宇文琰当了真,想到去岁入冬到现在。还是上回耀东满百日热闹过一回,如今都快一个月了。他自偏厅过来,面含笑,带着几分宠溺地道:“对外不说是你生辰,只说是府里办赏花会。”
素妍皱了皱眉,“最近皇城有孩子的人家。都免了各式宴会,听说好些家孩子都患了天花,可不要避着么。”她觉得这个理由好,正好可以推了,正色道:“田嬷嬷回府,也与大太太、老太太说一声,这些日子江家暂不办宴会。江家可有好些个孩子呢,孩子的平安、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青嬷嬷听此一说,想到镇国公府便有两个染了天花,好些日子了。也不知道杨家的文韬、文略身子如何了,原是说要给文略办百日宴的,这下子也不办了。“王妃说得正是,我道这些日子怎的突然就少了许多宴会,莫不是这个缘故。”
田嬷嬷看了耀东。见他比上回见着时,似又壮实了许多,一逗就笑,伸着指头想要逗他,耀东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珠子看着指头,微蹙着眉头,似很厌恶的样子。
因午后宇文琰要金吾卫当差,青嬷嬷唤了田嬷嬷去她屋里闲聊,余留时间给素妍夫妇。
素妍在小书房里练字、绘画,宇文琰懒懒地坐在一侧,看她全神贯注地重复地写着那两首唐诗,练而不倦,一遍又一遍,便是他在一旁瞧着都有些厌烦,偏她还练得用心,每写完一阵,就停留下看着木板上的水渍字,似在凝思,似在点评。
杨文馨与文雅姐妹提着裙子进了琴瑟堂内仪门,一边跑一跑发出一串串笑声。
文雅大声叫嚷着:“义母,义母,我们的花发芽了,好多的花苗,奶娘说只要我们好好侍弄,到夏天时就能开花。”
素妍接过话儿,“那你们姐妹好好侍弄着,待开花的时候,我过去瞧。”
文馨停下脚步,见素妍与宇文琰的身影出现在小书房,立时止住了脚步,笑了一下,调头往偏厅去。
奶娘正抱着耀东,刚喂过了奶,耀东一副吃饱喝足的呆愣样。
文馨笑着伸出指头来,正要塞到他嘴里,耀东的头一摆,避了过去,她再递到他嘴上,耀东又避开,文馨很是意外:“两日没见,不吃我指头了?”
素妍不许耀东吸小指头,也不许他吃别人的指头,总让奶娘和白芷、白莺在指头上抹黄连,如今耀东是谁的指头都不吃,于他,指头是苦的,太难吃了。
大半月的时间下来,文馨姐妹倒也习惯了左肩王府的生活,每日跟着素妍读书识字,又有教引嬷嬷教她们学习女红针黹,每日倒也过得快。
素妍道:“今儿天气不错,奶娘、白莺带世子去花园走走。”
文馨看着胖乎乎的耀东,长得越发可爱了,她不知道自己的两个弟弟如今怎样了,“文雅,我们陪辉弟弟一起去。”
奶娘应声,白莺收拾了几块尿布,陪奶娘出了琴瑟堂。
二月末的王府后花园,杏花谢,桃花妍,梨树初绽新绿,曲径两侧的月季开得正好,别有一番春日美景。
白莺扯了奶娘一下,“我们去别处吧。”
文馨姐妹俩如一股风似地跑在前面,彼此追逐着,说着话儿。
前方凉亭里,坐着衣着浅紫贡缎的叶海月,正陪着在亭里赏景吃茶的老王妃。
奶娘正要转身离开,老王妃已瞧见二人,笑道:“是辉儿来了,快抱来给我瞧瞧!”
离开不是,老王妃已经开了口。
若留下来,白莺与奶娘都得提起十二分的小心。
叶海月见她们站着不动,催促道:“老王妃想瞧瞧辉世子,你们没听见么?”
不就是看看孩子,连这些下人都防着。
这些日子以来,她处处寻找机会,每至宇文琰回府,想方设法的接近,宇文琰一见她,是一成不变的厌恶,从未给个好脸色,即便她笑脸迎人,换来的还是他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