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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酷的事实告诉我们,很多时候一场战争的胜负,往往是在战场之外的某个地方,由某些人的行为决定的。
哈大全的加急文书到了山海关。王化贞也看到了,可他没办法出兵。因为王化贞被抓了,罪名是“弃土之罪”。他丢失了关外千里疆土,这就是大罪,被砍几千次都不冤枉的大罪。
同时被捕的还有王在进。这位兄弟有点冤枉,辽东的事情他说了不算,更做不了主。等背黑锅的时候,却没能逃脱罪责,一起被锦衣卫押解回了京城。
在京城广安门附近的一处豪宅内。一个气质端庄,温文尔雅的美妇人,正在花房里耐心的修剪一株牡丹花。
花房里没有侍候的仆人。
只有一个老太监颤颤巍巍的站在那里。
如果有人看到,一定会吓一跳。权倾朝野的魏忠贤魏公公,为何会怕一位如此美丽高贵的妇人。
难道这个人是皇太后。
告诉大家,皇上的亲生母亲早就死了,皇太后的职位还处在空缺状态。
难道是皇后,当然也不是。天启皇帝现在只有16岁,皇后不会这么老。
这个女人正是天启皇帝的乳母客印月客氏夫人,天启皇帝即位之后就封客氏为奉圣夫人。一切待遇遵照贵妃级,进出宫门可以坐轿子。皇宫内外都安排了住处,比当朝的内阁大学士还要nB。
从某种角度来看,客氏比皇后还nB。
客氏一边修建花草一遍询问:“听说辽东战事吃紧,你说失败了,还是胜了。”
“王化贞大败一路逃到了山海关,十几万大军溃散,失地千里,本应该算是大败。可没想到哈大全竟然异军突起,占据了大凌河一线,堵住了努尔哈赤东归的道路。他连了二十道公文,请求朝廷兵出山海关,东西夹击消灭努尔哈赤的主力,一举平定辽东。如果按哈大全的公文所说,看上去又是胜了。”
“连个胜负你都分不清楚。废物。”
“是。是。是。”
客氏很生气的丢下剪刀。“王化贞和王在进已经由锦衣卫押赴京师。快到了吧。”
“是。还有五天的路程。”
“哈大全的公文也到了,兵部都什么意思啊。”
“兵部一直喊着要打,就是不知道派谁去。有人建议让王化贞和王在进待罪立功,可东林党的一帮老头子都反对,就僵在那里了。”
客氏听到此轻笑道:“我要是哈大全非得气死不可。战机一闪而逝,他们还有心思扯皮。就哈大全招募的那些杂牌军,纵有百万,又能挡住努尔哈赤几天。”
“是啊。哈大全在公文里说,他的军饷不足,只能管饭,一文钱的军饷都不下去。就是如此他手中的粮食,也只够坚持一个月的。如果朝廷再不兵,他可真的坚持不住了。公文里又是要粮,又是要钱。”
“恩。你督促一下把钱粮给足了,不够就从山东、直隶就近征集,不要寒了国人的心。到时候挨骂还不是我们女人和你这样的阉党,那些假道学是不会站出来背黑锅的。这些人手上的笔,可是会杀人的。”
“夫人。辽东这一战肯定是要打的,让谁去啊。”
“兵部想让谁去。”
“他们想赦免王化贞,由王化贞全权负责辽东军务。”
“东林党呢?”
