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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坐定了,互相询问,才知原来半个月前关如玉带了关二等人出来游玩,前几日因英雄宴之事收得家中急报,这才带了随行众人,急急赶回家中。
候大家寒暄过了,关如玉这才问道:“外面那少年,是怎么回事?”柳若丝也正想问这事,当下不动声色,仔细倾听。
一提这事,众人顿时愤愤不平起来。一人骂道:“直娘贼!我说那小子是疯子,可没冤枉了他!我们兄弟几个来的时候,那小子已经在了。我们人多,赵飞虎赵兄弟看他坐在当中,就请他挪个地方,坐到边上去,我们好生火驱寒。那小子却理也不理,莫说动了,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赵兄弟气不过,就去扯他,不知怎么的,就被他摔了个大跟斗,摔得头破血流的。兄弟几个就一起上了,谁知道那小子邪门得紧,兄弟几个忙乎了半天,竟连他衣角也没碰到。没法子,只好不去惹他。谁知他却又自己走了出去,真是古怪!”
柳若丝听他说得气愤,只怕不是碰不到人家衣角这么简单,想来很是吃了些亏,目光四下一扫,果然每个人都有些灰头土脸的模样,不觉又是好笑,又是吃惊,心想这些人武功虽不是顶尖,却都很是不错,况是十余人齐上,竟仍是奈何不了那少年,反而吃了大亏,那少年身手之高,自是不言而喻。
赵飞虎指着自己脑袋恨恨说道:“摔得老子头上开了好大一个口子,真恨不得在那小子身上划几刀出出气!”
马舜奇和赵飞虎有几分交情,见他头上确实伤得不轻,起身笑道:“天寒地冻,小弟请他喝几杯驱驱寒!”拿了个酒袋出去。他是关外成名的少年英豪,武功已得其父真传,只欠火候而已,对自己武功向来自许,暗道必是赵飞虎等人武功不济事,这才吃了亏。又想今日是在心上人关如玉的面前,自然要着力表现。
众人知他必是替赵飞虎出气去了,当下一起跟了出去。柳若丝有些替那少年担心,便也跟了出来。
马舜奇走到那少年身前站定,笑道:“小兄弟,天气寒冷,请你喝些酒暖暖身子。”左手一捏,一股酒箭直喷了出来,向那少年脸上急射,乘他侧身闪躲,右掌已向他颈侧狠斩了下去。他有意在众人面前卖弄,要一招得手,下手竟是狠辣无比。关二一怔,阻止不及,站在一旁暗暗皱眉,心想你年轻气盛,也不该如此鲁莽!柳若丝不料他甫一出手便下如此辣手,她跟在最后,更不及相救,暗呼糟糕!李山林等人却吃过那少年的亏,见马舜奇就要得手,个个脸露微笑,暗道有他出手,果然与别个不同!
第三章 古道西风瘦马(三)
一时间,人人目注场中,或惊或喜,各自转念,谁知心念未已,突变已生,只听得马舜奇一声惊呼,脉门已落入对方手中,那少年手腕微震,便将他啪地一声摔了个结结实实,四脚朝天,烈酒撒了一地,幸而是在雪地之中,才不曾受伤,却摔得委实难看。
众人俱是一呆,暗呼邪门!马舜奇如何被摔,自是人人瞧得清楚明白,但他脉门究是如何被扣,却是谁也瞧不明白。莫说他们不明白,便连马舜奇自己也是稀里糊涂。
他趴在地上呆得片刻,抬头看去,只见那少年已扶着墙壁站起身来,略不理睬身边忽然多出的十几人,摇摇晃晃往外便走。他出道数年,从未遭逢如此大辱,又见这少年从始至终都不曾瞧过自己一眼,竟似全未将自己放在眼里,心中狂怒,一咬牙,一跃而起,蓦地里一刀对准那少年肩背全力劈了过去。
他这一刀突然而发,兼且快速已极,那少年又是背对着他,眼见得避无可避,这一刀下去,势必将他一劈两半,众人齐声惊呼,心想些许纠葛,打他一顿出出气,那没什么,但下如此辣手,未免太狠了些!惊呼未已,眼前忽然一花,那少年一跨一闪,已轻轻巧巧地避了开去,虽是衣衫敝旧,但身法轻妙,犹如花飞雪舞。
这一闪,人人心神大震,马舜奇也是一凛,他虽少年意气,终是名门之后,又成名已久,自有一番见识,单只这一闪,他已知这少年武功高绝,自己实无多少胜算,但他向负盛名,既已出手,断无一挫即回之理,此刻又是在心上人面前,更不肯就此退让,当下不退反进,一抖手又是几刀连续劈出。此时他已知那少年大是劲敌,轻敌之心尽去,收敛心神,将一套马家刀法尽情施展开来。招式精妙,力大势沉,刀刀不离要害,将那少年全身上下尽皆笼罩,直瞧得旁边众人咋舌不迭,暗道马家刀法名震关外,果然有其独到之处!
