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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得许久,追到一处宽广河边,便没了踪迹,四人知那人必是弃马乘舟而去了。放目看去,但见一片烟水辽阔,了无痕迹,四周俱是荒芜之地,不见人烟,更无可能有人瞧见,想来那人必是早有计划,存心不让人发现自己行踪,早已在此处放好了舟楫作为脱身之用,这会子却要到哪里再去寻找?
龙惊非苦笑道:“也只好沿江而下,再慢慢查访了!对了,若丝你到底是怎么脱的身?你们又是怎么找到这里的?”适才龙惊非脱身之后,远远瞧见她们,便急忙招呼了二人返回,去寻萧应寂,一直也不曾得空问起两人究竟如何来此?
柳若丝望着江水黯然神伤,也知并无他法,只得点头道:“只好如此!”当下四人一面赶路,一面将别后经历说了一遍。
原来冷柳二人自脱身之后,便全力赶赴少林寺而来,今日一早终于赶到少林寺,但二人一到,便觉事情有异,少林寺僧一拨拨地自山上下来,在少室山附近四处搜查,心觉蹊跷,便跟在一批寺僧后面,偷听他们谈话,两人轻功高绝,那几名僧人毫没发现,才知昨夜少林竟是出了诺大变故,而萧应寂和龙惊非二人如今更是身负重伤,下落不明。二人听得明白,心中大急,急忙赶去后山查看。一到后山脚下便见到那一路的血迹,更是心惊,四下查看之后,更发现竟有大批人马经过的迹象,二人虽不知这批人是敌是友,却知这些人必是追踪二人而去的。这些痕迹自是嵩山派众人所留,当下二人便沿迹一路追来。二人轻功卓绝,虽比少林寺众僧动身迟,却反比众僧到得早上许多。刚到山脚下便见到了嵩山派众人留在山下的马匹,知必是此处了,疾步上山,结果奔到一半,便见到了刚自密林出来的龙惊非和容香,得知萧应寂独自留在密林面对嵩山派众人,大惊之下,急忙赶来。
第二十六章 江湖本多痴儿女(三)
四人又追许久,江水渐渐出了荒地,沿河有了些市镇,江面上船只渐多,却始终不见莫如电等人的踪影,向人打听可曾见着如此这般的美貌女子,却是无人见过,问起是否有人见到小船经过,被问的人便到此处河道本就繁忙,舟楫穿梭十分频繁,却有谁知道他们问的是那条船?四人知道时候一久,更难追寻,心中焦急,却是束手无策。
柳若丝瞧了瞧龙惊非,苦笑道:“时候不早了,咱们寻个地方,歇息一晚再走罢!”龙惊非望着茫茫江水,摇头道:“过得这晚,更不知要到何处去寻!”柳若丝叹了口气道:“莫再死撑!你还走得动么?”龙惊非回头瞧着她,见她脸上终于有了些许关切之色,心中一酸,暗道你终于也想到我了么?欲要说话,口一张,一口鲜血喷出,人也从马上摔了下来。
柳若丝大惊,急急抢上抱住,扶着他在一旁坐下,伸手替他拭去血迹,见他神情惨淡,气息微弱,心中酸楚,怔怔落下泪来,忽然间悲从中来,也不管旁边还站得有人,忍不住便放声大哭,却连自己也不知道这泪究竟是为谁而流。她满心欢喜地赶来,原本以为到得少林,见了萧应寂,再用大理带回的那碧果助他真正练成龙家武功,解了他体内真气冲突之祸,从此两人之间便真正天地逍遥,再无阻碍!不想一到少林,见到的竟是这般情形,直如晴天霹雳一般,霎时将她震得懵了!龙惊非伤势之重,她一早便已知道,又如何瞧不出来他只是强自硬撑?先前急着追赶萧应寂,虽然有些担心,心中却暗道,你只求自己脱身,却将他留在了死地,如今为他受点苦也是应该!虽知此事实属无奈,非他本意,但此刻心上人下落不明,生死难测,心中凄苦,却不免迁怒,便赌气忍住了不说。容香焦急万分,神情哀凄,屡次欲言又止,她也只装没看见,只是拼命打马急行,此刻见他脸色愈来愈是苍白,坐在马上摇摇欲坠,委实已撑不下去,她本非铁石心肠之人,终于不忍心,却是已然迟了。
