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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想回福建吗?”朱由检问。
客氏淡然的说:“陛下会放我们回去吗?这么多年都过了,我已经习惯了。”
“我不是不放你们,我是怕放了你们,哈大全会引兵北上,有你们在,他便多了几分的顾忌,我也能争取到一些时间。”
客氏还是不说话。
朱由检又问:“奶娘,如果皇兄在,会比我做的更好吗?”
这次客氏说话了。“你是一个好皇帝。”
简单的肯定,已经让朱由检感到心情大好。他这个皇帝做的太郁闷了,登基十余年,每日*劳国事,一心想挽救大明江山,却越魂越差劲。
每每想到此处,朱由检就会黯然落泪。
“奶娘,我现在真的没办法了,朝廷的文臣一个个如哑巴一般,一问三不知。反贼李自成、张献忠自立,如果哈大全在南京自立,大明江山就真的完了。”
客氏叹息了一声说:“与闽王议和吧。也许能换来一两年的时间。”
“一两年?怎么够啊。”
时间上的确不够,大明已经积弱到极点,根本不是短时间能够恢复的。
“陛下,有些时候,应该把面子放一放,着眼眼前。”
“面子?”朱由检陷入沉思。
朱由检不是长子,从小就不受重视,在加上明朝的体制,皇子注定要游离在权利圈之外。不是太子,就意味着要碌碌无为一生。
因为被忽略了太久,终于上位的朱由检,最看重的就是面子。
任何影响到他声誉的事情,他都不会有任何容忍。所以他杀了袁崇焕,所以他杀了陈新甲,所以他罢免了许多官员。
客氏没有在多说。
朱由检回到寝宫一夜未眠,一直思考着,希望能够看到一丝曙光。早朝前,后宫突然传来消息。
客氏夜里突发重病亡故。
朱由检急忙追问:“昨天朕去时,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
报事的太监低着头,不知该如何回答。“传太医,我要知道奶娘是怎么死的,快去。今天的早朝散了吧。把内阁的都叫到御书房来。”
太医的诊断很快出来了,客氏是被毒死的。昨晚,客氏喝了一碗来自御厨房的毒汤,便觉得身体不适提前躺下休息,从此再也没有起来。
朱由检脑袋都大了。“我要如何跟闽王交待,如果哈大全带兵进京,朝廷又要如何阻拦。”
面对皇帝的问题,内阁全部变成了哑巴。
哈大全刚刚派人来要人,这边就把人弄死了,这对哈大全来说,是发起战争的最好借口。
“是谁下的毒,把人给我找出来。”朱由检在愤怒。
很快结果出来了,下毒的是御厨的一个太监。他全家都是被魏忠贤害死的,对魏忠贤和客氏恨之入骨。听说客氏未死,他便数次下毒,想毒死客氏报仇。过去几次都没能成功,没想到这一次就成了。
那太监不认为有罪,反倒认为有大功。“我是为民除害,为国尽忠。”
对于这样的人,打没用,骂没有。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交给哈大全,让哈大全砍了他的脑袋了事。
要平息哈大全的怒火,一个案犯还不够。就在朱由检万分苦恼时,有人拿来一封客氏的遗书。
原来客氏早知道汤里有毒,她当年权柄滔天,连后宫的嫔妃都惧她三分。得罪的人很多,记恨他的人更多。想被着皇帝下黑手的人实在太多了,客氏每时每刻都很小心,每次吃饭前,都要用银针进行检查。客氏不怕死,她怕儿子受到伤害。
在遗书中,客氏求朱由检放客克群去南京。
她还有一封遗书留给哈大全,她要用自己的死,换取儿子的自由,为大明王朝争取两年的时间。
朱由检看过遗书,把自己关在书房内,痛哭了半晌。
和群臣商议之后,朱由检派人把客克群送反南京。
从客克群出生,到现在十九年,父子两人只见过一面。客氏每年会亲手画一幅可群得画像送到闽王府,哈大全每次看到儿子的画像都会黯然神伤。
客氏也经常跟可群讲到哈大全。
虽然不能见面,他们互相却十分的熟悉。
父子相见,自然是一幅无比感人的画面。但客可群得回归,并不是所有人都乐意见到的。