只是他刀劈的快,那少年却闪得更快。也未见他如何用力,只是随意一步斜跨或是向前,便恰倒好处地将马舜奇的招式避了开去,马舜奇砍了半天,竟连他衣角也没捞着。
斗得数十招,马舜奇全身出汗,呼呼喘气之声清晰可闻,却无论如何不肯咽下这口气,收手退下,仍是一刀紧似一刀地猛攻。但他不肯罢手,那少年却已渐渐不耐,趁马舜奇全力劈来之时,一侧身让过,突然手一伸自重重刀影中探了进去,抓住他手腕顺势一扯,马舜奇收势不住,扑地摔倒,刀背重重的击在自己额头,顿时头破血流。这还是那少年手下留情,否则抓他手腕之时稍稍一转,马舜奇这一刀便要砍进自己脑袋里了!
他出手太快,等到围观众人发现情况不妙,已救援不及。众人又惊又怒,赵飞虎喝道:“大家伙儿一起上!”七八人挥兵器直扑那少年,李山林等人上去扶了马舜奇退下。
柳若丝大怒,暗道他明明已经手下留情,居然还要这般纠缠,更加倚多欺少,当真好不要脸!暗暗思付要不要出手相助,随即想到适才赵飞虎等人便曾围攻于他,想来他也应付得了。何况此番她来关外可不是来惹事的,她知如今关外武林正是风云暗涌,一个不慎便是惹祸上身,这般一想,只得暂且生生忍下。看向场内,赵飞虎等人虽众,武功亦自不弱,但果然还是奈何他不得。那少年神情漠然,眼中厌恶之色一闪而过,却只是闪身躲避,并不出手还击,当真逼得紧时,才忽然出手一招半式,立时逼得赵飞虎等人手忙脚乱。斗得许久,场上人虽多,竟无人能碰到他分毫。只是对方人多,他一时却也脱身不得。
柳若丝又看片刻,略略放心,暗自盘算怎生想个法子助他脱身。
她身上没了貂裘披风,御不得寒,在寒风中微微颤抖,欲要回厅暖和一下,却又担心那少年安危,只得咬牙忍住。突然身上一暖,心中也是一暖,竟是那少年一眼瞥见,扯下身上披风,一抖手甩到了她身上。众人瞧了她一眼,目光复杂,柳若丝毫不在意,眼含笑意,一双妙目跟着那少年不住移动。
马舜奇在李山林等人扶持之下退到关二身边,匆匆让人包扎了头上伤口。他向来极少受伤,这时只觉头痛欲裂,忍不住破口大骂。关二心想你自己鲁莽出手,自取其辱,这会子却怪得谁来?索性不去理他,顾自看着场内争斗。这时他早已发现那少年目光茫然,脚步虚浮,知他不是大病在身,便是重伤未愈,饶是如此,己方多人,竟仍是奈何他不得,武功之高,也当真是不可思议。他纵横江湖多年,又是关家二把手,见多识广自不必说,但看得这许久,竟始终看不透这少年到底什么来路,只觉对方举手投足,俱是似有心,若无意,随手挥洒,然一招一式,无不宛转如意,臻极其妙。他愈看愈是心惊,眉头越皱越紧,心想如今正值多事之秋,这少年如此古怪,可别是冲着关家来的才好。
李山林忽然道:“这小子古怪得紧,不知跟萧家血案有没有关系?”在场众人莫不心中一震,暗道并非没有这个可能,不约而同,一起眼望关二,等他示下。
那少年听得萧家血案几字,脸色大变,身躯一晃,几乎摔倒,踉跄着站直,怔得一怔,神色忽转凄厉,一声狂呼,双拳齐出,砰砰砰连声响过,身前三人都被他远远地击飞了出去,跟着回身连环飞腿踢出,将身后四人一起踢倒,击倒七人之后,更不停留,向外便奔。
