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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月辉就呆在哈可仁府不远的一处小宅子里。
这里是樱馆在南京的秘密据点之一，在占领南京前，这里是一处秘密基地，哈大全占领南京之后，这里依然是秘密基地。
要进入这里，必须持有特定的信物，任何私闯者都会被秘密处死，连尸体都找不到。
哈月辉进院子很容易，她亮出了一块金牌，负责人就恭恭敬敬的迎了出来，态度谦卑无比。
哈月辉的金牌十分特殊，正面是刻着一株盛开的樱花树，北面是一天四爪盘龙。这是樱馆指挥使的腰牌，哈大全一共发出四块。
第一块是纯三郎的；第二块是加隆青次的；第三块是陈好的；第四块是一个新人的，这个人叫苦念。
纯三郎管理朝鲜的樱馆分部。
加隆青次在管理台湾到日本的樱馆分部。
陈好负责管理国内和南洋地区，因为地方太大，哈大全让她挑一个助手，就是苦念。这个人是陈好调的，连哈大全都没有见过。
哈大全做梦也不会想到，樱馆第四位指挥使，会是哈月辉。
今天，月辉穿了一套平民服饰，跟在身边的侍女只有两个，都是武艺高强的能人。
当初哈大全设立女营，专门培养了一批能打的女人，后来女营并入了樱馆，成为樱馆的主要武装力量之一。
看过哈可仁和余义的谈话内容，月辉把文件点燃烧毁，冷漠的说：“帮他一把，叫人去二爷府外溜达一圈，不要闹的太厉害，让里面知道就行。”
很快，一队樱馆的秘密部队路过哈可仁家门口，并在那里稍事停留了一小会。好像要进入府内，院内的家丁都十分紧张，还好外面的人又走了。
家丁都松了口气，哈可仁却坐不住了。
余芥和余义也坐不住了。
余义惊恐的说：“难道闽王千岁已经察觉了。”
就在这时，府内的护卫抓住一个太监，带来见哈可仁。“二老爷，此人在窗外偷听，被我们抓到了，可他死活不说是谁派来的。”
屋内三人脸色一下全白了。
哈可仁指着偷听着怒道：“你是谁派来的，是老大，还是老三。”
那人一点都不害怕，仰着头说：“我是樱馆的人，二爷还是把我放了，我少说几句，您也少一点麻烦。”
提到樱馆，哈可仁是真害怕了。
“难道父王已经知道了，快说，你偷听的内容还有谁知道。”
那人不在说话，脸色慢慢变得铁青，随后从口角处流出一股黑色，头一歪死掉了。
“死了？”余义彻底坐不住了，他跑过来摸着那人的鼻子，很快吓得缩回手，“死了，真的死了。完了，完了，被闽王知道，我们都得完蛋。爹我们快逃吧。不想像大哥一样被杀，连个完整的尸首都没。”
这时余芥也慌了。造反的话在家里说说不碍事，只要不干就行。
哈大全的统治政策一向很温和，他能用南居益，能用陈奇瑜，就很说明问题。但现在死了一个樱馆密探，不管是谁杀的，跟哈可仁脱不了干系。如果哈大全追究下来，屋里的人都得完蛋。
哈可仁还能活命，虎毒不食子，哈大全不至于杀亲生儿子。
余家父子就惨了，哈大全已经放过他们一次，不会再给他们第二次机会。
“爹怎么办。”余义蒙了。
“老爷怎么办，你可得救救我啊。”哈可仁也蒙了。
救不救外孙子还是次要，余芥要先救自己的命。想来想去，要保命的唯一办法，就是拉着哈可仁点背。
余芥说：“事到如今只有反了，我们马上离开南京去广西，我们有圣旨，可以在广西自立，与朝廷南北呼应，不怕哈大全不妥协。”
“能行吗？”哈可仁不愿冒险。
余芥说：“事到如今，还有别的办法吗？”
真的已经没办法了。
第516章 虎毒不食子。
正文 第516章 虎毒不食子。
第516章 虎毒不食子。
