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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防万一,几乎是将兰若苑挖地三尺地寻了一遍,院子里倒没挖出什么。
青嬷嬷舒了口气,“这般查上一回,心里才放心了。”
凌大爷拿了写有古怪文字的字条来见凌老爷兄妹。
凌老爷捧着字条,翻来覆去地瞧了好一阵,竟是一个字也认不得。
凌薇就更不明白上面写的是什么。
凌大爷道:“回头问问二弟,他书读得多,许能知晓也不一定。”
凌老爷觉得这事很严重,他们谁也不知道青霞到底在王府探得了什么,甚至拿到了怎样来对付凌薇母子的东西,“你二弟懂什么?不如问王妃。”
凌薇赞同这主意,“妍儿见多识广,许她能瞧出些什么来。”
几人起身,凌薇又领了耀东一道去琴瑟堂。
素妍正在小书房里练字,一听凌薇来了,就往内室的牙床上躺,还没躺好,凌家人就进院子了。
凌薇对白芷道:“我们过来瞧瞧王妃,请她到偏厅小榻上躺着就好。”
凌老爷父子是外男,不便入内,只坐在近偏厅的花厅小案前吃茶。
奶娘抱了耀东去青嬷嬷屋里说话。
乔嬷嬷候在花厅门口,不允闲人进来打扰。
偏厅又有青嬷嬷服侍茶水,跑腿递送东西。
素妍接了凌大爷转来的字条,“这不是中原文字。”这是他们都知道的,“江湖中各门各派,有正有邪,其间有个叫流星阁的门派,专做天下难做之事。如杀人栽赃、报仇灭门、夺人珍宝等。这正是流星阁用来传递消息的特殊文字。”
她的语调轻缓,仿佛在说一件遥远又与己无干的事,听到凌家人耳里,却是一阵胆颤心惊。
凌老爷一脸惊色,神色凝重。
凌薇虽不能全明白,可也晓得,这回怕是叶氏下了大力气来对付他们母子。
凌大爷道:“我们在江南一带做生意时,听人提过这个门派,说是专干些杀人、嫁祸的勾当。”
素妍拿着字条,她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重臣家里会藏有“通敌证据”,如今全都明白了,这些是流星阁的弟子藏进去的,流星阁训练了天下最好的杀手,亦拥有一批武功出神入化的高手,最顶级的杀手便有四人:夜魔、血魅、玉刹、玄妖。
凌薇浑身一颤,心下涌出一股恶寒,“叶氏……买通江湖中人对付我们?”
怎么成叶氏买通江湖中人了?
素妍好不错愕。
凌薇苦笑,叶氏竟下这般狠手,怎不让她处处提防,要杀她倒也容易,可她与宇文琰身份尊贵,想要杀他们母子的性命,却也非同小可,即便是流星阁,也不敢轻易拿当朝皇族亲王母子下手。“妍儿,你安心静养,家里的事还有我呢。”
素妍一怔。凌薇不过是一个柔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要真是大敌当前,她保护不了自己。“娘,我会想办法在王府布阵,他们若想乱闯却亦不能。只是……”她顿了一下,流星阁的顶级高手都会易容术,若是扮成府内人混进来,却是轻而易举的事。但素妍觉得这个可能不大。要是左肩王府耗上顶级高手,确有些小题大做。
但,今儿算是有了意外收获,手里拿了三张流星阁用来传递消息的特殊文字。
现在,她又多知道了一点:流星阁与宇文琮沆瀣一气。
万一道出实话吓着凌薇,就太鲁莽了。素妍话题一转:“只是这需要时间。”她虽躺在小榻上,身上覆着锦衾,可依然能从花厅凌氏父子的呼吸间,听说他们的紧张与惊愕。
流星阁乃是江湖数一数二的杀手门,顶级的高手竟用来对付凌薇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可不让他们心下疑惑么。