冷纤月抚着柳若丝的秀发,幽幽叹了口气,对龙惊非道:“我们自己去追罢,你二人随后赶来便是!”龙惊非调息片刻,缓过气来,摇头道:“此事与我有关,我绝不能就此不理,咱们买船追赶罢,我在船上养伤就好。”柳若丝见他说话时眼望自己,知他这话是故意说给自己听,要自己放心,心中欢喜,却也有些愧疚,拭去眼泪道:“这样最好!”当下四人重金买了船只。冷纤月和柳若丝都不会撑船,龙惊非伤势又重,便由容香一人掌舵,沿江而下,一路搜寻。
只是江水微茫,实不知那人究竟是往何方而去,四人茫茫然顺流而行,心中实是殊无把握,也不知究竟是愈来愈近,还是越隔越远。
到得夜深,容香辛苦一日,已甚是疲累,便放下船浆,由着小舟自行顺流而下,自去守在龙惊非身边,助他疗伤。
过得一夜,毫无线索,柳若丝兀自坐在船头怔怔痴望。冷纤月则一直在船尾四下张望。龙惊非心中苦涩,脸上却仍是一片平和,拍了拍她道:“你去歇息,换我来守着,绝不会错过了便是!”柳若丝“嗯”了一声,却并不起身进舱,出神许久,才突然回过神来,抬头道:“你伤势好些了么?”龙惊非道:“好多了!”柳若丝也不想去问他究竟好了多少,点点头,不再说话。龙惊非便也住了口,默默在她身边坐下。
两人各怀心事,良久无语,过得许久,柳若丝才突然想起来,勉强一笑道:“我糊涂了,都忘了那果子了!”起身进舱,自包袱里取了那碧果出来,递给龙惊非道:“这果子便是我昨天说的那果了,听羽轻鸿说,吃了这果子,便可练成龙家武功!”
龙惊非接了,却并不直接服下,拿在手中翻来覆去地查看。柳若丝有些奇怪,道:“你吃了便是,瞧来瞧去的做什么?”龙惊非道:“我们两个人,就这么几个果儿,未必便够,我看看这到底是什么果儿,自有办法再去找来!”仔细查看许久,突然脸色微变,似是十分讶异,拿到舱外在日光下又认真瞧了片刻,哭笑不得地道:“这,这是疯人果!”
疯人果?柳若丝呆住,结结巴巴地道:“疯人果……的意思,是不是说,吃了就会变成……疯子?”暗道难道羽轻鸿并非太受刺激才发的疯,却是吃了这疯人果之故?冷纤月听得这边说话,一惊掠了过来,蹙眉看着龙惊非。
龙惊非苦笑点头,道:“这疯人果确有增长内力之效,是以江湖上误食的人着实不少,但后来无一例外都发了疯!”沉吟片刻,微微叹气道:“兴许这真是天意!龙家武功最难之处,便在两种真气的融合,其实并非毫无行功之法,只是行法之时,两股真气一经触碰,行功之人立即心入旁道,万千思绪一起涌上心来,杂思纷乱,难以止歇,自然非走火入魔不可!这疯人果会让人发疯,可是疯子心思单纯,行功之时心无旁骛,却反而可以练成。”
柳若丝不肯死心,道:“照你这么说来,那么也不一定只能是疯子,只要是心思单纯之人即可。”龙惊非苦笑道:“世上之人,除了疯子之外,谁又能当真单纯若此,无情无思,毫无念想?若真有这样的人,则与行尸走肉何异?活着已是多余,又何必再去练什么武功?”暗道便当真是心思单纯之人即可,自己与萧应寂又怎算得心思单纯之人?
柳若丝呆了许久,终于死心,幽幽叹气,道:“那易筋经之事,除了那无色无味的迷香之外,你们当真并无其他线索?”龙惊非摇头道:“确是如此!而且便是寻得易筋经,按渡空大师的说法,解得真气冲突之祸,却解不得那戾气!”