客可群是哈大全的长子,按传统他应该是哈大全的继承人。他这时回归,抢的不是单纯的家产,而是未来的皇位。
闽王府内部的平衡,随着客可群的回归被打乱了。
哈大全的次子哈可仁,三子哈可厚都已经十七岁了。为了培养下一代,哈大全把两人安排在图书馆学士会,让他们参与决策的制订与讨论。但两人没有决策权,现在他们还处于学习阶段,哈大全不能让他们乱搞。
在人们看来,哈大全的继承人,应该是两人之一。
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客可群,一个私生子,貌似还是哈大全的长子。
许久不出面的余婉儿,亲自为客可群安排了住处,日用,仆役。一切规格与可仁、可厚一般不二。
但在表面的温情下,哈大全却看到了不和谐的音符。
明显的,可仁对可群不友好,可厚却十分的亲近。
这两人为了世子的位置,明争暗斗已经不是一两天了。作为兄长哈可仁有很大的优势,可厚要落后几分。
如果没有意外,哈可仁将成为哈大全的继承人。
突然出现的长子,让哈可厚看到了一丝反击的希望。
这份不和谐,让哈大全原本喜悦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暗淡起来。
就连夕阳的余晖也变得阴沉了。
第509章 哈月辉。
正文 第509章 哈月辉。
第509章 哈月辉。
哈大全的心情不太好,长子归来的喜悦,已经被儿子们的内斗冲得一干二净。
当晚哈大全到安妮那里休息。
安妮与哈大全无子,唯一的女儿是个拖油瓶。在哈大全的后宫内,安妮处于中立地位,她身后有海军支持,地位超然,连余婉儿和小诺都不敢小视。
在确立世子的问题上,安妮完全不发表意见,她是不愿意参合。
“安妮,你说我要把可群怎么办啊。”
哈大全问到了,安妮也就不得不回答:“不如封可群少爷为王,放到外地就藩。”
哈大全点点头,说:“也只能如此了。”
为了内部的稳定团结,哈大全也不能把可群立为世子。
并不是哈大全不喜欢可群,他所作的一切都是出于父爱,不想让可群卷入残《文》酷的宫廷斗争。一个无《人》权无势,完全没有《书》支持者的世子,等待他的《屋》就只有灭亡。
可就在当晚,哈可厚派使者带厚礼待见客可群。并有消息传出,哈可厚打算支持可群为闽王世子。
哈可厚身边的文臣武将,都纷纷鼓吹立长不立幼的道统文章。
这么一搞,把哈可仁搞得很闹心。一直以来,哈可仁都占据着优势,他曾经是长子,是嫡出。这时冒出一个客可群,对他的地位造成了巨大的威胁。
为了挽回劣势,哈可仁竟然出了一个昏招。市面上有传闻,说客可群不是哈大全的亲生儿子,是客氏与他人私通而生的。
有些事情是不能忍的。
特别是被扣绿帽子的时候,哈大全实在是不能忍。
所有传瞎话的,都被樱馆密探抓了起来,不出几千两赎金别想出去。敢传闽王的瞎话,给闽王扣帽子,不被砍死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哈大全愤怒了,很快便封客可群为燕王。这是哈大全的孩子中第二个被封王的,第一个被封王的是哈一荣。
哈一荣就藩金瓯,注定远离权力中心。
哈可仁与哈可厚,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这一次客可群不同,他可是在哈大全的身边。人们意识到,如果哈大全愿意,可以把任何人提拔起来。哈可仁与哈可厚的那点优势,在闽王的绝对权威下,肯本就微不足道。
天下是老爹打下来的,要立谁,别人没有话语权,都得看老爹的心情。
对此事,哈可仁最紧张,他找到母亲,希望母亲美言几句。
余婉儿也很头痛,很多话不好说,说了反倒会起反效果。因为最近太折腾了,哈大全没有到婉儿的宫殿,也没有去小诺那里,一个多月都呆安妮那里。
见母亲没有反应,可仁急了,他气愤的说:“母亲,你难道要看着世子位,被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夺去吗?”
