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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惊非这才对方千浪道:“这女子武功很高,又是世居于此,只怕就是落花谷的人了,或许便是落花谷主。我们自己现在的麻烦也多得很,先不要理会她们,静观其变就是!对了,这几日冷纤月那边可有什么动静?”方千浪摇头道:“没有,一直都在按兵不动!”犹豫一下,小心翼翼地道:“主人前几日身子有恙,属下有件事一直没有禀报。”
龙惊非看了他一眼道:“是关于天道组织的那两个杀手么?你怎么处理的?”
方千浪低声道:“属下那日一早就带了人去抓他们,那两个杀手不肯就擒,属下……失手杀了。”龙经非震了一下,怔立片刻才轻叹口气道:“杀了也罢了!风满楼的那两个丫头呢?你又是怎么处理的?”方千浪低声道:“落河失踪,只怕是已然无幸!”
“什么?”龙惊非大吃一惊:“到底怎么回事?”方千浪低头道:“属下那日去杀那两名杀手报仇,那两个丫头也在,要来阻挠属下动手。属下一个不小心,打伤了弄雪,她一个不小心就跌到河里去了,迎风……也跌进去了!”
龙惊非冷冷地盯着他:“哦?当真是跌进去的么?”方千浪偷眼瞧了瞧龙惊非铁青的脸色,不敢隐瞒,低声道:“是被属下逼下去的!”龙惊非又盯着他看了半晌,才哼了一声道:“事情做的干净么?”方千浪暗暗松了口气,道:“河流很是湍急,应该没问题!”
龙惊非默立许久,平静地道:“这样也好,只是此事万不可走漏了风声。这个时候若再多上一个风满楼,那可不是玩的。”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方千浪带来楚怜儿的急报:“主人,冷纤月也发现了那些女子,已经暗中跟着去了。”又补充道:“是孤身一人去的。”龙惊非一怔:“是孤身一人么?”微微一笑道:“既如此,我也走一遭罢!千浪,你也来!”
第十九章 镜里花难折(二)
午时未到,赵琳之果然备了精致软轿来接。在房门前翘首盼了许久,才看到一身盛装的梅落尘出现,急步迎上扶住,一时却不知说些什么,呐呐道:“多时…不见了!”梅落尘嫣然一笑道:“所以才来看看你!只是你今日事务必然繁多,到这儿来接我,不打紧么?”赵琳之忙道:“不,不打紧的,事情都已妥当了,有他们看着就行。我们这里是乡下粗陋地方,不比江南繁华之处,下人们向少调教,若让他们来接,我怕他们怠慢惹你生气。”梅落尘温柔笑道:“多谢你有心。”扶着他的手上了轿。花玉蝶等人早已换过了服饰,充做洛神帮众人跟在后面,赵琳之毫没在意。
一行人浩浩荡荡,很快到了赵家庄,赵琳之亲自押阵,自然无人盘查。
入得庄来,里面已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常。赵家庄在云南武林倒也不算小帮小派,赵宏刚交游又广,虽然准备得很是仓促,到贺的宾客却仍然不少。
赵琳之先引着梅落尘见过了父亲赵宏刚。赵宏刚四十多岁,白面长须,相貌端正,亦久闻洛神之名,果然十分欢喜,抢上来握了他手道:“久仰洛神之名,想不到今日竟有幸亲眼见着,真是幸何如之!我们这里虽是小地方,倒也有几个地方还去得。今日既来了,便多住几日,在下一定好好带班主四处转转!”一面说,一面手上悄悄捏了一下。梅落尘眼中寒光一闪,神色不变道:“庄主客气了!有琳之陪我就好。”不动声色地将手抽了出来。赵宏刚又殷勤寒暄了许久,这才命赵琳之带他到戏台前贵宾席上落座。
一路走来人人侧目,想是赵琳之早已大肆张扬过了,到场宾客均知洛神要来赵家庄之事,一路争相观看,或羡或妒,议论纷纷,两眼发光者有之,垂涎三尺者有之,表面不屑内里大流口水者亦大有人在。好在梅落尘早已习惯这般场景,也不以为意,仍是安安静静地随赵琳之向戏台走去。花玉蝶等人低头跟在后面,叶知秋悄悄扯了扯花玉蝶袖子笑嘻嘻地小声道:“你可防着点儿,这里可不是杭州,别一不小心就让人给欺负了他去!刚才那老头别看长得人模人样,你看他那两眼发光的样子,一看就知道不怀好意!”花玉蝶横他一眼道:“当真要防,第一个要防的就是你!”叶知秋一窒,知她是记着以前自己垂涎梅落尘一事,悻悻道:“你可真不是君子!都什么时候的事了,你还记着,等着秋后算帐么?”