柳若丝神色一黯,道:“难道当真没有别的法子么?”龙惊非道:“还有一法,便是关外极北之地的一处秘洞。”当下将羽家与龙家的关系及那秘洞之事细细说了一遍。
柳若丝仔细听完,沉思许久,道:“既如此,我们寻到应寂之后,便往太湖一行,去夺离尘山庄的乐谱。”龙惊非略觉诧异,道:“便是有了那乐谱,还需先祖遗失的钥匙,那钥匙,却甚是难办!”柳若丝道:“只是难办,却并非不可能。事到如今,走一步算一步罢。”
第二十七章 当年意(一)
四人在江中又追数日,仍是不见萧应寂等人的踪影。江水自西而东,这一日,船行入江苏境内,柳若丝仍是坐在船头四下眺望,忽然想起来道:“我听暮雨和小叶子说过,那日云舒卷在扬州掳走落尘之后,便往城西而去,又道他们追赶途中曾为竹阵所困,可见城西那个方向并非他当时随意所选,而是早有布置,他们应该便隐居在扬州城西才对!”冷纤月大喜,道:“那咱们便去扬州瞧上一瞧!”
四人换了方向,摇船行至扬州附近,弃船上岸,直往城西奔去。奔得一段路,龙惊非问柳若丝道:“你可知究竟是在城西何处?”柳若丝也早已想到这个问题,苦笑答道:“不知!”暗自后悔后来与梅落尘重逢之时,竟忘了仔细问问他那时的情况,突然想到以两人交情,他为自己不辞辛苦,千里奔波,自己那时居然从未想过也该当问问他别后情况,是否受过什么苦楚,又究是如何脱身,心中黯然,又是后悔,又是愧疚,暗道交自己这个朋友,也当真是无趣得紧,难怪小叶子要整日嚷嚷着遇人不淑了!
转得许久,终于寻到一处竹林,果然暗含五行变化,是个阵势。这阵势颇为简单,柳若丝轻轻松松地便破了,带了众人出了阵,但出阵之后便又是旷野之地,青山绿水,景色怡人,却无竹屋茅舍等物,看来看去,都不像是有人在此隐居的样子。柳若丝瞧了许久,又回头瞧着那竹阵,又急又气,道:“既不在此处住,却在这里弄这么个竹阵唬人做什么?”
冷纤月也瞧了片刻,道:“你说的没错,这竹林本就是几十年前一个小孩子弄来唬人的!”柳若丝一怔,不明所以。龙惊非却已明白,微笑道:“关外萧家,扬州冷家!扬州既是萧夫人故居,想来萧夫人对这里必是熟悉得很!”
冷纤月点头道:“此处风景颇佳,我那时最爱在此处看书习武,便摆了这么个竹阵防人扰我清静!”她已有二十年未回扬州,前尘往事,只恐不能尽忘,对扬州景物亦已略觉生疏,那竹阵又过了二十年,自有变化,一时竟不曾认出,直到过了这竹阵,看到眼前的青山秀水,这才想起来,也回忆起二十多年前的一段往事来,知云舒卷果然必是隐居在此无疑,心头微微怔愕。那时云舒卷便是在某一日误闯此地,这才与她相识,对她一见倾心,追随多年,直到萧长歌出现。她虽不爱云舒卷,却感于他对自己心意,云舒卷又是生性洒脱、文采风流的俊雅之士,两人诗词相酬,琴曲应答,相处甚是相得,算得好友。后来她嫁萧长歌,他娶莫如电,只道两人之间从此情怀坦荡,再无情爱纠葛,却不想他最终还是选择了隐居在二人当年相见之处。轻轻一叹,也不解释,举步往前走去。其余三人知她必是知晓云舒卷隐居之处,见她不说,便也不问,默不作声地跟上。
到了前面青山脚下,冷纤月四处瞧了瞧,走到一处地方,飞身向山上掠去。她踏足之处并非路径,怪石磷峋,树木横路,甚是陡峭,但以她轻功,只需有借力之处,却是轻轻松松便可掠上。其余三人也是轻功绝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