关二再不迟疑,沉声喝道:“将人留下再说!”呼地一掌当胸向那少年击了过去。余人见这少年如此反应,心中确信,一点头,十八般兵器一起向那少年招呼。既是和萧家血案有关,师出有名,出手更不必客气。
砰的一声,二人双掌相接,关二退了一大步,那少年却是一晃即止,正要纵身越过关二,夺路而去,眼前光芒晃动,李山林等人刀剑已到,只得先后退避过。他避得这一下,适才被击倒的七人已爬起身来,破口大骂,和李山林等人一起逼了过来。众人连番吃亏之下,再无顾忌,更不留余力,竟招招向那少年要害之处招呼。霎时间满场但见寒光急闪,满耳但闻劲风呼呼,十几名关外高手围住那少年,一起全力出手,直攻得密不透风。
那少年避得几下,渐渐有些抵挡不住,他武功虽高,苦于手中没有兵器,又已病得有些昏晕,当此密密刀光剑影之中,实是难以闪避,尤其关二一双铁掌神出鬼没,叫人难防难备,不过片刻,已数次险些中招,全仗轻功高妙,这才险险避过。但这般下去,终有闪躲不过,落败受伤之时。
第四章 古道西风瘦马(四)
柳若丝大惊失色,伸手握住腰畔化蝶剑便欲出手。关二一眼瞥见,沉声说道:“柳姑娘,我们只将人留下,不伤他性命!”柳若丝心想你虽做如此想,其他人可不一定,何况刀剑无眼,若有所伤,便该如何?目光不住打量一旁掠阵的关如玉,暗想当真不得已之时,也只好擒下她为质了,只是如此一来,和关家的仇便是结定,自己如今孤身一人,不免有些不妙。正自迟疑,突听得一声惨呼,一人扑地摔倒。竟是那瘦马眼见主人危急,奔了过来奋足踢在一人身上。那人猝不及防,顿时受伤倒地。那马原本看上去有气无力,此刻竟是快若闪电,一抬足又向另一人踢了过去。场上一片混乱,眨眼就被它踢倒了三四人。但在场群雄俱是硬手,一时慌乱,立即回神,近旁三人拦住那马,挥兵器狠攻。那马虽然神骏,又怎是这几名高手的敌手?避得几下,已自危急万分,乱蹦乱跳,不住惊嘶。
那少年一惊回头,眼见爱马遇险,心中焦急,但距离太远,难以救援,不假思索,乘着群雄一时有些混乱,夹手夺过身旁一人手中单刀,右手抓住那人胸口,竟如探囊取物一般,呼呼声中,一人一刀分掷围攻瘦马的三人。只听得连声惨呼响起,一人被单刀穿肩而过,鲜血狂涌,连退数步,摔倒在地。另两人被那人撞到在地,直摔得七荤八素。那瘦马毫不客气,四足连踢,将三人都远远地踢了开去。那少年这才松了口气,正要奔过去,忽然左肩剧痛,一条钢鞭已砸在他肩上,同时背后、右侧都有数道凌厉劲风袭到,急向前一冲,虽然勉强避过,身上却已多了数条血痕,他知是自己急于相救那马,疏于防范所致,一咬牙,微微一晃,身形不停,直向那马奔去。堪堪奔到,忽然背后劲风响起,却是关二觑准时机,一掌全力击了过来。
以他武功,本不该此刻才发现关二那一掌,但这段时日他连遭变故,心恸过甚,神智迷乱,一直浑浑噩噩,累了便睡,醒了便走,病了也不知该当诊治,这夜又坐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