梅落尘坐定了,四下一看,众人都已在热热闹闹地台下聚集起来,连赵宏刚也已在身边坐下了,转头问赵琳之道:“吉时是什么时候?”赵琳之道:“还有小半个时辰就是了!”梅落尘一笑道:“既如此,这便让人准备,我先舞一曲助助兴罢!”一面说,一面打了个眼色给叶知秋和迎风,两人会意,自行悄悄离开,潜入后院暗中寻找弄雪下落。赵琳之连忙答应,命人在台上安排了古琴桌椅等物。
台下顿时安静下来,花玉蝶先行上台,在琴桌后坐定,纤指一划,琴声悠悠响起,虽是寻常的江南柔糜丝竹之音,却是温婉柔媚,令人遐想无限,不知不觉地沉迷其中。琴艺之高,竟是大家风范。
那琴桌就放在戏台侧后方,正处于日光照不到的阴影之处,幸得如此,否则花玉蝶虽然已经过装扮,以她容貌,如何可以让人毫不起疑?
众人方自心中惊叹,眼前一亮,一名倾国绝色已经站在台上。锦袖轻舞如风,素手纤纤如玉。一身锦绣盛装层层叠叠,随着舞动摇曳翻卷,宛如牡丹盛放,国色天香。刹那间,这普普通通的赵家庄,竟化作了瑶池盛会一般。
琴声突然一变,豪迈爽利,铮铮然有沙场之气。佳人舞姿亦变,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把耀眼长剑。剑势流转,旋舞渐急,罗裙翻舞中,台上霎时犹如百花绽放,春色满园,却又因了这虽华丽却冰冷的剑光而莫名地带上了一层秋冬的肃杀寒意。
观看的人已经忘了喝彩,只如痴如醉地迷醉于这人间哪得几回见的天上之舞。
台下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不止到贺的宾客,连赵府的家丁护卫也有不少溜了过来偷看。
盏茶时分之后,迎风悄悄潜入台后和花玉蝶附耳句什么,随即又悄悄下去了。梅落尘眼神一瞟,轻轻一个旋转舞到琴桌前,花玉蝶小声疾说道:“已摸清地方,戒备森严无法进入,制造点混乱!”
琴音突然转急。
梅落尘轻轻一笑,舞裙翻飞,剑网如织,带起一片绚烂似锦,台下一时目眩神迷。
众人正自心摇神移,梅落尘已然舞至台前,长剑一转,万千剑光突然收成一线闪电般向正坐与台前的赵宏刚当胸刺去,正是一招梅心惊破!
剑招已然发出,众人却毫无察觉,兀自屏息凝气如痴如醉。连赵宏刚也浑然不知自己已落入他人的算计中。
佳人唇边一抹轻笑勾魂摄魄,凌空而来,衣袂飘飘,恍若仙子下凡。
一瞬间,众人几乎忘却了那把寒光四射的长剑,也忘了这位艳名天下重的佳人为什么突然会飞。深深的沉沦迷醉之中又有谁会注意到这其中隐含的杀机?
赵宏刚终于变了脸色。
剑离胸不过一尺!
他虽然也与众人一般沉醉得不知东南西北,毕竟也是武林高手,终于还是察觉了。可惜已经迟了……
花玉蝶微微一愕,随即低头轻轻一笑。落尘要制造点混乱,有的是办法,偏生要用刺杀赵宏刚的法子,看来是刚才被这人惹恼了。她当然知道梅落尘不会当真杀了赵宏刚,不过也不会对他太客气就是了。
剑,就要触上赵宏刚的胸膛!