哈可仁匆忙收拾了事物，带着少量的护送，当天就离开了南京。
看着弟弟离开的背影，哈月辉突然感到一丝悔恨，但事情已经做了，想挽回是不可能了。
“我这个弟弟啊。怎么这么蠢。让他成为世子，哈家的基业就完了。别怪姐姐狠心，是你太无能。”
哈月辉用借口掩饰着内心的愧疚。
“让他安全到达潮州，把消息提前透露给潮州的官绅，找个忠于朝廷支持他一下，父王那边让他晚知道几天。”
哈可仁离开南京的同时，也就等于被淘汰出局。
三天后，哈可仁出走的消息，才传到哈大全那里。
让哈大全无比失望的事情发生了。他的次子哈可仁，竟然真的拿着圣旨跑到广西就藩，当地学子官员纷纷响应，嫣然是要分地割据。
哈大全气得摔东西，大骂：“魂蛋，我怎么生出这么一个蠢儿子。”
哈可仁本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作为哈大全的嫡长子，他是最有希望的继承人，从小就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哈大全请了许多老师，在府内开办了一家学堂，专门教授子女读书。陪读的还有许多官员的子弟。
但最近，哈可仁受到的打击太大了，原本近在眼前的世子地位，差点被一个外来的“野种”抢走。
他恨所有人，包裹他的父亲哈大全。
怀着一个满是仇恨的心，也被仇恨蒙蔽了眼睛，朝廷的特使一忽悠，他就全都相信了。
哈月辉又在暗中推波助澜，才酿成了今天的惨剧。
在他想来，我得不到全部财产，也得弄到一部分。
哈大全跑到婉儿的住处，把余婉儿大骂了一顿。“你是怎么教孩子的，怎么让他做出如此蠢事来。”
婉儿也无言以对，两夫妻结婚快二十年了，哈大全还是第一次吼她。
但儿子做出如此蠢事，她也十分的伤心，想挽救很难，只能哀求道：“王爷，求你给仁儿，留一条生路吧。”
哈大全叹道：“就看他的造化吧。你爹更可恶，他是长辈，难道也不明白事吗？”
婉儿还能说什么，只能黯然落泪。儿子命能保住，老爹和弟弟的命就没希望了。
这时客可群和哈可厚都乖乖的呆在南京，他们没有被忽悠住。因为他们的起点本就很低，能挣到世子位算捡到了便宜，挣不到也没什么损失。所以在心态上，要比哈可仁冷静许多。一看就看出朝廷的阴谋，这时最好的应对方法，就是跑回南京，在老爹身边当乖宝宝。
听说哈可仁跑去广西，最高兴的是哈可厚，他兴奋的说：“家产终于归我了。”
这种兴奋也是有理由的。
客可群也很高兴，少了一个竞争对手。闽王世子的权位太诱人了，任何人都无法拒绝他的诱惑。
愤怒的哈大全准备教训一下笨儿子。
可看看四周，让谁去都不合适。涉及闽王家事，大家都不敢插嘴，免得被殃及。
无奈之下，哈大全只好到广西走了一趟。
哈大全的舰队一到，广西各地便望风而降。
哈可仁这时也后悔了，他叫人绑了自己到父亲面前请罪。
哈大全看着蠢儿子，心中是百感交集。“你从小聪慧过人，怎么会出此昏招。”
哈可仁痛哭着说：“孩儿错了，请父亲责罚。”
到了现在，一句错了，又有何用。他已经失去了一切，注定要在囹圄中度过残生。
虎毒不食子，哈大全没有处死哈可仁。
但这一次哈大全真的气疯了。按照以前的例子，每次哈大全抓了人，只要家属出钱，都能把人赎出来。就算在重的犯案，也很少有连坐发生。
可这一次，哈大全打破了先例。
所有参与哈可仁反叛的人员全部处死，诛灭三族。哈大全在广西溜达了一圈，一口气杀了三千多人。其中包裹老丈人余芥和小舅子余义。
这一搞就到了十一月末。
这时李自成离北京越来越近了。
朝廷再次出招，命令把守永顺的明将廖应弃城北上阻击李自成，让出大道让张献忠出川。