凌大爷也听人说过,江家就布下了阵法,也极大的减轻了护院、侍卫巡夜的辛苦,一入夜里,各处大门一下钥,但凡有外人闯入,都能一早发现。“王妃将养身子要紧。”叶氏年轻时候算计凌薇,害凌薇一生,如今落败,竟记恨起凌薇母子来,竟然连杀手门都请来了。
要说不怕,这是不可能的。
凌氏父子满脸的忧色,不知道如何化解眼下的危机。
素妍却在心下暗自埋怨宇文琰小题大做,竟让凌氏父子误会起来,以为是叶氏请来流星阁高手对付他们,却不晓,流星阁合作的对象是宇文琮。“府里的事也要紧,布下阵法总能抵挡一二。”若要细细与凌氏父子说,又恐走漏风声坏了皇帝的谋划,要是不说,害他们心下担忧又有些于心不忍,她这会儿,真真是左右为难。
凌薇面含怜惜,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早些布下阵法的好,“妍儿,让你辛苦了,需要什么,只管让青嬷嬷来吩咐一声,我令人准备,争取早日把阵法布出来。”有了阵法,总好过让那些进出自如。
☆、879 暗潮
素妍应答“是”,手里拿着几张纸条,含着浅笑,“婆母,这些东西就留在我儿。”着实不忍让凌薇跟着担心受怕,道:“婆母和舅舅不必忧心,昨日阿琰告诉我说,叶氏在卫州王府又惹了事,这一回触怒了父王,怕是父王再不能原谅她了。”
凌薇原带忧色的脸,立时被一阵惊喜所替代,这不是幸灾乐祸,而是如释重负,要是叶氏出了岔子,总不能再盯着他们母子不放。
凌大爷已迫不及待地隔着珠帘追问,“王妃可知是什么事?”
那事儿,只怕早晚也要传到皇城来。
素妍面露难色,“叶氏失宠之后,在卫州竟迷上一个长得俊美的戏子,一来二去的,就……”恰到好处,留给他们遐想的空间,“二人幽会时,被抓了个正着。从卫州传来的消息是这么说的。具体如何,难也知晓。”
凌薇的笑,美如雨后的彩虹,脸上的阴云已散,追问道:“此事当真?”
“当真。”
凌老爷忧心道:“老敬妃先别高兴,这皇城还有紫霞、青霞在虎视眈眈呢。”
凌薇止住笑意,认真地道:“对,小心些总是好的。”
青嬷嬷按捺不住,接过话骂道:“叶氏恶有恶报!好!太解恨了……”
早前笼罩在凌氏父子心头的阴云,此刻了消了大半。
素妍宽慰几人道:“舅舅、大表兄,眼下皇城不比寻常时候,你们出门做生意都小心些。还有二表兄、三表弟那儿也叮嘱一番,叫他们在外也得提防些,守好为臣为民的本分。”
凌老爷、凌大爷父子都是聪明人,一听素妍这话定有原由,可男女有别,又不好仔细打听。
凌老爷父子起身告辞。
凌薇叫牛奶娘抱了耀东来,素妍要抱。凌薇不许,要她小心将养,自个抱了坐在小榻前,让素妍近瞧着耀。又对素妍起居嘘寒问暖一番这才离去。
待他们一走,素妍又穿鞋回到书房,手里拿着字条,细细地看了一阵,是流星阁专用的文字不假,但她却解析不出这些文字所要表达的意思,但她知道这一串文字是一串数字。
甫自发愣时,白芷进来蓄茶。
素妍道:“若王爷回府,请他先来我屋里。”
宇文琰居然和凌薇说了青霞的意思,显然又说得不够明白。这才将凌薇吓得不轻。有些事,要么就瞒个彻底,要么就说个清楚,他那样似是而非的说上几句,凌薇只怕也没闹明白。
凌薇是他的亲生母亲。是她的婆母,是一家人,对于自己的亲人,不能让他们担惊受怕,一点也不能。
素妍开始摆弄起阵法来,这阵法自然得不同于江家围墙周围所设阵法,但又得管用。就是凌薇住的静堂她也打算再布一阵为屏障。
花费了大半日的时间才重新弄好,绘了布阵图,又在静堂设了阵法机关,心下甚是满意,正瞧得专注,宇文琰领着小安子进了内院门。
他放缓脚步。抬头望了眼小书房,正想责备下人们几句,却知素妍的性子,她一旦要做什么,就是青嬷嬷也劝不住的。只化成一声带着微怒的叹息。
他刚推小书房门,素妍眼皮未抬,目光专注在布阵图上,“你回来了?”