瞳孔骤然收缩!间不容发之际,梅落尘长剑突然向下一压,将赵宏刚身前桌上的一杯酒轻轻巧巧地挑起,唇边带着寒意的讥笑已经换成春花般的嫣然浅笑,妩媚轻笑中将剑尖上的酒杯送至赵宏刚眼前。
第二十章 镜里花难折(三)
赵宏刚惊魂未定,待到回过神来原来是洛神和自己开的玩笑,不禁呵呵大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梅落尘却已足尖轻点,又飘回了台上。满场舞裙飞扬中,竟无人发现刚才之事的蹊跷,反而因了这个小小插曲而更加兴奋迷醉。动天彩声中,无人听到他在经过花玉蝶身边时极轻极快地说了一声:“情况有变,暂勿轻举妄动!”
除了他自己之外,没有人知道他刚才为什么会突然变招。一枚细到几乎无法察觉的纤细银针就在那个时候“刚好那么巧”地飞了过来,他若不变招,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后果,至多也不过就是将自己的脉门送上去给那银针叮上一下而已。不过这点他显然很不喜欢,所以毫不犹豫地临时收了手。况且那人明明后发却先至,身手之高明不言而喻。没弄清楚对方情况之前,他不想太过冒险。故此一击不着,立即抽身后退。
花玉蝶有些入神地看着他在这漫天掌声中唇角扬起的那抹漫不经心的浅笑,果然又如往常般在他眼底发现了一丝一闪而过的不屑和厌倦。他的冷和倦,除了自己之外,便再没人看得到了。多少次,自己就是这样被这若有若无似有情还无意的轻笑迷惑,终至越陷越深,直到如今的不可自拔。
落尘落尘!世人但见你艳丽如牡丹,却有谁见你竟是以梅为心,不肯沾染了这俗世的半点肮脏风尘?
花玉蝶看着他媚惑众生的无瑕笑容心里黯然,像你这样的男子,为何会甘愿如今日这般辗转于这你最厌恶不过的风尘俗世之中,到底是什么东西竟让你这样无法放手?
抬起头来,情况果然已经有变。
门口已经多出了十几名女子,正缓步向这边走来。
领首的是一名体态纤丽的蒙面女子,一身白衣竟是冰绡裁就,华而不俗,轻盈剔透地在日光下闪着淡淡的光芒。众人虽然看不见她的长相,却都不自觉地为她气势所迫,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连大气也不敢喘。
那女子已经领着一众女子走到赵宏刚面前站定,回头淡淡地吩咐了句什么。旁边一名碧绿衫子的女子闪了出来冷声道:“赵宏刚,把你女儿还有她带回来的那个男人交出来!”
赵宏刚看这女子一身碧绿衫子,右袖上绣了一朵栩栩如生的兰花,知她是落花谷幽兰使,又见她身旁那女子淡然而立,却是气势迫人,凛然不可侵犯,暗道难道是落花谷主亲自到了,心里嘀咕,不知自己女儿到底是如何得罪了落花谷。走上前来恭恭敬敬地拱手道:“赵宏刚见过幽兰使!小女一向顽劣,这都是在下疏于管教之过,以后一定严加管教,绝不纵容!只不知她又是如何得罪了贵使?在下这便命人叫她来赔罪!”
幽兰使寒着脸道:“也不算太顽劣,只不过伙同他人杀了我落花谷三名弟子而已!”被杀的翠儿等三人,正是幽兰使旗下。
赵宏刚一呆。赵家庄虽然非直属落花谷旗下,毕竟亦在大理境内,平日落花谷若有吩咐,亦是无有不遵。如今听得幽兰使道自己女儿杀了落花谷弟子,心里大惊。回头看去,已不见了赵琳琅,也不知是不是畏罪潜逃了,心里更是惊疑不定,回头问赵琳之道:“琳琅这几日可曾带回什么人来?”赵琳之道:“爹你糊涂啦,妹子这几日一直未曾出去,何曾带回什么人来?”他知若是认了杀落花谷弟子一事,只怕眨眼便是灭门之祸。如今亦无他法,不过死赖到底一途而已。故此心里虽然早已叫苦连天,面上却绝不敢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