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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净。
杨云简和宇文琰一样,都是在军中呆过几年的人,处理过军务。又会整理自己的屋子。云王则不同,从小到大都是锦衣玉食,虽随身服侍的有名小太监,可那小太监也不大会这些,这些整理家务的事儿,通常都是大丫头干的,直把自己的屋子弄得跟狗窝一样。
窦勇知宇文琰屋里没茶叶,正要说去取,却见白芷提了茶壶,伸手摘了案上的秋菊花瓣,根根纤指如同葱白般的诱人,用热水一烫一洗,这才重新泡了两盏。
不用茶叶,而用案上的秋菊。
白芷盈盈一笑,“采菊东篱下,秋来食菊花。”
素妍用赞赏的目光瞅了一下,“被你改了诗词。”
宇文琰笑道:“白芷近来又读了几本书。”
白芷垂首,“奴婢也没读多少,不过是把唐诗三百首背熟络了,又读了《诗经》。”
素妍宠溺地看着白芷,“白菲嫁了童英,我这跟前就白芷是最贴心的。不舍得她嫁人,想多留她几年。”
面对王府上下的流言诽语,素妍对外说的是“舍不得白芷嫁人,拒了赵家提亲。”这事儿,府中上下亦都知道了,只有少数几个深晓内情的还不知道。白莺被贬为二等丫头,再擢升贴身丫头,嘴越发的紧了,青嬷嬷原是素妍的人,亦是瞧着白芷长大的,自然更不会说赵家的事。整个王府都以为是素妍舍不得白芷嫁人,这才留下来的。
白芷却从白菲那儿知道,赵克一早就与雷小姐订亲了,是不会再娶她的,虽难过了几日,如今精神倒也大好,只一心服侍着素妍。
素妍道:“窗帘、窗幔亦都旧了,也不是王爷喜欢的颜色,白芷留心丈量,瞧这几扇窗户得多大的窗帘,回头让府里的绣娘们做了新的挂上。还有这屋里也该摆几件像样的家具,衣厨、案几都得有的,虽是宫里当差可以去内务府领,但咱们府里也不差这几个,就不必就麻烦内务府的人了。”
宇文琰心里乐滋滋的,“置办东西做甚?杨云简一调任做千牛卫指挥使,六六给她置备的好东西就不少,现下全都被云王使上了。”
“也花不了几个钱,我要你在这儿住得舒舒服服的。哪怕是用了几日,那也值当。”
宇文琰笑了一下,心头有些感动,有妻如此,他还有何求,事事都替他想得好好儿的。
他握住素妍的柔荑,轻柔地的把玩着,仿佛那不是她的左手,根本就是一件精美的玉器。
“千一,我希望你表里如一,屋子里有怪味,就算你到外面,只怕身上也沾有怪味。味道大了,易生疠气,伤了身子。”素妍捧了茶盏,浅尝了一口。
宇文琰看着案上无果点。就连茶叶也没了,素妍第一次来这儿,就让她看到这里的凌乱,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韩纪站在门外。低声道:“指挥使,属下送了些吃食来,还请指挥使笑讷。”
白芷出去时,却见韩纪领着小厮站在外面,捧着个托盘,里面盛着三叠精致的果点,韩纪见是个打扮得体的清秀女官不由得多瞧了两眼,白芷接了托盘,冷声道“谢了”转身进了屋子,将果点摆放在案上。
素妍吐了口气。“平日里你若饿了,这屋里也没个添肚的吃食?”
宇文琰忙道:“有的。今晨内务府那边就送了不少果点来,我瞧昨晚值夜的侍卫们辛苦,他们白日补歇,赶不上正点用食。就分给他们了。”
宫里给金吾卫每日都送几样糕点,只有品阶的侍卫才有,是按品阶、身份来分的。
宇文琰坐了一阵,又该去四下巡逻了。
素妍候来了白茱与小安子,换了床上的纱帐、铺了绸单,就连小安子使的亦都换上了新的。
白芷道:“你在这里服侍王爷,这里欠缺什么。你就该早早禀了王妃知道。”
小安子想着自己懈怠偷懒,生怕挨罚,态度谦恭,小心翼翼。
有了熏炉,又换了屋里的几件摆件,越发像是指挥使的屋子。
素妍瞧着还成。指着外室通往内室的珠帘,“回头那珠帘也得换面新的。白芷,你统络一下还差多少东西?”