就像是一个婚后多年的妻子,日日呆在家里静候外面的丈夫归来。
宇文琰道:“虽说近来天气转暖,可你还坐小月呢,怎的不好好在屋里歇着?”
素妍缓缓抬眸,对他甜甜一笑,“身子早好了,不出屋子,应无大碍。”她起身迎上他,小安子立即合了房门。她拉着他的大手,越发觉得比以前糙了,缓缓走到案前,“这是我新布的王府围墙、二墙阵法,有两重机关,静堂又设了不同的阵法,三重机关,各不相同。”
宇文琰通晓阵法,伸手捧起布阵图,瞧了一眼,就知她是花了心力的。
还坐小月呢,竟又这般劳神。
素妍倒了茶水递去,他一口饮下大半杯,目光似被阵法图给迷住了,“这是你新研究出来的阵法?”
“算是吧。你若感兴趣,回头变换着这些阵法玩玩儿。江家的机关也有三种变换,王府的么,你若想玩,十几种变法也使得。”
仿佛这不是用来防备奸人监视、算计的阵法,只是摆来给他玩的。
宇文琰愣愣地看着她,似不认识她一般,转而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可不就是小孩子么?”她带着娇嗔。
他不看阵法图,倒看着她。
她可不是会这样看他,定有后话。
“出门前,你怎与婆母说青霞的事,要么就坦诚些,说些真话,要么就瞒个彻底,你那般一说,倒吓着婆母和舅舅了。”她弯腰从书案小抽里拿出一张纸条来。
宇文琰看了一阵,上面是古怪的字符,一个也认不得。
素妍道:“这是江湖中数一的杀手门流星阁用来传递消息的特殊文字,除了流星阁本门弟子,旁人看不懂。据我所知,他们每次解析文字时,还要对应一本专门的书,有时候是一本野史,偶尔也是一册《地志》,亦或是一本《诗集》,短时三月换一本书,长时一年一换,不换书时,就另有一个解析公式。”
宇文琰看着那圈圈洞洞的字,“你可能看懂!”
“能,在山上时无名子师叔教过我。这是一、二、三、……八、九、十的另一种写法,像这样四字一组,中间有点,在第一点之前代表页数,中间是第几行,其间是第几字,这无数组数字,代表的是一句话,或一个指令。只有拿到解析本,寻出对应的文字,才能知道他们传递的内容。”
宇文琰像个好奇宝贝,眼睛熠熠生辉:“公式?”
素妍移着步子,道:“有时候。你就算拿到了这些数字,有了解析本,没有公式,也很难解析出他们所说的内容。上面的数字未必都是实的。有时候要加上几个数,再减几个数,或乘、或除,经过运算之后,得出另一组完成不同的数字,方用解析本查字,最后对应出的文字才是最真的内容。”
宇文琰惊道:“你怎知道这么多?”
而这个,不是鬼谷宫知晓的,是在江家的一本书里,那书里记录里江湖各门各派的历史和秘密。亦有此事的记载。
素妍粲然一笑,带着几分戏谑地伸手轻抚着他的脸庞。
宇文琰觉得自己在她眼里,倒真成了一个女人,很不满地将脸转向一边,就在她要再次轻拂他的脸时。他却抢先勾起她的下颌,迫她与自己的目光相对:“越来越调皮,连夫君也要戏弄?”
她将头一扭,想要躲躲去,他毫无征兆地在她脸上香了一口,“还没回我,你怎能知道的?”
“对于万事。我比你更多了一份心。在山上时,除了学技,我还爱看书,爱与人聊天,我是无意间听人说起的。”
宇文琰贼贼一笑,“是无名子师叔?”
素妍摇头。“不是他,究竟是谁,连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