张献忠也不客气，十二月初，在一片纷纷的大雪中，率军出川。
大军直至南昌。
驻守湖广的赵卫，一直在盯着张献忠。按照哈大全的指示，张献忠如果出川，他只需要干一件事情。
杀。
新兴地主张献忠，要想从姓哈的地主抢东西，首先的打败哈地主家的长工赵卫。
赵卫是个很难对付的角色，手中有精锐大军十万，占据湖广各地的主要城镇，随时准备跟张献忠干一仗。
听说廖应弃城北上，赵卫就提高了警惕。
他跟身边的赵虎、许胜说：“张献忠在四川呆不下去了，廖应一走，他必然出川，有仗要打了。”
正如赵卫预计的，张献忠率军出川。
赵卫问身边的赵虎、许胜。
“你们说，我们是分兵驻防，还是集中兵力主动出击。”
赵虎回道：“我建议，马上出兵占领永顺府，以逸待劳与张献忠决战。”
“恩，不错，许贤侄你觉得呢？”
许胜说：“我也觉得不应防守，但我建议走慢一点，让张献忠先占领永顺，我们在发兵围困争取一役消灭张献忠的主力部队。”
赵虎说：“哪有把坚城让给别人的道理。”
许胜说：“如果我们守城，张献忠打不下来，必然逃窜，在追击很麻烦。如果我们攻城，绝对能把张献忠困死，倒是他想跑都不可能。”
赵卫在旁没表态，也没反对。
这时有人送来了哈大全的命令。
“让出永顺，将张献忠围在那里打，务求不放过一个乱军。”
赵卫拍了拍许胜的肩膀，说：“许贤侄，好好干，前途无可限量啊。”
赵虎也服气了，许胜的建议竟然与哈大全的命令一样，足见他的军事才华。“你小子有本事，竟然能猜出王爷的意图。”
许胜看到命令，没有感到高兴，反倒很忧虑。
“以王爷的性格，如果能击溃敌军，轻易不会选择围歼，这样部队损失太大。要是放在遗忘，王爷会安排斩首行动，张献忠一死乱军自己溃败，省时省力又省钱。现在王爷下达这样的将令，心情一定不是很好，是想拿张献忠撒气啊。”
大家都知道南京发生的事情，哈大全心情不好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希望哈大全以后心情能好些。
第517章 生擒张献忠。
正文 第517章 生擒张献忠。
第517章 生擒张献忠。
张献忠顺利的占领永顺府，根本没人跟他抢。
就在张献忠自鸣得意的时候，赵卫率领十万大军，突然出现在永顺城外。张献忠急忙收缩防守，把大军全部撤入城内。
赵卫的军队从东、北、南三面包围了永顺城。
许胜不解的问：“大将军，王爷命令我们全面包围永顺城，务求不放过一个乱军，将军为何要留一个缺口啊。”
赵卫说：“围城缺一，是要给守军一丝希望，不要拼死抵抗到底。我如果把四面都围起来，城内乱军必然拼死抵抗。张献忠又大军三十万，要杀光三十万人，我军将损失惨重。为了兄弟们的性命，我也不得不违背王爷的命令了。”
“大将军慈悲，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大将军临阵决断，王爷是不会怪罪的。”
“当然不会，我们跟着一个好主子，善解人意，知道为下人着想，主要好好干，绝对不会吃亏的，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张献忠不敢出城迎战，他冒着风雪登上城头巡视，每到一处都让他一阵心惊，走到西城头时，看着外面空荡荡的原野，他有一种马上出城逃走的冲动。
也不怪张献忠想跑，赵卫在城外摆了数百门大炮，足够把永顺炸城粉末。
是打，还是跑。
以前的张献忠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