白芷道:“四面窗帘、一道屏风,又一套衣厨,小安子也得备一个衣厨。内室还差一个像样的书案,那桌案也太旧了些,亦该换新的,外室还差几只绣杌。”
素妍又问小安子,“白芷说的可有漏掉的?”
小安子道:“茶叶使完了,这几日王爷喝的都是白开水。”
怕是被云王用完了。
小安子又道:“王爷体恤属下,每日内务府派送来的糕点都分了值夜的侍卫。他屋里亦就没了。”
素妍点了一下头,“每日你多少留下两碟搁在内室里,王爷若是饿了,也有个填肚的吃食。”
小安子应声。
素妍叮嘱了几句,领了白芷、白茱出宫回家。
夕阳如锦,撒照皇城,给皇城着了一件最瑰丽的色彩。
秋天的风拂过,吹落几片宫外的树叶,在空中打着旋舞,最后恋恋不舍地飘落地上,一阵风来,树叶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却再也飞舞不起来。
素妍刚回府,白莺迎了过来,道:“老敬妃遣乔嬷嬷过来传话,说王妃回来先去静堂。”
凌薇见素妍遣小安子和白茱回去取锦衾,虽是早前的被子臭得再不能用,连帐子、花瓶儿都送了一些回来,心下好奇,她是母亲,自己的儿子在金吾卫营内住得如何,竟是一概不知。
素妍坐在静堂,简要地说了宇文琰住的屋子。
凌薇听罢,“那屋里当真又脏又乱?”
白茱欠身道:“奴婢一进屋,被里面的怪味斥得直打喷嚏,开了门窗,一股怪味就散出去了。”
凌薇轻叹一声,“云王怎的把阿琰的屋子弄成那副模样。”
素妍含着笑,“回头见了闻妃,好好打趣她一番。”闻雅云指定不知道云王住的屋子是何模样,要是知道了,也得带下人清扫收掇。
素妍抱了耀东一阵,逗着他玩,耀东咦咦呀呀地乱说一阵,谁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倒是晓得用手指,要什么就用手指,身边的婆子、丫头总有一个能猜对的。
回到琴瑟堂,素妍特意给郑晗写了封信,又遣了白芷送去。
信中的大致内容是说,朝廷同意郑晗三千万两银子救出宇文辕一家五口的性命,让郑晗抓紧凑钱。
☆、947 赎囚法
夜,阑珊。一轮秋月驰傲幽深的夜空,星子只可数的几枚,更多的星子被浓浓的月华所淹没,明月显得孤傲而冷寂。
大总管垂手服侍在侧,怀里抱着拂尘。
大殿两侧,分立着陈王宇文珉与顾力行二人,两个等了一刻钟,也不见新皇说一句话,新皇垂首批阅案上的奏折,认真而凝重的,时不时拿起朱笔批注一两行字。
两个人等得有些急了,可谁也不敢开口说话。
终于,新皇搁下奏章,给二人赐了座,宇文珉与顾力行相继落座,新皇帝道:“今儿有人出了三千万两银子要保淮阳王夫妇、宇文辕妻小五条命。”
顾力行惊道:“皇上应了?”
陈王却面露深思,暗自思忖此事的轻重,三千万两要保淮阳王的命,到底是谁?宇文琮认识的人不少,只怕也没人愿意拿这么银子能保他的命。
“朕觉得此法不错,宇文辕、淮阳王的性命一人一千万两银子,其他女眷妻小亦能明码标价。若是有拿得出银子给保命的,又未尝不可。朕同意了不杀,并没有说不治罪!”他长身而立,广袖一拂,“陈王与顾爱卿以为,钦犯、重犯如若不死,一千万两银子可保命。钦犯女眷妻小则以二百万两一条命。”
从先帝时,国库银子就时有亏空,先帝就常为银子的事犯愁。而新皇为了银子,竟似动了心,要饶过宇文辕父子的性命,宇文辕父子在宇文琮的叛逆案里可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陈王暗惊:当真是先帝亲手调教,这爱银子的模样,真和先帝一般无二。
顾力行抱拳道:“皇上,要是有人出一千万两银子保全宇文琮的命,又当如何?”