“还没说。我想大概是会再次启用王在进,这次的事情,他的罪责并不大。”
“王在进?”客氏冷哼道:“他坐在兵部作文书还可以,打仗他不行,我想东林党的人选应该是孙承忠那个老头子,只不过他们不想现在说出来。”
“孙承忠?”魏忠贤一副很头痛的样子。
孙承忠是天启皇帝的老师,是一个坚定的东林党人,还是唯一一个不怕阉党陷害的人。
因为他的后台是天启皇帝。
“不能让孙大人去辽东,就说皇帝近几日研读天工开物,有些地方不甚明了,请孙大人进宫讲习。给孙大人找些事做。”客氏说完沉思了一会,在花房内来回转了一圈,“辽东打好。就是一份不世之功。这份功劳,绝对不能让东林党得去。要是东林党得势,你我早晚会死无葬身之地。”
魏忠贤小心的问:“是不是派我们的人去,我觉得高第就行。”
“万一输了呢?那就大罪。在说高第那个废物眼高手低,去了反倒坏事。”
“我们的人不去,又不让东林党的人去。谁去啊。”
“找一个不属于任何派系的人,不是我们的人,也不是东林党,还不能是齐、楚、浙三党的。谁好呢?”
魏忠贤迷茫了。朝廷大权三分,一份是东林党最大;一份是阉党后来居上;一份是三党联盟快被打残了。
不是属于这三部分,又能带兵打仗的,貌似很难找啊。
魏公公想不到人。
客氏却说出了一个名字。“就熊廷弼好了。”
第86章 铁桶合围。偷渡。
铁桶合围 第86章 铁桶合围。偷渡。
严格的讲熊廷弼是楚党的成员。
不过这位仁兄脾气不好,谁都敢得罪,谁都敢顶,连自己人都得罪光了。所以才会在一片骂声中下课,被丢到南京兵部养老。
现在客氏要启用他。
魏忠贤担心的说:“熊廷弼行是行,却远在南京,辽东战事不等人啊。”这话说的还算为国为民,没有白拿大明朝的工资。
客氏冷冷的说:“你倒是好心,远就远点吧。辽东的胜负,对我来说不重要。还是先想好怎么对付东林党。有东林党在一天,我们就一天不得安宁。”
“是。”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宦官中不是没有好人。前朝的大宦官王安、正德朝的张永、永乐朝的政和等等人都不错,都知道为国为民的大义。
可魏忠贤不是这样的人,他所想的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辽东数百万百姓的命运,就在这个花房里被决定了。哈大全能不能堵住努尔哈赤,现在只能看天命。
魏忠贤恭恭敬敬的转身准备离开,客氏突然问了一个问题。“魏公公,当年你把我娘卖掉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魏忠贤身躯一震,步履艰难的走了。
在外人看来,客氏是皇帝的奶娘,魏忠贤不过是宫中的一个老太监。两个人本来没有什么交结,后来机缘巧合成了对食(皇宫里精神恋爱的产物)。
世人却很少清楚,魏忠贤当太监之前结过婚,有过一个女儿。当时魏忠贤是一个混迹街头,无所事事的混混。因为混的不好,欠了一屁股债,魏忠贤只好把女儿卖了还债。为此老婆也跑了,不跑下一个被卖的就可能是她。
而这个被卖掉的女儿,又生了一个女孩子正是客氏。
魏忠贤实际上是客氏的外祖父。
因为心中无限的愧疚,魏忠贤在客氏面前,总是低声下气。客氏说什么是什么,要天上的星星,他不敢给月亮。
客氏把折磨魏忠贤看做是为母亲复仇。
魏忠贤把受折磨看做是赎罪。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就算是坏的掉渣,坏的无可救药,坏的前无古人,坏的后无来者的魏公公,在心中也有着无比纠结的往事。他活的不容易。也许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坏事做尽,把自身的痛苦泄到别人的身上。
离开客府,魏忠贤又恢复了他和蔼的老头子摸样。
很快在魏忠贤的推动下,熊廷弼再次出山,主持辽东军政要务。
熊廷弼从南京快马加鞭出关要一个月,加上到京师交接公文,最快也得一个半月的时间。
等熊廷弼到辽东黄瓜菜都凉了。
出兵度慢,粮食运的到挺快。
军粮从登州出,直接运到大凌河,沿河补给各地的驻军。同时给大凌河城的哈大全送去了一封文书,一个监军的太监。
监军张跃用阴阳怪气的语调同哈大全说:“朝廷希望,哈将军可以坚守三个月。”
“……”哈大全当时就想骂人。
张跃是魏忠贤的亲信。这一次到辽东,魏忠贤特别交代说:“到了辽东不许受贿,不许乱讲话。哈大全想干什么你只管看,后向我报告。不许随意插手军务,哈大全还没有站队,如果能拉过来最好。”
“请公公放心。”当时张跃还没把话放在心里。
魏忠贤恶狠狠的补了一句。“你不要坏了我的事,别忘了你全家都还在北京呢?”