这话就过分了,而且是极度的过分。
婉儿上前扇了儿子一个耳光。“孽子,你在说什么?”
“我……”从小到大,婉儿没打过孩子,可仁是在溺爱中长大的。
可仁这是第一次被母亲打,神色中满是委屈,满是不甘。
婉儿怒道:“你怎么如此不懂事,这话传到你父王那里,看你怎么办。”
可仁心中的委屈,瞬间荡然无存,剩下的全都是后怕。他看向四周,在婉儿的宫内还有许多太监宫女。他心情太气愤,太鸡动,说话时没背人,大家都听见了。
他的话如果传到哈大全那里,他就彻底完了,老爹现在心情不好,虽然不会被杀,却很可能失去一切。
婉儿沉声说:“都给我听着,如果这里的事传到王爷那里,你们所有人都得死。”
命令不针对某个人,而是针对一大群人。婉儿平时对下人很好,是位好侍候的主子。这样的人发起怒来,更叫人觉得恐惧。
屋子里跪了一大片,有些胆小的,浑身不停的发抖。
婉儿瞪了可仁一眼说:“你回去吧。我想办法跟你父王说说。”
可仁不敢再多说,便垂头丧气的走了。
这时一个小女生走到了前台,她的名字注定被历史铭记。
哈月辉,哈大全的长女,余婉儿所生,现年20岁,至今没有出嫁。在当时来说,已经是个老姑娘了。按照古人的传统,女孩子十五六岁就出嫁,二十岁时已经有很多孩子了。
哈大全是个很开明的现代人,他不会给女儿安排夫婿,如果女儿不喜欢,他是不会强迫的。
哈月辉身边出现的帅哥也不少,就是没有一个讨她欢喜的。
哈月辉平时都住在深宫内,很少外出,更不会干预政务,是个不被人重视的女孩子。
就在闽王府上下,被折腾的乌烟瘴气时,哈月辉带着礼物拜访了客可群,表示要做一个好姐姐。
拜访完新来的弟弟,哈月辉才来见母亲。
“母亲,我见可仁脸色不对,你不是骂他了吧。”
“我打了一巴掌。”
“母亲,你舍得。”月辉显然是不信,“可仁可是您的心头肉,您对他,可比我好多了,您才不舍得打他呢。”
见女儿来,婉儿的心情也没有好转,因为儿子太不争气,办事太叫人窝心。
月辉见母亲不悦,也猜了个大概。便安慰道:“母亲莫要生气,可仁年纪小不懂事,别气坏了身子,赶明儿我去训训他,让他懂点事,别惹您和父王生气。”
婉儿拉住女儿的叹着气说:“他如果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婉儿没有说刚才的事情,既然要保密,就谁都不能告诉。
“母亲是担心,父王立可群为世子吧。”
“他如果非要如此,我又有什么办法。”
婉儿如此说,绝对不是心里话。那个妈不盼着儿子出息,他不甘心儿子的地位被人抢走,可又没有好办法。公开与哈大全说,反倒会引起反感。
月辉说:“母亲,我觉得您还是得请父王过来,说说,总比不说好啊。”
“你父王会听吗?现在这个关节,我请他,他也不会来。”
“我看不如把几位姨娘都请来,再把兄弟姊妹都叫齐,开一次家宴,父王不会不来的,还会感怀您的慈爱。到时不用您说,父王也会想到可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