皇帝觉得这话问得有道理,有些人可以放过一条命。便有些人是必死无疑,“宇文琮等叛党中的几位首要钦犯罪不可恕,至于其党羽、帮凶可明码标价!”他微眯着眼睛,“着陈王与顾爱卿商议个具体法子。明儿呈报于朕。”
陈王道:“按照我朝规矩,叛逆之罪不容恕,这样一来……”
“但凡钦犯、重犯必,须得经由朕御批。”
陈王想阻止,皇族中人有大部分都是他抓起来,虽然他没出面,可到底是他经手的案子。附庸山人宇文诲离开皇城前,特意见了陈王一面,亦与皇帝一样,与陈王相谈了一宿。主要是劝陈王安心做一个辅佐圣君的亲王臣子,如左肩王府的老王爷一般。在那之前,陈王还心抱幻想,但听了宇文诲一席话,将最后的幻想也放下了。
宇文诲说得对。做皇帝有什么好的,劳心劳力,还是做个亲王好,皇帝让做什么只管办好自己的差,只要不出什么大错,就能保住一家老小的性命。
顾力行抱拳道:“皇上,豫地宇文琮判党案又出现几个新判党。”
这事儿。陈王亦听顾力行说了。
他是主审在押诏狱重犯的案子,好人他做,坏人就由顾力行和白大人去做,他这个主审官也只是做做样子。他早前接手完成是为了替嫡长子宇文轼和自己报仇,宇文理的子孙除了宇文轲一家其余的都死了,这宇文轲身犯两次叛逆罪。死罪难免,已被列为九月十一菜市口斩杀人员名单。
陈王抱拳道:“启禀皇上,臣告退!”
顾力行看了眼陈王:不跟我抢功就好。
陈王则想:本王可不敢得罪这么多的世家,洛阳谢氏、现在你小子连雷右相都敢动,华妃可是皇帝的宠妃。就不怕动到老虎头上去。虽然你女儿亦是宠妃,谁不知道你是出于公心亦或是私心呢。
新皇接过一叠《招认书》,上面的证言证词都是宇文琮判党所供认,清楚地说洛阳谢氏还有雷嘏在豫地任职期间与宇文琮相互勾结,甚至说出某年某月某日,雷嘏遣嫡长子秘密拜见宇文琮,背里给宇文琮送去了纹银二十万两……
新皇振臂一拍,“叛贼!奸佞小人!”龙颜大怒,难怪雷家又送来一名美貌的女子供他享用,竟是如此,而是怕他动雷家。“此事属实?”
顾力行朗声道:“微臣与白大人经过再三证实,确有此事。皇上不妨再看看其他重犯的供状。”
华妃……
顾力行心下唤着,你在宫里与我女儿几番作对,险些害得我女儿失了龙胎,我岂能不想法撼动这棵大树,哼哼!只要你雷家有错,我就让这小错变成大错。顾力行原不想这样做,可他的爵位,他的官职,大半都来自于端妃在后宫得宠,因他是皇帝的岳丈,才有今日的荣光,而雷家的华妃竟想除去端妃,除去端妃肚子里的孩子。
他亦是端妃的亲父,岂容得下这等恶妇。
华妃早前无子,倒还算中规中矩,一朝得育皇子,恃宠而骄表露出来,明明是后来者,竟敢欺着端妃。
顾力行道:“皇上,微臣已派人盯住雷家,后门送礼的人排起长龙。许多巴结讨好的人得一早就赶去送礼,要是晚了半步,就得候到黄昏……”
新皇面露惊色,“送礼?”朝中给雷家送礼的人竟有这么多。
顾力行抱拳道:“正是。听说八月二十四乃是豫平伯四十二岁的寿辰,皇城各家及地方官员来送礼的都候着呢。”
提前几天就有人排队送礼!
新皇对顾力行的话将信将疑,再看顾力行的样子也不似空穴来风。“这事,容朕好好想想,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