“……”张跃当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所以到了辽东,进了哈大全的营盘,张跃一点架子都没,反倒和和气气,一副讨好的奴才相。
看哈大全一副郁闷的表情,张跃安慰道:“哈将军。朝廷的事情太复杂牵连太广,有些事情不好明说。我来之前魏忠贤魏公公交代过,会尽一切可能保证军粮的供给。这一点请哈将军放心。”
哈大全关心的是别的。“朝廷的军队何时出关。”
“这个魏公公说话不算,兵部可是东林党的天下啊。”
哈大全算是明白了,现在朝廷内正在推脱扯皮。这出戏哈大全在电视剧里看过,还有一个很经典的名字“党争”。
哈大全心说:挣吧。挣吧。早晚把大明江山给挣没了。
这时还有一个人在骂人,就是被任命为辽东经略的熊廷弼。他看到公文的第一时间打点行装,快马加鞭一路从南京狂奔向京城。
一边赶路一边在心里骂街,熊廷弼明白战机转瞬即逝,最正确的方法是让王化贞戴罪立功,或者在京师挑选一位帅材领军出征。怎么可以调派远在南京的他,这简直就是胡闹,是拿大明江山和辽东百万军民开玩笑。
朝廷说在坚持三个月,哈大全只好硬着头皮顶上去。为了预防万一,哈大全再次上书说明情况。
摆出一大堆理由,总结如下。
“我驻守大凌河沿岸,战线太长兵员良莠不齐,大部分是难民和溃兵。虽有百万之数,却只是一个数字。吓唬吓唬人可以,真打起来一点用都没有。所以万一我守不住,让努尔哈赤跑了,你们可不许找我麻烦。”
对于哈大全的狡辩,朝廷选择了沉默。
在这段时间里。后金军动了几次渡河战役都被打了回去,用临时制造的木筏渡河,这和送死了没什么其别。
后金军已经陷入了绝望,攻击越来越疯狂,损失越来越大。
三月二十七日。
皇太极、刘方杰带领二千精锐秘密的来到大凌河城下游三十公里的一处河道比较狭窄的险滩。这里水流湍急,奔腾的河水仿佛要把一切都吞噬掉。想从这里渡河和找死没区别,所以河对岸也不见有站岗的哨兵。
除了二千精锐,皇太极还带了价值二万两白银的珠宝黄金。
趁着夜色皇太极和刘方杰来到河边。
刘方杰吩咐人拿来一对圆木绑在腰眼,又拿出一根绳索系在身上。“大贝勒。我游过河去,把绳索系到对岸的树上,你在带人顺着绳子过河。”
皇太极拉住刘方杰道:“不可。先生不可冒险,叫别人去吧。”
刘方杰摇摇头。“还是我来吧,叫别人去,我不放心。”
第87章 铁桶合围。就在今夜。
铁桶合围 第87章 铁桶合围。就在今夜。
这天夜里。哈大全睡到一半突然从梦中惊醒,他梦到自己从大凌河城头掉了下去,坠落到了奔腾的河水之中。
从梦中惊醒,哈大全就再也睡不着了,感觉心里慌,十分的郁闷。
“有谁在吗?应一声。”
“主公。属下在应事。”徐秋月推门进来。
“传令下去。巡逻军士加双倍,我有些不好的预感。”
“是。”
“等等。”
“主公还有什么吩咐。”秋月一脸的期待。
“没有了。你下去吧。”哈大全原本想派军士传令沿河各营加强戒备。可想了